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之後,隋戈並未急著離開天嵐劍宗,因為他打算再去見一見蘇凝煙。《》www
蘇凝煙這丫頭,還是一副心事重重地樣子,作為朋友,隋戈覺得有必要去關心關心。
如今,隋戈可是天嵐劍宗的貴客,只要不是天嵐劍宗的禁地,其余的人都不會干涉他的自由。
隋戈神念掃出去,很快就找到了蘇凝煙的位置,然後人影一閃,就到了蘇凝煙所在的地方。
此時,明月高懸,蘇凝煙獨坐在一座山峰的高崖之上,懸空著雙腳,仰望明月,大口地喝著酒,這個場景十分具有畫面感,讓隋戈有一種走入了畫中的感覺,以至于隋戈沒有立即開口說話,以免驚擾了蘇凝煙,破壞了此時這美好的畫面。
而蘇凝煙,似乎也沒有注意到隋戈的到來,繼續喝著酒,神情復雜,似乎心事重重。
喝了一陣之後,蘇凝煙忽地將手中的酒葫蘆一拋,整個人猛地向萬丈高崖下栽了下去。
嗖!
她整個人急墜而下,完全沒有使用飛行之術!
難道是她最糊涂了麼?
隋戈心頭一驚,蘇凝煙這樣的元嬰期修士,居然失足墜崖了?
片刻,蘇凝煙的身形依然沒有減速,反而是越來越快,似乎她真的已經醉得一塌糊涂了。
隋戈輕嘆一聲,人影一閃,飛速追上了蘇凝煙,將她懶腰抱著,重新飛上了山崖。
到了山崖上面,隋戈將她放在地上,準備將她體內的酒意給逼出來,卻見蘇凝煙忽地睜開了眼楮,盯著他問︰「怎麼回事,你難道以為我是要自殺麼?」
隋戈搖了搖頭,苦笑說︰「我以為你喝醉了,失足跌落山崖呢。」
「我可是元嬰期的修士,怎麼可能失足跌落山崖?」蘇凝煙苦笑說,「更何況,你什麼時候听說有元嬰期的修士是喝酒之後摔死的?我們可是有護體罡氣的,就算是摔下去,也不可能直接摔死吧?」
「這個……我沒想這麼多。」隋戈苦惱說。的確,剛才他真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這是關心則亂——算了,你也是一番好心。」蘇凝煙說著,身上冒出一陣白色的水汽,那是她體內的酒精直接被蒸發出來了。很快,蘇凝煙眼中和臉上的酒意完全消散,向隋戈說︰「你不是參見我們天嵐劍宗的晚宴麼,怎麼這時候出來了?」
「結束了。」隋戈說,「忽然想起,我還未跟朋友告別,所以就沒有急著離開,趕過來打算跟你告個別。如果運氣不錯的話,還能從你這里混點酒喝。」
「你當我是朋友?」蘇凝煙問道。
「怎麼,我隋戈還不配做你的朋友不成?」
「不是。」蘇凝煙說,「能夠做你的朋友,應該是一件幸運的事情。畢竟,你可是我們天嵐劍宗的貴客,就連宗主和所有的太上長老,現在都對你客客氣氣的。」
「但是他們不是我的朋友。」隋戈說,「所以,跟他們喝酒,完全沒有喝酒的感覺。我見你剛才一個人喝酒,本來打算陪你喝幾葫的,沒想到你卻墜崖了,讓人虛驚一場。」
「想喝酒,那有什麼關系,我這里的酒多的是。」蘇凝煙說著,有模出了兩個酒葫蘆,將其中的一個拋給了隋戈,「不過,既然是朋友間喝酒,可不準用功力將酒逼出來,不然多沒意思。」
「但是,貌似你剛才就這麼做了。」隋戈一本正經地說。
「剛才不算。」蘇凝煙輕哼了一聲,然後舉起酒葫蘆跟隋戈踫了一下。
喝了一陣之後,隋戈忽地開口問道︰「蘇姑娘,你好像有心事?」
「每個人都有些心事,這有什麼奇怪的。」蘇凝煙說,「你是一個男人,為何這麼八卦,關心別人的心事呢?」
「我不關心別人,我是關心朋友。」隋戈說,「若是別人的事情,我才懶得去關心呢。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興許我還能幫你一把。就像是你說的,我現在在天嵐劍宗,也算是有些影響力了。」
「得了吧,你的確是有些影響力,但是你怎麼可能影響我們天嵐劍宗的內部事務。」蘇凝煙說到這里,停了停,狠狠地喝了一口酒,才接著說,「我不怕你笑話我——其實,我想做天嵐劍宗的宗主!」
說了這話之後,蘇凝煙見隋戈沒什麼反應,又說︰「你居然不覺得我可笑?」
「有什麼好笑的?」隋戈反問,「世俗之中有一句話,叫做不想做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若是人沒有野心的話,就很難有進步。所以,你有這樣的野心,未必不是少事情,也許這就是你進步的動力呢。」
「你倒是會安慰人,但是你卻不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成為天嵐劍宗的宗主了。」蘇凝煙嘆息說。
「為何?就因為你是女人?這不對啊,你們現在的宗主,她不也是一個女人麼?」隋戈訝道。
「她當然可以,因為她的父親曾經是天嵐劍宗的副宗主,如今也是天嵐劍宗的太上長老,而且還是影響力極大的太上長老。」蘇凝煙說,「我不一樣,我是沒有這個資格的。」
「要成為一派宗主,靠的不是資格,而是自身的修為境界。更何況就算是沒有資格,也是可以創造資格的不是麼?」隋戈寬慰蘇凝煙說。
