驥炎目前可以說是北京圈子里的熱門人物,畢竟譚家這事這次鬧的太大,日本軍方一直在外交上施壓,雖然這事是軍方和政界的事情,中國還是日本的大眾並不知情,但是美國已經開始在經濟上同時給中國施壓,要求中國交出童瞳這個涉嫌殺害野原中將的凶手。
袁家知道譚驥炎親自上財政部來了,袁家三代自然不會放掉這個羞辱刁難譚驥炎的機會,所以立刻將風聲給放了出去,可是誰知道沒有羞辱到譚驥炎,還將自己給鬧的臉上無光,譚驥炎和童瞳依舊坐在接待室這邊等,嚇的樓上辦公室里避而不見的李處長雙腿直打哆嗦。
之前李處長是接到袁家三代的電話來刁難譚驥炎的,說是自己外出開會了,手機關機,可是這會兒譚驥炎堵在了下面,眼見到了下班時間了,李處長根本沒有辦法出門,他也怕譚驥炎真的狠起來明天還堵在這里,那李處長真的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逼不得已之下,李處長只能打電話給了袁家當家人,直接被狠狠的訓斥了一頓,這事做的太丟人,譚驥炎來財政部這是公事,可是袁家卻假公濟私的刁難,而且現在李處長還被堵在了樓上辦公室出不去,要不是李處長是袁家的親信,袁家的當家人都能將李處長當成棄子給丟了。
「譚書記,怎麼能讓你親自過來一趟呢,李峰工作也不知道怎麼安排的,今天出去開會卻沒有通知譚書記,讓你等這麼久了,這事我來處理就行。」袁家當家人袁自民快步走了過來,陪著笑容。
雖然說袁自民長了譚驥炎一輩,如今也是財政部副部長,而財政部部長明年就要退了,沒有太多實權,財政部的很多事情都把持在袁自民的手中,但是比起胡鬧的袁家三代,袁自民這個當二叔的可是精明多了,即使想要刁難譚驥炎,但是明面上也不能留下任何的把柄。
「無妨,既然如此,還請袁副部長在上班之前將事情給解決了。」譚驥炎站起身來,沉聲的開口,跟隨著袁自民向著電梯走了過去,袁家今天做了這樣的事,理虧了,所以譚驥炎帶來的文件肯定能通過,財政撥款也肯定能撥下來,畢竟這算是袁家理虧在前,而且如果真的讓譚驥炎抓住了樓上躲在辦公室里的李處長,那袁家就丟臉丟大了,所以袁自民只能啞巴吃悶虧。
袁自民的辦公桌上就擺放著一尊羊脂白玉雕刻的貔貅,拋開細致的雕工不說,這一塊羊脂白玉也是極其難得的珍品,足足有一個冬瓜那麼大,而最神奇的是這一塊羊脂白玉上竟然還有兩個墨綠色的沉澱,指甲蓋那麼大的兩個墨綠色的沉澱,此刻被雕刻成了貔貅的眼楮,畫龍點楮之筆結合著玉質的渾然天成,讓這一尊貔貅成為了獨特招財納財的吉祥物。
「這個是大師開過光的,圖個好兆頭。」看到童瞳的目光眼巴巴的瞅著自己的貔貅,袁自民笑呵呵的回答,對于這一尊貔貅袁自民可是喜歡的不得了,自己在財政部的順風順水,袁自民感覺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這一尊羊脂白玉的貔貅。
以前對于風水這些東西,袁自民也是半信半疑的,可是自從有人送了自己這一尊開過光的貔貅,說是招財納財,放在辦公室里擺著正合適,袁自民也沒有多在意,可是這事還真的就邪乎了,從擺上這一尊羊脂白玉的貔貅之後,袁自民這十多年可是事事順心,事業也是蒸蒸日上,這讓袁自民也信了。
而每一次來辦公室里辦事的人也都會對這一尊貔貅另眼相看,說是極好的貔貅,可遇不可求,袁自民就更是喜歡了,從此之後,只要來辦公室的人袁自民都會介紹一下自己的貔貅。
