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部很快就雷厲風行的展開了新聞發布會,而死者的死亡原因也沒有明確說是因為關曜,也沒有說是被人殺害丟出來當替身誣陷關曜的,只說死者是在警方和罪犯的槍擊中死亡,希望公眾幫忙查找死者的身份,順便將光華珠寶盜竊案也公布出來了,公布了那一段只拍到一個側面的黑衣案犯的錄像,也希望公眾幫忙查找罪犯,舉報了線索會獎勵五萬元。
或許幕後人沒有想到譚驥炎竟然沒有將案子壓下來,而是選擇了下下手為強的向大眾媒體公布,所以遲了一步之後,第二天網上各大論壇就開始流出各種關于這個案子的傳言,有人發帖說被殺死的死者是醫科大研究生曹泗濱,品學兼優,怎麼可能出現在警方抓捕罪犯的混亂危險里,據公安內部匿名人士透露,實際上是曹泗濱被警察誤殺了,為了混淆大眾視听,才會有記者招待會上的根本不可信的說辭。
也有人說被槍殺的曹泗濱和公安局內部某個有權有勢的警察有私人糾紛,被設了局將曹泗濱騙到了抓捕罪犯的危險里,然後冠冕堂皇的殺人報復,卻將罪名推到了死者身上,一時之間,亂七八糟的傳言眾說紛紜,但是因為公安部第一時間開了記者會,人都有一種先入為主的印象,不管之後的傳言如何的離譜,但是依舊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咿呀呀!」糖果抗議的對著後座的童瞳揮舞著小拳頭,氣鼓鼓著小臉蛋,不滿的瞪大眼楮瞅著童瞳手里的手機,原本將車子停到了這邊的停車場之後,童瞳是過來後座將糖果抱起來的,結果童瞳卻拿起手機看了一下網上關于關曜這個案子的新聞,一看就看進去了,被冷落的小糖果終于嗷嗷叫的抗議起來了。
「好了,好了,不看了,我們去事務所。」童瞳笑著將手機收了起來,捏了一下糖果挺翹的小鼻尖,卻見這丫頭傲嬌的一扭頭,小模樣逗的童瞳再次大笑起來,惱的糖果嗷嗷叫著撲稜著小手抗議著。
童瞳抱著糖果下了車向著秦清的事務所那邊走了過去,街道上倒也是人來人往的喧鬧,糖果乖巧的趴在童瞳懷抱里,小臉埋在童瞳的肩膀上,卻不似其他孩子那樣東張西望,對什麼都好奇,反而是閉著眼楮,看起來蔫蔫的,似乎想要睡覺了一般。
「糖果,你怎麼又想睡了。」明明來之前在車子上就睡了半個多小時了,而且剛剛在後座的時候,童瞳發現糖果很有精神的和自己抗議,可是一旦到了熱鬧的人群里,糖果卻半點沒有小孩子的好奇心,這讓童瞳總感覺到一種洗盡鉛華呈素姿,看盡人間百態的刻骨淡漠,可是這樣的情緒若是出現在秦清身上,出現在童瞳自己身上,甚至出現在何鳴那種瘋子身上,童瞳都可以理解,卻偏偏會出現在糖果的身上。
糖果這孩子太聰明,所以童瞳也曾想著她是不是也是一個陌生的靈魂進入到了糖果這孩子的身上,可是糖果的眼楮卻又是那樣的清澈,每一次和自己鬧騰的時候,和譚驥炎耍小姐脾氣的時候,挑釁顧凜墨的時候,卻偏偏又是那麼的可愛活潑,像是個孩子,但是一旦遠離了熟悉的家人,糖果就變得蔫蔫的,總是閉著眼楮想要睡覺。
「呀呀。」似乎是感覺到童瞳目光里的關切深意,糖果露出沒有長牙齒的小嘴巴嫣然一笑,然後又乖巧的趴在童瞳肩膀上打著哈欠。
「睡吧睡吧,反正譚驥炎說了以後你就是個懶姑娘譚家也養你一輩子。」童瞳無奈的直搖頭,為什麼譚家的孩子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呢?譚宸和譚亦也就不說了,太懂事,糖果這丫頭倒是不懂事,但是也只和家人鬧騰,到了外人面前那就是個呆板的小丫頭,套用譚三哥的話那就是糖果出去了連斜著眼楮看人的高傲都省了,這丫頭直接眼楮一閉的打哈欠,根本就懶得理會外人。
「就是你!不要走!」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了過來,人群里,一個有些消瘦的中年女人向著童瞳跑了過來,聲音尖銳的哭喊著叫罵著。
童瞳一驚,快速的抱緊了懷抱里的糖果,而眼前的女人一驚沖到了童瞳面前,和這個中年女人一道過來的是其幾個同樣是潑婦的中年婦人,年輕的大概三十來歲,年紀大的卻至少有六七十歲了,頭發花白著,只是一樣的凶狠潑辣。
