「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我又沒惹事!」童瞳不滿的瞅著十一和秦清,精致的小臉上滿是挫敗的無奈,得,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有人相信了。
「好,你沒有一出門就惹事,這是怎麼回事?」十一微笑的看著炸毛的童瞳,看著她氣鼓鼓著臉頰,瞪大一雙細長的眼楮,如同可愛的小倉鼠,讓十一也忍不住的伸手在童瞳的臉上掐了一下,軟綿綿的細膩肌膚讓十一終于明白為什麼譚驥炎總喜歡對童瞳動手動腳,不是抱著就是這里掐掐,那里捏捏,要不就是揉著小瞳的頭,這手感還真的不錯。
「譚亦你來說,我有沒有惹事。」被十一這明顯不相信的表情給氣到了,童瞳將嬰兒車里的糖果給抱了出來,反正現在自己是沒有什麼信譽度了。
「白阿姨,媽咪剛剛停車的時候看到吳波帶著很多人在這邊,媽咪擔心是來找秦阿姨的麻煩,所以下車去查看,然後救了這個……」譚亦看著坐在一旁還有些顫抖的中年女人,小臉上眉頭皺了一下,原本想要稱呼為阿姨的,但是一看這年紀比起十一和秦清明顯要老上很多,叫女乃女乃又不合適,譚亦繼續道,「救了這個嬸嬸,想讓秦阿姨幫忙調查一下事情。」
「吳波?怎麼回事?」十一詫異的抬眼看著眼前這個面黃肌瘦,神色萎靡,明顯受到驚嚇的中年婦女,吳波雖然招搖惹事,但是也不會浪費精力帶人來抓一個明顯就是鄉下的中年婦女,而且還親自帶人過來抓,這事做的太掉價,除非這個女人非常重要,重要到吳波親自動手。
秦清一直是冷著臉,氣息冰寒,即使這事牽扯到了吳波,秦清也沒有多在意什麼,而是在整理著手頭剛接到一個案子,是一起離婚的案子,男人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大錢沒有,但是固定資產也有千萬,
女方上訴離婚,法院一審判決勝訴,男方賠付女方一百萬的存款,外加一個三室一廳的公寓。
之所以判的這麼多,是因為男方涉嫌到了家暴和婚外情,可是一審判決下來之後,男方卻提起上訴,律師提交法院的上訴書中卻說女方對男方有家暴,經常對男人長達幾個小時的謾罵和人格侮辱,還常常將男人半夜關在門外不開門致使男人無家可歸。
至于女方出具男方家暴的照片,男方律師反駁這是夫妻雙方爭吵時的沖突,夫妻雙方都富有責任,不能單一的認定為是男方對女方家暴,沖突時女方也毆打了男方,只是男方並沒有留下證據,女方為了勝訴就找到了秦清這家新開的偵探事務所,想要秦清幫忙調查男人出軌的證據,最好有照片或者語音錄音這些證據支持女方的二次開庭。
「我叫李崔秀,在北京打工,我家男人最後還是沒有救活死在了醫院里。」李崔秀說到這里的時候淚水再次漣漣的落了下來,悲慟的抹著眼淚,「還是童小姐上一次好心給我找了關系,可是半個月之後,醫生說是術後感染,我家男人還是去了,之前我們在北京郊區買了一個三間的瓦房,欠了不少錢,我白天在工地燒飯,下午的時候去公司里當保潔員,誰知道出了這樣的事。」
李崔秀是真的不明白怎麼有這樣黑白顛倒的人,明明是對方將踢倒了拖地的水桶,髒水潑到了褲子上,卻偏偏說是將用髒水潑了他,然後導致兩千萬的生意黃了,李崔秀這輩子見的最多的錢就是二十萬,買了三間瓦房。
在他們農村里,這三間破破爛爛的房子,七十個平米都不到,連個院子都沒有,最多兩萬塊錢,可是在這里足足要三十多萬,李崔秀和她男人存了二十多年的錢,再加上從老家借來的,再加上工地工友借的,付了二十萬,還差錢十多萬,所以李崔秀只能打兩份工錢來還債。
「這事很詭異吧,按理說這些闊少爺生氣是肯定的,不過最多將人打一頓消消氣,哪里會這麼興師動眾的來抓人還囚禁。」看著沉思的十一,童瞳對著她努努嘴,童瞳如今也算是圈子里的人了,這些官二代權二代們脾氣大那是肯定的,誰招惹了他們輕則一頓毒打,重則傾家蕩產,丟命的也有。
