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這小子到農村養豬算啦,民心工程重要,而且名正言順。」,「這不難辦!呃于行,你跟總行領導熟嗎?」
這可問到于行心窩去了,須知,正是那位人人皆知的總行領導,提拔的于行。
幾年前那個驚心動魄的日子,本市特大貪贓枉法案事發,幾乎是一個晚上,從市長市委書記到工行行長等一窩碩鼠被逮了個一干二淨,市各級位子出現了令人欣喜的空缺。
大小干部們天天數著報紙和電視上出現的新面孔,激動的議論著即將到來的新局面新領導和新的工作。
一天下午,于行仍和以前一樣,獨坐在自已那自成一體的小鐵盒房里,進行最後一道全行營業額的清點匯總。
在他周圍,堆積如山的是各營業部交來的鈔票,新的舊的,大的小的,夠他忙的了。
于行一絲不苟的工作著,將鈔票們拆開,一迭迭分別放進桌子了一字兒蹲著的五台點鈔機內,再一迭迭重新打上封條,蓋章,堆碼。
這是他的本職工作,進銀行十年以來,他幾乎就是這樣一個人蹲著點呀點的,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他決沒想到,今天這個日子有什麼不平常?當他把最後一迭鈔票整整齊齊的堆碼好,站起來長長舒一口氣,拍拍雙手,準備洗手下班時,電話鈴響了。
「于行嗎?請馬上到行長室來一下。」
行長室的原辦公桌前,坐著一個人,見于行進來,微微一笑,關了觀測器,指指桌側的沙發︰「于行同志,請坐。」
旁邊有人送上一杯溫白開,然後退開。
于行坐下,細細查看,立刻就認出了坐在辦公桌前的竟是總行行長,中央委員兼中央財經辦公室主任,不禁有些惶惑,惴惴不安。
行長看出了點鈔員的拘束,揮揮手︰「我們隨便談談行吧?于行同志。」,「當然,」于行嚅嚅而言︰「請問吧。」
二個鐘頭的談話結束後,第三天,點鈔員奉命到北京財校報到學習。
三個月後,點鈔員于行成了這個城市的工行副行長;半年後,去掉了副字,成了說一不二的行長大人。
恩師提攜之恩,恩重如山,每逢恩師生日或到京開會,于行必拎了重禮拜訪恩師一家。
這些情況,外人一般都不知道,生性謹慎的于行也從不拿來當作炫耀的話題。所以,即或是酒肉朋友的孫副市長,也只能試探著問問了。
于行搖搖頭︰「開會見過幾次面,不熟。孫哥,熟怎樣?不熟又怎樣?」
「總行領導大小也是個中央委員吧?朝里有人好辦事,這個你都不懂?」,于行笑笑︰「哦,我只能管管我這一畝三分地,其他的,呃,有你孫哥罩著呢。」
其實,他馬上就明白了孫副市長的心思,通過自已與總行領導的關系,打听打听他的對手來歷,然後決定進攻或是撤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