「就是這個賤人!」
「李成憑什麼活的好好的,你們憑什麼啊?」
「還我兒子的命來!我今天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一家子的男盜女娼!」不堪入耳的辱罵聲隨即響了起來,五六個女人將童瞳和糖果團團給圍住了,尖聲怒罵的同時,手腳並用的向著童瞳扭打了過來。
為首的這個女人童瞳見過一面,正是之前在西湖苑門口和李成撒潑的林嫂子,剛剛死亡不久的周林的妻子,可是童瞳根本沒有想到這些女人為什麼會突然找到自己,圍著自己又是叫罵又是扭打的。
「有你們這一樣一對男盜女娼的畜生當父母,這個死丫頭長大了只是也是個禍害,不要臉的東西,不如現在就摔死了,省的長大了禍害其他人!」其中一個女人罵的尤為難听,直接將矛頭對準了被童瞳抱著的糖果,吐沫星子直飛。
大街上突然鬧出了這一幕,路上刷的一下都停下腳步遠遠的看著,好幾個甚至拿出手機再拍,一面議論著是不是哪家正妻堵住了男人的小三了,否則怎麼會罵的這麼難听。
童瞳抱著糖果身影快速的躲避著,幾個女人雖然是來勢洶洶,但是童瞳身影更加的迅速,三兩步就擺月兌了這一群女人跑進了秦清事務所的大廈,大廈門前的保安剛準備出來接應童瞳,可是幾個潑婦罵街的女人卻並沒有追過來。
「糖果,沒有嚇著吧?」童瞳遠遠的看著被人群聚攏的地方,心里頭有種不安的感覺,而糖果只是在那群女人尖聲叫罵的時候睜了一下眼楮,然後依舊安安靜靜的靠在童瞳肩膀上睡覺,這點架勢根本嚇不倒糖果。
「呀呀。」听到童瞳問了第二遍,糖果終于懶洋洋的張開烏黑的大眼楮看了一眼童瞳,表情蔫蔫的,似乎嫌棄童瞳打擾自己睡覺了。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童瞳失笑的直搖頭走進了電梯,若是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這麼平平順順的過日子該有多好,可是童瞳卻也明白世間不如意之事十之**,譚驥炎這樣的位置自然不可能平平順順。
「咿呀呀。」糖果對著童瞳調皮著皺著小鼻子,哼哼兩聲,然後又無比乖巧的趴到了童瞳的肩膀上,軟軟可愛的一團,都能讓人心里頭都軟了下去。
听到開門聲,十一微微抬起頭看了一一點過來,關曜這邊事情鬧大了,醫科大學生剛剛從醫科大南校門開始游行,這會已經到了公安局這邊了,要求警方公布曹泗濱被殺的所有證據,要求公布開槍涉案的警察名字。」
「什麼?」童瞳詫異的一愣,剛剛她瀏覽手機上的新聞時還沒有看到太大的風波,怎麼這一會就鬧起了游行示威了。
童瞳抱著糖果湊到電腦前一看,果真電視台正在隨著游行隊伍拍攝,一群憤怒的大學生手里有的舉著泡沫板做的牌子,有的拉著橫幅,有的手里舉著一張大白紙,上面寫的畫的無非都是要求警方公布曹泗濱被殺的真相。
「醫科大的學生這麼一游行,媒體這邊根本壓不住了。」十一柔美的臉上表情微微的凝重了幾分,雖然之前譚驥炎和顧凜墨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要將這件事壓下來,尤其是在媒體這一塊下了力氣,但是如今這個游行示威鬧出來了,媒體這邊根本就壓不住了。
「譚驥炎和關曜都被堵里面了。」童瞳眼尖的從現場拍攝的畫面中看到了站在窗戶口,一閃而過的譚驥炎和關曜的臉,早上譚驥炎說要去公安局這邊就曹泗濱被殺的案子開一個會,沒有想到竟然就被游行示威的學生給堵住了。
不對,看著公安局大門外那至少有兩三百的游行示威的醫科大的學生,童瞳忽然危險的眯了眯眼楮,關曜這事因為牽扯到了關家,所以市政府也是高度重視,而譚驥炎和關曜關系非同一般,所以譚驥炎這個市委書記也假公濟私了一回,雖然案子依舊是調查組的人在跟進調查,但是譚驥炎算是整個案件的負責人,有什麼進展和情況都必須第一時間向譚驥炎匯報,而且為了對大眾媒體有個交代,譚驥炎今天和公安局的一些領導,包括案件調查組的人在公安局召開了一個專題會,只怕游行的學生是被人給煽動的,否則怎麼就這麼湊巧的將譚驥炎他們都給堵在了公安局里。
