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岩他們搏命的時候楚寒梅那里也遇到了危險,她和錢生水處于轉移隊伍的後半部分,前面半部分轉移完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暗了。轉移的速度這麼慢不僅是人員眾多,還有大量物資的原因,這麼多的人遷移首先要準備的就是糧食,還有大量的彈藥和槍支,最後才是群眾以及一部分斷後隊伍。等楚寒梅和錢生水他們被塞到了一輛大貨車上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車上有大概一百人,每個人都站著,沒有坐的地方,一個挨著一個。這個時候不管你是老人還是孩子,不管你以前是老總還是明星,都要一樣站著,受不了的可以下去步行,正好可以為其他人騰出空間。
車上很擠,人多了就會有各種氣味,讓很多人抱怨連天。盡管是在逃命,可是總有那麼些人不會老實,有的人霸佔了一塊地方,強迫別人靠邊站,他可以安穩地坐下休息。這個時候軍隊沒有心情搭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眾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拼命地縮小身體,免得給擠死了。還有的人趁機揩油,旁邊有的是漂亮的姑娘,他們就偷偷在她們翹臀或者胸口模一把,在姑娘們驚恐的尖叫聲中得意地笑著。當然里面也少不了打架事件,摩擦不斷,在這里打架也受到了限制,旁邊都是人,施展不開啊,如果踫到了其他人可能會招來群毆。所以打架的發生了兩次就停止了,變成了互相怒罵,往往前面的人會吃虧,因為他想要轉身都不能,別人對著他的耳朵大罵,他卻只能扭著半邊腦袋罵,很累。
當貨車開出縣城不遠的時候他們就听見了清脆的槍聲,開始槍身稀疏,後來就像是炒豆子一樣了,汽車也停了,里面的人都停止了動作,第一次安靜下來。不用說他們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有人都看著黑乎乎的野外,槍口的火焰不斷,但是那火焰遠遠不能撕開漆黑的夜幕。
月兒只有一彎,天上的星星一如既往地閃爍,只是很久了也看不到一架飛機的燈光,天上已經沒有了人類的足跡。
楚寒梅縮著身子,她後面是錢生水,前面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這個時候錢生水倒是很負責,盡量抵擋後面的壓力,不讓楚寒梅太難受。等到了槍聲大起他感覺到楚寒梅身子的顫抖,知道她十分的害怕,錢生水壯著膽子說,「別怕,錢哥哥一定保護你!」
錢生水的聲音剛落,前面就發出了慘叫聲,在微弱的月光下車上的人就看見士兵們邊射擊邊後退,他們頂不住了。
大貨車上的人再也不能安穩地待在這里,紛紛推擠著跳下車去。紛亂中夾雜著無數的哭喊,那是有人被踩在腳下發出的慘叫,有的人被擠得喘不過氣,還有的人大罵
這時候不知道是哪一個人打開了車幫,站在邊上的人紛紛摔下來,一時間罵娘的聲音不斷,不過下車的速度倒是快了許多倍。
錢生水被從車上擠下去,摔倒之後還被別人在肚子上踩了兩腳,等他爬起來又被人群推擠著到了遠處,這才發現找不到楚寒梅了。這里亂糟糟的,哭喊聲和槍聲交織在一起,他忍不住大喊起來。
在噪雜的聲音中他似乎听到了一個女孩在哭喊,穿過奔走的人群他看到一個黑影蹲在車旁邊,「小梅是你嗎?」
「是你嗎水哥?」那俏生生的聲音不是楚寒梅又是誰?
忽然慘叫聲響起,不是一個兩個,而是許多慘叫聲響起來,連綿成了一片,讓錢生水和楚寒梅汗毛倒立,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錢生水抓著楚寒梅的手就順著人流跑過去,不管怎麼說還是跟著大隊人馬放心,外面黑漆漆的誰知道哪里會有怪物呢?
