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蒼離的臉色微變•抓著豆豆的手指不不•收緊力氣•陰厲的眸子盯著石朗•冷冷道︰•你說什麼•••
•我說•••
•不要說了••豆豆失控的吼起來•臉頰上還掛著淚珠•蒼白的臉色在燈光的照耀下像個女鬼•蒼白無力的眸子盯著他︰•什麼都別說了••
石蒼離的眉頭緊皺起•用加大一份力氣•痛的豆豆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氣•卻沒吭聲•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哀求•不要再說了••什麼都不想再听•
而她這樣的行為才讓石蒼離心里更沒底•臉色越來越冷•••
石朗面無表情•無視豆豆眼底的哀求•冷聲道︰•就算她有孩子•也是我的•你離開的那天•我們在一起了••
如果不是石蒼離還抓著她的肩膀•豆豆早就癱在地上•渾身柔軟無力•當他最後一字音落下來時•眼前是無窮無盡的黑暗•絕望像海水般點點的在蔓延•快要漫過她的鼻孔•讓她窒息••
祈諾听著一愣•想到那一夜他們兩個人都徹夜未歸•沖上前憤怒的揪著他的衣領吼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豆沙包怎麼會和你在一起•你對她做了什麼••
石朗嘴角揚起冷笑•用力的掰開他的手指•眼神犀利的落在了石蒼離的身上道︰•男人該對女人做的事情•我對她都做了•而且••我們注冊結婚了•現在她是我石朗的老婆••
石蒼離沒說話•身子卻是明顯的一頓•鋼鐵般的手指幾乎要插進她的骨頭里去•痛的欒豆豆眼底浮起氤氳一片•下唇都要被自己給咬破了•只聞得到那血腥的味道•卻感覺不到痛•
•他說的是真的嗎••一直沉默的石蒼離冷冷的開口•寒意的眸子緊盯著她的臉色•注意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眼淚終究決堤的落下來•在蒼白憔悴的容顏上肆意的蔓延•無法制止•哽咽的語氣沙啞的揚起聲音充滿了愧疚︰•對不起•••
石蒼離的手指的力氣逐漸的抽離•看著她的眼神一點點黯淡下去•是失望還是心死•說不清楚•只是有一把刀被人插在自己的心口•痛的撕心裂肺•痛徹心扉•
石朗上前伸手抓住了豆豆的胳膊•低沉的嗓音道︰•你是我的老婆•不需要對他說對不起••
•她是我的女人••石蒼離低吼一句•揚起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石朗的臉頰上•力氣大的他踉蹌幾步靠在牆壁上•
豆豆一驚•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們立刻扭曲的打在一起•這次比上次在天台上時更嚴重•下手更重•絲毫不顧及兄弟的情誼•一拳又一拳好像要把對方置之死地而後快•看到石蒼離挨了石朗一拳•只覺得那一拳不僅僅是落在石蒼離的身上•也落在自己的心里•竟然是如此的痛•
祈諾站在門口干著急•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此刻拉架也是不可能的•走到豆豆身邊將她扶起來•著急道︰•到底怎麼回事•就算你和石朗••你也不需要嫁給他啊•你這樣讓大哥情何以堪啊••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從洗手間到客廳•甚至拿起椅子狠狠的砸在對方的身體上•當石蒼離拿著浴缸就要砸石朗時••
石朗冷眼旁觀的看著著他道︰•一切都是豆豆自願的•不信你可以問問看••
石蒼離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深邃的眸子盯著他的俊顏此刻已經狼狽不堪•雙手拿著浴缸轉身看著站在洗手間門口的豆豆•如果不是祈諾扶著怕是連站都站不穩•喑啞的嗓音緩慢的揚起︰•他說的是真的嗎••
豆豆的眼淚落的更凶了•撇過頭不忍心去看他的眸子•會讓她心痛的沒辦法呼吸•手指緊緊的揪住了祈諾的衣服•好像是在尋求一個支撐點•另一只手抹去了臉頰上的淚水•吸著鼻子•再次迎上他深邃的眸子時•點頭•吐出了他最不想听的答案︰•是•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