辦公室里安靜下來,譚驥炎從黑色的公事包里拿出文件來,袁自民理虧在前,所以原本是準備簽了字就完事,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譚驥炎這一次竟然足足帶了四份需要財政部簽字撥款的文件來。
袁自民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幾分,思緒了片刻之後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暗自在心里罵譚驥炎這混蛋太奸詐了!袁自民算是明白了譚驥炎這根本是故意的請君入甕,之前市委秘書于靖還有譚家一派其他人來財政部辦事都被各種各樣的理由給卡下來了,文件都沒有批。
而今天譚驥炎親自過來,袁家第三代收到消息之後,立刻指使李處長避而不見的刁難譚驥炎,而袁家三代也親自過來嘲諷擠兌譚驥炎,可是此刻袁自民才明白這根本是譚驥炎挖了個坑,讓袁家跳進來,否則譚驥炎怎麼可能一次就帶了四份文件過來。
「譚書記,關于這個檢測地下水的撥款,財政部還需要開會討論才能做最後的定奪,畢竟今年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不單單是北京啊,外省也是都指望著財政部撥款做基礎建設,你看我這里的文件都堆的快一米高了。」袁自民雖然氣的牙癢癢,但是還是面帶微笑的打著官腔,四份文件都簽了,那不等于是袁家向譚家低頭了,就一份文件,袁自民倒也就算了,誰讓袁家小輩做了這樣的蠢事,可是四份文件?袁自民心里頭冷笑,不要說目前譚家岌岌可危,就算是譚家勢頭正強勁的時候,袁自民也不可能一下給簽四份文件。
其實譚驥炎也沒有指望袁自民會簽四份文件,四份中能簽下兩份,譚驥炎就不枉此行,畢竟之前可是譚驥炎特意讓人給袁家三代通風報信的。
「袁副部長,文件里附了環保局關于地下水水質的調查報告,你也看到了,情況不容樂觀,地下水污染太嚴重,建立了地下水監測機構。一方面是為了讓普通百姓喝到健康放心的水,一方面也是為了敲山震虎,讓污染嚴重的企業不敢再肆意的污染地下水。」譚驥炎沉聲的開口,雖然說他是來財政部要錢的,但是卻也是民計民生的問題。
「這個道理我明白,可是譚書記你想過沒有,污染在全中國各個城市都有,北京這樣做了的確好,可是地方政府會怎麼想?他們肯定也是爭搶著要建立地下水監測機構,我看報告上光是監測地下水的機器動輒就是上百萬,總不能北京的百姓是人,喝健康的水,地方的百姓就喝被污染的水,這事不能開頭,一開頭財政部的工作沒有辦法開展那。」
袁自民滿臉的無奈之色,看起來是憂國憂民,可是心里頭打的都是自己的算盤,譚驥炎這四份文件,兩份是關系民計民生的,如同這份地下水的檢測報告,還有兩份是關于經濟建設的,不管自己批了哪一份文件,對譚驥炎的政績都是極大的幫助,民計民生這一塊弄好了,譚驥炎在社會上的風評會再上一個台階。
經濟建設弄好了,不管是在商界還是在政壇上,那都是響當當的政績,要扳倒譚驥炎就更不容易了。
其實真的說起來,袁家和譚家也沒有什麼大矛盾,畢竟袁家是財政部這一塊,和市府和軍區其實沒有什麼關系,只是袁家沒有從譚家身上撈到好處,所以漸漸的就弄成現在這樣了。
說實話童瞳最受不了的就是這樣的打官腔,你一句過來,我一句過去,活像是扯皮條一樣,童瞳在骨子里有種干脆,所以她看著譚驥炎和袁自民你來我往的打官腔,童瞳小眉頭直皺,目光落在這尊羊脂白玉的貔貅上,童瞳狡猾的轉動著眼珠子,慢慢的笑了起來,那表情怎麼看都是不懷好意。