「不……你不明白的。」蘇凝煙又喝了一口酒,然後鼓足勇氣說道,「你知道麼,我其實是宗主的女兒。這一點,你沒看出來吧?」
「這個……實事求是地說,你們兩人的確有些相似。之前,我也懷疑你們之間有些親密關系的,但是蘇宗主對你,卻又好像不是對待自己的女兒,所以我有些納悶,拿捏不準你們的關系。卻沒想到,你們果然是母女。不過,若真是如此的話,你有一個母親做宗主,這天嵐劍宗下一任的宗主之位,應該是希望很大才對啊,怎麼會沒有資格呢?難道,你們天嵐劍宗不允許出現這種世襲式的宗主?」
「不,不是這樣的。」蘇凝煙說,「你好像也看出來了,宗主對我,並非像對自己女兒那麼好。其中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我雖然是她的親生女兒,但是她同樣不喜歡我,甚至恨我。」
「哪有母親恨自己的親生女兒的?」隋戈不解。
「索性都告訴你吧。這些話,我還未對任何人說過。」蘇凝煙說,「一直以來,我母親對我不太好,我只是以為她是為了嚴格要求我,讓我成為她和天嵐劍宗的驕傲。但是最近我才知道,她之所以如此對待我,就是因為她不喜歡我,很多時候她根本就不想看到我。因為看到我,就會讓她想起一個她更恨的人。」
「她更恨的人,那個人莫非是你親生父親?」隋戈猜測道。
這個問題其實不難猜,正所謂愛屋及烏,另外也有一個說法,叫做恨屋及烏,女兒不僅長得像母親,同樣一些地方也會像父親,所以蘇彥仙不可能毫無道理地恨自己的女兒,唯一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她恨蘇凝煙的父親。
以隋戈的智商,不難猜到這其中的微秒。
蘇凝煙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說︰「他……是昆侖宗的太上長老,那時候,我母親還只是天嵐劍宗的副宗主,具體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母親可能是被他給騙了,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很大,甚至差一點讓她失去成為天嵐劍宗宗主的機會。總之,宗主是恨透了他,同時也不喜歡我,所以她基本上都沒有親自教導我修行,還說這是為我好,現在仔細想來,以前的那些事情都可以解釋得清楚了。」
「唉……」
隋戈嘆息了一聲,然後才接著說道,「果然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淪落人?你又有什麼值得感嘆的事情?」蘇凝煙問道。
「你的母親不喜歡你,跟父親從未謀面。但是我呢,我甚至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隋戈說,「我小時候,是爺爺將我撿回來的,完全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這不是比你更慘麼。」
「對不起,勾起你的傷心往事了。」
「傷心往事,算不上。」隋戈說,「若是沒有念想,也就不會傷心了。」
「以你現在的修為,難道沒有想辦法推算一下親生父母的蹤跡?」蘇凝煙問道。
「為何要推算?」隋戈淡淡地說道,「我只是他們遺失的東西,若是他們願意找回來的話,自然就會想辦法找尋回來。若是他們已經遺忘了,我又何必自尋煩惱。」
「你倒是看的開。」蘇凝煙說,「不過,你的話倒是給了我一些啟發。或者,很多事情,都只是我自尋煩惱罷了。但是,現在你應該知道了吧,我的身世,決定了我不能成為天嵐劍宗的宗主,因為我的身上,流淌著昆侖宗門人的血脈。」
「明白了。」隋戈說,「但是,我認為你不應該就此放棄。」
「噢?既然明知道不行,為何還不放棄?」蘇凝煙反問。
「很多時候,就是明知道不行,才更要力爭,這樣才有意義。若是得來太容易的東西,反而就失去了那種感覺。」隋戈說,「試想一下,若是你生下來就注定要成為天嵐劍宗的宗主,而你不用多努力也得到了這個位置,你覺得有意思麼?」
「听你這麼說,好像的確有些道理呢。」蘇凝煙說。
「人生,就是要不斷追求,在追求之中不斷提升自己。」隋戈說,「有挑戰,才會有動力。別人不讓你做天嵐劍宗的宗主,你偏生要做,而且一定要坐上去,這樣才有意思,不是麼?」
「沒錯,這樣才有意思!」蘇凝煙拿起酒葫蘆,跟隋戈重重地踫了一下,「我一定會成為宗主的!」
「沒錯,你一定會!」隋戈重重地點頭,「我也會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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