童瞳繼續盯著電腦屏幕,譚驥炎的臉在窗戶口被攝像頭給照到一晃而過之後,大約過了五分鐘,譚驥炎再次出現了攝像師的鏡頭里,筆挺的黑色西裝,冷峻威嚴的臉龐,銳利的目光不怒而威的一掃全場,原本混鬧的示威學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現場突然就呈現出詭異般的安靜,而好幾個電視台和雜志社還有網站的記者正在現場進行報道,市委譚書記的出現的確是這一次新聞直播現場的一個焦點。
「各位同學。」低沉渾厚的嗓音很響亮,擲地有聲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譚驥炎並沒有用話筒,也沒有喇叭,就這麼站在了游行示威的學生面前,因為他身份的特殊關系,調查組的幾個刑偵警察站到了譚驥炎的左右兩側,眼神戒備在四周,防止被煽動情緒的學生一時失控造成了危險。
「曹泗濱同學死亡的案件到今天是第三天,在案件發生的當天晚上七點鐘,公安局新聞部就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將案件的情況向大眾做了一個簡短的匯報,這三天里我們的警察一直在查找線索……」譚驥炎的聲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讓人不由自主的信服臣服。
「流言止于智者,網上那些謠言,各位同學你們可以想想,如果警方要包庇凶手,那麼為什麼要第一時間召開記者會?警方只要將這個案子給壓下來,那麼就可以瞞天過海,至于失蹤的曹泗濱同學即使有人報案了,也只是會當失蹤案件來處理,那麼這個案子大家還能了解到真實的情況嗎?」譚驥炎的臉剛毅而威嚴,眼神深邃透露著睿智,譚驥炎的講話並沒有打什麼月復稿,時間太短,這邊會議還沒有結束,示威的學生突然出現就打斷了會議,而這一次學生游行示威雖然很突然,但是譚驥炎處理好了,卻也可以粉碎那些網上亂七八糟的謠言。
不得不說譚驥炎的一個反問的確很有力度,是啊,如果警方真的要包庇網上說的槍殺了曹泗濱的警察,那麼只要不將這個案子公布出來,那麼大家根本不知道曹泗濱已經死了,而且還是死在這一次警方抓犯人的案件里,警方完全可以將案件壓下來。
似乎察覺到了四周游行示威的同學有些信服譚驥炎的話了,一個學生突然高聲喊了起來,「那為什麼不說當時槍殺了曹泗濱的警察是誰?讓他出來給死者家屬道歉呢?警方為什麼不將這個警察的名字公布出來?」
這邊質問譚驥炎的聲音一響起,譚驥炎包括四周的刑偵警察快速的向著聲音發源地看了過去,但是學生太多,足足有二三百人,而說話的人高喊了幾句之後,身影似乎隱匿到了學生之中,一時半刻卻也發現不了到底是誰在質問。
譚驥炎眼神陡然之間銳利了幾分,冷峻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慌亂,或許這樣的局面對譚驥炎而言並不算什麼,「曹泗濱同學不是警察槍殺的,至于他的死亡原因,目前還在調查中……」
因為譚驥炎在講話,所以在場所有媒體的鏡頭都是對準著譚驥炎,而就在這個時候,童瞳從鏡頭中突然看到一個紅點從譚驥炎的身上一掠而過,速度極快,在場的人很多,但是估計也沒有人注意到。
「該死的!」十一也看到了,猛然的站起身來,童瞳臉色一變將糖果放到了秦清的手里,快速的拿出了手機,這一刻,童瞳突然感覺手有些的顫抖,曾經不管面對多麼大的危險,即使面對敵人的槍口,即使是在她臨死的那一刻,童瞳都不曾有過這樣害怕的情緒,而這一刻,童瞳突然感覺心髒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
譚驥炎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而一旁十一也撥通了關曜的手機,因為正在講話,譚驥炎雖然听到了手機的聲音,但是只是看了一眼,並不打算接電話,可是當譚驥炎抬起目光面對記者的鏡頭時,突然譚驥炎臉色一變,自己正在講話小瞳卻打電話過來了?如果小瞳沒有看電視,那麼這只是湊巧在這個時間點上打手機給自己,如果小瞳看到了電視,那麼這個電話必定非常重要!
