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瑤瑤之後,楊華覺得內心舒服了許多……好似得到了慰藉……
第二天的楊華仍舊帶著大壯去王朝。
到了酒對面的時候,令人奇怪的是,今晚的王朝酒四個大字卻沒有亮。
楊華不僅感到有點不對勁,急忙帶著大壯便向著酒跑去。
到了酒的門口,只見外面放著一個牌子,牌子上面寫著「暫停營業」怪不得今天的招牌沒有亮。
楊華不僅暗嘆。
他走了進去,只見幾個服務生站在那里,剛想拉著一個服務生問問的楊華,只听後面傳來一個叫聲。
「華哥。」
楊華回頭一看,便看見小五走了過來。
「今天怎麼回事?酒怎麼不營業了今天?」楊華望著小五奇怪的問說。
小五皺著眉頭說道︰「三爺讓我們在找瑤瑤姐呢,對了,華哥沒你這兩天見到瑤瑤姐了麼?」
楊華一想原來是這麼回事。
「瑤瑤已經走了。」
楊華便向前走便說。
「什麼?」小五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只听前面的楊華頭也沒有回的說︰「我親自送她走的。」
說完便快四的向著二樓的地方跑去。
留下了傻站在那小五︰「你送……你送……瑤瑤姐走了」
說楊華終于知道今天為什麼酒沒有照常營業,原來是這麼回事,他趕得緊去跟三爺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
三爺的專用包廂內,只見臉色難看的三爺正在對著英子發火。
「你怎麼搞的,酒的人都沒了,你都不知道?我看你找個酒經理是白讓你做了。」只听三爺罵說。
一邊的英子還從來沒有見過三爺對著自己發過脾氣,倒是蒼白著個臉站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肯聲。
「王朝酒的招牌女都不見了,這生意還怎麼做?」三爺繼續罵說。
只听房門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怒不可解的三爺吼了一聲。
只見楊華推門而入,看了看周圍,只見英子一臉的蒼白,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似的低著頭站在那里,旁邊的豹子也同樣的站立在那里。
「三爺,我有事要跟你說。」只听楊華進來之後便說道。
三爺望著楊華,恩了一聲,顯然他今天的脾氣果然不是很好。
只听楊華不在乎的說道︰「三爺是不是在找瑤瑤?」
房間內的幾人听到之後都把目光注意到了楊華身上。
「你知道她在那?」只听三爺驚奇的望著楊華問說。
楊華說道︰「瑤瑤已經走了。離開東陵市了。」
「什麼?」三爺一下子霍的站了起來。
「楊華你剛才說瑤瑤已經離開東陵市了?」三爺不敢相信的問說。
楊華點了點頭說道︰「恩,而且還是我親自送她走的。」
三爺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就連房間內的所有人都奇怪的望著楊華,他們當然不願意相信楊華就來了這幾天就把一向冰清如玉的瑤瑤給弄走。
「楊華,你什麼意思?你說你把瑤瑤送走的,我怎麼沒有听明白?」只听三爺的臉色鐵青望著楊華問說。
楊華慢慢的從頭到尾一五一十的把瑤瑤的事全部說給了三爺,他的話語驚動了全場的人,想不到這些跟那個丫頭相處了二三年的人,還沒有一個跟他相處了十幾天的男子知道的多,他們怎麼能不震驚?
