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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人馬浩浩蕩蕩開進烏蘭察布縣城,放眼望去小鎮內飽受飛機轟炸的殘跡依然清晰可見。見到一支大軍開進縣城,當地的老百姓也許對部隊早已司空見慣,並未感到新奇,也沒有任何慌亂的跡象。晉軍部隊在當地老百姓的眼里,是一支紀律嚴明的部隊。這支軍隊從來也沒有騷擾過老百姓,因此部隊到達此地,老百姓眉宇間所表達出的神態,基本上持歡迎態度。
雖然沒有老百姓的夾道歡迎,但是不少頑皮的孩子,跟隨在部隊左右唧唧喳喳,顯出特別興高采烈的模樣,為這支大軍增添了別樣的情調。此時,新任察哈爾新編獨立步兵旅旅長的喬日成騎在戰馬上,年輕的臉上洋溢著朝氣,心中充滿了金戈鐵馬的的豪情。
同樣是一身戎裝的妻子寶日格,也騎在戰馬上,望著丈夫躊躇滿志的樣子,心里同樣充滿了自豪。寶日格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她把孩子交給公婆,毅然選擇和丈夫出征。作為蒙古女子,寶日格充分展現了蒙古女人豪放的一面,目前寶日格已經正式就任察哈爾獨立騎兵旅後勤處長,主抓全旅5000官兵的後勤工作。
「哎!我說你別光顧高興,忘記了穆副司令的重托。把你放在察哈爾獨當一面,可見穆副司令對你是多麼信任,你可別忘乎所以,」寶日格嗔怪的瞪了丈夫一眼。別看朱日成桀驁不馴,可是他對老婆的話幾乎言听計從,從來不敢怠慢。
喬日成拍著胸脯說︰「穆副司令如此器重我,我喬日成今生今世也無法報答,唯有戎馬征戰,真切的表達我的心意。我深知在察哈爾構築防御工事責任重大,絲毫沒有懈怠之心。老婆大人,你是我的賢內助,可要多多的幫助我呀!」
長城之戰結束後,穆亞平考慮到應抓緊在察哈爾、沽源構築大縱深防御工事。當然這種事情不能大張旗鼓進行,以免引起各方注意,因此穆亞平必須選派自己的心月復來完成此事。因為很多防御工事都要保守秘密,這將關系到日後重點防御日軍大規模進攻的問題。
穆亞平利用陸續而來的原東北軍兵員,並在太原軍校、牡丹峰軍校選拔當年的全部畢業生,組建了察哈爾獨立步兵旅。這支步兵旅不僅要完成察哈爾、沽源一線的大縱深防御工事構築,還要擔任這一線的防御任務。不難看出,日後穆亞平把重點防御,放在山西北部、西北部,並確保大同、綏遠、包頭,五原這一線不容有失,同時依托太原打一場規模空前的防御作戰。當然這種構想他不能告訴任何人,同時穆亞平也相信,原有的山西歷史已經變的面目全非,伴隨晉軍勢力的不斷壯大,日軍對山西的進攻也畢將發動重大變化。
烏蘭察布鎮長,率領一幫官員,親自歡迎朱日成到來。喬日成把旅部放在烏蘭察布,接著開始分兵,第一團前往化德布防,第二團前往沽源布防,第三團在烏蘭察布和興和布防。召開完軍事會議,各部隊開始陸續奔赴各地。
皎潔的月光揉揉的灑在身上,使人心曠神怡。喬日成獨自坐在院落的石椅上,仰著脖子望著天上的明月,此時他的思緒早已飛向別處。院落內有幾顆濃郁的丁香樹,滿院彌漫的芳香,絲毫沒有引起他的興趣。妻子走到身邊,隨手把一件衣服披在丈夫身上說︰「夜深了,你還不睡獨自坐在這里想什麼那?有什麼事情讓你為難了。」
喬日成老實說︰「以前在司令身旁不感覺什麼,現在離開司令仿佛沒有了主心骨。畢竟我太年輕,穆副司令派我來察哈爾不僅僅是擔任防守,更重要的是要構築防守工事。而且修築防守工事還要秘密進行。我擔心完不成任務,對不起穆副司令對我的重托。」
寶日格理解丈夫的心情,順勢抓住他的手用力握住,意在為他增添信心。喬日成把妻子攬入懷中,不由得想起臨行之前,穆亞平單獨對他交代的任務。記得那天穆亞平把他招到官邸,在他的一間密室屋地正中,有一個巨大的沙盤,其中察哈爾的地形、地貌一目了然。
穆亞平對他說︰「這座沙盤除了制作人以外,你是第一個見到的人。這是察哈爾所有工事直觀分布圖,你在沙盤上一眼可以看出,什麼地方構築暗堡,什麼地方構築坑道工事。坦率說我想構築鋼筋水泥工事,但是我們的條件不容許,有限的金錢我們要用在刀刃上。」
喬日成看著沙盤模型構成的星羅棋布的、原木搭建的坑道工事模型問︰「穆副司令,這些坑道工事必須用原木搭建嗎?」穆亞平說︰「是的,坑道工事經過長城一線的實戰檢驗,不僅能有效的防御日軍炮擊和空中轟炸,還能減少官兵的傷亡,這種及廉價又有效的防御手段,必須大力推廣。同時還能掩人耳目,起到很好的隱蔽作用。」
