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來自西部 第十九章 無奈歸途

作者 ︰ 茅廬翁

第二天一早,周小華的手機就響了。

「小華,是我。」

「你誰啊?」

「李曉蕊啊,怎麼你沒存我電話?」

「哦,還沒起來呢,沒注意看來電顯示。」周小華搪塞道。

「哦,這樣啊。今天沒事吧,我們出去玩吧。」

「啊?玩什麼啊?」

「哦,和我姐他們,說去江邊玩,他們要釣魚,你不是說喜歡吃魚嗎?來吃魚吧。」

周小華一下完全醒了過來,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腦子飛快的轉動了起來,「嗯,嗯,對了,今天我們老同學聚會,都約好了,不好意思啊。」

「哦,這樣啊,那我不和我姐他們玩了,陪你去。」顯然李曉蕊不肯善罷甘休。

周小華真想抽自己個大嘴巴,怎麼想出這樣一個留有余地的借口,他靈機一動說︰「不好,同學們規定的連家屬都不能帶,我帶個朋友去像什麼啊?」

「哦,家屬都不能去啊?」李曉蕊有點失落的自言自語道。

周小華感覺不知道跟她說什麼是好。

「那就這樣吧,你陪你姐他們去玩吧。」周小華說到。

「哦,那拜拜。」李曉蕊無奈的掛掉電話。

起床後,周小華走到客廳,隨便拿了些桌上的東西吃了起來。

這時候蔡渝芳走了過來,「你表姨給你介紹那妹兒怎麼樣啊?不錯就處處。」

「媽,這餅干挺好吃的。」周小華想岔開話題。

「我跟你說這里呢,」蔡渝芳識破了他想岔開話題的詭計,「哎,就是你在上海工作挺麻煩的,實在不行回來算了,叫你表姨父托人去當個公務員應該沒什麼問題。」

「媽,我現在回來像什麼啊,現在我的事業都在上升發展中。」

「什麼事業不事業啊,說實話我就看不上你那工作,說難听點就是推銷員,有什麼好的?」蔡渝芳不屑的說。

「哎,你別打擊孩子嘛,我就支持他在外面自己拼搏,好男兒志在四方。」周國明說到。

周小華覺得找到了救星,向父親露出一個感謝的表情,而周國明也還之一個鬼臉。

「就是你,什麼都依著他。」蔡渝芳把戰火又轉移到周國明的身上。

周國明也倒識趣,直接拿著報紙進里屋去了。

周小華看著救星離去的背影,眼楮鼓的碩大。

「對了,小華,今天沒事去約那妹兒耍嘛。」蔡渝芳又回過頭來對周小華說。

「啊?媽對了,今天約了老同學,都快遲到了。」說著,沖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然後就沖出門去。

出門後听見身後母親還在說,「多約別人耍哦。」

「曉得了。」

周小華約了幾個老同學吃飯敘舊,下午過後也沒什麼好玩的,就散了。

這時接到表妹沈丹的電話︰「哥,在哪呢?」

「游蕩呢。」

「表姨給你介紹那個女朋友呢?」沈丹打趣道。

「哎,別提了,我躲都躲不過來呢。」周小華無奈的說。

「怎麼了?遇見一個花痴?」沈丹笑著說。

「不說了,反正頭都搞大了。」

「呵呵,你娃飛來艷福,還得了便宜賣乖。」

「你打電話就是這事啊?如果沒其他事,我掛啦。」周小華不想再被她洗涮了。

「瞧我這個妹妹多關心你嘛,你應該感激我啊。」

「是啊,你關心我,好啦,拜拜吧。」周小華掛掉電話。

晚上,周小華從快打烊的超市走了出來,電話又響了。

接起電話來,是表姨付金芬,「小華啊,我听曉蕊說了,她說你挺不錯的,已經把你當她男朋友了,呵呵有你的啊。明天我把你哥讓你帶回來的魚弄來吃,你們一起來吧。」

周小華听了這電話,迅速石化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周小華想了一會兒,于是撥通了一個重慶朋友的電話,讓其幫忙訂明天去上海的火車票。然後趕回家就開始收拾東西。

蔡渝芳問到︰「怎麼了,你要回上海啦?」

「是啊,接到緊急通知,項目提前開始了,要趕回去了。」

「怎麼這麼急啊?你表姨還說明天讓我們去吃飯,說讓我們看看曉蕊,說你們已經開始交往了。」

「沒有啊,誰說的,就見了一面而已。再說本來假期也快到了,提前兩天而已。」周小華反駁道。

「哎,搞不懂你的。」蔡渝芳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周小華覺得還是應該跟付金芬說一下,于是撥通了她的電話,「表姨啊,我剛接到公司緊急通知,明天就要回去了,所以不能來吃飯了。」

「啊?曉蕊都答應過來了啊,怎麼辦啊?」

「只有算了吧。」周小華其實的意思是這件事算了,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不行,什麼緊急通知,我馬上找你哥,讓他特許你假。」付金芬根本不買賬。

這下讓周小華緊張了起來,「表姨,別啊,我不好搞特殊啊,也別讓哥難做啊。」

「不行,我馬上給他打。」付金芬掛掉電話。

周小華覺得一刻也不能等待,馬上撥通了肖明軍的電話。

是趙芳接的,「小華啊,年還過的好吧。」

「姐,沒空說這個,我哥呢?」周小華急促的說到。

「洗澡呢,什麼事,這麼急?」趙芳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馬上你婆婆要打電話來,非得讓哥準我幾天假。」