可是李崔秀這事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吳波這邊出動了這麼多人找人抓人就顯得太詭異了,而且抓到李崔秀又怎麼樣?她現在欠了一子的債,就剩那三間勉強可以遮風避雨的瓦房,童瞳可不認為對方是看中了這破房子。
「我來看看還有沒有監控錄像。」十一將椅子轉向了辦公桌這邊,縴細的手指敲擊在鍵盤上,調出了李崔秀兼職的公司,可惜這一天的監控錄像被人給刪除了,這也是情理之中,既然對方是訛詐李崔秀肯定會刪除監控錄像,但是當十一用病毒侵入到了公司保安科的電腦,連硬盤上存儲的錄像都被刪除了,無法復原,這讓十一越來越感覺到事情蹊蹺了。
真的刪除監控錄像很簡單,但是連硬盤和存儲器里的監控錄像都給徹底刪除了,這至少是要精通電腦的人來做的,而且做的這麼細致,絕對不會是為了刁難一個無錢無勢的中年婦女。
而童瞳也快速的詢問了一下李崔秀一些情況,似乎只是在聊天讓李崔秀放松一下,可是童瞳卻是在不動聲色的收集情報,也在密切注意著李崔秀的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包括她的眼神,但是這一切都顯示李崔秀只是一個普通人,她還一直以為吳波和韓哥抓自己囚禁自己,是因為想要讓她賠償那兩千萬,根本不知道這其中藏著貓膩。
秦清這里也準備了一個休息室,之前李崔秀從被囚禁到逃出來,擔心受怕,人瘦的就剩下一把骨頭不說,也沒有精神,吃不好睡不好,這會見到童瞳總算安心了,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睡著了。
「那麼多人看著李崔秀不可能逃出來的。」童瞳畢竟是敏銳的,一針見血的就指出了這其中最大的一個漏洞,那麼多人看著一個中年女人,雖然李崔秀有一把力氣,但是憑借李崔秀一個人怎麼可能逃走,除非是有人有意放走李崔秀。
「她沒有問題?」十一看著童瞳通過聊天記錄下的關于李崔秀的一切資料,甚至包括了她的家里人,包括他們村子的資料,快速的掃了一眼,即使是受過訓練的專業間諜,也不可能在童瞳和十一面前偽裝,所以這個李崔秀只是一個普通人。
「是不是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知道了什麼事,所以吳波那邊想要殺人滅口。」秦清接過十一遞過來的資料看了看,畢竟只是普通人,根本沒有什麼資料可以看的,李崔秀和她男人只有一個兒子在外地上大專,今年六月份就畢業了,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生性有點怯懦和自卑,上的也是地方的大專,根本不可能招惹到什麼人什麼事。
「要殺人滅口的話,十個李崔秀也被殺了,就算她被殺了也沒有人會調查,李崔秀家里祖祖輩輩都是農民,唯一的人才就是她上大專的兒子,真出事了也鬧不大,吳波他們為什麼囚禁李崔秀又將她故意放走?」童瞳也感覺一頭的霧水,李崔秀沒有問題,她的兒子和家人都沒有問題,她身上到底有什麼讓吳波這麼在意。
饒是童瞳和十一、秦清聰明過人,但是這沒頭沒腦的事情也讓童瞳她們是一頭霧水,根本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童瞳直接掏出手機準備騷擾譚驥炎,順便看看譚驥炎能不能看出一點門道來。
譚書記,你在忙麼?童瞳低著頭按著手機,嘴角情不自禁的噙上了笑,眉眼之間都是一種幸福的味道。
又惹事了?譚驥炎的短信和他的人一樣向來都是言簡意賅。
難道我找你就因為惹事了?童瞳氣的牙癢癢!幸好譚驥炎現在不在童瞳面前,否則童瞳絕對會撲過去啃幾口解恨。
小瞳有事說事。譚驥炎發完短信,示意一旁的于靖繼續匯報情況,新年伊始,譚驥炎如今又才勝任市委書記,工作量自然是多的嚇人,而原本譚驥炎在政壇勢頭正旺,所以雖然工作忙,但是效率還是挺高的。