穆亞平接說︰「我會專門派一支部隊為你們提供原木材料,另外我會為你提供一份詳細的地標圖,為你們構築坑道記錄詳細的坐標。記住坑道修好後,要封死洞口外觀不能讓人看出來有坑道的痕跡。」喬日成失聲問︰「坑道玩完後再封起來為何?」
穆亞平說︰「日後這些坑道都要用戰壕連接起來,目前日軍短時間內不會發動進攻,因此連接坑道的戰壕先不用著急挖。日後我們要在察哈爾、沽源、乃至綏遠形成大縱深戰壕防守體系,因此坑道工事必須先建起來。另外你不用著急,有步驟的、按照計劃逐步完成。」
穆亞平最後說︰「記住坑道工事工程完成後,所有的圖紙都要上交,不許丟失一張圖紙。另外施工期間所有圖紙你親自保管,不可落入他人之手,記住了嗎?」朱日成保證說︰「穆副司令,請你放心,我的腦袋掉了圖紙也不會丟失。」穆亞平笑說︰「扯淡,腦袋掉了,圖紙還能保住嗎,我要求你的腦袋和圖紙都在。還有我給你派兩名構築坑道工事的專家,協助你工作。」
喬日成溫習著穆亞平的話語,心頭升起一股從來沒有過的神聖的感覺。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朱日成幾年來在穆亞平言傳身教下,其閱歷和知識水平有了長足的進步,有關民族、國家的概念已經深入心中,使他明白了為國征戰的道理。但是萬變不離其中,喬日成忠于穆亞平的本性始終沒有改變。
不久,喬日成以部隊演習為名,所有駐防部隊拉到野外演練,每次出動5天。在演習區域實行戒嚴,當地的老百姓不知道這些部隊演習為何如此頻繁。過了一段時間,老百姓見怪不怪,漸漸習以為常,喬日成的全旅官兵開始陸續投入構築坑道工事。
半個月以後,這天喬日成騎馬來到烏蘭察布東部的一條山崗地帶,這里利用凸起的丘陵,要構築一條防線。正好一個營的官兵正在此地揮汗如雨,喬日成走到一處搭建一半的坑道工事前檢查。一位連長匯報完工作情況,接著開始抱怨。
連長不滿說︰「旅長,我們天天挖坑搭建這所謂的什麼坑道,到底是為什麼?難道我們天天軍事訓練就是干這個。旅長不瞞你所,弟兄們都有意見。」喬日成說︰「穆副司令曾說,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我們今天的付出,就是為日後少流血。不打無準備之仗,不打無把握之仗,你們還記得嗎?」士兵們齊聲回答︰「記得!」
朱日成說︰「別看這小小的坑道,看似簡單它的學問老大了。我告訴你們,如此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別人還撈不到那,你們矯情什麼?」一名士兵問︰「旅長,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日本人會向這里進攻嗎?如果日後日本人不來,我們不是白忙活了嗎?」
朱日成說︰「我告訴你,這是戰略上的事情,別說你我也無法猜透上邊的意圖。小子有心思用在干活上,這個問題不是你所考慮的。」說完喬日成用了這位士兵腦袋一下,朱日程的舉動,迅速拉近他和士兵之間的距離。
朱日成接過這位士兵手里的軍用戰鍬,賣力的干了起來,頓時讓這位士兵很尷尬︰「旅長,你……不能干這個。」喬日成答非所問說︰「老兄,這戰鍬很好使呀!干起活來又輕快又省力。」這時那位連長接過話茬說︰「旅長,這新戰鍬不僅輕便、好使,還十分堅硬鋒利。」說完連長拿起兩把戰鍬使勁的相互砍了一下,只听?的一下,兩把戰鍬邊沿出現淺淺的坑。
這位連長接說︰「旅長,如果戰時人手一支戰鍬,便是一把鋒利的武器,尤其是和敵人肉搏時,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朱日成拿著戰鍬反復看了一番,接著連續舞動了幾下說︰「很好,你們的想法不錯,我會向上峰報告,是否把戰鍬再改進一下便于格斗。」
穆亞平接到朱日成的報告,忽然想起二戰時德軍部隊的戰鍬,不僅人手一支,而且戰鍬在在多次肉搏戰時發揮了作用。想到此,穆亞平立即打電報要求五原地區一家專門生產軍用戰鍬的工廠,對現有戰鍬實行改進,為了便于格斗,要求戰鍬把改為鋼管式,但是戰鍬全重不許超過5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