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才子書生都是一介文人,哪里見識過這般血腥的場面,一時間不由得愣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
「陳公子,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方文山雖然語言之上,勇猛如斯,但乍然見到此種血光迸現的景象,不免心驚肉跳。
陳小九圍著石頭籌轉了兩圈,揶揄道︰「你可認得這口豬?」
石頭籌見此一幕,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雙手攥的緊緊的,矢口否認道︰「我哪里認得這是何人?」他心中暗暗驚訝,這幾個東瀛浪人明明得到過自己嚴厲的告誡,沒有特殊情況,不能承認自己委身石家的身份?難道此事已然敗露了嗎?
土肥二貨手腳俱斷,躺在地上掙扎不起,全身鮮血淋灕,滿臉血跡,猙獰可怖。他原以為見到石頭籌,陳小九這位石公子最好的‘朋友’便會放了他。但現在卻見石頭籌與他概不相認,這還了得,連忙向石頭籌掙扎著爬去,抓住他的褲腿,連哭帶嚎,悲戚道︰「石公子,你……你怎麼會不認識我呢?你仔細看看,我……我是土肥.原賢二呀……」
石頭籌心里憤恨,眉頭緊皺,抬起一腳,將他踢到一邊,怒罵道︰「哪里跑出來的狗東西,竟然胡亂與我相認,看我不把你的舌頭割下來!」他說著向身旁的保鏢使了一個眼色,那五大三粗的保鏢會意,晃著膀子,拿著匕首便要去割下他的舌頭,妄圖使土肥二貨有口難言!
陳小九早已猜中他的心思,怎會讓他得手!
二狗子得了九哥的授意,如一尊殺神般攔在了那名漢子面前,兩人一樣的膀大腰圓,一樣的凶神惡煞,對視片刻,誰也沒敢率先動手。
「石頭籌,你好大個膽子!難道是要當著眾才子的面上,殺人滅口嗎?」陳小九誅心道。
石頭籌聞言,連忙擺手,暗中示意那名保鏢放棄行動,臉上做出一副生氣的表情道︰「你說得什麼混賬話,我只是讓人審問一下這廝,到底是從哪里跑出來的,為什麼要誣陷與我相識?」
「石公子是想知道他的身份嗎?嘖嘖……這個不勞石公子親自審問了,現在便由我親自告訴大家。」陳小九背著手,望著眾人,明眸泛著悲戚的寒光,意興闌珊道︰「諸位才子佳人,你們可能很奇怪,如此浪漫旖旎的篝火盛會,弄出這麼一個鮮血淋灕的肥豬干什麼?豈不是大煞風景?」
眾人閃爍著眼楮,一臉疑惑!
陳小九冷哼了一聲道︰「我不妨告訴大家,正是這個狗才在夜市之中,公然對我行凶,若不是這位素有俠義之名的蘆柴棒挺身而出,助我化險為夷,我可能已經身首異處了!」他拿捏出一副十分慘痛的表情,那模樣,似乎十分的落寞。
而他之所以只提蘆柴棒而忽略了櫻木軍團,便是因為蘆柴棒經過宰殺龍二一事,俠名在外,頗受好評,由他出場包攬全局,自然佔得了先入為主的最佳印象!
眾人聞言,紛紛大驚,方文山滿臉關切的追問道︰「這廝為何要殺你,到底是因為何事?可曾傷到了陳公子?」
「我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無甚大事。」陳小九朗聲道︰「我當時直奔篝火盛典而來,在夜市之上,恰巧踫見有惡人欺負一個賣貨的小女孩,我見此不公之事,焉能置之不理?遂出手相助,沒想到那個惡漢便找來這口肥豬助拳。」
「我是個文弱的書生,哪里是這肥豬的對手,一時間驚現跌出,多虧了蘆柴棒這位英雄出手相救,我才幸免于難哪!」
他言語之中,隱藏了吳千發的惡行,一是為減少旁支末節,專門對付石頭籌,二是為了給將要遠行的李樂清,留下一個穩妥的名聲!
眾人聞言,勃然大怒,方文山率先道︰「陳公子一介書生,扶危急難,品質高潔,實乃我等書生學習的楷模,請受我方文山一拜!」說著竟直直的對著陳小九拜了下去!眾才子書生感念其恩義,也紛紛向他致敬!
陳小九急忙謙虛的還禮,無形之中,又博得了一個俠義的美名。
方文山行完大禮,又義憤填膺道︰「這口臭豬,朗朗乾坤,竟然敢助紂為虐,濫用暴力,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猖狂?陳公子,莫不如現在就把他送到官府嚴辦,以儆效尤!」
陳小九一臉神秘道︰「我正是此意,可是,這口豬接下來的一番話,卻嚇得我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什麼話?竟然如此恐怖?」方子也側耳傾听。
陳小九清了清嗓子道︰「這廝,突然對我說,他是石頭籌的護衛,就算是殺人放火,也無人敢管;官府與石家連為一體,把他送進大牢,用不幾天,也會大搖大擺的放出來。」
「還威脅我趕緊放了他,不然,將遭致殺身之禍!」他話中虛實各半,加之他演技甚好,就如同還原了當時的場景一般,听起來一點也不似作偽。
眾人聞听如此駭人的言語,俱都驚得說不話來,眼望著石頭籌,等著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石頭籌聞言,腦中轟然作響,差點暈倒在地。
「陳小九,你休得借機生事,我石頭籌從來不認得這個狗東西,不要往我身上潑髒水!不然,你……你會後悔的。」他眼望著土肥二貨,心中百感交集,草你女乃女乃的臭豬,你可真給我惹了天大的麻煩,待我喘過氣來,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嘖嘖……石公子是在威脅我嗎?」陳小九上前一步,氣勢洶洶道︰「當著這許多學子的面上,公然堵我悠悠之口,正義之言,難道……這就是你石家所謂的謙遜躬親嗎?很好,很好,石公子,你的真實面目終于露出來了!」
「你……你別逼我……」石頭籌氣急敗壞,不知不覺,又上了陳小九一個大當,心中暗恨不已,眼珠滴溜溜亂轉,想著到底怎樣才能解此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