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這一幕,李一鳴早就看得呆了,忽而听見一聲哀號,轉頭看去,卻是老胡堅持不住,摔倒在地昏了過去。
李一鳴眉頭微皺,先前出手是因為那劍客與幕後黑後有關系。但此時劍客死了,還莫名其妙的出現了這片貝葉,至于老胡的生死,卻讓他不禁猶豫。
嘆了口氣,李一鳴將貝葉撿起來,更在那劍客身上搜了一番,最終找出一些個藥品,散碎銀子,銀票來,還有一本《幽燕十三劍》的副本。
選了療傷藥給老胡服下之後,李一鳴將老胡帶到破廟之中,而將那劍客尸體隨意拋到野外。這破廟周圍多有野狗,恐怕一天之後就再沒有這尸體的存在了。
來到破廟之中,李一鳴先看了周遭情況,確定無人之後,這才將貝葉拿出來。
只見的貝葉上那劍客的虛影依舊在掙扎,不過似乎漸漸變得馴服起來,比起先前來更沒有那麼凶猛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不但能夠定住那劍客,而且在我把劍客殺死之後更加能收攝這些東西,難道這就是傳說之中的魂魄。當年父親倒是說過,只有先天高手才能凝練出一絲魂魄一般的煙雲,有著幾許妙用,尋常人雖有卻是不可見的啊!」
忽然李一鳴在胸前一扒拉,一本書冊和一堆碎紙飛落出來,而後一聲脆響,一塊令牌落到了地上。
仔細一看,這不是先前胡老交給自己的家傳兩部功法,以及那黑虎幫的令牌麼。而此時《幽燕十三劍》的典籍還在,但那練氣訣的書卻不在了,顯然就是那一地的碎紙了。
「如此看來這貝葉就是藏在《練氣訣》里面了,只是這貝葉乃是那些個和尚擺弄的東西,怎麼會藏在武學典籍里面,更何況這武學典籍乃是我李家祖傳呢!」
想了片刻,李一鳴依舊想不通,也就將此事放在一邊。雖說是第一次殺人,但他卻沒有絲毫緊張,當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恢復傷勢。
跌坐在地,運轉起《練氣訣》的法門,將丹田之中殘存的真氣運轉起來,走遍全身開始修復先前強行突破的傷勢來。
就在行走四肢百骸,將真氣運轉到胸膛上的時候,忽而那听話的真氣竟然一泄如注,消散不見。
李一鳴驚呼一聲跳了起來,連忙將放在胸口的東西取出來。只見得那除了那貝葉,一切如故。而那貝葉上竟然發出一點金光,似是金子做成一般。
而更加奇怪的是,那一直在貝葉之中掙扎的劍客人影被那一點金光包裹,本就緩慢的動作更是如同放慢動作一般,最後竟然平靜了下來,而後更是跌坐起來,眉宇之間一陣安詳,與老僧坐定一般無二。
「皈依,降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一鳴只覺心驚肉跳,若是靈魂他還能相信一二,而這詭異和降服只有在那些個老僧的故事里面听過。說是佛門高僧能夠使得猛獸降服,使得惡人詭異,是一種念力和境界的存在。
就在李一鳴吃驚的同時,一絲真氣竟然從手上涌來,這熟悉的感覺,不是《練氣訣》練出的真氣又是什麼。而真氣之後更帶著一絲純粹而不知名的力量。這股力量隨著真氣進入丹田,竟然行走一圈之後直沖腦部,竟然猛的鑽入印堂穴之中。
忽而李一鳴只覺得這一股力量印堂之中後,先前那消失不見的清明之氣也突然再次出現,兩股氣息莫名的交纏擾動,發生著莫名的變化。
「啪!」一聲微不可查的聲音傳入李一鳴腦海之中,就在他疑惑的時候,本來漆黑不可查的世界在他眼中竟然變得清晰了許多。而他可以感覺到印堂穴的地方似乎有一個空洞在哪里,與丹田所在有些相似,但似乎更加玄妙和不可言說。
就在他不知是享受還是在遲疑的時候,忽然一聲悶哼傳來,他還沒有轉過頭去卻清楚的「看見」老胡醒轉過來的樣子。
雖然心中吃驚不已,但經過盛衰興亡的變化,更扮過四年的痴呆,受盡嗤笑和白眼,雖然傲骨振振,卻最擅長掩藏。
「你醒了!」經過先前那一番變化,李一鳴的傷勢不知不覺恢復了大半,此時說話倒是中氣十足。
老胡緩慢的坐起來,看了看身上的傷勢,而後問道︰「恭喜少爺了,那人正是與我一同監視李家的,而百年過去了,如今此時只有我兩人負責。只要少爺將我殺了,日後李家再次被發現和監視的可能就小了很多了。」
李一鳴愣了一愣,他想過很多,但沒想到這老胡一醒過來就說這麼一番話,這簡直與找死無異。
「你想要死?」李一鳴淡淡的說道。
老胡苦笑道︰「沒有人想死,本來老胡我就準備將李家檔案全都消除,然後遠走他鄉,將黑鍋背下來也沒什麼。只是沒想到終究被他發現了,卻是被追殺到這里。更沒想到的是少爺天縱奇才將他殺了,而老胡我也落在少爺手上,難道還有生路麼!」
李一鳴眉頭一皺,道︰「你覺得自己死了對我更有用還是活著更有用?」
老胡似乎也沒想到李一鳴這麼一問,沉默片刻,道︰「活著,少爺雖然武功超群,而且那幕後黑手也暫時沒了李家消息,若是歸隱山林再不復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但若是要重整李家並且報仇的話,恐怕少爺您經驗還欠缺不少,只能徐徐圖之,雖然老胡我給少爺準備了黑虎幫這條退路,但終究需要少爺獨自打拼,而且結果如何還不好說。更何況老胡我更了解那幕後黑手的存在,所以……」
李一鳴聲音一厲,「那你說,你可曾傷過我李家之人!」
老胡搖頭道︰「李家衰敗已成定局,除了我的前任有過動作外,我不過是監視罷了。」
李一鳴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如此,你就活著吧!為我李家活著!」
老胡聞言眼楮一亮,道︰「少爺!你!」
李一鳴再不多話,隨手將那療傷藥拋與老胡,拔腿便朝外面走去,再不回頭做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