那一瞬間•石蒼離手中的浴缸落在地上摔的粉碎•水花四濺•濺濕了他的鞋子與褲角•幾條失去水的魚在地上不斷的蹦•渴求水•卻得不到•破碎的玻璃閃爍著冰冷的光•仿佛要把他們的世界切割成兩半••
祈諾睜大眼楮•低頭看著豆豆•他壓根就不相信豆豆會自願跟石朗在一起•可她為什麼要這樣說•到底中間出了什麼事情•
石蒼離邁動著腳步•每走一步仿佛都有千斤重•眼神瞬也不瞬的盯著欒豆豆•甚至腳踩上了玻璃碎片上也無所謂••明明只是幾步之遙•仿佛走了幾個世紀•站在她的面前•薄唇輕啟︰•欒豆豆•你再說一遍••
豆豆低下頭•真的沒勇氣再看他的眼神•只覺得那是一把刀快要把自己給殺死了•原來•自己真的不夠勇敢•還不夠堅強•松開了祈諾的手•孤單的垂在身邊緊緊的握緊•強忍著那種撕心裂肺的疼•開口字字句句都說的無比清楚•
•對不起••石蒼離•我是自願和他在一起•我從來都不喜歡你•是你強逼著我結婚••是你•••
啪——
欒豆豆的話還沒說話•一巴掌狠狠的落在她的臉頰上••聲音清脆而徹響的不斷在空氣凝固的上空徘徊••
•哥•••
•豆豆•••
祈諾瞪大眼楮看著眼前的石蒼離•完全沒預料到那麼疼豆豆的石蒼離居然舍不得動手打她耳光•而豆豆居然連躲一下都不肯•
石朗眼底也充滿了震驚•那是他的寶貝小綠豆•他連罵一句都舍不得•石蒼離居然敢動手打她•沖上去就要和石蒼離打架••
•石朗••欒豆豆沙啞的嗓音低吼一聲•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掃了石朗一眼時•他已經停下了腳步•心痛的眼神看著她紅腫起來的臉頰•萬箭穿心的疼••
欒豆豆感覺不到臉頰上的痛•只感覺到鼻孔有熱流在涌動的流出來•接著听到祈諾的驚呼︰•你流鼻血了•••
豆豆推開他的手•無所謂的去模了模鼻子•滾燙的液體有刺眼的鮮紅與眼淚融合在一起•仰起頭看著石蒼離•沙啞的嗓音不斷的重復︰•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石蒼離心痛的眼神看著她逐漸的冰冷•那些溫柔、深情、寵愛、眷戀就像一顆水晶球被摔碎了•滿地的鮮紅•卻再也拼湊不起來•劍唇抿起•冰冷的聲音從喉間逸出︰•滾••
祈諾詫異的眼神投向石蒼離•跳腳道︰•大哥•••接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畢竟一個是自己的女人•一個是弟弟•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背叛比這個更徹底•還有什麼比這個痛更痛•
•滾••石蒼離重復著冰冷沒有感情的字眼•看著她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滾•你不配做我兒子的媽咪•滾出我的視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被眼淚濕潤的眼睫毛劇烈的顫著•破碎的眸子里再也找不到昔日那溫柔的光澤•心口一點點的裂開•好像有一只手活生生的摘走了與血脈相連的心髒•從此這里就空了•
•對不起••她哭紅的眸子移開了視線•深深的抿出三個字•邁動著柔軟無力的雙腿•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這個家•
可從此以後•這里再也不會是自己的家•從此以後•她將一無所有••
滾•你不配做我兒子的媽咪•滾出我的視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滾•你不配做我兒子的媽咪•滾出我的視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滾•你不配做我兒子的媽咪•滾出我的視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他的話冰冷的在耳邊一遍遍的回響•每想一次就好像脖子被鎖鏈鎖住•越拉扯越•錮•越無法呼吸••