但是如今卻是今非昔比了,高層的人還在張望等待,想要看看譚驥炎到底能不能挺過這個難關,可是下面的人就沒有上面的人那麼精明了,刻意刁難的目前還沒有,但是消極怠工的一大批,所以譚驥炎開展工作就顯得困難多了。
「財政部那邊還在拖。」說起這個,于靖都有些的惱,之前不是沒有見過狗眼看人低的,但是如今還真的遇到這樣的極品人渣了!不要說將錢撥下來,于靖連對方的面都沒有見到。
譚驥炎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沉聲開口,「你處理其他事,財政部這邊我親自過去一趟。」
「可是財政部這邊是袁家老爺子一手提拔的,袁家和你素來不和,如今袁家更是有靠向崔家的傾向,你過去他們只怕會更加的刁難。」于靖皺著眉頭不太贊成譚驥炎親自過去一趟的建議。
于靖過去他們都明著刁難,但是于靖雖然有實權,但是正的論起來也只是譚驥炎的秘書,財政部袁家一貫都是牆頭草,雖然和譚驥炎不和,但是也不敢真的刁難如日中天的譚家,但是今時不同往日,譚驥炎目前局勢堪憂,劉處長避而不見肯定是袁家授意的,于靖擔心譚驥炎親自過去會受辱。
「不用在意,我過去就要看看他們還敢不敢刁難。再說以前我們在縣城的時候,為了一個那個修路的項目籌集資金,可是受了不少刁難。」譚驥炎冷峻的臉色也柔軟了幾分。
當年譚驥炎從政,譚老爺子那是跳起來跳,火氣沖天,直言說要斷絕關系,不管譚驥炎在政壇里踫壁了也好,走投無路也好,譚老爺子都不理會,而譚驥炎從政也沒有想要借譚家的勢力,更何況譚家在軍區是一把手,在政壇上力量還很薄弱,才從政的譚驥炎級別很低,所以譚驥炎也硬氣,直接外放到了一個貧困縣成為了副縣長。
而當年于靖就跟了譚驥炎,不管當年多麼艱難,于靖跟著譚驥炎一步一步的走過來,那個時候,于靖還不知道譚驥炎的顯赫身份,直到後來譚驥炎竟然會外調到上海,于靖知道消息之後就震驚了,從上海調到地方容易,但是從地方想要調到上海,那無異于是登天之難,爾後譚驥炎坦誠了自己的身份,于靖對譚驥炎就更加的佩服。
童瞳是準備繼續給譚驥炎發短信將事情給說一遍,可是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上顯示的是陌生的號碼,但是童瞳記憶力極好,過目不忘之下,童瞳還是記得這是崔斌的電話號碼。
「中午我請你吃飯。」電話另一頭的崔斌也知道童瞳那就是一根筋到底,和她玩什麼說話的技巧,什麼明示暗示那都是白搭,所以崔斌也學聰明了,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
「不要忙著拒絕,小瞳,你該知道你這件事上,我出的力可不比譚驥炎少。」似乎知道童瞳要說什麼,崔斌搶過話,可以想象此刻童瞳那一副氣惱卻又沒有辦法的炸毛模樣,崔斌好心情的笑了起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求而不得又如何,一道寒芒自鏡片之後的眸子里快速的閃過。
「地點!」童瞳的確是惱了,但是她也知道外交這一塊如果不是崔斌一直強硬的卡著不放,譚驥炎受到的壓力只怕會更大。
童瞳將糖果和譚亦托給十一照顧,自己獨自一個人赴約了,不過在開車之前還是發了短信給譚驥炎說一聲,而譚驥炎也知道童瞳的身手,倒也不擔心崔斌真的做什麼。
崔斌給的地址還真不好找,所以崔斌的車子就停到了路口,也知道童瞳喜歡開車,所以也沒有讓童瞳下車上自己的車,直接開著車在前面帶路,童瞳的車在後面跟著。
「怎麼?認為我這樣的人就該在五星級酒店吃大餐。」十多分鐘之後,將車子停在了停車位上,崔斌帶著童瞳又走了六七分鐘。
看著眼前明顯是一片四合院的普通住宅區,小臉上立刻清晰的表現出了她的疑惑不解,這里也有吃飯的地方?