譚驥炎雖然在這袁自民打太極,但是也留意著坐在沙發上的童瞳,擔心她會感覺太無聊,這會看到童瞳那熠熠的閃爍著光彩的眼楮,譚驥炎峻臉微微的變了下來,小瞳這是要做什麼?其他事譚驥炎可以隨童瞳鬧騰,可是袁自民這里的事太重要,譚驥炎可不敢讓童瞳來瞎攙和。
「袁副部長,這一尊貔貅可不少錢吧,羊脂白玉如今市場上可是有市無價,沒有幾千萬是買不下來的。」對上譚驥炎阻止的眼神,童瞳直接無視著,笑眯眯的開口,小手指著辦公桌上的貔貅。
「譚夫人這是什麼意思?」袁自民臉上表情陡然之間就冷了下來,隱隱的透露著不悅,語調也冷了,不再有和譚驥炎打官腔時的圓滑笑容,冷聲道,「譚夫人這是說我袁某人貪污受賄嗎?」
譚驥炎拉了拉童瞳的手,示意她不用在這上面說事,譚驥炎明白童瞳的意思,童瞳以前是玉石雕刻師,所以一眼就看出這一尊羊脂白玉的價格不菲,所以想用此來要挾袁自民,但是這事太難弄,北京這地誰不是家財萬貫,要真的揪著一尊羊脂白玉來鬧騰,先不說能不能查出來什麼,關鍵是這樣做不合規矩,可以說是犯忌諱的事。
袁自民看了看童瞳,又看了看譚驥炎,難怪之前譚家老爺子不同意這門婚事,不是世家培養出來的閨秀,自然不懂這些道理,童瞳這樣眼光淺薄,自以為是,這要是放在其他男人身上,只怕回家就要訓斥一頓,只不過看譚驥炎這樣子還真是疼老婆,果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這羊脂白玉也是意外之得,和我合了緣分吧,當初這一塊毛料大家都不看好,我也只是附庸風雅一回,誰知道運氣還真是好。」袁自民慢悠悠的開口,算是說出了這一尊羊脂白玉貔貅的來歷。
雖然這一尊貔貅是其他人送的,袁自民收了好處自然會與人方便,但是這事進行的極其機密,當時袁自民也派人去查了,根本查不到任何的線索,所以這才收了這一尊羊脂白玉的貔貅,所以此刻他也不怕譚驥炎去查,更何況過了十幾年,譚驥炎就算有滔天的本事也查不到。
「鄭。」童瞳依舊笑眯眯的道出一個字,因為笑容,小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縫,自己出手的東西可都是好東西,當年看到這麼一大塊羊脂白玉,而且要求是雕刻成貔貅,童瞳當時那個惱啊,這麼好的羊脂白玉雕刻成貔貅真的太俗氣了,可是玉是姓鄭的男人的,童瞳只是一個玉石雕刻師,所以童瞳接下了這個單子,足足雕刻了三個多月才完工,童瞳沒有想到十多年之後竟然見到了一尊羊脂白玉雕刻的貔貅。
袁自民臉色陰冷下來,眼神震驚的看向童瞳,羊脂白玉這事除了送給自己的鄭姓商人,就只有自己知道,真的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是童瞳一語道出了送自己羊脂白玉貔貅的人姓鄭,這讓袁自民這個浸婬在官場多年的老人都有些慌亂了。