「楊華,你這簡直就是胡鬧。」只听實在無法忍受的三爺暴跳如雷的站了起來怒說。
「你不知道,王朝酒就是靠瑤瑤才能撐的住麼?啊?你現在做了什麼?你竟然把一顆搖錢的樹給放走了?我……」怒不可解的三爺實在無法忍受,正好手里拿著一個酒杯,只听 啷一聲,酒杯被摔得粉碎,三爺氣哄哄的離開了王朝酒。
豹子看了一眼無動于衷的楊華,跟了出去,倒是一邊的英子卻帶著一雙蔑視的眼光望著楊華。
這幾天,王朝酒並沒有營業,對于很多晚上夜游的東陵市的年輕人來講,無疑是一個打擊。
而楊華這幾天,仍舊每天來酒,雖然他知道這件事會惹三爺生氣,但是,他還是堅持這樣做,因為他覺得瑤瑤已經夠了,她付出的已經夠多了。
——
三爺的別墅內,高爾夫球場。
三爺穿著一身的白色休閑服,手里拿著一根白色的球桿,對著地上的球,使勁的瞄啊瞄,。
只听「砰」的一聲,那球落在了遠方。
三爺望著飛起的球,望了一會卸下手中的手套在一邊坐了下來,豹子站在他跟前。
「豹子,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只听三爺坐在竹椅上之後突然對著旁邊的豹子問說。
豹子想了想,慢慢的說道︰「估計三爺早已經知道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了,豹子只是一介武夫,怕說出來笑話。」
三爺眯著眼喝了口綠茶說道︰「沒事,你說說你的看法。」
「既然三爺讓我說,那我就說,我覺得,這件事情,得看三爺從那個角度去考慮。」豹子不快不慢的說。
「此話怎講啊?」只听三爺點燃一根煙問說。
豹子繼續說道︰「瑤瑤對于三爺是搖錢樹,這大家都知道,但是楊華對于三爺的話,就好比是頂梁柱,如果三爺覺得錢重要的話,那就派人抓來瑤瑤,干掉楊華,如果三爺覺得目前是實力最重要的話,那就放棄瑤瑤,把那楊華收為心月復,此刻若是三爺收他,肯定那楊華沒有二話。而且可以立馬讓他進入到咱們的生意之中……」
三爺听完豹子的分析之後,哈哈笑了起來。
「誰說我的手下都是一介莽夫,豹子,想不到你分析的如此透徹!」三爺感嘆說,其實他也有點震驚,想不到一直以來跟著自己的打手,現在竟然變得如此的聰明,而且一眼就能看中其中的厲害,此等人,深藏不露,真是難控制。
三爺不僅暗想。
「想不到你竟然為了他來給我求情?」只听三爺笑著望著面前仍舊面無表情的豹子。
豹子雖然聲色未動,但還是禁不住身體顫抖了一下。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要替那楊華說好話麼?「只听三爺扭頭望著豹子一副不理解的樣子。
「你不怕,以後我重用楊華而忽視你麼?「三爺直言不諱的說,三爺的為人聰明之處就在于,他敢把事情全部抖開了出來說話。
這樣,令對手不僅明白自己的心里想法都已經被他知道,而且這個時候是猜對手心里想法的最高境界。
可惜的是很少有人能懂。
只听一直沒有開口的豹子淡淡的吐出了幾個字︰「我喜歡那小子。」
當他這句話說完,三爺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知道豹子這話不假,從他多年看人的經驗來看,每次豹子望著那楊華還有大壯的身形的時候,眼楮更里都閃爍著一種光芒,那是一種欣欣相惜的光芒,是一種高手與高手之間互相欣賞的光芒。
「恩,這個回答我很滿意,豹子,這件事就交給你,你應該知道怎麼處理。」只听三爺說道。
豹子應了一聲︰「是。」便不再說話,。
「還有一件事就是,豹子你找人查一下那瑤瑤的家里住址,告訴我,記著一點一定要秘密,決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只听三爺突然想起什麼說,嘴角陰陰的笑著,一臉的不懷好意。
豹子一愣,不明白的問說︰「要瑤瑤的地址干什麼?」
三爺突然陰森森的笑了起來說道︰「豹子,看來你還得多學點,你可不要忘記了,那楊華可是為了瑤瑤才放下一個男人的尊嚴問我借的錢給的瑤瑤,現在這個瑤瑤對于我來說不僅僅已經只是一顆搖錢的樹了。她的用處還大著呢!哈哈。」