「陶師傅,兩位。」從沒有人的表情是如此的簡單,臉上的表情一看就明白,崔斌笑了笑,徑自的走到了一間看起來就是住宅的四合院面前,直接推開門,院子中間,一個中年男人腰上系著圍裙,這會正在院子里曬臘肉。
「好叻,請進。」中年男人正是這個四合院的主人,看到崔斌也沒有什麼恭敬之色,只當是普通的朋友照顧一般,將手頭的臘肉給曬好了,這才轉身向著廚房方向走了過去。
「這里一般人都不知道,也不對外接待生意,陶師傅喜歡做飯,很多菜式都是自己研發出來的,口味很獨特,你一定會喜歡。」崔斌領著童瞳進了包間,古色古香的木制家具,讓人只看一眼就知道價格不菲,能用得起這些老紅木的家具,只怕也不需要靠飯店來賺錢糊口。
包廂是完全古式的,說是飯店的包廂更像是早些年明清時代的普通人家的房子,木制的房門被推開,一眼看去就是一拍迎著後院開啟的木制鏤空窗戶,年代久遠了,木頭的顏色微微的泛著灰暗的色調,一張原木桌子擺在窗戶邊,上面放著一個茶盤,不是雅致的茶具,而是古代尋常人家用來喝茶的那種青花大茶壺,四個茶杯。
左側是一個五斗櫥,然後是一個小矮櫃,隨意的擺了些零碎的物件,包廂並不太太亮,角落的一個落地大花瓶,一根手臂粗的梅枝插在瓶子里,也沒有講究什麼美感,粗壯的梅枝上細小的枝椏上的梅花或是怒放或是含苞,香味撲鼻,讓這間看起來普通的房間多了幾分雅趣和馨香。
「這里不用點菜,每天有什麼菜,陶師傅就燒什麼。」在桌子邊坐了下來,崔斌給童瞳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若是和其他人在一起,崔斌向來都是被人伺候的主,估計就是崔斌主動倒茶也沒有人敢喝,可是和童瞳在一起就不同了,崔斌不由自主的主動照顧著童瞳,而童瞳也沒有什麼壓力,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茶。
「你今天答應我出來是因為譚驥炎。」崔斌說起來時心頭還是有幾分的苦澀,只是面上不顯,端著茶杯優雅的啜了一口,鏡片後的目光帶著幾分犀利看著童瞳,明明就不是什麼國色天香,明明很多時候看起來也很普通,不過是一個女人,偏偏就入了自己的眼,而崔斌也發現了以前和那些女人在一起,崔斌只是打發時間,只是閑的無聊,有的時候是為了應酬,又或者是為了男人的生理,只是過盡千帆之後總會有種倦怠和厭惡。
但是和童瞳在一起的時候卻不同,那種隱隱透露著喜悅的感覺,那種迫不及待,崔斌甚至在出門前還照了鏡子,整理了衣服,如同和初戀情人約會的毛頭小子,呼吸的空氣似乎都是甜甜的。
「沒有下一次。」童瞳放下茶杯認真的看著崔斌,雖然茶具很普通,可是茶葉可是國供特品,普通人都喝不到的,可惜童瞳對喝茶並不太講究,雖然曾經在國安部的時候研習過茶道茶藝,不過童瞳喝茶和喝白開水沒有什麼區別,可以說是牛飲,但是這樣的爽快不做作的舉動,和崔斌以前見過的那些嬌柔做作的女孩一比,更多了一份赤誠的美麗,質樸簡約。
「可以,不過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崔斌也知道童瞳今天能答應出來也出來已經是底線了,他不能利用在外交這一塊幫了譚驥炎無限制的要求童瞳出來見面吃飯,再說這也不是崔斌今天和童瞳見面的理由。
「什麼事?」童瞳看著明顯客氣的崔斌,隱隱的有種不好的感覺,崔斌這是有事求自己?可是童瞳只怕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是什麼事。
「韓雨你知道,也算是我的死黨,李崔秀被你帶去秦清那里了,你放心我絕對會保證她的安全,等韓雨出了氣,我會給她一筆錢當做補償。」慢條斯理的開口,崔斌隱匿住眼眸深處的銳利之色。
