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戈同學的這一席話,有感而發,自然而然地引起了現場和電視機前觀眾的共鳴。
尤其是發瘋校區的食堂里面,罵聲一片。
東大的女生自然是不用說了,幾乎將隋戈同學視為偶像了;而東大的男生,雖然對隋戈這小子有些嫉恨,但是好歹隋戈也是東大的風雲人物,就算是罵他,也是東大自己的師兄、師弟們開罵,哪能讓外面的人欺負了不是?所以,很多人都打開了手機,直接點開微博,聲討「幕後黑手」和「無良專家」。
「隋先生,你不要太激動了。」藍蘭安撫道,「請冷靜一點。關于前段時間,你的公司被很多人‘黑’的事情,可以詳細講述一下嗎?」
「可以。」隋戈重新坐下,然後簡明扼要道,「所謂不招人嫉是庸才。自從我的公司成為軍方供藥商之後,很多惡意的攻擊就開始出現了,直到前一陣子,似乎就集中爆發了。當然,我可以理解,作為一家如此優秀而迅速崛起的中藥公司,遭到同行甚至外行的嫉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們的嫉恨竟然是如此強烈,以至于他們發動如此大的聲勢,要將我的公司徹底踩死。只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我的公司擁有如此強大的忍耐力和生命力,不是誰都可以一腳踩死的!」
「大致清楚了。」藍蘭看了看旁邊的筆記本電腦說,「我剛才迅速在網上搜索了一下,的確存在這樣的事情。真是沒先到,竟然會有這樣的惡意競爭出現。」
「這不是惡意競爭,而是一場有預謀的迫害。惡意競爭,是一家兩家公司的競爭,不會出現這種‘百家齊噴’的局面。」
听見「百家齊噴」,藍蘭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道︰「隋先生,你真是幽默。只是,你說這是有預謀的‘迫害’,你用‘迫害’這個詞語,是不是有些嚴重了?」
「我從來不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我的同胞。只是,我們有少部分同胞,拿了錢財之後,對待自己的同胞,往往比打擊外來的敵人還要狠,還要毒。這些所謂的精英分子,其實都是那錢替主子說話、賣命的走狗!華生藥業公司,作為一個正在飛速成長的中醫企業,一個凝聚了民族精魄、中醫精華的公司,它就像是一棵幼苗,需要更多的呵護和關心,但是沒想到首先遭遇的竟然是一場暴風雨,而且是來自人民內部的暴風雨!現在,我終于明白,為什麼漢奸比鬼子更可恨,因為這些人本應該是你的朋友,但是卻將槍口對準了自己人。」
「所以,你在面臨如此巨大的壓力下,推出了‘美麗禍水’,就是為了異軍突起,一炮打響,贏得大眾的信賴和支持?」藍大主播果然善于引導輿論動向。
「是的。」隋戈配合地說道,「因為我始終堅信,無論‘漢奸’、‘二五仔’蹦得多歡,始終敵不過人民大眾的力量。事實證明我說堅信的理念是正確的,‘美麗禍水’誕生之後,我不僅贏得了許多客戶,更贏得了海量網友的支持,更重新贏得了信賴。我想,現在那些寄希望于我公司破產的人,只怕恨不得砸爛電視機了。」
「‘美麗禍水’的成功無庸質疑。」藍蘭道,「只是,我听說目前‘美麗禍水’的產量有些供不應求了,不知道隋先生是什麼打算呢?」
「首先,對于供不應求的局面,我感到萬分抱歉。其次,我想說的是,造成這樣的局面,也是因為那些該死的幕後黑手!」隋戈話鋒一轉,將大眾的怒火引向了暗中的對手,「就是因為他們之前的迫害,造成了我們公司資金周轉不靈,以至于很多計劃內的東西都無法實施。甚至,差一點,‘美麗禍水’可能都無法推出了,正是因為如此,我對這幫人才是如此地痛恨!」
不得不說,隋戈這一手煽風點火還這是玩得不錯。「美麗禍水」如今的勢頭可說是如日中天、勢不可擋,唯一的遺憾就是無法滿足整個華夏如此巨大的市場,這讓很多人頗有微詞。這下好了,隋戈一下子將罪惡推在了「幕後黑手」身上,他反而也成了「受害者」。
果然,很多人情緒激昂,紛紛要求聲討「幕後黑手」,盡管誰也不知道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隋戈!你這小子真是太狂妄了!」