他們跑了一段路,前面響起來慘叫聲,頓時前面的人開始返回來向著旁邊跑去。這里是公路,旁邊就是田地,錢生水拉著楚寒梅不辨東西,跟著別人就跑。烏漆麻黑的,摔倒了就爬起來,緊緊追著前面的黑影,他們看到了旁邊的綠色光點,楚寒梅知道那是怪物,恐懼讓她跑得更快。慘叫聲不斷,還有怪物的嘶吼聲就在耳邊響起,但是他們不敢停留不敢回頭。
這時候拼的不僅是體力,還有運氣,黑暗中怪物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留在原地那純粹是等死,只有沖出去才有活路。原來的新安縣城早就成了怪物的狩獵場,那些沒有及時轉移走的人成了怪物們的獵物。
安岩他們也是獵物之一。但是他們不是單純的獵物,在局部方面沒有怪物可以突破他們的防線,反而那些怪物被他殺掉了很多。但是汽車的轟鳴聲吸引了更多的怪物過去,它們奔跑跳躍著,一邊發出嘶吼的聲音,為著夜色增添了無數的恐怖氣氛。
安岩在汽車後面手持單手斧,現在對于多個蟲體人他怡然不懼,那些怪物最多就是幾個並排上來,他一個順劈斬就能夠將它們全部解決。順劈斬越是使用越熟練,原來只能讓斧頭沖著一條直線砍過去,中間不能變更路線,不過現在用得多了他可以稍微控制方向。比如一斧頭平著砍過去,但是最後一個怪物個子比較矮,安岩就控制著稍微向下傾斜,這樣正好將那怪物的腦袋砍掉半個。
怪物沖上來安岩就用順劈斬砍下去,不大工夫他前面已經成了一個半人高的尸體堆,那都是怪物的尸體堆成。安岩的雙腳就站在綠色的粘液中,他能夠感覺到那種黏糊糊的惡心東西,腥臭的氣味讓他簡直要吐出來,但是那些怪物還是不停地從尸體堆上爬過來,它們不知道害怕,不知道疲倦。不過由于尸體堆的阻擋,怪物們想要過來並不是很容易,安岩只要看著上邊就可以。等那尸體堆越來越高,接近了大巴的頂部,怪物們進攻的速度終于慢了下來,它們已經不好鑽過來了。
前面癩子開著車怪物們還是沒有減少的跡象,他只管開好車,不踫到廢棄的車輛就好,那些擋路的怪物直接就撞過去。但是他的心里並不輕松,那些怪物已經將前面的擋風玻璃給撞得碎裂了不少,恐怕經不起幾次大的撞擊了。
三子和巴圖經過一段時間的廝殺已經氣喘吁吁,巴圖頂替了原來小熊的位置,小熊的尸體已經被怪物們給拉下去不知道吃光了沒有。對于這個前伙伴,巴圖沒有一點傷心,他只是暗恨,小熊這個沒卵蛋的家伙這麼快就掛了,讓他們的壓力增大了一部分。巴圖臉上火辣辣的痛,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怪物抓破了相,眼楮緊緊盯著窗口,怪物只要露頭就是一刀。但是他的手不再有力,砍下去的力道不再十足,只覺得手里的刀重了不少,身上的汗水在地上流了一灘水窪。可是他沒有退縮,一刀接著一刀,右手累了就換成左手,左手又換成右手。
「巴爺不是膽小鬼,小熊你個熊樣,吃軟飯的家伙,還能夠嘲笑你巴爺嗎?」
三子揮動手臂的速度慢了許多,他的身上傷口更多,但是他守住了那個車門,就憑著一把刺刀和心中的信念守住了。當然這也和安岩的幫忙分不開,安岩每每能夠抽空反手一個順劈斬將沖上來的怪物解決,然後三子就將尸體扔下去,砸倒要爬上來的怪物。
張嘴吃掉一個小血球,安岩也受了傷,那是一個半截身子的怪物,它抓在了安岩的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怪物的半截身子爬了過來,安岩剛剛將上面的怪物解決就感覺到腿上劇痛,一個猛擊將怪物的腦袋連著半個身子劈開,並且在大巴的地板上留下了一個大坑。幸好沒有將大巴打壞,否則那就糟了。看到三子和巴圖搖搖欲墜的慘樣,安岩給了三子兩個小血球,讓他交給巴圖一個。
三子毫不猶豫就吃了下去,巴圖看到三子吃了才一口吞下。不一會他們就感覺到了不同,傷口不那麼痛了,身上的力氣也有所恢復。他們知道那都是剛才小藥丸的功效,那效果簡直就神了,他們還從來沒有听說過這樣的東西。安岩進入監獄的時候身上什麼都沒有帶,他們都看得清楚,可是晚上出來的時候手里就有了一把大斧頭,現在又有了神奇效果的小藥丸,對安岩的手段感到不可思議,心里對他更加感到神秘。
「前面就是縣城的出口,我們快要出去了!」癩子突然大喊起來,他看到了前面的防御工事,掩體中間有一個大口子,想必那是軍隊撤離的時候打開的。
癩子將油門狠狠踩下,沖著前面的怪物就撞過去。而車里的幾個人也都奮起余力將怪物阻擋在車外,有了小血球的支援讓他們有了一些力氣,不至于功虧一簣。
安岩那里不是很著急,上面的空隙較小,怪物們只能先將上面一層扒拉開才能鑽過來,這樣就給了安岩喘息的機會。安岩不是機器,他揮舞著二三十斤的斧頭斬殺了這麼多的怪物,肩膀和手臂都有些酸軟,斧頭沉重起來。難得的喘息機會他也沒有放過施放剝皮技能,那些怪物的軀體大半都殘破不堪,安岩也不去管哪一個是哪一具尸體的,反正就是亂放一通。等到上面有了動靜安岩就廝殺一番,然後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