袁自民他並不知道童瞳還知道多少情況,在官場的人最怕出事,一旦出事,那就像是滾雪球一樣,事情越滾越大越滾越多,最後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譚驥炎也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峻寒的臉龐上薄唇微微上揚起一抹弧度,贊賞的看了一眼得瑟的童瞳,還真是無巧不成書,這一尊羊脂白玉的貔貅竟然是小瞳雕刻的,這樣一來今天帶來的這四份文件都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這都快要下班了,袁副部長也要回家吃飯了。」譚驥炎沉聲的開口,若有所思的看著袁自民抓在手里的文件,這個冷峻自傲的男人此刻心情卻是極好,若不是在袁自民的辦公室,譚驥炎絕對會將童瞳給抱起來親幾口。
袁自民壓下怒火,看著譚驥炎,點了點頭,彼此心知肚明了,貔貅這件事就此揭過,而作為封口費,袁自民肯定會簽下這四份文件。
從財政部出來之後,天邊的晚霞將柔和的光芒灑落下來,譚驥炎看著得意不已的童瞳,終于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直接湊過去吧唧一口親在了童瞳的臉上,這丫頭真的讓譚驥炎越來越舍不得了,真是太可愛了。
「這會不說我出門就惹事了吧,我可是你的福星。」童瞳笑盈盈的挽住譚驥炎的手,心里頭滿是喜悅,譚驥炎坐了幾個小時的冷板凳都沒有解決什麼事,自己一出手那就是四份文件。
「是,我的小瞳是福星。」譚驥炎冷峻的眉眼之間滿是淡淡的寵溺之情,揉了揉童瞳的頭,「這會時間還早,我們走一段路。」
「那車子呢?」童瞳點了點頭,她也好久沒有和譚驥炎在一起約會了,之前因為軍演去了半個月,回來就是過年,譚驥炎不少朋友死黨都過來了,即使譚驥炎那幾天也是抽煙喝醉外加打麻將什麼的,童瞳也沒有攙和,所以真的算起來,童瞳和譚驥炎之間還真的沒有好好獨處過了。
「讓李成過來將車子開回去。」譚驥炎握住了童瞳的手,兩個人慢慢的走在街道上,或許因為還在正月里,還有很多人並沒有回北京,路上人和車都挺稀少,譚驥炎和童瞳慢慢的走在路上,不時交談兩句,對視一眼,彼此之間縈繞著一種幸福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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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譚驥炎現在形勢不太好,但是不得不說之前在財政部簽署的四份文件,讓譚驥炎危險的局面好轉了不少,而圈子里的人對譚驥炎不得不再次高看了一眼,袁家和譚家見面那就是死磕,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袁家這一次竟然這麼大方,竟然一次就給譚驥炎簽了四份文件,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
其他人想要從財政部撥款那可是求爹爹,拜女乃女乃的裝孫子,這還不一定能拿到錢,誰知道譚驥炎一出手就拿了四份文件,而且之前不是才傳言袁家三代在財政部公然刁難譚驥炎,李處長避而不見,為什麼突然峰回路轉了?可惜譚驥炎這邊打听不到什麼情況,袁自民那里也是啞巴吃黃連就更打听不到什麼原因了。
「拜托,小瞳,你都已經得瑟幾天了。」十一受不了的笑了起來,小瞳這會是咸魚翻身幫了譚驥炎大忙了,整個人就快要得瑟的飛上天了。
「我樂意。」童瞳笑著看著眼前的電腦屏幕,仔細的看了看,回頭看向一旁正在整理相片的十一,「李崔秀這幾天秦清查出什麼來了嗎?」