這種感覺•比死還難受•
身後祈諾與石朗的呼喊聲•她仿若未聞•除了他的聲音•她什麼都听不到•她的世界徹底的崩塌了•只剩下殘磚爛亙•廢墟一片•
夜晚的風透過領子冷冷的灌入了身體里•冷的她忍不住的顫抖•一路跌跌撞撞•黑暗中分不清方向•卻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
這個世界這麼大•原來卻沒有她一個容身之處•
原來在得到後•再失去是如此的痛•
腳下有塊石頭•她未注意直接摔到在地上•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眼淚被風吹干再流出來•吹干•再流出來•如此反反復復•
她再也沒有力氣怕起來了•坐在地上•顧及不到那麼多•只是蜷曲了雙腿•抱著自己哀嚎大哭•想到石蒼離的神色•想到他的話•就覺得自己快沒辦法活下去了•
不如死了算了••
不如死了算了••
不如死了算了••
小月復絞痛•熱流滾滾的流出來•濕熱褲子•痛的冷汗涔涔••她抱著自己身體像是斷翼的蝴蝶在風雨里顫抖•最後還是抵抗不住暴風雨的狂烈跌在泥濘中•
•媽咪••我好痛••我真的好痛••媽咪帶我走••石蒼離•我好痛•••
月朗星稀•冷風吹著•路邊的樹木枝繁葉茂被風吹的沙沙作響•周遭一片寂靜•路燈泛著幽幽的光芒•哀傷無處不在•黑暗無窮無盡•絕望已經將她吞噬了••
眼前的場景好像在不停的切換•那些一幕幕的•鮮活的•跳躍的仿佛是昨天才發生的事•今天卻已經結束了•視線越來越模糊•好像跌入了黑暗中•永遠走不出來了••
永遠•再也走不出來
睜開眼楮是微弱的床頭燈•刺鼻的消毒水位讓欒豆豆不•皺一下眉頭•緊接著映入眼簾的便是石朗關切的眸光•還有他溫柔的聲音傳入耳朵里•
•寶貝•你終于醒來了••
豆豆麻木的神色一點感情也沒有•眼神空洞而深邃•像個沒感情的木偶•抽回自己的手•別過頭•不去看他••寶貝•這個詞此刻只讓她覺得惡心••
石朗一點不也不介意她這樣冷淡的態度•對自己熟視無睹•又一次抓住她的手緊緊的交扣•興奮道︰•寶貝•你肚子里有我們的寶貝了••
一句話讓豆豆徹底的愣住了••空洞暗淡無光的眸子死水般的望著他•兩片薄唇像是被強力膠粘在一起無法分開•
•雖然醫生說有小產的跡象•但沒關系•之後我會為你好好的調養身體•你就會沒事的•寶貝•別害怕••沒了屎小臭•我們還有寶寶•還會有更多•我一定會給你和寶寶幸福的••石朗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信誓旦旦的說道•
欒豆豆依舊沒說話•只是縴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青影•然後緩慢的閉上了眼楮•
不會有了••
全世界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石蒼離•也不會有第二個屎小臭••
•寶貝•你一定累了•好好休息•我會一直守著你••石朗坐在床邊一直不曾離去•只守著她一個人•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眼底仿佛看到了希望•有了孩子•豆豆一定會和自己好好的在一起•以後他也會加倍的對豆豆好•更好•
•豆豆睜開眼楮沒看到石朗•空蕩蕩的病房只剩下她一個人•麻木的看著天花板•腦子一片空白•手指緩慢的•到了干癟的小月復上••
這里又孕育了一個孩子嗎•
可惜——
心痛說看•他不是石蒼離的孩子•
石蒼離恨自己•也會恨死這個孩子••
他好像說過以後要有一個足球隊呢••
怎麼辦•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為什麼自己還要活著•為什麼非要讓她懷上石朗的孩子••
——關于嘿咻嘿咻後的一周後能檢查到懷孕•是問度娘的•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知道•如果又錯誤•請責怪度娘的不負責任•哥哥不負任何責任•哥哥也是被度娘毒茶的無辜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