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墨暖心沒有忍住,噗哧一聲笑出了聲,「傻丫頭,奏折又不是洪水猛獸也不是毒藥,怎麼會一看就死,姐姐手的是奏折中的內容,那些都是國家大事,只有皇上和大臣才能看。」
「原來是這樣」天晴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神色上有些微微窘迫,「姐姐是不是在笑天晴?」
「不是。」墨暖心收斂了笑意,眨了眨眼楮,「你可真可愛。」
天晴的臉頰又紅了一些,可目光總是若有若無的落在了奏折上,心中的思緒卻在翻滾著。
那些奏折中會有地形圖嗎?她覺得有些不大可能,地形圖那麼重要的東西又怎麼會放在這麼顯眼的地方?
最重要的不是地形圖,而是要得到冰山寶藏的解藥,寶藏現在雖然是出來了,可卻帶不走,只要一踫就會被毒死。
國主實在是沒有辦法,將天景國的御醫都調出來商議了許久,但仍是沒有一點的法子。Pxxf。
這些寶藏是耶律國的先祖留下來的,于情于理,耶律國的皇宮中肯定有解藥,這也是國主讓她潛伏進來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要將這些事辦成功,那麼第一步自然是要奪得寵愛,而國主便是這樣的用意,讓她迷惑耶律璟,日日夜夜奪得寵愛,到時取得信任之後,其余的一切都會弄到手中。
還有,她既然為天景國做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國主肯定會許她些東西,除了金銀財寶,她要的就是他!
到時,她會讓皇上網開一面,然後帶著他離開。
她還陷在美好的幻想中時,御書房的打開,耶律璟走了進來,手臂攬過了墨暖心,雖然嗓音低沉,但是其中的那抹柔意卻能听的出來,「用過膳了?」
「沒有」墨暖心搖頭,「剛才天晴去寢宮找我散步,便出來了,路過御書房就進來看看。」
他的眸光沉了沉,並沒有看天晴一眼,「不冷還散步,恩?」
「雖然是有點冷,可是現在已經都五六個月了,現在要是再不運動運動,到時生孩子時說不定會難產。」
這樣的例子在現代可是不少的,所以孕婦們一到下午就會在花園中散步,一邊欣賞風景,一邊鍛煉,兩全齊美。
「不會!」低沉的語氣徹底冰冷了下來,他睨著她,「到時朕會陪著你,太醫院那些御醫也會全部調過來。」
這種話,他不喜從她口中听到,哪怕只是假設,他也不許。
「我這不就是以防萬一麼?多活動活動總是好事的。」墨暖心眨了眨眼楮,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真是越來越圓了。」
耶律璟瞳孔中渲染著一抹柔意,「所以還是呆在寢宮中,不要亂跑。」
听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話語還有之間的親密,天晴咬了咬唇瓣,心中就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抓住了她的心,叫囂著,佯裝臉頰有些蒼白,她對墨暖心道,「姐姐,天晴的身子有些不適,這就先回寢宮,不打擾姐姐和皇上用膳了。」
她的話成功的吸引了墨暖心的注意力,對上她有些蒼白的臉頰,墨暖心擔憂的道,「身子不適就別再亂走動了,讓御醫過來就好,你覺得哪里不舒服?」
「天晴也不知道,有時頭疼,有時肚子疼」天晴故意更加咬緊了唇瓣,讓臉頰看起來更加沒有一絲血色,盡是蒼白,嬌柔可憐無比。
「那我去傳御醫。」
話音落,墨暖心還沒有來得及先前跨出,腰已經被懷住,耶律璟將她攬到懷中,扯動薄唇對著宮殿外道,「來人,將和樂公主送回華鸞殿,讓御醫隨著過去。」
兩名侍衛走了進來,恭敬的應了一聲後,便讓天晴坐上了軟轎,向著華鸞殿而去。
墨暖心有些不放心,「耶律璟,我去看看她。」
「有御醫在,你還在擔憂什麼?」他不肯放人,將她更摟緊了一些,「陪朕有膳,如若有異樣,御醫自然會來稟告。」
「先去看天晴,再陪你用膳。」她不肯。
「陪朕用膳,再去看她。」
她惱了,提高了嗓音,「先去看天晴,再陪你用膳!」
是人重要,還是用膳重要?