「沒有,李崔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一個人兼兩份工,和崔斌和韓雨根本沒有什麼交集,而吳波估計是為了巴結韓雨,所以才會主動攬了李崔秀這事,誰知道被你給撞到了。」十一放下手里偷拍的照片,這是秦清接的第一個案子。十一查了不少資料,也拍了不少照片,十一身手了得,以前國安部的優秀特工,如今在偵探事務所工作那絕對是游刃有余,一些機密的東西,對于普通人而言很難弄到,但是對于十一而言就簡單多了,關曜這個公安局副局長,刑偵處處長不是閑著的,十一用著關曜的關系,很容易查到不少東西。
「十一,過來看看,這車子有點怪?」童瞳語調提高了幾分,手指敲打在鍵盤上,這是一段監控錄像,是李崔秀回憶起來關押囚禁她的地方,童瞳總感覺是有人故意將李崔秀給放了出來,可是卻又想不明白。
既然囚了李崔秀為什麼又要將她放出來,如果是為了殺人滅口,不要說崔斌的勢力了,就算是韓雨,就算是吳家,要殺了一個李崔秀太容易了,為什麼將事情弄的這麼復雜。
十一起身走了過來,一手移動著鼠標,一手搭在童瞳的肩膀上,電腦顯示屏幕上是交通探頭拍攝到的監控錄像,在繁忙的車道上,李崔秀出現在監控錄像之中,佝僂著身體,驚恐交加的向著人多的地方跑了過去。
而就在李崔秀匆忙跑過馬路的時候,一輛銀色的大眾寶來急剎車差一點撞到突然沖上馬路的李崔秀。
可是童瞳注意的卻是在路邊另一輛黑色的汽車,就在李崔秀沖上馬路上的時候,除了之前那輛銀色的寶來車,這輛黑色的汽車突然從停車道上發動了汽車,可是和一般司機緩速起步發動汽車不同的時,這輛黑色的汽車速度卻是非常快,如果不是因為銀色的寶來車緊急剎車急打方向盤橫在了馬路上,那麼這一輛黑色汽車只怕會撞到李崔秀。
「制造意外車禍?」十一皺著眉頭,這輛黑色汽車的確很可疑,「調其他路段的監控錄像看看,再查查銀色寶來車和這輛黑色汽車的車牌。」
童瞳點了點頭,快速的黑進了交通部的資料庫,銀色寶來車的情況一切正常,車主也只是普通人,「黑色汽車是套牌車。」
這一下童瞳和十一可以肯定黑色汽車是真的想要撞死李崔秀制造意外死亡的證據,可是為什麼呢?要殺李崔秀太簡單了,可以有無數的辦法讓李崔秀尸骨無存,為什麼動用這麼麻煩,先是囚禁,然後又故意放走李崔秀制造車禍死亡的假象。
「韓雨的一切正常嗎?」十一再次開口,她和童瞳一直盯著李崔秀這事,可是查了幾天,卻是什麼情況都沒有查到,越查越感覺到詭異非常。
童瞳關了電腦,點點頭,「譚三哥幫我查了,韓家也是北京城的富商,歷經三代了,這一代就是韓雨和他大哥在爭奪韓家的大權,李崔秀這事雖然讓韓雨丟了兩千萬的生意,韓雨大哥也趁機中傷韓雨,但是情況並不是很嚴重,韓雨要報復李崔秀絕對是小題大做。」
「到底藏了什麼貓膩啊?譚驥炎說了讓我將李崔秀還給崔斌,否則外交這一塊譚驥炎自己扛比較吃力。」童瞳耷拉著小腦袋有氣無力的趴在辦公桌上,這邊李崔秀的事情查不出來,那邊崔斌用外交壓力逼迫著譚驥炎,所以童瞳也知道自己再查不出來,只能將李崔秀給放了,可是童瞳一這樣想她就感覺到一種憋屈。
偵探事務所里,童瞳和十一正苦惱無奈著,一旁糖果也睡醒了,正躺在嬰兒車里看著懸掛在上面的小玩具,滴溜溜著一雙大眼楮,粉女敕女敕的小臉上泛著紅暈,和童瞳這個當媽媽愁眉苦臉的模樣形成了鮮明對比。
「吃飯了,有什麼事吃過飯再想。」沐放朗然笑聲走了進來,頎長的身影,五官俊美,猶如T型台上走下來的男模,那種妖孽的強大氣場讓人不由自主的側目。