一旁的豹子听的心里發寒,他明白原來通過這次事情之後,三爺已經知道了楊華的死穴在那里,,只要一個被抓住死穴的人,肯定是不會逃月兌抓他的人的手掌心的。
卻說三爺說完了之後便重新回到了球場上,練起球來。
等那三爺走遠,豹子才慢慢的抬起一只手,快速的擦了一下額頭之間滲出的汗水,繼續恢復了原來的姿勢,站在那里。
也許沒有人知道,豹子為什麼會流出汗來,但是豹子自己心里比誰都明白,那是怕出來的。
剛才的那席跟三爺的談話,也許只有豹子明白,只要自己說錯了一個字,可能今天晚上他就已經見不到晚上的天空。
沒有人比豹子更清楚三爺的為人,這個人無疑是豹子在江湖上混了這麼長時間,所遇到的一個最狠毒,最陰險,而且最會玩手段的家伙,雖然是一方梟雄,但是終究卻有弱點,那就是多疑。
但是卻正是這麼個弱點,使得他的手下無不敬他,怕他,只要他的兄弟,提到三爺的名字無不跟遇見鬼魅一樣,由此一想,即便是豹子這樣的高手都會嚇得流汗也是平常的事。
俗語說,伴君如伴虎,也許說的就是這麼個道理,你不可能明白,身邊的老虎什麼時候會翻臉不認人咬你一口,你只能猜測,對于這種心理游戲,豹子玩了這麼多年,不說爐火純青,但也比起一般的人還是綽綽有余,但是卻到了三爺這里,他卻像個剛玩火的孩童,弄不好隨時都會玩火。對于權力這個概念,很多人會比較武斷的認為其表面意思,而對于更深一層的意思卻有點望而卻步,在這里豹子對權力的理解不能說知根知底,但最起碼也到了瓶頸之處,他覺得,權力的這倆字的真正內涵就是,上邊可以隨時找下邊的毛病,但下邊卻只能百依百順找出上邊所想要找出下面的毛病,然後盡快的改正。
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上,勝利者往往都是一些玩弄權術的人。豹子還有三爺這兩只肉食性動物猶如森林中狠毒的狼,與狡猾的狐狸。到底鹿死誰手對于誰都是個疑問,但毫無疑問,勝利者肯定會飽嘗另外一個人的鮮血,而且是殘忍的殺害。
楊華作為三爺門下的一名棋子,現在無異于象棋中的一匹獨馬。
單獨而有力,誰都不敢忽視這匹獨馬,他有可能一個臥槽就獎住老將,也有可能會被前邊的擋路卒給牽攀住雙腿,而難以動彈。象棋的絕招就在于,永遠要考慮下一步對手想要干什麼?而且要做出最快的回擊!現在的場面,對于豹子,三爺,還有楊華,無異于誰都無法挪動誰的局面,一旦一方退下陣來的話,那這盤棋局肯定將會失去興致。
這兩天,楊華每次都出沒雨酒的內外,倒是三爺這些天一直沒有來。
酒已經照常開市營業,不可能少了一個壓軸的人,酒就關門做了生意,這不現實,所以,在第二天的時候,酒就照常運營。
楊華每天在酒里轉來轉去,有事沒事的時候,也會找下面的小弟聊天,但更多的時候,他獨自一個人發呆。
對于楊華來講,一個已經好比死過一次又得到重生的人來講,比誰都會重視自己的生命,因為他知道,死亡的恐懼。有句話說的好叫,你之所以好好的活著,是因為你明白死了將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每次當他望著身邊那些普通的人匆忙走路,庸庸無祿的身影,他的內心就會起一股莫名的沖動,那股沖動源自于不甘心。
他不甘心一輩子做別人的墊腳石,在沒有進黑獄之前他就明白,一個人若是什麼都沒有,永遠別有奢望,奢望只會留給努力爭取的人,現在的楊華好不容易到了這個位置,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能爬的高點,生活的好點,能讓以後自己的親人或者朋友都過的快樂些,不用像他這樣受累。
但是楊華此刻已經感覺到,自己只是別人收手里的一把好刀,當什麼時候,他這把好刀失去光澤的時候,也許也就是它變成一堆廢鐵的時候,雖然明白自己的處境,楊華還是只能默默的忍受,因為當一把寶刀變成一堆廢鐵永遠要比一堆廢鐵變成寶刀更加的容易。
現在楊華就是由廢鐵變成的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