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齡看著沙摩柯猶豫不決的神情,微微一笑,說道︰「既然懦王為難,那我與突厥王暫且告辭,懦王,呵呵……不過是真正的懦王而已。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慢著!」
沙摩柯急忙攔住房齡,眯著眼楮,追問道︰「房先生,你不妨直言,大燕可有吞並西域之心。」
房齡冷冷直視沙摩柯︰「大燕以仁義安天下,又地大物博,何貪西域邊塞風沙之地?但西域若不自知斤兩,膽敢出動虎須,那大燕說不得要出手教訓一下了,割讓密州,就是對西域諸國的訓斥,何談吞並之說。」
沙摩柯看著房齡灼灼生光的眼楮良久,終于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好!我答應你大燕的要求,只要我當上吐蕃皇帝,一定割讓密州,與大燕自由通商,絕不再對大燕有任何阻塞,只是希望大燕能夠信守承諾,不要妄動刀兵。」
房齡道︰「懦王快言快語,有皇帝決斷之心,我甚為佩服,咱們彼此留下契約,以作屏障。」
「我正有此意!」
沙摩柯吩咐手下取來文房四寶,房齡書寫好文書,與沙摩柯各自簽字畫押,沙摩柯還蓋上了王府的印章。
房齡笑著向沙摩柯拱手,「在此要提前恭喜懦王榮登大寶了。」
沙摩柯將自己那份文書收起來,若有深意道︰「房先生,我若是兵敗,這些書面上的承諾便成空談。」
房齡很明白沙摩柯的意思,微微一笑︰「我相信懦王忍辱多年,定有背水一戰的實力,我堵懦王一定贏,就算懦王輸了,我也一定率領威武之師,為懦王報仇。」
多格在一旁听著,心中暗罵房齡是老狐狸。
沙摩柯其實是在向房齡提出要求,萬一扛不住,好讓中原大軍出手相助,但是房齡的話,卻讓他傻了眼,分明是在說︰你打吧,打贏了,咱們按照協議來,萬一你打輸了,死翹翹了,我就大軍壓境,做了黃雀,將疲憊不堪的婆羅布也收拾了,將西域完全掌控在手中——這老頭,可真不是東西呢!
他原本是想威脅一下房齡,卻沒想到反而被房齡威脅了,氣得冷哼一聲,知道已經沒了退路,道︰「刀、糧、金、甲在哪里?」
房齡看著沙摩柯那張漲紅慍怒的臉,笑著問道︰「這個先不忙,我想問懦王可有應敵之策?」
沙摩柯道︰「這還有什麼應敵之策?我有四萬人馬,只要死守城池,沙摩柯能耐我何?」
「哈哈……」房齡仰頭大笑,神情充滿不屑。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沙摩柯道︰「房先生是在嘲笑我?」
房齡笑聲嘎然而止,反問道︰「難道懦王就只有四萬兵馬嗎?」
沙摩柯一愣,房齡接著說道︰「名將用兵,善用草木皆兵之勢,懦王也算極有心智之人,難道還不明全民皆兵的道理?」
沙摩柯愣了一下,就知道房齡是在指點他,急忙拱手作揖,興奮道︰「請先生教我。」
房齡道︰「先利用污蔑名聲,栽贓陷害之手段,將婆羅布一系列官員一網打盡,再利用這些人揭發婆羅布罪大惡極的丑陋嘴臉,與此同時,故布玄機,做出天命所歸的傳說,如此三步走下來,只要不出紕漏,可達全民皆兵之勢頭。」
沙摩柯大喜,「多謝房先生教誨。」心想著這老頭人稱智多星,一張嘴抵十萬之師,真名不虛傳。
房齡道︰「我等連夜趕回婁蘭,物資聚在那里,三日後與懦王在樓蘭相見,靜候懦王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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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齡連夜返回婁蘭,沙摩柯心中雖然隱隱有些恐懼,但想著此次一搏,極有可能榮登大寶,心里激動的像是敲起了大鼓,手臂都抑制不住的顫抖,他立刻招呼那名消瘦的郎中進來,說道︰「可可巴,是到了反戈一擊的時候了。廣告太多?有彈窗?界面清新,全站廣告」
可可巴是沙摩柯委以重任的心月復,臥底為郎中,暗中為沙摩柯培養勢力已經達十余載,看著沙摩柯激動的雙眸掩飾不住心潮澎湃,猶豫著說道︰「這老頭看起來其貌不揚,他該不會是騙咱們吧?誰知道他是不是包藏禍心呢?」
沙摩柯道︰「他騙不騙咱們,這顆毒藥咱們都要吃下去,我已經四十歲了,此時不反,哪里還有機會?婆羅布這時候率領大軍出山,焉能沒有縱容我造.反的意圖?他既然要設計陷害我,那我就將計就計了。」
可可巴道︰「一切但憑王爺吩咐。」
沙摩柯道︰「京城中有多少人?」
可可巴道︰「京城中有一萬可用之人,這些人足以控制全城,但是只要婆羅布率軍回援,則大勢不可成。」
「好!這一萬人足矣。」
沙摩柯道︰「速速將這一萬人五武裝起來,等候吩咐,再傳令下去,讓各城的其余三萬人馬在密州集合,三日後一同前往婁蘭。」
可可巴立刻下去準備。
沙摩柯又對另外一名文臣歐桑巴說道︰「婆羅布最委以重任的大相阿隆齊奸.虐幼童的罪狀可曾落實?」
歐桑巴道︰「阿隆齊的罪證一切盡在掌握。」
「好!」
沙摩柯道︰「速速將罪狀送入刑部,讓刑部接手此案,阿隆齊定會拒捕,並且將刑部大夫鮑牙打罵而出,我剛好帶人出面,將阿隆齊抓捕歸案,再將阿隆齊的所作所為昭告雄州,必會讓百姓唾棄。再後來,可以順藤模瓜,將與阿隆齊勾搭連環的那些朝臣抓出來,將齷齪罪行大白于天下,最後,再將百姓生活困苦,民生凋零的帽子扣在這些大臣身上,而接著引導,將大臣的幕後主腦指定為婆羅布。」
「如此一來,婆羅布威信掃地,朝堂蛀蟲繁多,百姓民怨沸騰,婆羅布昏庸無道,再利用巫師之言大肆宣傳我為清明帝皇,相信這時候,百姓一定會奉我為新一代的皇帝,民心所向,數百萬之眾,還害怕婆羅布的二十萬大軍嗎?
