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畫學習班的事情很快在圈子內傳開,候教授得到消息二話不說把他手上僅有的兩副清初山水國畫通過許楠玉的手捐借了出去,欠條都不用打,李老也完全支持這項工作,把他自己手上的畫捐出去了不說,還特地找人借了數副國寶級的古畫捐借到學習班,此舉無疑是給高老打強心劑,頓時讓他信心增加不少。
距離四月開班還有時間,候教授剛巧爭取到一個在陝西清初墓挖掘的機會,許楠玉本著實踐經驗便以助教的身份跟了過來。
嚴格來說這是許楠玉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考古,興奮的他前一晚都沒睡著覺,第二天頂著對國寶眼跟教授們匯合,上飛機再轉機再轉長途客車,奔波了一天轉到山彎彎里找了家農戶住下,許楠玉以為到了放松精神直接睡死過去,但第二天瞧見門口那輛還能稱之為‘面包車’的垃圾車後,他有點膽寒了。
較熟的助教之一,衛東意味深長的拍拍他肩膀,給個鼓勵的眼神繞過他鑽到車子里。
候教授笑眯眯看著他道︰「小許呀,‘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看好你!」言罷穩穩的坐到較寬敞的副座。
為了這句話,許楠玉拼了!只是更慘痛的才開始,當他坐在小面包車里搖晃了四五小時把五髒廟都給搖的移了位,才發現新買的手機完美沒有信號,手提電腦更不用說。許楠玉凌亂了,前世去緬甸賭石再艱苦再困難電話還是打的通的,可在這,許楠玉愁苦的看下四面環山,還真應了那句話。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要再弄間小廟出來掛個‘蘭若寺’的牌子,就是現場牌‘倩女幽魂’!
想到這不即牽怒那個清朝小縣官來,好好的門口不埋偏要選這麼個山溝里!在哪入土不是入土,都是黃土一堆白骨一架卻害他們跑這麼遠!
其實不想,要不是他們跑這麼遠來挖他墳一個都埋了幾百年的人葬在哪礙著誰了?!
小縣官也是官,按古代的帝制森嚴的體制,也有一定程序,為了完整的記錄這一發現挖掘的過程,候教授便派許楠玉全程專職攝像。在清出來的空地上四處亂拍,有得發現便來個特寫,許楠玉的日子過的不是太如意。
挖掘工作進行到第二天,天降神兵,李泰一位余姓助理帶著兩個大漢背著數個大紙箱氣喘不順的上了山。有那一會兒,許楠玉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許…許少爺,」助理還沒喘過氣,做為李泰助理平時也是養尊處優的,沒想到這次卻領了個這樣的苦差事,真是上輩子都沒這麼苦過。
「余助理?」許楠玉有點懷疑的上前,不會是山里魑魅魍魎變的前來拐騙他吧?
憩兩口氣順了些,從包里掏出衛星電話怕他不曉得用又撥通李泰再遞給他︰「李總的。」
怔神接過貼進耳邊,剛巧傳來李泰的聲音。
「到了?」
「…——到了。」
「楠玉?」李泰重復句。
「嗯。」從電話那頭傳來小聲的議論聲,李泰有可能是在開會,有那麼一會兒,許楠玉感覺鼻頭酸酸的,跑到一邊蹲地上跟他說悄悄話抱怨︰「這邊好無聊,電話打不通,也沒網絡,還在山里搭賬蓬,還有蚊子打都打不到咬了我好多個包~~」
「衛星電話我讓余助理留在你那,阿山也會留下來,他有豐富的宿營經驗,你要听他的注意安全。」
「哦~~」沒听到情人安慰的話許楠玉有點小小失望。
「要多久?」
「不確定,候教授說天氣好大概一個星期搞的定,天氣不好大概要十來天。」
電話那頭沉默陣才傳來李泰的聲音。「空下來了給我電話,不用擔心電板,要什麼東西跟我說,我讓人送過去。」
「不用,太麻煩了。」生活物品都不缺,缺的都是些玩的、吃的,為了這些奢侈品讓人專門從那邊送來太麻煩,而且顯得他特嬌氣,一點苦都吃不得。
「覺的麻煩就把工作快點做完,爭取進度。」
「我就一打雜的,‘爭取進度’這事輪不到我。」
听著語氣,李泰可以想象許楠玉正對著電話皺鼻子,想著就有點手癢恨不得立馬捏捏。
「想我不?」許楠玉小聲問。
「不想。」李泰回答的斬釘截鐵當下讓許楠玉心生不滿滿嘴抱怨。
「你就不能說點好听的?」
「……早點回來,我等你。」
耳邊響起忙音,許楠玉瞪著電話,他沒听錯什麼吧?李泰那男人既然說‘等’?今天太陽是從東邊升起的嗎?!
先不說太陽是不是從東邊升的,余助理呆了一會,再三確定許楠玉沒什麼要交待的後才在另一大漢的護送下下山,至于‘阿山’就留了下來。別看阿山一個大塊頭一張國字臉,但卻出奇的健談還有一身好身手且做的一手好野味,小溜一圈手上總會提些東西回來,再往鍋里一丟或火上一烤,不管葷的素的總能吃的人味口大開,以往的探險經驗說出來也听的人津津有味,原本枯燥無味的煩瑣工作有這麼個人加入,立時顯得有趣起來,再加上天公作美,一個星期的時間轉眼就過。
把挖掘出來的物件全部封存先一步空運北京,候教授等則停留在陝西一個市內稍作修整。忙碌中可能還不覺的,這一停下來,一行平日沒吃過苦的公子哥立時叫苦不迭起來,這個說手痛那個說腳痛還有腰痛的,特別是許楠玉,他覺的全身都痛。要說嬌貴,這一行人內許楠玉還真是排第一那個,平日李泰山珍海味的嬌縱著,還時不時進補,除了床上運動累著外平日不是接就是送,沒讓他多走一步路!好不容易抽點空運動下吧,許楠玉不是懶就是賴要不杵在床上挺尸,李泰逼急了就哭鬧奴役,往往讓李泰覺著自己罪大惡極,像個惡魔似的實該殺無赦。
瞧著一屋子呼聲喊疼的公子少爺,阿山很中肯的給了個進行物理治療的見意。
許楠玉二話不說帶著一邦子師兄殺向保健院,推拿、按摩、松筋、活骨,怎麼舒服怎麼來,結賬時阿山先一步全額買單,家境富裕的考古系高材生們當下搖頭反對。
許楠玉看著一邦子‘患難過’的師兄們指著阿山問︰「你們知道他老板是誰嗎?」
有知情者答︰「李總?」
許楠玉點頭︰「不過我更喜歡稱呼為‘萬惡的資本家’!作為馬克思主義的堅決執行者,剝削資本家,我們要以此為容!!」手握拳在胸前比了個姿勢,在加上許楠玉臉上‘光榮’的表情,立時把一邦子高材生笑的揉肚子。豈不知這話幾天後傳到李泰耳中,引得他抿嘴一笑,回頭便關起門來好好‘討論’什麼叫‘萬惡的資本家’並‘以此為榮’!
作者有話要說︰小受這麼累沒什麼收獲有點說不過去,所以我準備讓他再撿大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