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九沒有想到「七星聚會」真的出現在這個朝代,而且格局與棋子與前世一模一樣,絲毫無差,這真是耐人尋味的一件怪事。
他望著棋盤,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七星聚會,復雜奧妙,結構嚴謹,是江湖四大排局排行榜首的古譜,陳小九以前擺出的「小征西!」與之相比,實乃有小巫見大巫之意,高山仰止之感。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再往旁邊望去,一臉得意之色,眼高于頂的崔州平赫然在旁,待看到陳小的身影,目光聚于一點,眼中閃爍出憤恨的怒意。
崔思貴站在他的下手,目光狡黠靈動,透著股精明,無需多問,此人必是小道童所扮無疑,他悄悄向陳小九伸出大拇指,神色間充滿贊嘆狡黠之情。
今日前來觀看熱鬧的才子佳人,有很多都在昨日錦繡亭中見識過陳小九高超的手段,現在又見陳小九與崔思貴兩個冤家聚在一起,心中不禁感嘆,不是冤家不聚頭,今日,又有好戲可看了!
依照陳小九睚眥必報的性格,定然會給不識趣的崔州平用上一些手段,可是看在崔遠山的面子上,那些卑鄙的手段便不好施展在他的身上。他見崔州平臉色鐵青,一副似要吃了他的模樣,心下暗暗感嘆他有眼無珠,走上前去嬉笑道︰「崔公子,昨日見面,言談無多,心中遺憾的很,咱們朋友一場,今日一定要好好聊聊!」
崔州平鼻子差點氣得歪了,冷冷答道︰「你個馬夫,誰與你是朋友?我崔州平是堂堂崔家三代長子,恩科舉子,與你相交,恁的貶低了我的身份?」言語之間,說不出的憤怒。
崔遠山氣得柳眉倒豎,暗暗埋怨他不識大體,可當著眾多才子的面上,又不好讓寶貝兒子難堪,忙隱晦道︰「平兒,讀書之人,以學問論英雄,豈能在乎身份?陳公子連闖兩關,學問見識,為父尚且崇拜非常,你當應該好好珍惜與陳公子交談的機會!」說著並且向他擠眉弄眼,傳遞示警。
崔州平不明白崔遠山為何這般向著陳小九說話,他根本沒有顧忌父親的一片苦心,更無暇揣摩父親話中之意,鼻子冷冷哼了一聲又道︰「馬夫就是馬夫,今日我就破了你虛偽的面皮,將你打回原形,省得讓你四處猖狂,自以為天下無敵,哼……,崔家學問世家,豈是那麼好相與的?」
「住口!」崔遠山見他的寶貝兒子越說越離譜,忙出言訓斥,又轉過頭來偷偷對著陳小九笑了一下,笑容中包含著太多的從容與無奈。
陳小九體諒到崔遠山的難處,心有戚戚,這個崔州平還真是沒大沒小,定然是從小就被崔遠山慣壞了。他向崔大家微微一笑,心平氣和自嘲道︰「崔公子說的對,我本來就是朱家一個小小的馬夫,論詩詞歌賦,學問見識,自是比令公子差了許多,不及崔公子之萬一,在場的一些才子都是知道內情的,我陳小九甘拜下風。」
陳小九此言引來旁觀眾位才子一片笑聲,紛紛望著崔州平,捂著嘴唇嘲諷不已,當日的情景他們親眼所見,陳小九無論見識,文采俱都高上崔州平一頭,此刻他正話反說,听起來倒別有一番韻味。
崔州平見眾位才子佳人的目光紛紛對準了他,一張丑臉羞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陳小九言語犀利,嘲諷有道,字字如刀,狠狠地插進了他的心扉,此刻,他怒意與羞愧交織在一起,臉色變得愈加難看。
他大步走下台階,沖著眾多捂嘴偷笑的才子怒吼道︰「笑什麼笑?敢笑話我崔州平?你們誰若是有本事,可敢站出來與我比試?我崔州平自當奉陪到底!」
眾人听到這話,俱都不敢再笑,崔州平雖然敵不過陳小九,可是在他們眼中依然是高不可攀,遙不可及的人物,論起才學來,這些才子中,除了小書童,還真沒有能與崔州平比肩的人物。
