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如此?」陳小九驚得張大了嘴巴。
「石頭籌此人野心甚大,他有意進軍賭場行業,但在我的層層進攻下潰不成軍,狼狽而退,因此對我懷恨在心,他心性陰險,便曲線救國,暗中與我二弟交好,投其所好,無所不談!」
「你怎會知道?」陳小九奇道。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很多酒樓背後的東家都是我暗中操作!」潘祥無奈一笑道︰「石頭籌每每趁我弟酒醉之時,便煽風點火,說什麼一山焉能容二虎,一國怎能有二主?還說我勢力漸大,獨掌大權,日後再也沒有二弟的好日子,哼……,其言可畏,其心當誅!」
「石頭籌果然是一梟雄也!」陳小九听到此處,心中嘆道。
潘祥神情落寞︰「我二弟本性不壞,只是性子急躁,嫉妒心強了些,可是有了這個石頭籌在背後使壞,二弟便被權勢蒙蔽了雙眼,暗中生了害我的心思!」
「算起來,這次已經是我第三次經受生死考驗了,前兩次都憑著三叔高強的武功化險為夷。」潘祥面懷感激道︰「這次若不是踫巧有陳兄出手相助,只怕我現在已經命喪黃泉!」
陳小九眨著眼楮,語出驚人道︰「潘兄有沒有想過,將你的二弟干掉,你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那怎麼行?手足之情,豈可胡亂殺戮,我潘祥寧可二弟負我,我也不能負他!」潘祥疾言厲色道︰「再說我二弟只是被石頭籌利用的一個工具,真正想害我的人確是石頭籌這個鳥人!怎能將罪責嫁禍于二弟身上?」
陳小九拍手大喜道︰「潘祥,拋除了你奸商的標簽,骨子里果然是重情重義的男人,讓我敬佩!」
「可現在三叔已然重傷逃走,想來再也無臉回來,只怕我以後凶多吉少啊!」潘祥搖頭嘆息道。
陳小九仰望著淒涼的月空,一點寒光灑下,分外迷人,他突然問道︰「潘兄,我有一計可為你解決此為難!」
潘祥凜然一動,上前抓住他的肩膀,雙目深邃,激動叫道︰「陳兄,你有經天緯地之才,若願助我,必能逃過此劫!我潘家豐衣足食,家大業大,金銀銅鐵對我如浮雲,你要能保我家庭和睦,手足重歸于好,我什麼都能答應你!」
陳小九見此一幕,分外感動,微微一笑︰「「此計分為兩策,一為治標,二為治本,當前之形勢,治標為當務之急,治本當慢慢圖之!」
「陳兄請講,洗耳恭听!」
「潘安本質不壞,只是心胸狹窄,善嫉善妒,但你兄弟二人情誼還在,只是被奸人挑唆罷了!現在我有一計,以情攻情,化解你們之間的仇恨與嫌隙,使你們兄弟重歸于好!」
「以情攻情?」潘祥疑問不解,陳小九趴在他耳旁輕輕指點,潘祥驚疑不定道︰「此計可行?」
「當然,此乃化干戈為玉帛之妙計!」陳小九擲地有聲道。
「此計如能成功,我潘祥當要厚報!」潘祥滿臉欣喜,許諾道︰「陳兄若需要金銀,我當鼎力相助。」
「在商言商,當仁不讓!」陳小九奸邪一笑道︰「潘兄,銀子倒不需用,你送我二百只大船便可。」
「二百只大船?」潘祥長出了一口氣,恍然大悟道︰「陳兄果然如酒樓中所言,要與龍大分一杯羹,爭奪漕運這條航道嗎?」
「然也!」陳小九厲聲自信道︰「我現在要人有人,要槍有槍,唯獨缺少的便是通航船只。即便我有銀子,一時之間也買不來這些大船啊,潘兄你見多識廣,交游廣闊,只需要把這些大船幫我弄好,便解了我的危難了!」
潘祥听後,仰頭笑天道︰「陳兄,你我果然是有緣人,我所掌管旗下,在梅城卻正巧有一個造船坊,萬物備齊,只要我一聲令下,便可趕在一月之內,造得百艘大船!」
「竟然如此巧合,潘祥隱在暗處的產業果然驚人!」陳小九嘆道。
