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郭部長一下抱住她,又哭了起來︰「都怪我,都怪我!岑寂,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我听得出。都怪我,我不是個壞女孩兒,我們曾經那麼知心,親密無間,可我,鳴,我後悔,為什麼一朝糊涂,就要永遠失去最寶貴的?鳴!」
岑寂任她抱著,覺察到她高挺的乳撒嬌般在自已身上磨蹭。
她抬頭望望深邃的午夜星空,星星在黑天鵝絨上閃爍,記憶的天窗悄無聲息地打開,曾經的親切友好重新回到岑寂眼前。
哦,那無憂無郁的學生時代多浪漫,多好!作為上下鋪的二人,課余時間或晚自習後,常這樣相依相偎的坐在學校的草坪上,仰望蔚藍色的天宇和灰蒙蒙伸向天涯的地平線……
對于這二個漂亮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冷美人,同學們開始接頭接耳,說她倆是親姐妹,是同性戀,是古怪者……
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然而,跨入生活中的嚴酷現實,卻徹頭徹尾的毀了這一切。
岑寂吐一口長氣,感到困惑︰其實,她早已在心中不記恨閨密了,也了解閨密曾經的自私,可為什麼一看見她,就勾起了憤慨?
是自已太純粹還是生活太壓抑?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知道,生活中有些人和事,注定要像潑在地上的水,一旦潑出,注定復水難收。
「好啦好啦,別哭啦,我原諒你了。」
岑寂推推她,勸慰道︰「真的原諒你了,該回家了,快九點了,莫要又出事兒。」,郭部長慘淡一笑,看得出,她根本就不相信岑寂已經原諒了自已。
「謝謝,你呢?你也快回家吧,老公一人在家等急了吧?我送送你。」
岑寂攔攔她,笑道︰「拜托,拜托!你自已走好就行,你離家還有多遠?」,郭部長指指車站︰「我坐車,二站路,很快的。」
岑寂拉起她朝車站走去︰「我送你上車,你上了車,我才走。」
公共汽車,終于開了。岑寂朝窗後的郭部長,搖搖手,這才轉身向自家的小區走去。
進了屋,滿眼朦朧,一縷亮光從那間敝開的房中斜斜射出,不用說,王冠照例正窩在電腦旁, 避啪啪的敲著鍵盤。
早在路上打定了主意的岑寂,輕輕關了門,母狼般聳著鼻翼嗅著,踮手踮腳的從客廳竄到主臥室,又從主臥室搜到廚房,加上洗手間和生活陽台。
如此一陣後,再輕輕走到小電腦屋,探頭探腦的朝里瞅著。
台燈映照出老公巨大的身影,在牆頭上不時晃蕩;朦朧黑暗里,是一排聳立的大書櫃,那書櫃上的小玻璃窗,被台燈漫過老公身影的縷縷燈光映得時明時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