「沐哥,吃不下。」童瞳有氣無力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沐放,這事想不明白童瞳是坐立不安,躺在床上的時候都還在想李崔秀這事到底有什麼貓膩,結果被譚驥炎直接將人給摟懷里給吻的上氣不接下氣,然後嘿咻嘿咻的滾床單,最後童瞳之所以沒有再想那是因為譚驥炎稍微放縱了一點,愣是將人給做暈了過去,否則估計大半夜的童瞳還在左思右想的瞎折騰。
「崔斌做的事肯定是沒有漏洞,哪有那麼容易查出來的。」沐放將手里的食盒擺在了桌子上,看著明顯轉過頭,滿是貪婪目光盯著自己的糖果,沐放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糖果你這個小吃貨。」
「依依呀呀。」糖果嗷嗷的叫著,小臉上滿是興奮之色,好香啊,糖果肚子餓了,當然糖果也知道自己再怎麼饞的流口水也吃不到,不過能聞聞香味也是不錯的。
「譚三哥沒有跟過來?」童瞳走到一旁給糖果泡牛女乃,這幾天譚景御因為之前軍演的勝利,所以譚老爺子正在給譚景御活動,軍餃就要升上來了,不過因為之前譚景御是在軍情處,所以還有些工作需要交接一下,但是只要有時間,譚景御絕對是黏著沐放不放,就差沒有將自己給縮小了待在沐放的衣服口袋里。
「剛吃過飯就去軍區了,快點過來伺候,我來喂糖果喝女乃。」沐放之前和譚景御吃了飯,原本譚景御也是要過來的,結果一個電話過來了,譚景御還磨嘰著不願意離開,被沐放直接一腳給踹進了車子里,然後打包了兩份飯菜給童瞳和十一吃,秦清跑到外面去了,估計也在外面吃了。
糖果靠在沐放懷抱里,吧唧吧唧的喝著牛女乃,不時的看一眼桌子旁正吃的歡的童瞳和十一,看一眼吧唧一口牛女乃,活月兌月兌就像是借著菜色來喝女乃,讓沐放壓抑不住的笑了起來。
童瞳的桌子上擺了亂七八糟的資料,對于不擅長整理的童瞳,辦公桌基本就是亂糟糟的,等到亂的看不下去了,童瞳就會整理一下,然後過兩天又給弄亂了。
這是?沐放看著眼前一份攤開的資料,正是李崔秀的資料,沐放側過身仔細的看了看,「小瞳,李崔秀是恙族人?」此乃杜撰,爬爬走
「嗯,四川省那邊少數民族很多,李崔秀他們還算思想開通的,所以才來北京打工,很多恙族人都世世輩輩居住在大山里,一輩子都沒有出過山。」童瞳一邊吃飯一邊答了一句,不解的看向沐放,「沐哥,你怎麼注意到這個了?」
「以前拍戲的時候,有一次取景就到了恙族這邊,當時我听說過這個少數民族很保守,也有自己的氏族文化,他們的人即使死了,那也不能火化,需要入土為安,當地的民政部門都容許了恙族人土葬的習俗。」因為這個氏族很多東西都非常的落後,即使到了如今現代社會,族規都大于現有的法律。
當時沐放他們都很感慨竟然還有這麼落後的地方,可是相對而言,恙族的人也不習慣外面人為了錢財和名利奔波,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淡生活,一日三餐的溫飽,這就是恙族的生存方式,現代人追求的一切在他們看來是不可思議的,是無法理解的,這一點對沐放感觸比較大,所以他才會記憶猶新。
「土葬?」腦子里靈光一閃,童瞳放下筷子,之前李崔秀說了她的丈夫最後還是因為術後細菌感染而死亡了,這麼說他的尸體也是送回恙族土葬了?崔斌和韓雨找到了李崔秀,是不是因為這個古老而封建的恙族?