「那便不去了。」他也冷了嗓音。
察覺到那抹冷意,墨暖心咬了咬唇瓣,無奈的妥協,「先陪你用膳,再去看天晴。」
這次,耶律璟沒有再言語,宮女們徐徐而進,將膳食放好。
人是坐在這里了,可心卻沒有在這里,一頓飯墨暖心吃的是心不在焉,連眼前的菜都沒有動幾筷。
「不吃完不許去」眼眸一動,他冷淡的扔給她一句。
墨暖心撇了撇嘴,卻也不敢有怨言,只好端起碗吃了起來,她吃的有些快,好幾次都被噎住了,不停的咳著。
可一接觸到那道冷冽的眸光,她又趕快咽了下去,不敢再輕咳。
總算是用完了膳,她將手中的碗遞在了他眼前,晃了晃,示意她吃的很干淨,一粒都沒有剩下。
沒有理會她的舉動,他的唇一動,道,「朕還沒有完。」
他手中的銀筷不快不慢,很是優雅,有一種想要讓墨暖心抓狂的沖動,蹭的一下她站起來,走到他身旁,二話不說便奪過了他手中的碗,「我來喂你!」
輕應一聲,他心滿意足的讓她坐在大腿上。
最終的結果便是,這一頓飯,耶律璟沒有用菜,只是用了一碗飯。
手中的碗才一見底,她就站起了身子,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臉龐,然後便出了宮殿,所有的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
耶律璟俊挺的眉不禁微皺,他似乎該讓她明顯的知道,她對別人的關心有些太多,已經忽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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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鸞殿。
天晴從軟轎中走出來後,便坐到了軟塌上。
「和樂公主,請讓微臣為你把脈。」御醫向前了一步。
沒有料到耶律璟竟然會讓侍衛將她送回來,原本以為那招一出,耶律璟肯定會讓她呆在御書房,可誰知卻是這結果!
演了半天的戲,結果是白演,一點作用都沒有起,她心中的怒火就像是火焰一樣不斷向上沖著,這會兒一听御醫的話還不能露出馬腳,只好將手伸了出去。
本就沒病,再怎麼把脈自然也是把不出來,片刻後,御醫移開了手,「和樂公主的身子並沒有大礙,許是這段時間太過操勞沒有休息好的緣故,所以才會頭疼,微臣給公主開些安神的藥。」
「有勞御醫了。」天晴點頭,顯得很是客氣。
「公主嚴重了。」開好了藥方,御醫遞給了一旁的宮女便退了下去,拿過了藥,宮女便去煎藥。
將大殿中的宮女都遣散了下去,天晴躺在了軟榻上。
原本,她心中並沒有想動墨暖心,她人不錯,可誰讓耶律璟愛她呢?
耶律璟愛她,便對她夏雲落造成了威脅,對她有威脅的人,她自然是要除去的。
所以不能怪她心狠,要怪也只能怪她命不好,如果耶律璟對她只是一時新鮮,她自然不會出手,可耶律璟現在是愛她,甚至都已經愛到了骨子中,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她當然要將她弄走!
耶律璟這樣的男人,她從來沒有看到過,俊美,冷冽,對自己所愛的女人卻又那麼霸道,溫柔,讓她一見傾心。
嬌媚的冷笑一聲,她悠閑的把玩著手中精致的小刀,當目光落到銅鏡上時,卻又涌現出了一陣煩躁。
依她原本的面容,不知比現在這幅皮囊妖媚了多少,一個嫵媚的眼神,一個曖昧的舉動,便足以讓男人瘋狂不已,那里會像現在這皮囊,清麗還帶著青澀,能勾起男人就怪了!