「抱歉,我接一個電話。」譚驥炎將準備放進口袋里的手機再次拿了起來,示意一旁的公安局局長接替自己的位置,譚驥炎大步的向著公安局大門口走了進去。
看到譚驥炎離開了鏡頭,童瞳和十一還有秦清都松了一口氣,童瞳快速的對著手機另一頭的譚驥炎開口,「外面有狙擊手。」而關曜這會也已經屋子里走了出來,神情戒備的看了一眼噪雜的四周,迅速的將拉著譚驥炎一起進了公安局。
雖然說譚驥炎的講話和公安局局長的講話應該可以平復學生們被煽動的情緒,但是這些學生里必定有敵人安排的人,所以每一次局面剛好平和下來,勢必就有尖銳的問題再次的被提出,最後學生雖然情緒不像游行示威時候那麼沖動了,但是卻依舊站在公安局的大門外,並不準備離開。
「我要去接譚驥炎離開。」童瞳看著秦清和十一開口,這個時候,即使在公安局,譚驥炎絕對是安全的,可是當看到電腦屏幕上譚驥炎身上一閃而過的紅外瞄準儀,童瞳怎麼樣都無法安下心來。
「我和你一起過去。」十一也站起身來,安慰的拍了拍童瞳的肩膀,如水般溫柔的面容讓人有種安心的感覺。
糖果似乎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乖巧的任由秦清抱著,並沒有黏著童瞳,所以童瞳和十一也就快步的離開了事務所,汽車飛馳向公安局的道路上,十一知道童瞳擔心,所以沒有讓童瞳開車,畢竟車速快了,如果被拍到了譚書記的妻子公然開快車超速,只怕又是麻煩事。
公安局這邊建築繁雜,想要確定狙擊手的位置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童瞳只想保護譚驥炎的安全,並不在意狙擊手到底還在還是離開了。
「沒事了,不用擔心。」汽車後座上,譚驥炎安慰的拍了拍童瞳的頭,看著童瞳這樣愁眉苦臉的小模樣,譚驥炎峻冷的薄唇微微的勾了一下,這樣的暗殺譚驥炎並不放在心上,但是看著童瞳為自己擔心皺眉,心里頭依舊有種暖暖的幸福感覺。
「我沒有擔心你,我在想事情。」童瞳依舊低著頭悶悶的表情,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表錯情的譚驥炎笑容僵硬在了峻臉上,無奈的干咳一聲,開車的關曜毫不客氣的笑了起來,副駕駛的十一也跟著笑了起來,童瞳這樣子太招人疼了。
「小瞳,你在想什麼?」十一回頭看著後座上雙手托著下巴思索的童瞳,小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再看著一旁譚驥炎那峻冷的臉,這畫面太和諧好笑了。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兩天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了。」童瞳正色的開口,一本正經的小臉上表情很是嚴肅,「關曜這事那些網上亂七八糟的流言也就算了,這會又突然冒出了學生游行示威,我剛剛去事務所的時候在樓下被周林家的家眷給我堵住了, 里啪啦一陣罵,而且剛剛居然又有狙擊手想要瞄準譚驥炎。」
「周林的家屬是怎麼回事?」十一疑惑的問道,將這個名字在腦後里轉了一遍,太陌生,沒有一點的印象。
童瞳快速的將李成的事情給說了一遍,因為剛剛去了事務所,譚驥炎這里就被學生給堵住了,所以童瞳也沒有來得及說,這會童瞳將所有事情串聯到了一起,表情嚴肅的看著眾人,「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
不要說十一和關曜跟不上童瞳跳躍性的思維,就是譚驥炎這個枕邊人也跟不上童瞳的思維,因為關曜還要開車,所有只有譚驥炎和十一都轉過目光看先了童瞳等待她的回答。
竟然都沒有發現?童瞳樂悠悠的抿著小嘴巴笑了起來,表情看起來很是愉悅,嘖嘖,原來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還是需要自己出動的。
「快說。」譚驥炎無奈的看著臭屁臭屁的童瞳,後面要是有根小尾巴,估計都會翹上天了。
「我感覺這是敵人在轉移我們的注意力,所以才搞出這麼多的事情來,讓我們手忙腳亂,沒有時間里查找器官買賣的事情,好讓他們有時間和精力來銷毀線索。」童瞳說完之後,亮晶晶著一雙眼看向譚驥炎,一臉求表揚的得瑟小樣。
「這些事有內在關聯?」十一不解的問,雖然小瞳這樣說的也挺有理的,但是周林的死亡是因為植物人昏迷這麼多年,周林家屬找到小瞳倒是很奇怪,關曜這事也的確是有人陷害,可是說和李崔秀的事情有關,十一總感覺有點牽強,畢竟沒有任何直接的線索表明這一切有關系。
開車的關曜也瞄了一眼後座一臉堅定之色的童瞳,只當是童瞳發現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線索,譚驥炎看了看童瞳,無奈的嘆息一聲道,「這都是你自己在一旁胡思亂想的吧。」
「什麼叫做胡思亂想?這是我的直覺判斷!」音調調高了幾分,炸毛的童瞳不樂意的瞅了一眼譚驥炎,哼哼兩聲,譚驥炎這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力,是嫉妒自己想的更多更遠!
十一和關曜無奈一笑,得,弄了半天,根本就是小瞳自己在一旁想當然的將所有的事情都給聯系到了一起,雖然說崔斌很有嫌疑,但是譚驥炎和關曜身處這個位置,敵人很多,到底是什麼人來陷害他們還真說不定,不一定就是崔斌。
好吧,不相信我!連十一都不相信我!童瞳抿著粉色的櫻唇,氣鼓鼓的看了一眼眾人,然後決定自己一定要找到關鍵的線索,一定要讓譚驥炎他們信服!