「你不是在放假嗎?怎麼回事啊?」

「是這樣的,我騙她說公司緊急招我回來,反正讓哥無論如何不能答應她就行了。」

「怎麼回事,你跟我說清楚,不然我那婆婆怪罪起來,我可擔待不起。」

「哎,是這樣的,她攢動我媽,非逼我去和一個女孩見面,我想見見就算了嘛。現在那女孩居然跟表姨說,她已經是我女朋友了,我根本不喜歡她,你說怎麼辦,只有跑回來啦。」周小華一口氣說完。

「哦,原來是逃親啊,呵呵。誒,那女孩漂亮嗎?」趙芳打趣道。

「根本不是漂亮不漂亮的事……」周小華還沒說完就听見電話那頭有手機在響。

「糟啦,我婆婆肯定是打了明軍電話佔線,打我的了。」趙芳緊張的說。

「那不說啊,記住,一定要幫我啊。」周小華掛掉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周小華就爬了起來,迅速的逃出了家,到了車站,坐上了前往重慶的大巴車。

當他中午趕上東去的列車時,便收到了一條短信,是李曉蕊發來的,「你有急事回上海啦?沒事,工作要緊,一路順風!下個月我休長假,我來上海找你吧。」

這個短信把周小華剛恢復平靜的心又嚇到了嗓子眼。

算了,不去想了,如果你真敢來,我就跟你說清楚,周小華這樣想到。

回去上海的列車顯然沒有來的時候擁擠,至少能保證有位置坐。周小華靠在靠背上,閉著眼楮,听著耳機里傳出來的音樂,漸漸地就進入了夢鄉。

「小華,你把那鹽幫我遞過來。」胡昕可笑著對周小華說到。

周小華遞了過去,「老婆,鹽來了。」

「討厭,誰是你老婆啊,人家還沒說嫁你呢。」胡昕可撒著嬌罵道。

「你都是我的人了,不嫁我還嫁誰啊?」說著便趁機在她臉頰親了一口。

「討厭,你滿嘴的油。」胡昕可把頭扭開說到。

兩人把食物一一烤熟後,放到餐盤里。周小華拿來一瓶紅酒,「 」的一聲打開,紅酒特有的葡萄香味就飄了出來。他把酒倒在盛酒器里,然後搖了搖,讓香味繼續揮發,彌漫在這海灘的上空。然後倒在桌上的兩個高腳杯里。

「親愛的,」周小華把一個杯子遞給了胡昕可,她微笑著接過酒杯。

「cheers」兩人輕踫一下酒杯,然後各小抿了一口。

胡昕可依偎在周小華的懷里,吃著自己烤好的各種食物。

微微的海風夾雜著一絲酒香輕撫著兩人的臉頰,听著輕輕的海潮聲,望著天邊落下的余暉,周小華閉眼享受著這幅佳人美景。

周小華撫模著胡昕可的肩膀說到︰「親愛的,現在這個小島就屬于我們兩個人啦。」然後輕輕的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

「是的,真想永遠都這樣坐著,無憂無慮。」胡昕可甜蜜的輕言道。

「兩個人?想的美!」一個怨婦的嘶叫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同時,周小華感覺到臉旁吹過一陣寒風。他抬頭一看,是李曉蕊舉著一把鋒利的尖刀沖了過來。

周小華一把把胡昕可拖到了身後,抬手去攔李曉蕊刺過來的尖刀。

「啊」胡昕可叫了起來,「小華你流血了。」

周小華意識到自己的手臂被尖刀劃破,但他沒有顧忌這些,一把奪下了李曉蕊手中的刀,把她推倒在了沙灘上。

周小華怕再出事情,奮力把刀扔向海里。「你這是干什麼?」

「你這個負心漢,我是你女朋友,你怎麼跟這個狐狸精在一起?」李曉蕊叫囂著。

「你怎麼是我女朋友啊?我們就見過一面,而且是我表姨非逼著的,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我們不可能的,她才是我的女朋友。」說著周小華把胡昕可摟在了懷里。

胡昕可關切的查看起周小華手臂的傷勢。

「你胡說,我知道你愛我,全怪這個狐狸精勾引你。小華我不怪你,你回來吧。」說著李曉蕊向周小華展開了雙臂。

「李曉蕊,你不要這樣。這樣對誰都不好,你快回去吧,我根本不喜歡你。」周小華正色的說到,然後看著懷里的胡昕可說到,「我愛的是她,胡昕可。」

胡昕可也含情脈脈的看著周小華,堅定的點了點頭。

「不可能,怎麼可能這樣,絕對不可能。」李曉蕊發瘋似得的叫囂了起來。

緊接著,不知道從哪里模出了一把手槍,還沒等到周小華反應過來,就一槍打在了胡昕可的胸口上。

周小華轉過頭,看見血從胡昕可的胸口上滲了出來,然後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怎麼也抓不住她,眼睜睜看著她慢慢的向後倒了下去,她的眼中閃爍著悲涼與恐懼。

咚一聲,胡昕可倒在了沙灘上,她穿的白裙幾乎全部被鮮血染紅了。周小華撲了過去,抓住胡昕可的胳膊,拼命的叫著,「昕可,昕可,你不要死啊!」

周小華聲嘶力竭的哭喊著,但胡昕可就是沒有一點反應,而伴隨著他哭喊聲的卻是李曉蕊令人感到恐懼的狂笑聲。

周小華從位置上大叫著,彈了起來。發現座位周邊的人全部把他盯著,而自己已經是一頭大汗。

原來是做了個夢,他又坐到了位置上,回了回神。他淡淡的笑了笑,覺得自己怎麼這麼幼稚做出這種夢來。突然又感覺到有種莫名的憂傷夾雜著一絲恐懼。

也許在無法承受重負的時候,人們都會選擇逃避,總認為這是最好的自我保護,但卻不知道越是逃避越是帶給內心更大的恐懼。有時候,這種恐懼會伴隨人很長時間,根本無法消失,但人還是不願意背叛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法,就是這樣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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