崔州平見眾人鴉雀無聲,無人敢于應戰,心中分外得意,方才那股羞恥感一掃而光,神態又恢復了那份囂張。他指著眾人的身形狂言道︰「爾等听真,你們既然不敢應戰,便老老實實的旁觀,今日,我崔州平要殺雞儆猴!」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放肆!大膽!」崔遠山怒意沖沖上前訓斥道,崔州平見父親真的發火,重重的哼了一聲,不服氣的回到了座位上。
陳小九听聞,微微一笑道︰「崔大家莫生氣,我是一個馬夫,令公子把我比喻成小雞,無傷大雅!只是眾位學子多出豪門大戶,令公子將他們比喻成猴子,怕是不太妥當吧?」
他的話一下子擊中眾位學子的軟肋,他們紛紛露出了憤怒鄙夷的神情,士可殺不可辱,才學上不如你便要受你的窩囊氣嗎?崔州平之品德,比之其父相差遠矣。
崔遠山面有愧色,狠狠瞪了崔州平一眼,頗有一番恨鐵不成鋼的怨恨,因為一句話而得罪了天下讀書人,這筆買賣怎麼算都虧得太大。他望著交頭接耳的人群,急忙打圓場道︰「諸位才子勿怪,犬子心地善良,煩躁之下口不擇言,做不得數,還望才子們見諒!」說著深深的鞠了一躬。
眾人見一代大家崔遠山如此禮賢下士,更覺得崔州平與崔遠山相比,實則相差萬里之遙,心中更生不屑之意。
陳小九見場面尷尬,體恤到崔遠山的難處,忙圓場道︰「崔大家,時辰無多,這第三關,還請你立下規矩吧!」
崔遠山老臉通紅,平復了一下心境道︰「第三關是考教棋藝,此排局由老祖宗親自排出,名為‘七星聚會’,招法反復,精妙無比!」
眾才子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崔遠山又道︰「眾位才子可听說過在醉鄉樓中,紅杏姑娘曾出得一個排局名為‘小征西’?這盤排局現已流傳大街小巷,你們可能解得?」眾位才子紛紛搖頭,暗恨自己才疏學淺。
崔遠山見眾人垂頭喪氣的神色,語出誠摯道︰「這盤‘小征西’最早卻是由韓墨荀韓大家手中流傳出來,韓大家也未解開此局,我有幸偷偷一觀,記住了牌面,回到家中苦思十日,方才將這個排局解得出來,棋局構思巧妙,常在山重水復之際獲得柳暗花明之春,實在令人嘆為觀止!」
眾才子深知這盤排局的厲害,連韓墨荀都解不開的排局,其難度之大,可想而知,而崔遠山能解得此局,足見崔家鴻儒鼻祖,絕非浪得虛名。
崔遠山見眾人一臉驚訝之意,又指著屏風上面的排局道︰「而老祖宗所出‘七星聚會’我苦思一月之久,竟然毫無頭緒,若不是老祖宗後來將答案書寫與我知曉,恐怕我今生都無法解得此排局!」言語之間,說不出的落寞與傷感。
眾人听得以崔遠山之超高棋藝,竟然都解不出這個排局,心下暗嘆,崔家老祖真乃神人也!不由得向排局多望了幾眼,不禁狠狠搖頭,這個小馬夫,難道會比崔遠山還厲害?多半是凶多吉少,無功而返!
崔遠山若有深意的望了陳小九一眼,見他不急不躁,不變不驚,心中暗暗驚訝,輕咳一聲朗朗道︰「闖關之人執紅,先手開局,兩個時辰之內,和與勝,都算破關成功,陳公子,你可听真?」
說到此處,冒牌的崔思貴已經將黃香點燃,青煙裊裊,古意頓生,時間在煙灰之中一點點流逝。
眾人听得大驚失色,兩個時辰?如此一盤排局,誰能在兩個時辰之內解得?非有鬼神之機不能也!
陳小九微微一笑,若有深意的凝視著碩大的排局,口中雲淡風輕道︰「時間充足,待我先閉目養神,休息片刻!」
眾人听得此言,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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