——分隔線——
器官買賣的買方應該是藤原十郎,又或者是國外一些非法的組織,所以要追查這一點就比較難了,李崔秀的丈夫是在醫院死後被摘除掉器官的,只可惜尸體被急匆匆的給火化了,否則肯定能查到更多的線索,于是童瞳還是將目光鎖定在了各大醫院的太平間。
「小丫頭,我們一個查太平間,一個查殯儀館,我都感覺我們倆身上都沾滿陰氣鬼氣了。」譚景御抽了一根煙,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李崔秀這個案子牽扯到了孫雄城,而孫雄城又是日本的間諜,所以譚景御就從軍方接了這個案子。
「譚三哥,你難道也不相信我的判斷?」正在看資料的童瞳抬起頭,表情顯得格外的危險,眯著細長的眼楮看了一眼駕駛位的譚景御,就因為譚驥炎不相信自己,所以童瞳決定一定要將這事給查個水落石出,而且一旦查清楚了,連同關曜的案子,器官買賣這些都統統解決掉了。
看著表情危險的童瞳,譚景御後怕的模了模鼻子,直接側過身來,從童瞳的腿上拿起文件夾,a4紙上童瞳已經亂七八糟的寫了很多線索在上面,譚景御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其中一條,「小丫頭,李成這事和崔斌沒有關系吧,這都陳谷子爛芝麻的舊事了,或許只是因為周林死了,周林的家屬才會憤怒的找李成泄恨,而你就倒霉的被牽連進去了。」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但是我認為實際上還是為了牽制譚驥炎。」童瞳依舊感覺這幾件事同時發生就是為了牽制譚驥炎,而今天童瞳和譚景御排查了各大醫院太平間里的醫生,將他們的財產做了一個調查,鎖定了其中一個目標人物就是孫大明。
「得,小丫頭孫大明來了,去相親吧。」譚景御哈哈笑了起來,拍了拍童瞳的肩膀,為了從孫大明口中套話,譚景御徹底的查了查孫大明,這北京買了兩套房不說,他弟弟的一個存折在孫大明手里,不定期的都有一筆一萬到三萬不等的款項會打到這個存折上,而取款人的簽字譚景御核對了一下就是孫大明的。
想要從醫院太平間里將死者的器官給弄走,太平間的醫生就是第一個步驟——摘除器官,而在器官販賣這一條線索上,殯儀館的化妝師是第二個步驟——給死者化妝穿衣,遮掩手術傷疤,而死者家屬即使悼念死者,也不會將死者的衣服給月兌下來,更不會發現身體里少了器官,要不是童瞳查到李崔秀這個案子,譚景御還真的想不到從醫院到太平間到銷贓的器官買賣一條龍。
「孫大明在學校里也是一個人才,腦子很活,只可惜太貪財,在醫院強行索取病人家屬的紅包,事情鬧大了差一點被醫院開除,最後轉到了太平間這里工作,孫大明完全有能力進行器官摘除的手術,不過小瞳,還是要小心一點。」雖然說孫大明可能只是涉案人員,也知道以童瞳的身手是不會出事的,但是譚景御還是叮囑了一聲,畢竟小丫頭這要是掉了跟頭發絲二哥就能讓自己掉支胳膊。
這是一家高級的西餐廳,據說小牛排非常的出名,還有搭配西餐的魚子醬好松露都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按理說孫大明這樣一個普通醫生是根本沒有錢訂這樣的高級餐廳相親的。
穿著西裝,孫大明坐在事先預定好的位置上,戴著眼鏡,目光不時斜睨著向著門口看了過去,明明是一副貪婪猥瑣的小男人模樣,偏偏那眼神,那姿態卻是十足的高傲,看到童瞳進來了,孫大明鏡片後的目光蹭的一下亮了起來。
按理說孫大明今年已經三十歲了,名下還有兩套住房,工作又在醫院里,雖然說現在是在太平間不怎麼好听,但是要找個老婆結婚還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孫大明高不成低不就,一般的女孩他嫌棄對方條件太普通,和自己結婚之後那就是蹭自己的房子住蹭自己的車子開,在公司上班工資滿打滿算也就三四千,孫大明相過幾次這樣條件普普通通的外地來北京工作的女孩,最後都吹了。
可是找北京本地的女孩,女孩父母家里都有房子,這樣老人家去世之後這房子就歸他們了,孫大明感覺劃算多了,可惜北京的女孩子那都是從小嬌慣著長大的,根本看不上孫大明這樣的,撇開條件不說,光是他這猥瑣的小男人的模樣,就讓人瞧不上,更不用說孫大明還摳門,約會買瓶水喝他能去買最普通的一塊五一瓶的礦泉水,約會地點總選在不需要花門票的公園,所以就這麼一直拖到現在。
