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為軍之魂,帥死則魂飛魄散。♀
這些僅存的一萬余定南王精銳,看著定南王那顆血淋淋的人頭,心中戾氣與殺氣消散,渾渾噩噩之際,氣力全無,只剩下滿肚子的心慌意亂,膽子一小,就開始擔心起自己的狗命來。
羅桐、黑山、徐瞎子率領著一幫兄弟虎趟羊群,沖穿了幾個來回。
羅桐揚起陰氣森森的鬼頭刀,斜著將一個士兵的腦袋削掉,大吼道︰「降者免死,否則,殺無赦!」
場中四萬將士齊聲高喝︰「殺無赦!殺無赦!殺無赦……」
定南王存余的一萬多士兵徹底傻掉了,離了主心骨,在鐵甲營無上軍威面前,他們卑微如草芥。
當啷……
不知道誰第一個將長槍扔在了地上,高高的舉起了雙手。
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牌終于倒掉,後面的骨牌就沒有站著的道理。
呼啦啦的,似洪水噴發而出,兵器的叮叮當當散落一地,屈膝,高舉著雙手,終于投降了。
阮良激動的跪地長哭,「贏了,終于贏了,安南終于保住了。」
阮成保過來抱著父親痛苦一陣,兩人相擁而起,他們本想去拜見花無意,但看著花無意正在與花如玉敘父女之情,自然不便打擾,便一同去清理戰場去了。
他們心里其實很想去收編這些降軍,這些士兵訓練的好,戰斗力強啊,若假以時日能為自己所用,豈不美哉?
但看著羅桐、黑山、徐瞎子已經先一步控制住了這些一萬六千多名降軍,就再也不好意思去搶食了,事實上,在四萬鐵甲營面前,他們也確實搶不到什麼好東西,他們只能打掃戰場,搶一些兵器。
花如玉挽著花無意的胳膊,親切的說話,那副嬌腕甜笑的模樣,哪里還有半分一帥之主的鋒芒?
「爹,林叔叔呢?怎麼不見人?」
「他是個縮頭烏龜,正躲在城牆上消災避難呢。」
「花老頭兒,你又損我!我那是欣賞殘血壯景好不好,與消災避難有什麼關系?」在城下的賊兵被控制住之後,林中則終于放心的走下城牆。《》
「玉兒拜見林叔叔!」
花如玉急忙向林中則行禮,「林叔叔與我爹相依為命十幾年,真不容易,玉兒心中萬分佩服。」
「相依為命?嘖嘖……你這孩子會說話,把我們當成夫妻了,哈哈……」
林中則一句話,就讓花如玉紅了臉,扶著花如玉起身,向花無意打趣道︰「還是你有福氣啊,玉兒又漂亮,又有大將之風,是未來大燕的肱骨之臣,林某人可羨慕的要命呢,不……是嫉妒,嫉妒的要命。」
「叔叔過講了!」花如玉臊的臉紅。
「花老頭,當了大將軍又能怎麼樣?我啊,于名利視若無物,還真不稀罕呢,我就只關心玉兒能快點為我生個孫子,嘿嘿……這個我倒是羨慕你呢,哈哈……花無意捋著花白的胡須,哈哈大笑。
「爹爹,你怎麼又提這個,不是剛提過嗎?」花如玉臉紅如醉,氣氣的跺著腳。
「對啊,我要當爺爺了呢。」
林中則拍拍手,關心道︰「單兒、雙兒呢?你們急行軍,是不是把那一對兒丫頭落在後面了?」
「爹!我們在這兒呢,爹……」
一對兒嬌腕清脆的聲音傳來。
林中則抬眼一望,便看到陳小九扶著一對瓷女圭女圭一樣的姐妹花,向這邊走來,一對兒姐妹花嬌艷明媚,又哭又笑,還不停的向自己招手,其中一個還挺著肚子子,面色焦急,又怕身子不適。
「單兒、雙兒,我的好女兒!」
林中則方才還談笑風生,這一會兒就激動的嘩啦啦流起了眼淚,抑制不住骨子里那份婦女天性。
他踉蹌的跑向單兒、雙兒,將她們懶在懷里,嘆息道︰「爹不好,爹無能,爹讓你們受苦了。」
雙兒嬌柔的撒嬌︰「爹,你也受苦了,咱們分別十幾年,還能再團聚,這是老天的恩賜呢。」
「老天待我不薄啊!」
林中則感慨萬千,「來,讓爹好好看看我的乖女兒!」
單兒俏皮的嬌笑︰「爹,我若不懷孕,你還能分辨出來哪個是單兒,哪個是雙兒嗎?」
「哈哈……怎麼分辨不出?」
林中則笑點著單兒的額頭,嗔笑道︰「就憑你這副伶牙俐齒的作態,爹就知道你是單兒,雙兒又溫柔,又乖巧,哪里會捉弄爹爹?」
「爹,你敢說我不乖?」
單兒氣的撇撇嘴,嬌嗔道︰「那好吧,我的寶寶以後不跟著爹玩了,等著雙兒給你生孫子去吧。《》」
「啊?單兒,爹錯了,單兒比雙兒還乖呢,孫子我可是一定要帶的……」林中則急忙改口。
小九站在一旁,樂不可支。
花如玉、花無意也湊過來,兩個老家伙一直在爭論誰最有福氣,相互爭辯,差點紅了眼……。
「都別吵了!」
陳小九得意的仰著頭︰「兩位老泰山,你們再幸福,還能幸福過我嗎?」
「不能!不能!」
林中則指著小九,感慨道︰「你們咱們兩個老家伙爭論什麼?小九有如花似玉的老婆,有位高權重的岳丈,還有即將出生寶寶,論及天下之人,誰人能比他幸福?」
眾人笑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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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桐、黑山、徐瞎子等人已經將局面控制住,一萬六千多名俘虜也被收繳兵器,困在城門一角,等候發落。
阮良、阮成保吩咐士兵打掃戰場之後,便一同過來與花無意、林中則見面。
他已經知道花無意收了阮成保為徒,自然是親近無比。
寒暄片刻,阮良笑著說道︰「兩位花將軍,林相國,國公大人,羅將軍,咱們這就進宮拜見皇上吧?」
「拜見皇上?」
陳小九一听,臉色就沉了下來,絲毫不給面子,冷冷道︰「阮丞相,安南是大燕附屬國,我身為大燕國公,位列人臣之首,該與安南皇上位同一般,何來拜見之說?倒要听阮丞相給我說個明白。」
他以前稱為阮良為阮兄,現在直呼阮丞相,顯然是已經察覺了阮良的良苦用心,並且要矯正阮良的僥幸心理。
哼……卸磨殺驢,門都沒有!
