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互相看看,其中一個竟然是二孬,他冷笑一聲說,「小子,裝,再裝!」
長臉男臉上做出十分痛苦的樣子,可憐兮兮的說,「長官,我的腿真的快要斷了,哎呀疼死我了!」
「排長,現在怎麼辦?」一個士兵小聲問二孬說。
二孬臉上發寒,他就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人,就像是蛀蟲一樣屁用沒有,只會拖後腿,如果他是司令就將這些家伙都槍斃了。不過他只是小小的排長,那種想法也只能是想法,「不管他,愛裝讓他裝去!」
看到幾個士兵要走,長臉慌了,如果士兵們真的走了他就騎虎難下,繼續裝吧,沒有人理會,掉了隊就糟了,如果不裝,爬起來走,那麼被發現偷奸耍滑,以後不好混了。
「媽的,拼了!」
長臉男立刻大叫起來,「當兵的見死不救,不把我們當人看啊!他們都坐著汽車、坦克,讓我們老百姓苦逼的用雙腳走路,腿斷了都沒有人管啊!大家來評評理!我要找團長投訴!」
本來這里人的密度就很大,國人愛看熱鬧又是天性,所以就這麼幾秒鐘那里就圍觀了許多人。長臉算是豁出去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現在剛剛換了領導,看起來正在籠絡民心,而他說的腿斷了相信沒有人可以看出來,因為這里可沒有X光透視,只要他死撐著應該就沒有問題。
群眾是什麼,他們就是最好的牆頭草,看到長臉男說的可憐,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大家都很同情他。不過同情歸同情,沒有人想要攙扶著他走一路,能夠做到的最大限度就是輿論上的支持了。
「裝病,我看不像吧?」
「不會是當官的不想管我們了吧,難道和上一茬的劉福河一樣,不拿我們當人看?」
「哎呀,這個家伙該倒霉了,竟然敢惹到當兵的,這下子被打斷了腿吧?」有不明*真相的瞎起哄。
「哦,他的腿是被打斷的啊,這丫真可憐,恐怕要多一個尸體了。」
不知道怎麼的,事實已經被歪曲,許多人都听說士兵將一個人打斷了腿讓他等死。這些人吃了兩頓飽飯,現在有了力氣,紛紛開始討伐起士兵來,再加上一些有心人的挑撥似乎事情變得復雜起來。
「喂,听說了麼,這些士兵不是要救我們,他們是要將我們送給那些活死人!」
「不會吧,這樣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好處?還要什麼好處?那些活死人只顧著吃我們了,那些當官的就可以逃跑了。我告訴你啊,他們的炮彈不多了,許多坦克都成了擺設!」
「哎呀,那怎麼辦,我們要不還是跑路吧?」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看時機吧。」
也有人駁斥說,「不要胡說八道,司令讓我們吃飽,還有肉,這樣的司令還不夠好的嗎?」
「哼,你懂什麼?那是為了讓我們有力氣走路,否則誰來為他們堵住活死人的嘴?」
就像是會傳染一般,這樣的流言迅速流傳開來,都說謠言止于智者,但是大部分人都不是智者。
二孬他們走了一段路又返回來,听著眾人的議論聲要將他們氣炸了。這些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一個個的都沒有良心麼?
「都散開了,你們不要忘了是誰給你們吃飯,是誰為你們擋住了變異的怪物?不要听信小人的挑撥離間,到最後害了自己!」二孬大聲說道。
這時候地上的長臉男心里高興了,他沒有想到有這麼多人支持自己,他的要求也不高,就是搭一段車而已,走路實在要累死人了,他的鞋走磨壞了,腳上有好幾個血泡,確實很痛。如果上到了車上,那麼就多裝一段時間吧,哦,傷筋動骨一百天,看起來不錯
「趕快滾,不要在這里擋路,否則就地擊斃!」二孬厭惡地對長臉男說道。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長臉男這才害怕了,他色厲內荏地尖叫,「干什麼,這是干什麼?難道就不能讓受傷的人休息一會嗎?難道周圍這麼多人,你們還都能夠槍斃了嗎?」
周圍的人看熱鬧在行,不過這麼兩句忽悠就讓他們去對抗士兵那是不可能的,他們都謹慎地閉上了嘴。背後說壞話沒有什麼,如果當面說,誰知道那些士兵會不會立刻開槍呢?