「沐小姐,是吧,快請坐快請坐。」孫大明看著妝容艷麗的童瞳,臉上堆滿了殷勤的笑容,很是滿意今天這個相親對象,尤其是看到童瞳手腕上那一個金瓖玉的手鐲,光澤翠綠,在燈光之下顯得瑩潤而高貴,再看童瞳手里拎的lv的包包,得體而時尚的春裝,原本黑色的長發被吹成了梨花頭的卷發,波浪般的發絲分成兩股從臉頰邊垂落下來,絕對是時尚雜志上走出來的摩登女郎。
「你就是孫醫生?」涂著睫毛膏的長睫毛眨了眨,童瞳站在原地,皺著眉頭表情失望的看著又矮又挫的孫大明,和他臉上那種喜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是,沐小姐請坐,這里的西餐味道很不錯,你可以嘗嘗看,小姐,點單。」孫大明殷勤無比的開口,快速的走上前來要給童瞳拉開椅子。
「不用,坐吧。」態度很是驕傲,童瞳雖然很是嫌棄孫大明的長相,但是還算是給了他面子,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一旁的侍應生拿著菜單走了過來。
這里是非常地道的法式餐廳,所以也有很多在北京工作的外國人過來,餐廳的菜單分兩種,一種是純英文的,一種是中文的,童瞳翻開英文菜單看了幾眼之後,流利的英語月兌口而出,十足的範兒讓一旁孫大明更是滿意至極,目光幾次從童瞳的手上掠過,不僅僅是看她縴細皓腕上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鐲子,也仔細的看了看童瞳的手。
俗話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看一個女人是不是養尊處優就看看她的手,而童瞳的手很白,指甲圓潤帶著淡淡的粉色,不做家務的手比起普通要洗衣服燒飯的女孩子的手皮膚絕對光滑細膩多了。
西餐還沒有送上來,紅酒倒是先送了過來,餐廳角落里一個男人正坐在鋼琴前優雅的彈奏著鋼琴曲,四周坐著的客人都面帶著笑容,交談時聲音也壓的很低,一看就是涵養非常好的,孫大明感覺這一次一定要成功,眼前這個女孩必定家有恆產,若是成功了自己就不用工作了。
「看資料上說你是在醫院工作的?外科醫生?」童瞳端著高腳杯,晃了一下里面的紅酒,低頭優雅的抿了一口,準備開始套話。
「是啊,在醫院工作。」孫大明有點不安的看了一眼童瞳,不太敢明說自己是在太平間工作,男人和女人相處就是那麼一回事,如果一開始男人低頭了,將自己擺的低了,那麼這種習慣就會一直延伸下去,他會一直順著女人捧著女人。
而相反的,如果女人一開始就將自己擺到了更低處,那男人日後就會像是個大爺一樣,讓女人這樣那樣的服侍,所以也就有了戀愛里誰先愛上誰就輸了的說法,而此刻孫大明是看中了童瞳的外表和家產,所以他就輸了,不管是說話還是舉止都順著童瞳。
「我以前看美國的那種刑偵劇對法醫物證這些很有興趣,可惜家里人認為女孩子學法醫非常不好,如今想想還真是一個遺憾。」童瞳不動聲色的將話題轉移到了尸體上。
孫大明表情明顯一松,童瞳不由笑了起來,靚麗的面容,燦爛的微笑讓人一瞬間就消除了警惕,「你們以前在醫學院解剖過尸體嗎?心髒胃啊什麼的都從尸體里給拿出來,然後切片檢驗?」
「嗯,當醫生的都做過這些……」孫大明喝著紅酒,和童瞳交談的很是愉快,也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被童瞳給套了話。
色香味俱全的牛排送了上來,童瞳動作熟練的切著,「上次看新聞好像有個年輕人為了買個隻果手機,去黑市賣腎了,好像就賣了兩萬塊錢,現在後悔都遲了。」
「黑市器官那是暴利,普通人以為賣個三五萬就賺到了,其實這根本就是打發叫花子的價格。」孫大明看了一眼童瞳,發現她正睜大一雙清澈的眼楮崇拜的盯著自己,這讓孫大明感覺血液都沸騰起來,不由自主的順著這個話題說了下去,「你看正規渠道上想要換一個腎髒,那都是要幾十萬的高價,更不用說換心髒什麼的,動輒都能上百萬,可是買一個腎髒才一兩萬,這一筆利潤可就是幾十萬,太賺錢了。」