「我打個電話。」童瞳直接放下了碗,從辦公桌上拿過手機撥通了歐陽明的手機走到了一旁,「歐陽叔叔,你還記得上一次我打電話讓你幫忙……對,那個女人就是李崔秀,她的丈夫最後死在了醫院里,嗯,歐陽叔叔你能幫忙調到病例嗎?」
隱隱約約之中,童瞳感覺到了自己似乎抓住了重點,而這一切都需要歐陽明的調查,歐陽明沉思了一下,「行,今年他們醫院想要申請二級甲等醫院,材料已經遞交上去了,到了審核階段了,之前衛生部那邊也叫了我。」
之前衛生部也想讓掛職衛生部處級的歐陽明參與審核,畢竟在醫療界歐陽明可是權威,只是歐陽明素來討厭這些事情,之前醫院就有電話過來想邀請歐陽明吃飯,其實就想要開開後門,讓歐陽明把關稍微松一點,這樣醫院就能升級為二級甲等醫院。
接到醫院院長電話的歐陽明直接就拒絕了,說自己要做醫學研究,所以不會參與到衛生部的考核組,但是現在童瞳打了電話過來,歐陽明肯定會幫忙,掛了童瞳電話之後,歐陽明直接撥了一個電話到了衛生部這邊。
有歐陽明參與進來,衛生部這邊自然是點頭答應下來,也沒有人會說歐陽明朝令夕改,而這事也就落實下來了,醫院等級一旦升上去了,那對醫院而言可是質的飛躍,所以整個醫院上到醫生、護士,下到醫院的護工也都嚴陣以待。
「如果李崔秀的男人不是自然死亡,那麼崔斌為什麼要殺他滅口,之後又要殺李崔秀,到底為了什麼?」童瞳掛了電話,發現雖然有了一點線索,但是事情卻更加的錯綜復雜起來了。
「先吃飯吧,吃過飯再想,說不定歐陽叔叔那里能查到什麼。」十一抬手敲了敲童瞳的頭,以前在行動組的時候,明明感覺小瞳很冷靜,處事不驚,可是越來越熟悉之後,十一才明白原來以前自己認為的淡定冷靜都是假象,小瞳分明是有點事就放不下的主,心里頭跟貓爪似的。
「好吧,吃飯,吃過飯我要去醫院一趟,羌族尸體要土葬,那麼李崔秀丈夫的尸體應該還在太平間,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出什麼線索來。」低著頭快速的扒著飯,童瞳也顧不得吃菜了,現在尸體也許就是一條線索。
小瞳下午該不會帶著糖果去太平間看冷凍的尸體吧?十一和沐放對望一眼,然後目光同情的看向正吧唧吧唧喝牛女乃喝的正歡的糖果,糖果這丫頭越來越胖了,小臉肥嘟嘟的一團,一臉滿足的表情,不過想到糖果那易于普通小孩子的聰慧和膽量,十一和沐放感覺或許這丫頭將太平間一行當成冒險游戲了也說不定。
十一還記得之前秦清發泄情緒狂揍吳波那一伙人的時候,糖果不但沒有被嚇到,反而是在一旁嗷嗷的加油鼓勁著,小拳頭攥的緊緊的,不時揮舞幾下,讓童瞳和十一當時就傻眼了,這姑娘長大了肯定是個暴力女,又貪吃又愛睡,還有暴力傾向,童瞳這個當媽的已經開始為糖果的未來擔心了,確切來說是為糖果未來的老公擔心了。
吃過飯,童瞳就安生了,沐放看著一旁什麼都不知道的糖果,無奈的笑了笑,「糖果下午給我帶吧,你自己去醫院。」不管怎麼樣,沐放感覺糖果這丫頭還太小,不適合去太平間這樣的地方,想想就有點陰森。陰氣重,所以小孩子還是不要過去的好。
「我幫忙照看也行。」沐放畢竟還是飛天娛樂的執行總裁,事情也比較多,所以十一也接過話,看了看糖果,之前童瞳有事的時候,糖果都是十一照顧著。
「嗷嗷!」不要,糖果要跟著媽媽!糖果黑眼珠一瞪,黑黑的大眼楮不滿的看著十一,然後快速的轉過身,肥肥的下胳膊摟住了童瞳的脖子,如同樹袋熊一樣趴在童瞳身上,嗷嗷叫的扭動著小,糖果不要和媽媽分開!自行想象飆著眼淚,很萌很肥的小嬰兒抱著媽媽撒嬌的模樣