歐桑巴大喜過望,「王爺真是才智卓絕,我萬萬不如。」
沙摩柯嘆了口氣︰「這只不是房齡隨意指點我的一步棋,哎……這老頭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啊。」
等候了一個時辰,可可巴終于返回來,向沙摩柯說道︰「王爺,七千名士兵已經安置在了王庭親衛營對面,那里有五千營兵,只要他們有任何妄動,就一舉殲滅,另外三千士兵已經將各個大臣的府邸包圍,只等著您下令。」
沙摩柯道︰「好!就先拿鮑牙開刀,歐桑巴已經去了刑部告狀,咱們先回府,將府內的奸細一網打盡。」
沙摩柯回到府上,立刻將婆羅布安置在自己府中的細作抓起來,全部砍頭,剛剛處置完後,就見歐桑巴趕回來,一臉興奮的喘息︰「王爺,鮑牙不從,把刑部大夫給打斷了腿,還扣押起來。」
「太好了。」
沙摩柯等的就是這個借口,帶著人趕過去,要以王爺的身份擒拿鮑牙,鮑牙不從,已經意識到沙摩柯要造反,立刻派人給王庭親衛營送信,沙摩柯放報信的人出去,卻把鮑牙抓到刑部,私密拷打。
王庭親衛營將軍虎車兒收到鮑牙的特殊信件,知道沙摩柯要造反,立刻率領五千親衛營出了大寨。
月黑風高之際,卻被早有準備的七千黑衣人伏擊,他們沒有準備,黑衣衛卻凶悍如虎,被打的措手不及。
虎車被一箭射死!
王庭親衛營沒了將軍,指揮不靈,混亂不堪,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還有滿地的尸體。
沙摩柯連夜審問鮑牙,又蓄意牽連出五十幾位重臣,他連夜審問,將那些大臣全部抓進了刑部大牢。
其余的那些官員人心惶惶,已經意識到隱忍多年的沙摩柯忍無可忍了,有的暗叫倒霉,有的因為沒有站隊而沾沾自喜。
一晚上的清洗,共抓捕了五十三位大臣。
喊殺之聲,聲聲入耳,當晚,百姓們是在戰戰兢兢中度過的,第二天一大早,畏首畏尾的向外張望時,發現一切歸于平靜,可是趕集之時,才發現菜市口圍了一大堆人,對著書榜指指點點。
這時候百姓麼才明白過來,以大相鮑牙為首的重臣奸.虐孩童,卻又武力拘捕,導致京城大亂,眾多官員跟著鮑牙造反,導致京城打亂,最後還是清明的懦王力挽狂瀾,將局面控制住。
此刻,沙摩柯在他們心目中的印象陡然清晰起來。
沙摩柯第二日繼續引導這些大臣,將任用奸謬小人,剛愎自用,好大喜功,無所作為等罪名羅織在婆羅布身上,並導致民生閉塞,窘迫,窮困潦倒,並將告示發出去,還有群臣的憤慨之詞,一時間,百姓惶惶然,想著自己這些日子一年不如一年,雖然不敢大罵,但心里也恨透了婆羅布。
沙摩柯見時局穩當,立刻帶人出城,前往密州匯合,再從密州,馬不停蹄趕往婁蘭。
恰逢此時,皇宮中發現了一道先皇詔書,上面寫著︰「傳位于沙摩柯……」
這密詔被揭發出來,立刻引起軒然大波。
再後來,大巫師皮蓬居然得到神的啟示,說什麼天將偉人,沙摩柯才是真正的天降之主。
所有的一切,讓百姓們對沙摩柯登上大寶充滿期待,但沙摩柯卻又遠出,讓百姓們對他充滿了期待,殷盼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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