場面登時就僵住了。
阮良老臉通紅,也知道自己心中那點小九九唬不住陳小九,急忙訕訕笑著說道︰「哈哈……看我這張嘴,恁的不好使?國公大人請皇宮一行,與皇上暢談一番,如何?」
「恩,如此甚好!」陳小九雖然對阮良父子都很欣賞,但是在大節上決不能糊涂。
小九剛要隨著阮良走,羅桐湊過來,對他低聲耳語︰「我與兄弟們剛才整理軍務時,發現安南皇上帶著重臣,都在城牆下探視,但看到大獲全勝,清掃戰場,就似兔子一般離開了,這其中到底什麼原因,讓人深思呢。」
還深思個屁,分明是安南皇帝自以為身份特殊,不願意親自來見我,要我親自去見他。
陳小九陰沉著臉,用膝蓋也能想明白安南皇帝是何居心︰你女乃女乃的,安娜彈丸小國,軍力卑微,國力羸弱,被人打得屁滾尿流,你女乃女乃的差點做了亡.國之君,還得老九爺千里轉戰前來救你,你卻給九爺我擺架子,你裝個什麼大掰蒜?
他知道這是安南皇帝故意擺出高傲的做派,以此來顯示皇家威嚴,顯示他對安南國的無上地位。
「居然敢不听話?」
陳小九皮笑肉不笑,冷硬的對阮良說道︰「阮丞相,我多日行軍,身體疲憊,就在城樓這里休息片刻,你讓安南皇帝自己前來吧。」
「啊?這……國公大人,您……皇上他是一國之君……」阮良登時就覺得脊背一陣冰涼︰陳小九可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怎麼?阮丞相不願意?」
陳小九眸子發寒,冷笑道︰「我四萬鐵甲營兄弟轉戰千里,浴血奮戰,難道還請不來安南皇帝一次探望嗎?阮丞相,你只管前去說明我的意思,至于安南皇帝怎麼處置,就看他的悟性了。#**小說
「可是皇上他……」
阮良無可奈何,只好與阮成保一同回宮。
林中則望著阮氏父子的背影,點點頭道︰「小九做得好,為人拼了性命,就要收割利息,安南雖然早就是大燕附屬國,但只有其名,而不得其實,這一次定然要在他們心中刻上大燕附屬國的烙印!」
小九道︰「岳丈所言極是,敢問岳丈可有應對之策?」
林中則沉吟半響,徐徐道︰「依我看來,安南皇上必不會乖乖的出來迎接你,受你的奚落,所以,正該如此!如此!也好漫天要價!」
他與小九耳語了一陣,小九眸子亮晶晶的,豎起大拇指,贊嘆道︰「岳丈被奉為智星,名不虛傳。」
「哈哈……有我這乘龍快婿在,誰敢稱為智星啊!」林中則得以的笑起來。
等了一會兒,阮良屁顛屁顛的回來了,皇上沒來,卻來了幾位太監。
阮良臉色訕訕,解釋道︰「這位是馮公公!是皇上的心月復……」
小九天生對太監就沒有好印象,上下打量著馮公公幾眼,不等他答話,就道︰「是不是安南皇上身體不舒服,特意讓馮公公作為代表前來我慰問啊?」
「啊?國公大人怎麼……怎麼知道?」馮公公驚得目瞪口呆。
陳小九哈哈大笑︰「我猜的啊,剛才安南皇帝在城下探視的時候,定然是染了風寒,否則怎麼會急匆匆的回去,直等著我去拜訪呢?」
「什麼?皇上居然來過?」
阮良心中涼了半截兒,狠狠的跺跺腳,此刻,他也明白陳小九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了,焦慮道︰「國公大人,您稍等,皇上身體不舒服,吃了些藥就會好轉,我……我現在就再去探視皇上。」說完,轉身就走。
陳小九道︰「阮丞相慢些,城中動亂,說不定混入匪賊,讓羅將軍護送您一程吧!」
「啊?求之不得,多謝國公大人,多謝羅將軍!」阮良心中感動得要命。
羅桐留下兩萬精銳,帶著兩萬騎兵與阮良走到皇宮門前,看著阮良進了皇宮之後,忽然大喝︰「列隊,操演!」
二萬士兵依次排開,將城門堵得死死的,就開始舞刀弄槍,在皇宮門口操演起來。
聲震九霄,殺氣十足!
阮良驚得差點軟下來,急忙又出宮,對羅桐道︰「羅將軍這是何意?」
羅桐板著臉,冷冷道︰「國公大人說了,安南皇帝該是被嚇著了,讓我操演起來,為安南皇帝治病!」
阮良雙眼一黑,差點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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