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小白公子闖進文華宮,撲通一下,就跪在床前,抓著老皇帝那只瘦小枯干的手掌,一貫冷血的他也不由得哭出來。《》
「呵呵,小白,十五年來,這是你第一次喚我父皇啊。」
老皇帝听著這聲‘父皇’,舒服得汗毛孔都張開了,身子居然輕便了許多,拉著小白公子坐在床上,慈祥的說道:「父皇等著你這聲叫喊,足足有十五年了,也都怪我,做了皇帝,陰差陽錯,辜負了許多人,也把你弄成了這副冷淡的性子,哎……其實我心里明白,你雖然不叫我父皇,但心里還是把我當成父皇的。」
「父皇……」
小白公子眼眸紅腫,蒼白的臉上浮著一層激動的緋紅,「以前是我不懂事,肆意妄為,現在征戰在外,知道了許多事情,了解事態滄桑、百姓疾苦,當然,也就了解了人有時候不能求全責備……」
「哈哈,小白,你這番話說得倒真有幾分王爺的風采啊。」
老皇帝哈哈大笑,指著身邊的花無意、林中則說道:「來!快來拜見花將軍、林相國,在你小時候,他們可都是抱過你的。」
小白公子剛才一時激動,眼中只有父皇,現在往邊上一望,才發現還坐著兩個老者。
他對花無意、林中則依稀還有些印象,急忙給他們躬身行禮,「見過花將軍、見過林相國。」
花無意、林中則也急忙過來說著客氣話。
寒暄幾句,小白公子才問道:「天羽呢?怎麼不見她來?」
老皇帝開心的笑起來,「天羽剛才還在這里,現在被宗人府叫去做喜服了。」
「喜服?」小白公子一臉驚詫。
林中則說道:「二皇子還有所不知,天羽公主幾日後就要下嫁給陳小九為妻了。」
小白公子聞听,心中也覺得喜悅,但想到天羽的隱疾,眉頭緊蹙,頗為猶豫,卻听老皇帝說道:「我就想能在生前看著天羽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有個好歸宿,其他的你不要擔心,小九不是胡來的人,他啊,對天羽比對咱們都好呢!」
「哦,幸虧我繳獲了幾把突厥馬刀,剛好作嫁妝,送給小九,還要被他責怨呢!」小白公子眉頭舒展開來,想著自己也確實有些杞人憂天了,小九怎麼會對天羽胡來呢?
天羽公主下嫁興國公的消息早就四散開來,百姓出于對陳小九的喜愛,自然對此分外上心。
各個階層均有代表人物出場。
士子名流中,以文壇泰斗崔遠山、孔儀為首,富商大賈中以朱悟能、方文山、潘祥、紀海為首,書院之中,以帕克、黛麗絲等西洋人為首,官場中以鐘斌、劉嵐、鄭平等人為首的所有官員,俱都在婚宴前一天,送上了奇珍異寶做禮物。
百姓中也遴選出了一百位各行各業的代表。
老皇帝康復第六日,皇城外鼓聲陣陣,簫聲明明,一對迎親隊伍在百位童子的引領中,吹吹打打,來到了皇城門前。
陳小九一身大紅的喜服,挎著烏雅,讓十名婢女引路,洋洋得意進入天羽閣,迎接天羽公主回家。
天羽公主早就蓋好蓋頭,準備好一切,兩只蔥白小手緊緊抓著衣袖,手心微微出汗,內心緊張而又窘迫,若非李樂清在一旁耐心的安慰著,她真要一股腦的鑽進被子里,羞得再也不敢出來。
小九進了房門,剛好看到天羽鳳冠霞帔的艷美模樣,天羽公主平時不愛打扮,相似鄰家女孩,而今日盛裝打扮,真讓小九有著莫名的驚喜,這份氣度,雍容,遠非尋常人家的女孩可比。
「天羽,跟我回家了……」
小九拉著天羽的小手,也沒個正經,嬉笑著說話。
「恩……回家……」天羽被小九貼過來,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小九懷中。
小九伸手要就掀開蓋頭,捏捏天羽剝皮雞蛋絲的嬌臉,李樂清急忙攔住,央求道:「猴急什麼?等到洞房再揭開好不好?」
「樂娘說好,那便好!」
小九嘻嘻笑著,拉著天羽出了門,早有十八乘的花轎等候在門口,李樂清扶著天羽上了轎子,迎親的知客高喊,「接新娘子回府嘍……」
轎夫抬起轎子,喊著號子,花轎在顫顫悠悠中出了皇城,直奔國公府邸!