但是這個時候卻有幾個人開始支援長臉男,他們就混在人群中,有人高喊了一聲,「殺人了,士兵開始殺人了!」
里面的人很奇怪,哪里殺人了,那個長臉的家伙不就在那里嗎?可是稍微向外一點的人可看不到那里的情況,他們只是听到了有人喊殺人了,所以那些人都開始逃跑,他們要離開這里,免得受到波及。更遠一些的人也听到了那聲喊,在末世里面雖然有許多人仍然保持了強大的好奇心,但是更多的還是明哲保身,所以許多人開始想著遠離事發地點。
這麼多的人混亂起來卻是十分麻煩的事情,不過幸虧士兵們反應很快,他們喝令那些逃竄的人群蹲下。在槍支和大刀的威脅下人群迅速蹲下,混亂迅速平息。最後長臉男露了出來,他的臉很蒼白,那是嚇得,沒有想到會引發這麼大的混亂,這可不是他的本心。
很快長臉男被拖走,人們在士兵的驅使下繼續向前行進,似乎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唉,可惜了,這次沒有成功還有下一次!」一個帶著帽子遮住了臉面的人低聲說道。
不多久又來了一隊士兵在人群中抓走了幾個人,人們有些騷動,但是很快就平息下去,沒有人會為別人去抱不平,在這個朝不保夕的世界生存才是第一位。
很快軍方就給了一個說法。
幾個滿身傷痕的家伙被拖到了路中央,他們不停地慘叫、求饒,但是沒有士兵理會他們。
左豪領著一些士兵冷冷地看著地上那幾個家伙,一個士兵站在車上大聲吼道,「剛剛有幾個人尋釁滋事,故意裝病,並且因此耽誤了前進的速度。我們在這野外多待一分鐘就多一份危險,他們的行為嚴重威脅了大家的安全,在此我們宣判這幾個人罪行惡劣,執行槍決。」
在地上哼哼的幾個人雖然知道他們最後可能是這個結果,不過他們怎麼甘心就這麼被殺呢,反正是死,死了也不能讓別人安生。
「冤枉啊,我們都是被冤枉的,我的腿真的斷了!」長臉男聲情並茂,讓人看了似乎真的是那麼一回事。
左豪臉上殺氣大作,這個作死的家伙,剛剛明明都承認了,到了這里卻有倒打一耙。他剛要命令士兵立刻殺了那幾個家伙,旁邊的江川拉了拉左豪。
「豪哥,讓士兵散開點,讓大家看一場好戲。」
左豪看江川似乎很有把握,于是就讓士兵散開,在中間形成了一個很大的空地。群眾都被勒令後退,在周圍看著,不知道士兵們要做什麼,猜測著是要執行槍決了。雖然人們都不敢說什麼,但是心里多少有些不滿,感嘆天下的烏鴉一般黑,走了劉福河來了猛哥,看來都不是什麼好鳥,都沒有將人當人看待,也許剛剛有人說的那些是真的呢。
但是場地中忽然出現一頭人高的僵尸犬,嘴里犬牙交錯,向下滴著黑色的液體,眼楮血紅,向著地上那幾個人走過去。
人群一陣騷動,他們有些人知道那是張副司令的巫術,大部分人不知道。知道的人分飛色舞地向著其他人介紹,人群不再慌亂,而且里圈還有那麼多士兵,就是有事也是那些士兵先頂著。看到僵尸犬要吃人,大部分人露出不忍神色,在末世已經夠痛苦了,就算是要殺人也不用這麼殘忍吧?而有些人則露出興奮神色,他們已經壓抑的夠久了,看到即將上演的血腥竟然變得興奮起來,嘴里大喊著,「上啊,咬死他們!」
長臉男幾個臉色已經不是蒼白了,而是變成了青色,那是被嚇得。如果被槍斃倒也沒有什麼,反正一下子就完了,可是被那僵尸犬咬死就不一樣了。他們見到過被活死人咬死的人,那叫一個慘啊,身上到處都血肉模糊,一塊塊血肉都被撕走,那人根本不是被咬死的,而是被痛死的!
「啊,我錯了,長官我錯了,我的腿沒事,不要過來」他們一個個忍不住後退,雙腿打顫,這個時候只求速死。
可是那僵尸犬卻齜牙,張開了沾滿黑色粘液的大嘴,慘白的牙齒上帶著黑色的粘液,還有猩紅的眼楮,腐爛的臭味,這些都讓他們崩潰。那僵尸犬嘶吼一聲,居然開始加速,看樣子要撲過去了。
「呃呃」幾聲,兩個家伙直接被嚇得屎尿齊流,眼楮一翻暈了。
長臉男和另一個則轉身就跑,那速度比起劉翔來也不差了,讓周圍圍觀的群眾自愧不如。縱然被士兵用槍瞄著,長臉男依然向前,他寧願被槍打死。
「砰砰」兩槍,長臉男如願以償,和另一個人一起心髒中彈,撲通撲倒在地,在臨死之前他們露出了解月兌的神色,終于不用被那僵尸犬吃掉了。
後面的僵尸犬撲到了暈過去的兩人旁邊,只是在那里停留了一下就返回去,站在了江川身邊。它是江川召喚出來的,這一切都只是江川的一個小把戲。
「我們的安司令英明神武,體恤群眾,但是如果誰想利用我們的仁慈那注定要失望了,希望大家保持警惕,不要被心懷不軌的人利用,歡迎大家監督舉報不法分子!」
事情很清楚了,那幾個人都死有余辜,隨著槍聲,剩下的兩人被槍斃,他們的尸體被左豪命令綁在了旁邊的樹上,用來昭示挑刺者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