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尚楓牽著柳瞳回到位上,一路回來,東尚楓都沒有問一句話,只是盯著柳瞳的臉,心里暗自揣摩著。
該問嗎?看瞳兒臉上的傷心,我該問她到底怎麼了嗎?
東尚楓心里琢磨著該不該開口。
想了半會,柳瞳倒是開了口︰"王,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呃……"東尚楓愣了愣,點頭道︰"恩,只要沒事就好。"
"咦?父王,母後,你們怎麼了呢?"察覺到兩人的怪異,曦辰抬著小臉問道。
柳瞳望了一眼東尚楓,轉頭看著曦辰,伸手模著他的小臉︰"曦兒,父王母後沒事呢。你剛才有沒有乖乖坐著啊?"
"嗯,曦兒都有听母後的話,乖乖地坐在這里,動也沒動呢。"曦辰連連點頭,強調著。
柳瞳被逗笑了︰"呵呵,我的曦兒最乖啦!"
"嘻嘻嘻!"曦辰跟著咧嘴開心地笑著。
看著母子兩人燦爛的笑容,東尚楓的總算定了下來,釋懷地跟著笑了。
西風坐在三人對面,望著這'一家三口'笑得開心,不禁在心里嘆道,這是多麼幸福的一家人啊!
忽然想起自己剛才所想的,小王子曦辰有可能是景王爺的孩子,現在卻有點否定了,當做是自己心多慮了。
御花園聚會上,眾人互敬酒,互談笑,還是一派熱鬧的場景。
芸妃抬眼望向場下,找尋著某人,找了幾遍,沒有找到她要找的人。
芸妃俯身靠近南彩皇的耳旁,輕聲道︰"皇上,宮景呢?怎麼沒有看見他?"
聞言,南彩皇也掃了一遍人群,訝異道︰"是啊!宮景怎麼沒來呢?"
芸妃輕聲嘆了嘆︰"也是,想這般熱鬧的場景,只會讓宮景覺得更加難過,皇上,不要怪他了,就讓他不來吧?"
南彩皇無奈地點了點頭︰"唉!"
伸手輕拍芸妃的手背,安慰道︰"好了,愛妃,今天這麼熱鬧,你也要開開心心的,知道嗎?"
芸妃想了想,輕輕點頭︰"是,臣妾明白。"
南彩皇笑著,舉起桌上的兩個酒杯,遞給芸妃,兩人含笑共飲。
因為即使心里很傷心,芸妃也是一個大方得體的人,懂得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一杯酒飲盡,芸妃眼神再次掃向眾人,忽的,目光停在東籬王子的身上,看著小曦辰可愛的臉蛋,芸妃嘆道︰"小王子好可愛,真像宮景小的時候啊!"
听見芸妃的話,南彩皇也跟著望向曦辰,轉頭笑著道︰"愛妃,朕知道你是想抱孫子啦!朕也何嘗不想呢,呵呵,遲早會的,放心吧,愛妃。"
"呵呵,皇上說的是。"芸妃笑著點頭。
南彩皇回憶一笑,即使兩人年過半百,可是感情依舊那麼讓人羨慕。
試問天下,有哪一位帝王,能夠像南彩皇這般性情。
芸妃感激地望著南彩皇,這一輩子能跟著皇上你,是我的幸運,能夠跟你誕下宮景,更是我的幸運。
景王府
花菱自昨晚從皇宮里回府,就一直心緒不寧,一整晚上難以入眠,都在想著柳瞳的事。
一大早,花菱就起身洗漱,坐在閣里發呆。
怎麼辦?如今柳瞳沒有死,要是她把三年前的事情說出來,那王爺不是什麼都知道了,那我該如何是好?
花菱咬牙切齒地想著,手指甲狠狠掐著掌心,她卻一點痛的感覺都沒有,一心都在盤算著。
翠兒端著早食走進暖軒閣,看著花菱一臉的悲憤,不禁打了個寒顫。
"夫人,請用早膳。"翠兒說道,將端盤放在桌上,退在一邊。
花菱還在沉思著,沒有听到翠兒說的話。
翠兒看著花菱,奇怪地道︰"夫人……夫人……"
喚了幾聲,花菱才回過神,瞪著翠兒︰"干嘛?"