「哪有這麼賺錢,中國願意捐獻尸體捐獻器官的人太少,國人都講究入土為安,所以就算是很賺錢的高額利潤,但是沒有器官來源也是空談。」抿著嘴角笑著,童瞳熠熠的目光期待的看向孫大明,如同崇拜英雄的小女孩一樣,「你在醫院工作對這些應該更加了解。」
「嗯,捐獻器官的人是很少,但是既然是暴利,自然會有渠道來完成的。」似乎感覺到這個話題太過于敏感了,孫大明表情有點不對勁,僵硬笑著的轉移了話題,「醫藥是暴利,所以就有那麼多的假藥,美容這一行更是暴利,一般的美容針劑進價幾百元,都能賣到幾萬十幾萬,這還是正規的美容醫院,那些不正規的小醫院,幾塊錢幾十塊錢的都賣到了幾千幾萬,中國人的聰明都用在了賺黑心錢上,只要有利潤可圖,自然有辦法來做。」
看到孫大明說一個器官可以賣幾十萬上百萬時,那種貪婪卻又不甘心的眼神,童瞳敢肯定孫大明肯定牽扯到了這個事件里,而聯絡器里譚景御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小丫頭找機會將竊听器撞到他的手機里。」
只要孫大明牽扯進了器官買賣的事情里就可以了,在他的手機里安上竊听器,只要孫大明再次動手在太平間里摘除死者的身體器官,譚景御就可以順著這一條線索布控追蹤下去,看看器官從醫院出來之後被送到什麼地方去了,什麼人從孫大明手里接走器官的,然後又如何運出國內的,從什麼線路將這些器官送到了日本,或者銷贓到了國外。
「崔少,這地果真不錯。」一行六個男男女女從餐廳的包間走了出來,說話的年輕男人正是陳家的公子陳和。
雖然說陳家目前是北京城的新貴,但是陳和畢竟太年輕還沒有進入體制工作,所以論起來陳和比起崔斌身份是差了一截,而崔斌今天可以說是帶這些小輩的弟弟們出來見識一下,吃個飯,聚聚,也可以說是他這個土生土長的京城崔少帶陳和這幾個外地過來北京的新貴們認認門路認認地方。
「崔少介紹的地方肯定不錯了。」一旁一個女孩嬌聲附和著,有男人聚餐的地方一般都會帶女人,這已經是上流社會的一種習慣,除非真的是談論正事,否則這些名媛們都會跟著。
「不用客氣,以後有什麼事不方便找家里的給我電話。」崔斌看起來依舊是儒雅翩然,溫和一笑,身上透露出世家子弟的那種貴氣,卻卻有種平易近人的親和,崔斌剛準備繼續說什麼,忽然目光不經意的一掃,笑容滿面的俊臉上表情怔住了,太像了。
崔斌的目光停留在靠窗戶的桌子邊,一男一女正在享用浪漫的晚餐,柔和的燈光暖暖的灑落下來,那是一張讓人驚艷的一張臉,骨架不大,膚色雪白,雖然化了妝少了那份質樸,但是卻依舊美麗而耀眼,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眼楮微微的彎了起來,甜美的笑容讓人心頭一動。
「媽的,還真是一朵鮮花插牛糞上了,好地都被豬給拱了。」順著崔斌的目光看了過去,撇開童瞳驚艷的妝容,孫大明那明顯萎縮下流的模樣直接讓人倒胃口,尤其是崔斌這一行都是俊男美女的組合,四男兩女,崔斌和雷鐸稍微年紀大一點,都工作了,其他兩個男人和兩個女孩子都是二十來歲的韶華年紀,而孫大明那穿著龍袍不像太子的模樣真的讓人感覺到有幾分作嘔,尤其是他看向童瞳時那眼神分明透露著婬邪和猥瑣。
陳和和吳波關系極好,所以這一次小聚陳和也將吳波喊了一起過來,否則論起來吳波的身份根本不夠資格和崔斌他們吃飯,而此刻吳波瞄了一眼,明顯看出崔斌對童瞳的在意,眼神詭譎的轉動著。
吳家在北京算是立足了,靠的就是陳家,可是如果能攀上崔斌,那就真的是背靠大樹好乘涼,所以吳海和何美雲知道吳波今天要和崔斌一起吃飯,都歡喜上天了,吳海這個有些粗暴冷些的男人,這一次卻叮囑了一句又一句,讓吳波盡可能給崔斌留下一個好印象,不要主動巴結諂媚,一定讓人崔斌感覺吳波還不錯,挺可靠就行。
「崔少你這是看中那個小妞了?」雷鐸滿臉吊兒郎當的模樣,看起來桀驁不羈,他身材修長,寬肩窄臀,此刻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挑著下巴,目光帶著幾分輕佻向著童瞳看了過去,偽裝的很成功,若不是背影很相似根本看不出是同一個人。
說話的同時雷鐸余光瞄了一眼已經恢復正常的崔斌,也不知道小瞳到底在搞什麼,和這麼矮挫的男人吃晚餐,譚驥炎竟然不吃醋?
