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消協那幾爺子,七點多才打電話來,說想喝酒。好吧,美亞沒那麼小氣,想喝酒就喝吧,于是,我舍命陪君子,鬧到凌晨三點。」。
岑寂笑笑︰「哦,辛苦辛苦!,你一個陪?」
「哪里?沒辦法,我打電話叫了譚芳,她還不高興哩。我說這是工作,是命令,她才來的。嘿,看不出這小丫頭片子厲害著啦,能喝,把那幫爺們全撩趴了。」
听到譚芳也參加了陪酒,岑寂莫衷一是地望望他,點點頭︰「都辛苦了,該表揚該表揚!」
下午,一點鐘,岑寂坐在了市局二處接待室。
接待民警听她自報了家門,拎起話筒咕嘟咕嚕的說了一歇,然後對岑寂笑到︰「專案組的叢組長要見你,你願意嗎?」
岑寂嚇了一大跳,又是專案組又是組長接見,莫不真是應了︰「天作孽猶可活,自做孽不可活。」的箴語?孫向前看來真是遇到了「天遣」,凶多吉少了。
思忖間,民警起身︰「岑經理,請跟我來!」,逐領先跨出接待室,向後面屹立的幾幢高樓走去。
繞過警衛森嚴的三道門崗,接見民警帶著岑寂進了第四幢灰色大樓。飛速的電梯半分鐘內,就將二人送到十七樓。
「報告!」
「進來!」
二人跨進了A1辦公室大門。外大里小二間的大辦公室里,陣設簡樸,陽光明亮;一張全市的巨幅地圖,貼在寬大的隔牆上,上面插滿了小紅旗,亮著小彩燈;
幾部紅藍綠電話機無聲的蹲在寬大似乓乒台的辦公桌上;越過不甚寬的隔門,可以瞟見擠在里間牆角的一長排高高的鐵皮文件櫃;一個目光銳利的中年人,正盯著來者……
「報告首長,這位就是美亞公司的人事部岑寂經理;岑經理,這是我們的專案組叢組長。」
中年人點點頭;「好,你去吧。岑經理,請坐!」,他指指自已身邊的幾張單椅,起身倒來一杯溫白開,放在她身邊︰「請喝水!」,岑寂禮貌的伸出右手指,輕輕在桌面上叩叩,以示感謝。
「孫向前是你美亞公司的總經理?」
「是的,這是他的任職證明。」
岑寂將手中的文件裝打開,取給叢組看。「葛虹呢?人事部內勤?」岑寂又將葛虹的任職證明指給他看。叢組長認真的看看,點點頭。他身子往後一靠,緩慢的說到︰
「孫向前和葛虹在招待所鬼混,被民警當場抓獲。原先我們以為不過是一般男歡女愛的私生活,加上二人態度良好,主動交待,因此,電話核對其工作單位後,擬交回單位批評教師育。然而,我們很快發現了更大的問題,所以請你來一下。」
「更大的問題?」岑寂的嘴巴張成了「O」字︰什麼更重大的問題?老天,難道殺了人?
諸位看官,作者走筆于此,忍不住感嘆︰這世上的事兒,就怕踫巧,就怕機緣!前車可鑒。那滑鐵盧戰役中的最後一分鐘,假如從對面山上的樹林里奔殺出來的不是聯軍,而是拿破侖苦首相望的格魯烏元帥,只怕近歐洲的近代史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同樣,當年的楚霸王項羽不放劉邦回家鄉,扣了後來的漢高祖連老父和老婆一干人,中國的先秦史自又是一番精彩,甚至可能改寫整個中國發展的乃至整個文明世界的發展史……
然而,踫巧和機緣卻不以人們的意志為轉移,總是在不經意的地方和不經意的時代,漸趨漸行的發生,由此產生多少了故事啊。
孫向前,本市手握重權前途遠大的孫副市長之公子,依仗其父權勢,在玩弄了許多姑娘少婦的感情後,強娶了沿海來本市投資興辦實業的女老板為妻。
然後加入其妻企業,自任一點不管事情的總經理,依然風流倜儻,惡性不改。那日,又以「外出開會」名義,攜了人事部內勤葛虹姑娘在招待所開房,共渡**。
不曾想**苦短,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凌晨左右,二人被兄弟合作市交叉執法盤查的民警公安猛烈的敲門聲叫了起來。自然,這對年齡懸殊的露水鴦鴦,面對執法人員的追問,即拿不出相關證件,又無法自圓其說。
于是,二人當即被喝令穿上衣服,扣回了拘留所待查。
本市拘留所自然有人認得這是本市孫副市長大人的公子,自然匆忙報信其父。然而,孫副市長恰在開一個重要會議,就示意其秘書接听。
他不曾想到,自已這一個無意間的疏忽,竟瓖成了其公子一連串的禍事,最後連自已也月兌不了干系。
原來,此時本市的政壇正醞釀著巨大的變迭。
重權在握自得意滿的孫副市長,和空降本市年富力強的王副市長,為明年春季誰能登上市長的寶座而斗得風起雲涌。
出生本市,盤根錯節,連干三屆的孫副市長,自認政績卓著,勤政愛民,無論如何明年也該出任這座西南大市的行政長官了。
而志在打破地方保護主義樊籬成竹在胸的王副市長,不動聲色的注視著對手最後的掙扎,一面撒下了天羅地網。
那孫副市長的秘書,早成了明年的王市長手下之馬前卒,正發揮著將頂頭上司送上絞刑架的重要作用。
這日,接了拘留所密報,心中大喜,逐令對方不得再亂匯報或亂說,靜待孫副市長回話。
和貪贓枉法,自古便是官吏的索命鬼和絞繩兒。到了今天,骯髒家事也參加進來,成了懲辦為政不廉的官吏們除和貪贓枉法之外的第三道殺手 。
當下,根據王副市長的緊急指示,市公安局成立了以市局叢副局長(局長為孫副市長兼任)為組長的「孫向前嫖娼專案調查組」。
待孫副市長發現不對,對手劍走偏鋒,直搗自已背脊時為時以晚,再轉不過身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