"呃……夫人,用早膳了。"翠兒驚恐地道。
這個女人一大早這麼大火氣,是不是吃錯藥了。翠兒在心里咒罵。
花菱抬眼望了一眼桌上的早膳,瞥眼看向翠兒︰"翠兒,你站過來。"
翠兒心驚,半晌,走近花菱︰"夫人,你怎麼了,看你從昨晚回來,表情就怪怪的,發生什麼事了嗎?"
花菱打量著翠兒,三年前的事情,翠兒都知道,現在告訴她,應該沒有危險。
想著,花菱開了口︰"你知道嗎?昨晚上我進宮,看見了誰?"
"翠兒不知。"翠兒搖頭道。
花菱抖了抖嘴,一字一句地道︰"我看見了那個丑女人。"
"丑女人?夫人,你說的是誰呢?"翠兒問道。
花菱眼楮瞪大,看著翠兒︰"就是柳瞳啊!"
"啊……"翠兒一陣尖叫,被花菱一瞪,聲音立刻變小,吱唔地道︰"夫人,你不是開玩笑吧?柳瞳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嗎?你怎麼可能會看見她呢?"
"哼!我也想知道啊,為什麼這個女人沒有死,還莫名其妙地成了什麼東籬王後,到底在搞什麼鬼呀?"花菱惱火地一口氣說完。
"東籬王後?"翠兒驚訝道。
花菱狠狠地瞪著眼︰"這次四國聚會,四國國王都要帶著王族人來南彩國參加,而柳瞳她也到場,以王後的身份來,臉上還遮著絲巾,一開始王爺說她是柳瞳的時候,我還不信,可是,等到我跟蹤她,親眼見她摘下絲巾的臉,我才相信了,柳瞳她不但沒死,還活得好好的。"
翠兒看著花菱的樣子,確定了柳瞳沒死的消息,可是這是為什麼呢?翠兒迷惘了。若是柳瞳真的沒死,那花菱的日子就提心吊膽了,難怪她會如此動氣。
翠兒心里暗笑,表面佯裝道︰"夫人,你先別著急,你應該靜下心里慢慢想想,不要自亂陣腳。"
花菱抓緊衣裙,崩潰道︰"怎麼辦,若是她把以前的事情都抖出來,那我該怎麼辦,王爺他是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啊!"
"夫人,現在王爺不是還不知道嗎?"翠兒提醒道。
花菱眼神一眯,想了想,道︰"對啊,王爺他還不知道,而且,當年,我們是以王爺的名義來對付柳瞳的,所以,柳瞳肯定一直在恨著的人是王爺,她根本不可能想到會是我們干的。"
"是啊,夫人,只要我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的。"翠兒附和道。
花菱得意地揚起頭,忽然想到,臉色一變,看著翠兒︰"當年的事情,不止我們兩個知道,還有一個人知道。"
聞言,翠兒低頭想了想,大悟道︰"對,嬤嬤她也有參與。而且,還是她派的人去殺害柳瞳的,也是她說柳瞳已經解決了的。"
花菱點頭,眉頭皺起︰"是啊,是她說柳瞳死了的,現在,柳瞳卻還活生生的。哼,翠兒,去把嬤嬤叫過來,我倒要好好問問,她是怎麼辦事的。"
"是。"翠兒點頭,下去叫人。
花菱靠在椅背上,抬眼望著上面,心里又在算計著。
一會兒,翠兒帶著嬤嬤匆匆趕來︰"夫人,嬤嬤到。"
花菱坐起,眼神瞄向嬤嬤。
嬤嬤一見,俯身道︰"夫人,你找老身來,所為何事?"
花菱打量著嬤嬤,半晌,道︰"嬤嬤,三年前,你派人去殺柳瞳,回來,你給我的答案是柳瞳已死,是嗎?"
嬤嬤怔了一下,不明白花菱為何忽然問這個,愣了愣,點頭道︰"額,是的,夫人,老身是給你說的,已經將柳瞳殺了。"
"可是你知道嗎?嬤嬤。柳瞳她沒有死!"花菱咬牙切齒道。
"啊……什麼?柳瞳沒有死?"嬤嬤嚇得差點站不穩。
花菱瞪視著嬤嬤︰"對,她沒有死,而且,還活得比我們都好。"
嬤嬤不敢相信地搖頭︰"怎麼可能呢?老身派出去的人,明明回來稟報,柳瞳已經死于荒山之中,怎麼可能沒死呢?"