李崔秀?童瞳愣了一下,原本之前就和十一、秦清在猜測李崔秀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直到吳波興師動眾的抓人,如今崔斌再牽扯進來了,童瞳突然感覺這就是一個天大的陰謀,只可惜以童瞳的腦袋瓜子暫時還想不透其中的詭秘。
「你們有必要和一個中年婦女這麼計較嗎?」童瞳慢悠悠的開口,她不擅長這些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但不代表童瞳笨,該精明的時候童瞳依舊很圓滑,此刻她就是一臉鄙夷的看著崔斌,似乎很不屑他們這麼刁難一個普通人。
童瞳此刻的表情讓崔斌暗自松了一口氣,也對,李崔秀只是一個意外,這件事外人根本不可能查到什麼,就算是李崔秀自己也不會知道到底因為什麼而被抓,崔斌笑了笑,帶著世家子弟的紈褲和囂張,「沒有辦法,韓雨這一次是被氣到了,而且韓家關系比較復雜,韓雨和他大哥正在爭奪韓家的大權,而韓雨在關鍵時期丟了兩千萬的生意,這可不是小事,他想要出口惡氣,我這個當兄弟怎麼也要幫忙。」
「不過你放心,不會鬧出人命的,否則不要說一個李崔秀,就算是十個百個這會已經死的爛成灰了,韓雨只是想要出出氣,所以才將人給囚禁起來,哪知道她竟然還逃了,哼。」崔斌補了幾句,言語之間很是高傲不屑,他只心疼自己的兄弟因為生意在韓家落敗,所以要報復罪魁禍首,但是卻沒有想過李崔秀根本就是無辜的人,是韓家兄弟爭奪大權的犧牲品。
「這事我不管,秦清已經接了李崔秀的事了,她會查清楚到底是韓雨自己將水桶給踢翻的,還是他誣陷李崔秀。」童瞳直接將事情給月兌的一干二淨,當自己傻子呢?真的要報復發泄一下,用得著將人一直給囚禁著,而且還能讓人跑了,童瞳總感覺這其中還藏著更深層的東西,只可惜這樣沒頭沒尾的童瞳也不清楚,麻煩的是李崔秀到底惹了什麼事她自己也不知道。
崔斌很是無奈的看著拒絕自己請求的童瞳,童瞳性子簡單崔斌是知道的,這事明顯就是韓雨依仗著財勢欺人,若是其他人絕對不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來拒絕自己的請求,但是偏偏這事就被童瞳給撞見了。
「算了,菜送上來了,先吃吧。」崔斌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多說,這會提一下也就算了再說就會惹人懷疑,而且崔斌相信童瞳肯定會將這事告訴給譚驥炎,以譚驥炎的精睿,他必定不會像童瞳這麼好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來得罪自己,尤其是目前局勢緊繃,譚驥炎絕對是給自己示好,所以崔斌相信最後李崔秀還是會被送到自己這里來。
菜很快送上來了,三菜一湯,分量不是很多,兩個人吃剛剛好,口味的確很獨特,童瞳也吃的高興,順道拉著陶師傅詢問菜是怎麼做的,一時之間兩個人倒是相談甚歡,如同忘年之交的好友一般。
這樣一個有趣的人為什麼偏偏自己沒有遇到!崔斌目光帶著幾分寵溺和眷戀看著熠熠著眼楮請教的童瞳,這一次譚驥炎若真的敗了,崔斌原本溫柔的表情中快速的滑過冷酷至極的陰狠之色,成王敗寇,到時候即使譚驥炎不願意那也是沒有辦法的。
捧一個人困難,但是要抹黑一個人太容易了,崔斌可以想象當日後譚驥炎真的敗了,弄個罪名將人給關進去,監獄那種地方素來都是最黑暗的,到時候即使弄不死譚驥炎,也能關上他十年八年,所以崔斌完全相信有一天自己一定可以達成所願!
