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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戈輕輕地抱著唐雨溪,就如同抱著一個易碎的花瓶。
他輕輕地將唐雨溪放在床上,將一道真氣渡入唐雨溪的身體當中,替她驅除了體內的寒氣和濕氣。這幾天,沒有了隋戈的照顧、調理,唐雨溪變得更加清瘦和虛弱了。
「你真是不听話,居然一個人跑了出來。」明明是責備,但隋戈的語氣卻超乎尋常的輕柔。
能夠找到唐雨溪,在她活著的時候找到她,對于隋戈來說,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
這種時候,他怎麼還會忍心去怪唐雨溪任性呢?
「我要是不自己跑出來的話,只怕就沒有機會了呢。」唐雨溪說道,「但是,跑出來之後,我就後悔了。雖然有美得讓人窒息的雪景、彩林、湖光山色,但是我心里面,卻始終想著一個人。」
「如果那個人不是我的話,就拜托你不要說出他的名字了。」隋戈說道,「否則,我會殺了他的。」
「呵~」唐雨溪微微一笑,「你還是這麼油嘴滑舌,難怪來找我的時候,居然還帶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呢。你這是要找我,還是要來氣我呢?」
「那是我請的導游。」隋戈稍微有些心虛地說道。
「是嗎,你倒是會挑人,請的導游都這麼年青漂亮呢。」唐雨溪說道,「不過沒關系,只要你開心就好。我最擔心的,就是以後你會不開心。」
「有我的唐姐姐陪著我,天天都會很開心的。」隋戈笑著說道,將更多的真氣渡入唐雨溪體內,替她打通那些已經淤塞的經脈。
這幾天的風寒加上旅途勞頓,唐雨溪的身體狀況已經很差了,難怪之前會昏倒在地上。
她這樣的狀況,委實讓隋戈有些擔心。
「怎麼了?我的身體情況不好麼?」唐雨溪從隋戈的表情已經看出了端倪,「我雖然有些任性,但是這一次出來,我可是帶著你送給我吃的那些野人參、藥丸子什麼的,你可別怪我故意損傷自己身體哦。其實,我還是想多撐幾天呢。」
藥丸子?
那可是固元丸呢,真正的靈藥呢。
雖然不能治愈唐雨溪的病,卻能夠增強她的體質,為她注入一些生機。
如果不是有野山參、固元丸這些東西,唐雨溪哪里還能撐到現在。
「沒事,只是吹了風雨,所以身體有些虛弱罷了。」隋戈說道,「以後有我陪在你這里,你不用擔心自己身體的。」
「你……不是來帶我回去的?」唐雨溪微微有些詫異道。
「我是來陪著你的。」隋戈說道,「並且,這也是你哥和你母親的意願。他們都希望,你能夠開開心心地生活,一直到永遠。」
「是嗎?」唐雨溪嘴角甜甜一笑,眼中淚水卻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幾分鐘過後,隋戈停止了向唐雨溪身體內渡入真氣,然後往嘴巴里面丟了幾根「蘿卜條」。這一次給唐雨溪調理身體,隋戈幾乎耗掉了大部分的真氣,看來情況的確有些不容樂觀了。
唐雨溪的病情還會繼續惡化,到了那時候,隋戈恐怕就是耗盡全身真氣也沒辦法替她續命了。
這正是隋戈所擔心的,但是他卻不會將這些擔憂表露出來。
正如沈君菱提醒他的那樣,現在的唐雨溪,也許只是想安安靜靜地和心愛的人過完最後的日子,帶著最後的美麗的回憶,回歸天國。
而隋戈要做的,就是盡量地滿足她的願望。
晚上的時候,唐雨溪邀請楊莉莉共進晚餐,算是答謝她的幫忙。
晚餐的時候,兩位美女都表現得優雅、含蓄,而且似乎談得也很好,她們的嘴角總是掛著笑容的。兩人談論的話題很廣,但多是女人之間的話題,隋戈被很好地涼了一旁,並且他也知趣地沒有多插嘴。
任何時候,插入兩個女人之間的談話,都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尤其是在兩個精明女人的面前。