國公府忙成一團,媚兒、慧娘、雙兒、毒皇俱都在督促著丫鬟僕役安頓好迎親瑣事,就連懷孕中的小棠妹妹、單兒二人,也挺著大肚子,站在門口,行使主母的權利,看著那繁錦的花轎顫顫巍巍的抬進來,單兒撇著嘴,哼道:「這倒好,不娶則已,一娶就是兩個。」
小棠妹妹咯嬌笑,看著跟在轎子一旁的李樂清,安慰單兒道:「都快當娘了,還那麼小氣?小九娶多少媳婦,還不是一樣的寵愛你?」
「那倒是!」
單兒得意的笑著:「我可是懷了小九的孩子呢,走,咱們去迎接公主,順便展示一下鼓鼓的肚皮。」
前院的大廳中,早已擺上一百桌酒席。
老皇帝坐在明鏡的香台前,看著陳小九與天羽公主款款而來,兩人步履一般,身形一般,真是一對兒金童玉女,他看在眼里,笑在心中。
崔遠山做了司儀,讓小九與天羽拜過天地,便給老皇帝跪下磕頭。
看著兩人跪在面前磕頭,老皇帝老淚縱橫,急忙將小九、天羽扶起來,將一枚璀璨的扳指為天羽帶上,含淚囑咐道:「要給父皇生個好外孫啊,到時候,別忘了畫出外孫的樣子,讓父皇看上幾眼,也讓你母後看看……」
只是這一句話,就讓天羽苦得鼻子發酸。
陳小九又拉著天羽行了夫妻跪拜之禮,就讓李樂清拉著哭哭啼啼的天羽公主,回到閨房等候。
百余桌的賓客吵吵嚷嚷,還在等著小九前去敬酒。
陳小九是個能喝的,只要他使詐,當然可以千杯不醉,但今日乃是大喜之日,使詐該多麼沒意思?
他讓雙兒陪在身邊,讓僕人端著酒,一桌挨著一桌的敬酒。
一百余桌輪下來,陳小九軟成了一灘泥,在雙兒的攙扶下,歪歪斜斜的退到了後院的廊亭中。
「好了,九哥,你好重,可別裝了……」雙兒將小九攙扶到廊亭中,捶打著小九後背,為他遞過來醒酒湯。
「雙兒怎麼知道我是裝的?」陳小九喝著醒酒湯,笑嘻嘻的追問,他的眸子清澈明亮,哪有半分酒醉的模樣。
雙兒紅著臉,糯糯道:「九哥剛才還偷著模我的胸來著,模得好準呢。」
陳小九臉上一紅,笑著說:「雙兒的胸永遠都模不夠,來,再讓九哥模一模,看看是不是又長大了。」
「別……」
雙兒輕巧的閃開,嬌臉緋紅,笑道:「天羽公主還在等著呢,要模,你該模她的去,我今晚可不敢與她爭功。」
「雙兒也學會擠兌九哥了,哎……好吧,我這就去模天羽的胸去!」
陳小九被雙兒扶著來到如意閣這是天羽的閨房,她是公主,身價不凡,自然不能馬虎,有個**的院落。
李樂清早就在門口候著呢,看著小九歪歪扭扭的過來,雖然想著過去攙扶,但看著雙兒在伺候著,心想著自己什麼都不算,怎麼能與雙兒搶著伺候小九,只是站在大門口,俏生生的拂禮,「見過國公大人……」
雙兒紅著臉,噗嗤一聲笑了,「樂娘姐姐還當自己是外人呢!快點幫著我把九哥攙扶進去,他好重的!」
李樂清被雙兒取笑了一句,臉上火辣辣的燙,滿心歡喜的扶過小九,對雙兒感激的說道:「雙兒,多謝你能容我!」
雙兒莞爾一笑,又囑咐道:「樂娘姐姐別忘了,公主有隱疾,不能真的讓九哥那個……姐姐懂我的意思嗎?」
李樂清點點頭,說道:「國公大人可不是不知輕重的人。」
陳小九挑過李樂清的下頜,‘狠呆呆’的說道:「你叫誰國公大人?」
李樂清看著小九那雙朗逸的眼楮,幽幽道:「不是國公大人,是小九,我該叫小九的,這樣……這樣行嗎?」
雙兒咯笑著,帶著人走開。
李樂清扶著稍顯醉意的小九進了院子,那具沉甸甸的、頗具男人氣息的身體壓過來,讓李樂清寂寞的身子產生無限遐想,真希望能被這具沉重的身體壓在床上,將自己送上極樂天堂。
李樂清將小九扶著小九進了大廳,拐了幾個彎,送他進了天羽的閨房,又囑咐道:「公主身子脆弱,你可別胡來!」
小九攬著李樂清的柔腰,壞壞笑道:「我想胡來,該如何是好?」
李樂清身子熟媚的很,稍一撫模,心里面分外饑渴,強忍著親吻上去的沖動,低著頭,蚊子似地說道:「我……我就在大廳里候著,等著伺候你們!」
這話中的意思在明白不過了,小九美美的一笑,閃身進了閨房。
天羽公主正恬靜的坐在床頭,腿間緊緊.合攏,兩只蔥白小手無處安放,握緊了又松開,松開又握緊,抬手模著蓋頭,想要掀開,猶豫了一下,遂又作罷,听到門吱呀一聲,便知道是小九進來了,急忙安分的做好,憋著氣,不敢再動一動。
陳小九走動天涯面前,端詳了好一陣,拿著尺,挑起蓋頭,望著天羽燈下那張艷美可愛的花容,感慨道:「天羽,你是我的夫人了,你搞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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