童瞳和崔斌離開時譚驥炎的電話剛好過來,即使再放心多少還是會在意的,而童瞳也剛好要將李崔秀這事告訴給譚驥炎,電話里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所以直到譚驥炎在財政部這邊,童瞳準備直接開車過去和譚驥炎見一面。
「我陪你一起過去吧,剛好我也過去有點事。」童瞳接電話時,崔斌並沒有離開,反而是側耳听著,听到財政部三個字,崔斌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以前譚家風光一時,袁家肯定要避其鋒芒,可是如今譚家有落敗的趨勢了,所以袁家勢必會趁機踩上幾腳,落井下石的打壓譚驥炎,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但是刁難還是可以的。
譚驥炎雖然剛升任為北京市市委書記,可是和財政部還是沒有什麼直接的關聯的,財政部這些年一直是袁家在把持,又有崔斌在暗中,譚驥炎即使想要安插人進來那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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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政部可以說是所有部門里最有錢的單位了,不要說財政部里的人員,就是門衛那也是香餑餑,哪個部門不需要用錢,哪個部門敢得罪財神爺那是傻了。
當初譚老爺子在軍區里那自然是要擴張軍費的,袁家把持著財政部不是說不給錢,而是給你們錢可以,這也是國家的錢,不是袁家的錢,給哪個部門不是給,給軍區也算是賣了個大面子,可是袁家是想要從中謀取一些好處的,這不是錢的問題,關鍵是一些關系,一些位置,從而讓增加袁家的勢力,培植自己的親信黨羽。
只可惜譚老爺子是行伍出身那脾氣是又臭又硬,軍費給弄到了,但是袁家屁好處都沒有沾到,從此這算是結了仇了,軍區這邊增加軍費開支是不可避免的結果,尤其是隨著中國實力的增加,美國和日本沆瀣一氣,國外局面不平穩,中國想要在國際上有說話的力度,想要維持主權領土的完整,沒有武力支撐是不行的。
所以袁家就看著軍區軍費年年擴張,自己把錢送出去了還撈不到一個好字,袁家拿軍區拿譚老爺子沒有辦法,等譚驥炎外調結束回到北京之後,袁家立刻得瑟起來了,折騰不了老的還不能折騰小的!而且譚驥炎在政壇,想要弄什麼項目,想要搞什麼建設來增加政績,那就是要錢,就需要從財政部撥錢,袁家已經決定在這里卡死譚驥炎。
可是誰知道譚驥炎比起譚老爺子雖然脾氣小了很多,但是譚驥炎那手段,那城府,那心計,袁家好幾次想要刁難譚驥炎,卻都被譚驥炎安全避開了不說,還鬧的一個里外不是人的局面,譚驥炎手中操控了不少媒體,再加上他所要做的事情很多都是關于民計民生的大事,財政部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而刁難譚驥炎,所以矛盾就是越加越深,到如今差不多是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李處長在麼?」譚驥炎在門口做了登記,這是規定,不管什麼人什麼身份來財政部辦事都要登記,而門口的士兵檢查了譚驥炎的證件之後,眼神閃了閃,放行之後,立刻拿起電話撥通了內線。
「李處長有個臨時會議,人還沒有回來,譚書記你在這里等著吧。」負責接待的男人是袁家的親信,此刻知道過來找李處長的是譚驥炎,這個袁家的宿敵之後,態度很是冷淡,看都懶得看譚驥炎一眼,更不用說端上茶水了。
按理說財政部和市府雖然是兩個**的單位,可是譚驥炎的身份擺在了這里,而李處長只是一個處級干部,那是絕對不敢刁難譚驥炎這個市委書記的,可是有了袁家當靠山,再加上目前譚家局勢不好,自然連接待處的辦事人員都敢刁難譚驥炎。
「打電話讓李處長回來。」譚驥炎倒沒有勃然大怒,按理說他這樣的身份即使見不到人,那也應該是被領進接待室坐下,茶水供奉著,可惜此刻,譚驥炎直接坐在了接待處的冷板凳上,但是那份威嚴和尊貴並沒有因此而有所折損。
「手機打不通,開會要求關機了。」接待處的男人煩躁的抬起頭,剛想要說譚驥炎幾句,煩不煩那!听不懂人話嗎?可是一對上譚驥炎那冷峻的臉龐,到了嗓子眼的話又給吞了回去,這股強大的氣場還是很震懾人的。