沉默是金,沉默才是王道。
晚餐過後,隋戈自然是去了唐雨溪的房間。到了這節骨眼上,這廝也不知道什麼是害臊了。
楊莉莉獨守空房,那自然是沒辦法的事情了。她也很清楚,唐雨溪才是隋戈的正主兒,而她和隋戈之間,只不過算是露水姻緣而已,如今天亮了,太陽出現了,露水自然也就蒸發了。
天色已經黑盡了。
四周很安靜,只有蕭蕭的風雨聲。
唐雨溪的房間里面,暖氣很足,感覺不到一絲寒意。
臨窗听外面的風聲、雨聲,喝著熱茶,又有美女陪在身旁,隋戈覺得心頭異常的寧靜,多日來的奔波、擔憂,這一刻都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你跟楊導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唐雨溪忽然一句話,如同一塊石頭扔進了平靜的湖面上,一石激起千層浪啊,隋戈原本平靜的心境終于被打破了。
「什麼事……哦,就是途中發生了一點意外,我們駕車來的時候,遇到了塌方,翻車了,然後我護住了她,將他安然從車中帶了出來,事情就是這樣。」隋戈平靜地說道,盡量弱化了故事的精彩性。
「原來是英雄救美啊,難怪呢。」唐雨溪淡淡一笑。
「難怪什麼?」隋戈裝糊涂道。
「難怪楊導似乎對你有些意思呢。」唐雨溪說道,「盡管晚餐的時候她對你和我都表現得非常客氣,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她對你是有感覺的。」
女人的直覺,還真是可怕。這些個女人,她們就好像是天生便開啟了靈覺一樣。
相對而言,許多男人在她們面前,往往都只是自作聰明。
「呵……我哪有那樣的魅力。」隋戈嘿嘿笑道。
「你也不用太多解釋了。」唐雨溪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楊導看起來是一個不錯的女生,人也挺好。如果她喜歡你,你也喜歡她,這本來就沒什麼的。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誰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你如果能夠找到一個心儀的女生,我也會祝福你的。」
「說什麼呢。」隋戈裝著「正義凜然」地說道,「你明明知道,我來這里是為了什麼,為了誰。」
「說說笑而已,那麼認真干嘛。」唐雨溪笑道,「你來這里為了什麼,為了誰,我當然知道,也挺感動的。只是——你真是一個呆子!」
「離開東江市的時候,我本來以為已經樂天任命,不再被任何人、任何事情所牽絆了,但是孤身一人來到蜀川,看著眼前的美景,看著成雙成對、結伴而行的情侶,我才覺得自己原來並不想孤獨的離開這個世界。幸好,你來了。」唐雨溪的眼神免得有些迷離起來。
「放心,我已經明白了你的心思。」隋戈說道,「這一次來,我的身份只是兼職醫生了。」
「那你的本質工作呢?」唐雨溪狡黠地問道。
「做你的專職男友。」隋戈鼓起了勇氣說道。
「切~誰稀罕呢。」唐雨溪說道,臉上卻有些幾分羞澀,「況且,你不是放出豪言,要天下人都看得起病麼,這麼遠大的目標都還沒實現百分之一呢,也好意思說做我的男朋友?」
「成家立業嘛,先成家再立業也一樣嘛,反正只是換一個順序而已。」隋戈笑道。
「看在你這麼臉皮厚的份上,我就先考察一下吧。」唐雨溪說道,打了一個呵欠,「我要睡覺了,如果作為男友,這個時候你知道應該干什麼嗎?」
「干什麼?」隋戈先是熱血激昂,但旋即便冷靜了下來,心想都這個時候了,還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那不是跟禽獸一樣麼。