崔斌一行人一出來童瞳就注意到了,只是依舊當做沒有發現繼續吃著西餐,卻沒有想到崔斌竟然盯著自己,而雷鐸那明顯戲謔的眼神,讓童瞳頭皮一陣發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雷鐸骨子里絕對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混蛋,卻偏偏喜歡偽裝成狂傲不羈的高傲男,沒事就和譚驥炎作斗爭,可是不得不說雷鐸的做戲一直很成功,迄今為止崔斌都不知道雷鐸和譚驥炎其實關系非同尋常。
「崔少看中什麼人還不是一句話的問題。」看童瞳和孫大明那明顯很和諧相處的一幕,是個人都認為孫大明只怕是有錢有勢的男人,否則一個美女怎麼可能和這樣挫男約會享用晚餐,而能用金錢來打動的女人,崔斌只需要勾勾手指頭對方一定扭著腰跑爬上床服侍崔斌。
「說笑了,走吧。」崔斌已經恢復了正常,此刻收回了目光並不附和這些人的玩笑,但是余光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向著童瞳那邊掃了過去,真的很像,背影非常的相似,還有笑起來時眼楮更像。
當然了,即使如此的相似,崔斌也知道這是不同的一個女人,不管是那過于奢華的裝束,還是那畫著妝的臉和童瞳一貫的素面朝天完全不同,而且氣質更是完全不同,一個簡約寧靜可愛,而眼前這個女人卻太過于奢華過于驕傲,可是或許真的將一個人放在心里了,求而不得之後,即使看到一個相似的人,卻也會不由自主的去注意去留心。
「走什麼,正好我們要去唱歌,將人帶過去一起玩玩。」雷鐸斜睨了一眼崔斌,朗笑一聲,拍了拍崔斌的肩膀大步的向著童瞳這邊走了過來,而吳波陳和等人更是躍躍欲試,唯獨兩個女孩子很是不屑的撇撇嘴,但是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在這些有權有事的京城少爺面前,這些女孩是沒有權利說話的,更沒有權利置喙他們的決定。
雷鐸這個混蛋!童瞳如今耳力極好,餐廳這邊又安靜,所以崔斌那邊的對話童瞳自然都听見了,更不用說此刻雷鐸更是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童瞳抓著銀色餐刀的手緊了緊,恨不能將刀子直接射過去,劃破雷鐸臉上那礙眼的笑容。
雷鐸走了過來,吳波和陳和自然也就跟了過來,崔斌原本是不想過來的,可是心里頭卻似乎有一個聲音如同魔鬼的呼喚一般,讓崔斌也在拉後了雷鐸三五步之後終于邁開腳步走了過去,
「你們是什麼人?」孫大明只感覺和童瞳交談的非常愉快,甚至想過要更進一步的約會,當然了,交談里孫大明也說了自己有兩套房子,而在童瞳好奇他的工資怎麼可能在北京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買兩套房子時,孫大明剛準備說自己在炒股,能在股市里賺錢的男人都是精明的男人,可是雷鐸幾個優秀男人的到來,讓孫大明突然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之前那種擁有兩套房子和存款的優勢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位小姐很面善啊,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過面嗎?」雷鐸邪魅的笑著,一手吊兒郎當的搭在童瞳肩膀上,甚至還刻意的低下頭在童瞳的頭發上聞了一下,十足的流氓模樣,只是配上雷鐸那英俊邪魅的驕傲表情卻不顯得下流,反而有一種壞壞男人的感覺,而雷鐸在輕薄童瞳的時候,目光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身後,果真看見崔斌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悅之色。
「抱歉,這位先生你的搭訕太老套了。」童瞳的聲音改變了一些,她以前的音色更為軟膩一些,糯糯的,听起來很舒服,可是此刻的嗓音卻帶著幾分清脆。
童瞳回過了頭來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雷鐸,然後啪的一聲將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狼爪子給拍開,而借著餐桌和桌布的遮攔,童瞳不動聲色的用高跟鞋碾上了雷鐸的皮鞋,因為今天的偽裝,所以童瞳特意穿了高跟鞋,足足有八厘米高的細跟,此刻毫不客氣的一腳踩了下去。
該死的!雷鐸英俊的臉龐上笑容一陣扭曲,任哪個男人被女人用高跟鞋跺上上腳趾頭然後狠狠的碾壓著,都會感覺到痛,不過雷鐸表情變冷了,倒是沒有讓任何人懷疑,只當是童瞳拒絕了搭訕讓雷鐸生氣了,畢竟雷鐸這脾氣那是比崔斌都要大,基本上沒有人敢惹上雷鐸。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雷鐸和童瞳杠上了,表情一冷,冷哼一聲,斜著眼神看著一旁的孫大明,毫不客氣的譏諷開口,「不知道這個女人我們看上了嗎?不想死的滾遠點!長的丑就不要出來嚇人了!我要是你絕對不會找這麼漂亮的女人一起吃飯,對比太鮮明,你難道沒有學過美學嗎?」
「你……你……」孫大明被雷鐸給譏諷的面色青白,又羞又怒,可是你了半天卻也不敢真的說出什麼話來得罪雷鐸,畢竟雷鐸明顯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闊少爺,那種依仗著家世囂張跋扈的官二代軍三代。
「大明,不用理這些人,我們走。」脆聲斥責著雷鐸,童瞳如同被惹怒的大小姐,憤怒的站起身來,火大的看了一眼搗亂的雷鐸,然後將手里的竊听器塞到了雷鐸的手里。
孫大明是個男人,但是他卻是一個貪財怕事的男人,一個雷鐸就將孫大明嚇得夠嗆,更不用說吳波這幾個小青年,一看都是囂張至極的主,孫大明猶豫的看了看童瞳,終究還是站起身來準備走人。
「等等,手機拿出來。」雷鐸揚了揚下巴,然後直接將孫大明那隻果手機給拿了過來,快速的打開,「號碼是這個吧?刪除掉,記得以後不要聯系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雷鐸打開已接電話直接將第一個號碼給刪除掉了,把玩著手里的手機,手一抖看著孫大明的眼楮都瞪大了,唯恐手機被摔了,這麼模樣讓雷鐸眼中鄙視更甚,陳和吳波幾人也是看不起的直搖頭,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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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女人節快樂!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