這時候,現場觀眾當化的中年人站了起來,大聲指責隋戈道,「你口口聲聲說什麼幕後黑手,說什麼被迫害。請問,你作為一個藥商,關系著無數人的健康和生命,為什麼就不能接受輿論監督!還辱罵那些質疑、監督、指導你的專家、學者,你居心何在?」
「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隋戈沖著那中年人說道,「能請你上台來嗎?」
「哼!我正有此意!」中年人冷哼一聲,走上了舞台,「鄙人吳鴻江,北辰醫學院中醫教授。年青人,你實在太狂妄了,而且太無禮了!」
「呃……」
隋戈揉了一下鼻子,「吳教授你坐不住了,那就證明我的話起了作用。對了,你說剛才我不應該辱罵質疑、監督和指導我的專家、學者,是吧?」
「是!」吳鴻江沉聲道,「你作為一個中醫界的後輩,為什麼不能虛心、坦誠地接受前輩們的質疑和指點呢?難道你明白,這也是成長的一個過程麼?」
「嗯,不愧是教授學者,說話有哲理。」隋戈說,「只是,千萬不要隨便倚老賣老,尤其是‘指導’這個詞語,更不能輕易地使用!」
「怎地?」吳鴻江蔑視道,「你應該是一個學生吧,難道連起碼的尊師重道的精神都沒有?」
「你雖然是教授,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話‘人之忌,在好為人師’。‘指導’這個詞語,真的不能隨便亂用。」隋戈淡淡地說道,「小說當中,小李飛刀指導阿飛,被視為一段佳話,那是因為小李飛刀的武學境界和品德都在阿飛之上。假如,小李飛刀看到一個少年行走在雪地中,就忍不住想要結識、指點,而這個少年不是阿飛,而是劍神獨孤求敗,那恐怕就會釀成悲劇了。吳教授,這話你听懂了麼?」
「我听得清楚明白!」吳鴻江冷笑道,「你居然將自己比作中藥界的‘劍神’,簡直是大言不慚!難道你是藥神不成?你可知道,華夏大地,臥虎藏龍,你這樣固步自封,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呃,藥神這個稱號的確有些高了。」隋戈說,「不過,‘藥王’這個稱號卻還受得了,最起碼也算是一個‘少年藥王’。」
「少年藥王?」吳教授滿臉不屑,「你有什麼能耐,也敢用這稱號!」
「我敢,因為我比你強!我比你們這些所謂的專家、學者、名醫都強!」
隋戈忽地提高了聲音,朗朗道,「你們這些人,成天就知道論資排輩、倚老賣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到有年青一輩的人出頭,順眼的、懂事的就提點提點,不順眼、不听話的就直接打壓。多少的中醫青年俊杰、人才,都是被你們這些人一手扼殺、被迫改行了!所以,你們這些人,絕對不是中藥界的功臣,更不是泰山北斗,而是罪人!所以,你們沒有這個德行來‘指導’我,更沒有那麼高超的‘醫術’來指導我!」
「如果你們這些人真的想‘指導’我的話,那就到這里來!」隋戈將目光對住了鏡頭,聲音又提高了少許,似乎是在向電視機前所有的中醫「專家」、「教授」宣戰,「我!隋戈!現在正式向你們這些所謂的專家、學者還有名醫發起挑戰!想來指導我的話,就來這個這里,我們在醫術上見真章!」
歡聲雷動。
無論是現場還是電視機前。
隋戈,這樣一個少年中醫,居然在電視上公然向全國的中醫專家、學者和名醫發起挑戰,這實在是太狂妄了!
隋戈突如其來的挑戰,雖然狂妄,但是卻激起了許多少年和青年的體內的熱血和與生俱來的狂傲。
因為許多人都覺得隋戈說得不錯,在華夏國度,不單單是中藥行業,任何行業、任何地方似乎都講究論資排輩。似乎,如果你年紀不大,資歷不夠,你就評不了教授,你就做不專家,成不了學者,成不了領導。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事情,雖然偶也發生,但也僅僅是發生在那些擁有強大家庭背景的年青人身上。正因為如此,許多天才被扼殺,許多青年才俊被打壓,只能無奈地背井離鄉出國,亦或者郁郁不得志。
而此時,隋戈的這一番狂妄至極的話,反而卻引起了這些年青人的共鳴。
但是,人不輕狂枉少年!
年少不知狂滋味!
人生難得機會狂!年少不狂何時狂?
東大食堂里面,人聲沸騰,歡呼聲此起彼伏。
此時,許多人心頭都有著同樣一個想法︰無論隋戈的挑戰成敗與否,至少他做了許多年青人想做,卻一直不敢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