「暖床啊。」唐雨溪說道,「天冷又潮濕,有個人暖床當然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真的要暖床?」隋戈的嗓子都有些發干了。
他這人品,不爆發的時候喝水都塞牙,一爆發的時候,卻又這般猛烈。
先有楊莉莉投懷送抱,現在又有唐雨溪主動要求他暖床。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給美女暖床這種美差,隋戈可是做夢都想不到呢,于是立即跟打了雞血似的,起身說道︰「我去沖個澡先!」
很快,隋戈就洗漱完畢了,穿了個浴袍就準備去暖床了。
「這是公用浴袍,穿著不好,你還是穿睡衣吧。」唐雨溪將一套嶄新的睡衣遞給了隋戈。
「哪來的?」隋戈詫異道。
「晚餐之前,我就讓酒店的服務生幫我買好了。」唐雨溪說道,似乎早就安排好了。
隋戈這套睡衣是棉質花格子睡衣,穿著睡覺還挺舒服的,但是衣服和褲子上的紐扣不少,很顯然並不方便隋戈「犯罪」。
當然,「犯罪」的事情,隋戈也只是想想而已,哪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干這事兒。
換上睡衣之後,隋戈邊鑽進了被窩里面。
果然,正如唐雨溪所說,這地方靠近山水處,被窩的確有些潮。不過,對于隋戈這小初男來說,熱血火旺,要暖好被窩,自然是不成問題的。
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隋戈已經暖床完畢,而這時候唐雨溪也已經洗漱好了。
唐雨溪也穿上了睡衣,居然是跟隋戈款式類似的睡衣,看起來有些像是情侶裝呢。
不過,衣服上面的扣子依然很多。
而且,同樣是棉質睡衣。
根據經典理論分析,一個女人如果穿著棉質內衣跟你上床,那麼多半就只是單純的睡覺了;如果穿的是絲質睡衣、或者絲質吊帶裙,那麼恭喜你,應該至少有一半的希望;如果她穿的是情趣內衣的話,那麼你恐怕沒有時間睡覺了。
所以,看到唐雨溪穿的睡衣,隋戈就已經聞弦歌而知雅意了。
今天晚上,肯定沒戲了。
「你盯著我的睡衣看干嘛啊?」唐雨溪絲毫沒有扭捏,直接鑽到了床上,而且還主動靠上了隋戈的胸膛,然後將頭枕在隋戈的手臂彎處。
這樣的動作,真像是恩愛多年的「老夫老妻」了。
但事實上,隋戈卻連她的嘴唇都沒踫過。
不過,唐雨溪靠過來的時候,隋戈卻發下她的手腳的確有些涼。而且,這還是她沖過澡之後,可想而知,她的心髒功能已經衰弱到什麼程度了。
隋戈很是心疼地替她暖著手腳,甚至又將一道真氣瞧瞧渡了過去。
只為給她帶來絲絲暖意。
「真好。」唐雨溪幸福地微笑著,「小初男就是火氣旺,就跟靠著一個火爐似的。」
「我不是火爐。」隋戈笑道,「我是火山……不,是火藥桶。一旦引爆了,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隋戈本想用火山來比喻,但是想到昨夜「火山噴發」的尷尬場面,決定摒棄「火山」這個詞語,免得日後留下陰影之類的,那可就大不妙了。
「你要是火藥桶的話,我就是拆彈專家,直接把你廢了。」唐雨溪笑道。
「我也覺得真好。」隋戈說道,「沒想到,我會這樣摟著一個美麗的女生。」
「那你就繼續摟著吧,因為我要睡覺了呢。」唐雨溪又打了一個呵欠,微閉著眼楮,安穩地睡著了。
這幾天,隋戈固然沒有睡一個好覺,唐雨溪也是如此。身體、心緒,都讓她無法安穩地休息,直到現在靠在隋戈旁邊,讓她覺得如此的安寧、溫暖。
看著唐雨溪睡得如此安寧,隋戈心里面哪里還有什麼「歹念」,只是輕輕動了一下臂彎,將她摟得更緊了。
蕭蕭風雨,繼續下著。
此時,旁邊木屋的一個房間,燈光仍然亮著。
楊莉莉隔窗眺望著雨夜,手中捧著一杯咖啡。
今夜無心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