「譚驥炎知道了肯定得翻臉。」童瞳猶豫著,畢竟去的是太平間,那里裝的都是死尸,以前童瞳是不會信這些的,可是在經歷了自己死而復生的詭異之後,童瞳不相信都難了,太平間陰氣重,糖果這丫頭要上沾上不干淨的東西,以譚驥炎這個準爸爸寶貝糖果的性子,童瞳可以想象譚驥炎肯定和自己翻臉。
「嗷嗷,依依呀呀!」糖果一听童瞳這話,原本抗議的小臉立刻轉為委屈了,可憐巴巴的睜大眼楮看著童瞳,似乎眼中還水蒙蒙的含著淚花,扁著小嘴巴,似乎童瞳一丟下自己,糖果立馬哭給童瞳看。
「不行,糖果,你留下,你可以選擇跟沐叔叔,還是跟子瑤阿姨。」童瞳堅定的拒絕著小糖果,無視著她裝可憐哀求的小樣,示意糖果在沐放和十一之間挑一個當自己的臨時保姆。
「嗷嗷!」不要!糖果知道撒嬌沒有用了,氣鼓鼓的小臉頰,再次趴到了童瞳的肩膀上,肥爪子還一把揪住了童瞳的頭發,防止童瞳暴力將自己給丟下。
一番討價還價,外加武力鎮壓之後,童瞳終于還是走了,留下戰敗的糖果眼淚汪汪的看著童瞳離開的背影,然後嗷嗷叫著向著桌子邊倒過身體。
「糖果這是要撞桌子?」抱著糖果的十一不解的看著,雙手稍微用力了幾分,防止糖果真的一頭撞到硬實的辦公桌上。
「應該是想要打電話。」看著糖果的視線停留在桌子上的手機上,沐放拿起十一的手機在糖果面前晃了兩下,糖果立刻乖乖的直好了身體,然後一臉期待的看著沐放。
「打給譚驥炎?」沐放不確定的詢問著,雖然說糖果最黏的人是童瞳,可是剛剛童瞳武力鎮壓了糖果,而且童瞳剛走,沐放猜想糖果是不會要打電話給童瞳的,所以除了童瞳之外,只有譚驥炎這個準爸爸了。
「嗷嗷。」糖果歡快的叫了兩聲,似乎是肯定了沐放的猜測。
沐放撥通了譚驥炎的手機,響了幾聲之外,用了免提,手機里清晰的傳出了譚驥炎低沉的聲音,「子瑤,有什麼事?」
「嗷嗷,嗷嗷!」糖果哇哇的喊了起來,估計因為戰敗了,所以糖果情緒有點激動,在十一的懷抱里手舞足蹈的對著手機直吆喝著,包子臉還板了起來,氣憤不已的小模樣,即使听不懂糖果到底要說什麼,但是十一和沐放已經從糖果這表情上看出來了,這小丫頭這是在和譚驥炎這個準爸爸告狀,而至于被狀告的是什麼人已經不言而喻了。
「小瞳又走了?」听著電話里女兒拿氣呼呼的聲音,譚驥炎無奈的揉了揉眉頭,小瞳這丫頭一般出去都會帶著糖果,連打架都會帶著糖果,這一次將糖果丟下來了,譚驥炎可以肯定去的地方一定不適合糖果去。
「呀呀!」嗯,媽媽最壞了,糖果最可憐了!糖果叫喚幾聲之後,又委屈了,垮著肥嘟嘟的小臉,有氣無力的對著手機喊了兩聲,然後耷拉著小腦袋,軟軟的趴在十一的懷里,糖果受傷了,心里受傷了。
沐放和十一看著糖果這可憐又無辜的小樣子,分明就是童瞳的翻版,沐放拿過手機,「小瞳去醫院了,想要查一下李崔秀丈夫的死因。」
太平間?譚驥炎怔了一下,有時候譚驥炎感覺自己是養了兩個女兒,糖果現在大了不少,動作也靈活了,結果童瞳常常就和糖果搶玩具,氣的糖果哇哇直叫喚,委屈的跟什麼似的。
譚驥炎每一次看到這母女兩人都很是無奈,可是一轉眼,剛剛還鬧騰的母女兩人又親親秘密的坐在一起,童瞳在說童話故事,糖果听的津津有味,讓譚驥炎再次感覺這就是相愛相殺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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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元宵節快樂!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