"這我倒是要問你了,嬤嬤,你作何交代呢?這點小事你都沒辦到。"花菱厲聲喝道。
"呃……夫人……"嬤嬤嚇得跪倒在地︰"老身真的不知道啊!"
花菱陰著眼︰"哼,你不知道,那誰知道呢?"花菱勾起唇,俯視著嬤嬤︰"嬤嬤,你說,現在該怎麼做呢?"
"額……額……"嬤嬤支支吾吾地道︰"夫人,既然三年前沒有殺掉柳瞳,那現在我們就要徹底鏟除她,否則,對我們來說,是一個禍患啊!"
花菱搖頭道︰"不行,現在不能動她。"
"嗯?為什麼,夫人,難道你不怕她把事情告發到王爺那里嗎?"嬤嬤激動地問道。
花菱哼道︰"我當然怕,可是,那個丑女人,現在可是東籬國王後,我們不能動她,否則,絕對會惹上麻煩的。"
聞言,嬤嬤驚訝地張大嘴巴︰"什麼?東籬國王後!"
花菱憤怒地動點頭︰"是啊,也不知道她走的什麼好狗運,王妃當不成,竟然還當了個王後,哼!"
嬤嬤心更加害怕了,暗暗躊躇著。糟糕了,要是柳瞳找我算賬,那我不是死翹翹了。
半晌,花菱道︰"不過,我看柳瞳她用絲巾將臉遮住了,或許是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情,但是,她不提,王爺是不可能不問的,她失蹤三年,王爺就尋找了三年,一直對她念念不忘。"
嬤嬤跪在地上,搓著手心,道︰"夫人,看得出來,王爺真的很愛那個丑女人啊!"
此話一出,花菱大眼立即瞪過來︰"我知道,不用你說。"
嬤嬤隨即低下頭,不敢直視花菱,心里卻極其不滿,哼,是你自己沒用,三年了,還不能抓住男人的心。
"如果柳瞳將事情說出來了,那王爺肯定會來質問我們。"花菱說道。
嬤嬤急了︰"那該怎麼辦啊?夫人!"
花菱詭異地笑著,看向嬤嬤︰"那就要我們兩個好好合作了,嬤嬤,這件事你也參與其中,要是王爺追究,你也月兌不了干系,所以呢,我們要站在同一陣線上,才會度過這劫。"
嬤嬤哆嗦著身子,道︰"夫人你怎麼說,老身都听你的。"
"好!"花菱勾唇笑道︰"嬤嬤,你不要怕,只要你听我的安排,就不會發生什麼事的。而且,你是王爺的女乃娘,就算王爺懷疑我們,只要我們言論一致,王爺他也是會相信我們的,懂嗎?"
嬤嬤盯著花菱的眼楮︰"嗯,老身听從你的安排。"
花菱滿意地點頭︰"那好,嬤嬤,現在我來問你,柳瞳她為什麼離開王府?"
嬤嬤想了想,答道︰"老身不知道。"
花菱滿意一笑︰"三年前,府里有發生什麼事嗎?"
嬤嬤搖頭︰"沒有,什麼事都沒發生。"
"那舒兒呢?她跟著柳瞳離開了嗎?"花菱再次問道。
嬤嬤再次搖頭︰"不知道,柳瞳走後,老身也再沒見到舒兒,不清楚她去哪里,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跟著柳瞳走了。"
花菱沾沾自喜,拍手大笑道︰"哈哈,好哇!嬤嬤,答得好,就是這樣沒錯,到時候,王爺問起,你就這樣回答,明白了嗎?"
"是,夫人,老身明白。"嬤嬤恭敬地點頭。
花菱得意地笑著,伸手扶起嬤嬤︰"這就好啦,只要這樣,我們就什麼事都沒有。"
嬤嬤點頭,跟著笑著。
"好了,嬤嬤,沒什麼事了,你先去忙吧!"花菱擺手道。
"是。"嬤嬤點頭,俯身退了下去。
待嬤嬤離去,翠兒輕瞪了一眼花菱的背影,上前道︰"夫人,老太婆可信嗎?"
花菱勾起唇︰"暫時留著她的命,看她那貪生怕死的樣子,一定會出賣我們,到萬不得已,再除掉她,免得禍及自己。"
"嗯。"翠兒點頭,心里卻恐懼,這個花菱,真的是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