之前于靖早已經打听清楚了,李處長今天沒有外出,也沒有所謂的會議,接待處的人這麼說只是刁難譚驥炎,而譚驥炎也不在乎,就這麼坐了下來,拿過接待處的報紙慢條斯理的看了起來。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接待處的人已經出去吃了中飯,當然了,所有人也都直接無視著譚驥炎這個市委書記的存在,也沒有說什麼邀請他一起吃飯,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譚驥炎竟然還是沒有走其實譚驥炎來之前也知道在財政部這邊肯定會被刁難,不單單是譚驥炎會被刁難,關鍵是他經手的項目,還有譚家一派的人只要手續經過財政部,肯定都會被卡主,所以譚驥炎才會親自過來一趟,讓袁家不敢在這里卡主自己。
其他來財政部辦事的人自然也是認識譚驥炎的,所以也就知道譚家和袁家之間的不和,這會看到譚驥炎被晾在了這里,也不會傻了吧唧的湊過去,一來是因為這是財政部,是袁家的地盤,和譚驥炎親密熟稔,那等于是和袁家為敵,估計這財政撥款就不要想要了。
二來譚驥炎被袁家刁難,可以說只最為落魄難堪的時候,這時候湊過去不是給譚驥炎添堵找不痛快嗎?所以見到譚驥炎的人都遠遠的頷首致意,然後腳步咚咚的離開,是非之地啊。
「呦,這不是譚書記嗎?您這個大忙人怎麼有時間和閑情來我們這里坐坐?」譏諷冷笑的聲音從門口響了起來,進來的正是袁家三代,听到消息知道譚驥炎被晾在了這里,自然是前來看熱鬧。
「李處長不在是嗎?那行,我去他辦公室等。」袁家三代嘲諷的看著譚驥炎,得意而招搖的邁著步伐,譚家也有今天那!「譚書記,既然你不能進門,要不要我帶你一塊進去?」
譚驥炎連看都懶得看得瑟的袁家三代,如果是他父親過來,譚驥炎或許還會打一聲招呼,畢竟是論起來是長輩,而且也是掌握著實權,和譚驥炎也算是平起平坐,但是袁家無所事事,依靠家里關系弄個官位的三代,譚驥炎是不屑一顧的。
不得不說當年在軍區里,東方延看不慣譚驥炎是有理由的,譚驥炎太冷酷,常常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孤傲感覺,尤其是此刻他連個眼神都吝嗇給袁家三代,讓人感覺袁家三代不但沒有討得什麼便宜,反而像是上跳下竄的猴子,形態盡失。
「我和你說話你沒有听見嗎?」袁家三代徹底怒了,愈發的看譚驥炎不順眼,原本這些三代們年紀都差不多大,可是偏偏譚驥炎太出色,幾乎是每一家長輩們掛在口中教訓小輩們的榜樣人選,即使袁家和譚家不對拍,但是袁家老一輩也經常用譚驥炎當例子來教訓這些無所事事,很有可能在未來二十年里斷送袁家前途的三代們,因此也算是積怨尤深。
「怎麼袁少爺耍威風還耍到財政部了?」一道戲謔的冷笑聲再次在門口響起,崔斌不屑的看著叫囂的袁家三代,說實話崔斌雖然不待見譚驥炎,但是北京這個圈子里真的和崔斌能不相上下平分秋色的還只有譚驥炎一個。
「崔市長。」袁家三代表情很是怪異的扭曲著,半點沒有弄明白為什麼崔斌突然轉了方向幫譚驥炎擠兌自己,如果說袁家和譚家只是不對盤,那崔家和譚家那就是生死仇敵,一山不容二虎,只可惜以袁家三代的智商和情商還是弄不懂這些門面工作,不管譚驥炎和崔斌怎麼斗,真的見面了,該有的禮節和風度是必須保持的,這是世家子弟必須具備的涵養。
「小瞳,那我先走了。」崔斌理都不理會袁家三代,也沒有和譚驥炎招呼,只是風度翩翩的和童瞳說了一聲,微微一笑的轉身離開。
袁家三代這是徹底傻眼了,實在弄不懂崔斌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剛剛才幫譚驥炎擠兌自己,可是轉眼卻又看都不看譚驥炎一眼就離開了,這還真的讓人捉模不透。
「還在這等?」童瞳同樣沒有理會離開的崔斌直接向著譚驥炎走了過來,沒有來之前在車子上崔斌大致的說了一下袁家和譚家的夙願,童瞳還直心疼譚驥炎被人冷淡,但是這會一看,譚驥炎的確是坐冷板凳了,但是坐這麼坐的這麼有架勢威嚴的還真是頭一回見,童瞳心里頭那一點點心疼早飛的無影無蹤了,「要不我們就在這里等著,看誰能耗得過誰?」
「嗯,和我說說你到底惹什麼事了。」譚驥炎沒有忘記童瞳之前的短信,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椅子,童瞳立刻蹭過來親密的挨著譚驥炎坐了下來,然後 里啪啦的將李崔秀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袁家三代被無視之後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了,原本以為過來能看到氣急敗壞的譚驥炎,看一出熱鬧,誰知道譚驥炎太淡定,反而鬧的自己沒有面子。
而此刻在樓上辦公室,李處長連想死的心都有了,譚驥炎就這麼守在後下的接待室,來來往往的人進出電梯都要經過,李處長這一百八十斤,一米六的身高,即使想要偽裝一下逃走都太難,今晚上要怎麼下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