「我曾經也想進軍漕運,所以便如此布局,只是龍大勢強,我只好隱忍。現在陳兄捷足先登,我當退避三舍,為陳兄保駕護航,他日若是陳兄發達了,我便稟明家父,把這個造船廠便宜賣給你,祝你一臂之力!」
「賣給我便可,稟告潘大掌櫃大可不必,若是你父親那只老狐狸知道此事,說不定又要橫起波瀾!」陳小九無奈道。
潘祥听聞搖頭苦笑。
陳小九又道︰「你助我穩住了漕運這條航道,待我休養生息,必然鼎力相助,幫你扳倒石家,徹底解了你的後顧之憂!」
「此言當真?」潘祥驚喜道。
「當然!你我結盟,便可所向無敵!」陳小九意氣風發凜然道︰「未來的杭州,恐怕再也不是四大家族齊名的天下了!」
潘祥一愣︰「陳兄的意思……」
陳小九拍著他的肩膀,溫文爾雅一笑道︰「未來的杭州,只有三個商業帝國存在,那便是朱家、潘家與我陳小九!」
潘祥听後倒吸了一口冷氣︰「陳兄你的意思是,石家李家都要不復存在?」、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陳小九冷冷道︰「石家與你為敵,自然要把他打回原型,而李家,得罪了陳小九,哼……我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一定要把他連根拔起,不留一點禍患!」
潘祥望著一臉堅毅的陳小九,由衷嘆道︰「陳兄志向遠大,我潘祥自愧不如,當你鏟平李家之時,我必出手相助!」
「一個好漢三個幫,有潘兄相助,馬到成功!」陳小九與潘祥對望一眼,哈哈大笑。
二人走回車上,陳小九調侃道︰「三叔負傷逃跑,無人駕車,幸好還有我這個車夫在此!」
潘祥急忙笑著上前奪過鞭子道︰「能為陳兄駕車,實乃榮幸之至!」
「潘兄執意如此,我悉听尊便!」陳小九躺在車中,腦中思來想去,困頓之極,昏沉睡去!「
潘祥將陳小九送到朱家,駕車離去。陳小九一路睡得香甜,此時精神抖擻,毫無睡意。夜籟無聲,遙望空中的那闕明月,月光如水,清冷的夜風拂在耳旁,分外涼爽。
他沿著青石路,悠閑的向後花園走去,遠遠卻見朱媚兒身穿淺藍色旗裝站在花叢之中,當真是人比花嬌,傾國傾城。
這個大小姐又犯了什麼病,怎麼會大半夜不睡覺,無緣無故的跑到花園中曬月亮呢?
他躲在一個假山後面,正正盯視著這美妙的一幕,看著她美幻絕倫的俏臉,內心之中不由得生想要擁在懷里的沖動。
此時卻見朱媚望著月亮,仰頭嘆道︰「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一雙小手中還拿著一把鮮花,凝視良久忽然嬌嗔道︰「不就是一把破花嗎?有什麼稀罕的,我踩爛了你!」她說著把鮮花扔在地上,急促的踱著金蓮,將鮮花踩得稀爛。
踩著踩著,她突然蹲下輕聲啜泣起來︰「臭小九,大婬賊,就知道……知道欺負我,你不曉得……曉得我是二小姐嗎?我……我一發狠,就……就讓你掏大糞去!」那哭聲低沉婉轉,在月下如歌如訴,分外讓人心疼!
這小妞,難道在演繹一出月下思夫?陳小九驚詫莫名,沒想到二小姐會大半夜不睡覺跑到這里來罵他。
她低聲啜泣良久,站起身來,緩緩的向閨房走去,月光強調出她完美無瑕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寂寞和無助。
哎……,在她堅強的外表下,一樣期待別人的呵護與關懷,陳小九久久凝望著她的倩影,直到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討好二小姐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