可她現在還不能將自己的面容顯露出來,越是想,心中便越是煩躁。
雖然說她在天景國不是最美的,可她相貌嫵媚,身段妖嬈,最重要的便是她會易容術。
她的易容術在全天下都是數一數二的,可以以假亂真,看不出一絲的蛛絲馬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國主才會將這個任務派給她。
可主上也知,她的性子暴躁,有些易沖動,便讓冷無霜一同過來,給她善後,真是可笑,她用得著冷無霜善後嗎?一天到晚看她的笑話!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她立即坐正了身子,仰靠在軟塌上。
「公主,藥煎好了,該喝藥了。」宮女沒有進來,而是站在宮殿外道。
「端進來吧。」
這碗藥不喝也不行,傳出去肯定會被懷疑的,所以還是喝了吧。
「是。」恭敬的應了一聲後,宮女端著書中的藥碗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藥碗還在冒著熱氣。
藥碗有些太燙,宮女倒吸了一口氣,手有些輕顫,御醫說這藥里面放了最珍貴的藥材,所以要趁熱喝,她們做下人的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熬好了藥之後,便趕快端了過來,但是真的有些太燙了。
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腳下,她一邊向前走著,眼看走到了公主面前,宮女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手向前一伸。
許是心放了下來,她的腳下一個釀蹌,身子不穩的晃動了兩下,向前直直跌了去。
沒能幸免,她的身子直直撲倒在了地上,手上滾燙的藥碗晃動了兩下,也全部都灑了出來,一部分灑在了她的手臂上,還有另外一部分直直倒在了天晴的腿上。
心中一陣惶恐,宮女也不顧手上鑽心的疼,趕快從地上爬了起來,「公主,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這就幫你去拿膏藥。」
心中本就充滿了煩躁,宮女這一不小心將藥灑在她的腿上,讓她心中那些火氣像是火山一樣終于噴發了,對著宮女的臉頰她一巴掌就扇了過去,「你是不是想害死本公主,竟然把這麼燙的藥灑到本公主身上!」
意子子到。她的容貌可是她最在意的,雖然她現在易容成了天晴的模樣,但身子卻是她的,這下肯定是要留疤痕的。
她習過武,一巴掌過去自然比常人厲害,一巴掌打下去,宮女的臉頰便立即紅腫了一片,腫的有些嚇人,身子惶恐的如秋風中的落葉一直輕顫著,「公主,奴婢真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那些宮女說和樂公主的性子很婉約,很溫柔,可是她現在真的有些害怕眼前的公主,真的有些怕!
「真的不是,不是你怎麼一直沒有摔,到本公主的面前就摔倒了,這還不是故意的!」
一想到光潔無比的腿上會留下疤痕,她就忍不住想要殺了眼前這個該死的宮女。
男人都是愛美色的,留下了疤痕,那個男人都不是一臉的厭惡?
怒火又沖了上來,她氣憤的咬牙,一巴掌對著宮女又狠狠的扇了過去。
「還不是故意的,如果是故意的,這碗藥你是不是要灑在本公主的臉上?」
宮女是一眼不敢發,臉頰已經紅腫的有些不成樣子,而手臂上被燙傷的地方已經流了血,看起來可憐無比。
才接近宮殿,墨暖心便听到從里面傳出來的吵鬧聲,她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難道是天晴在跟誰吵架?
她的腳步一動,正準備跨進去時,天晴的聲音又傳了出來,「本公主看你就是要害死本公主才甘心,再敢狡辯一句,本公主就要了你的命!」
聞言,墨暖心一陣驚愕,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一般的愣在了原地,這還是天晴嗎,這真的是天晴嗎?
天晴總是靦腆著臉頰,時不時就會害羞,對人很是客氣,從不會說這樣的話,可這到底是怎麼了?
這些話語真的是從天晴的口中說出來的嗎?還是那個宮女欺負她了,真正的惹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