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亞平說︰「日本國內的軍事航空空工業,自九一八事變後獲得了飛躍發展。日本人利用德國人的技術,開發了自己的航空工業,目前它的制造能力已經非常發達。尤其是日本人開發出來的戰斗機序列,已經大規模成軍。而戰斗機雖然是空中格斗、或者掩護轟炸機執行任務的機種,但戰斗機對地面支援作戰同樣有效。」
參謀長楊效歐插話說︰「穆司令,你是說日本人會利用戰斗機來對付我們的騎兵部隊?」穆亞平點點頭說︰「轟炸機雖然對機動騎兵部隊轟炸效果不好,但是戰斗機利用空中火力進行打擊,會對騎兵部隊產生致命的威脅。尤其是戰斗機上列裝的米的機關炮,火力異常迅猛,如果大批戰斗機出現在空中對地面進行支援作戰,哪嘛騎兵部隊將無法發揮應有的戰力,面對日益崛起的日軍空中力量,我們不到不早作準備。」
傅作義問︰「這就是你要放棄多倫的理由?」穆亞平說︰「考慮到多倫太突前,尤其是它的戰略價值非常重要,日本人是勢在必得。如果日本人對多倫展開大範圍的空襲,對我布防在多倫的騎兵部隊會產生致命的威脅。另外,戰斗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航程短,不可能對我縱深進行襲擊,而多倫恰恰不同,你們看?」
穆亞平走到軍用地圖前繼續說︰「多倫距離赤峰大約有300公里,它完全在日軍戰斗機的作戰範圍,一旦赤峰野戰機場建好,如果他在該機場布防大量戰斗機,而在錫林郭勒旗布防大量轟炸機,多倫會遭受來自不同的空中打擊。當然,在放棄多倫前我們要對盤踞在赤峰的李守信的保安騎兵師,進行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多倫第五騎兵旅旅部,旅長白虎臣站在地圖前仔細凝視,思考如何對李守信的騎兵部隊實施作戰。軍部要求,一定要最大限度的消滅李部的有生力量,可是王守信非常狡猾,一直采用小股部隊騷擾作戰,主力部隊就是老鼠不出動,讓你沒轍。目前,白虎臣的主力部隊,從沽源、張北已經全部集中到多倫一帶,可是這只拳頭不知如何打出去。
「報告旅座,軍部來電!」一名通訊官把電報交到他的手里。白虎臣查看電報只見上面寫到︰截止到今天,草原復利用錫林郭勒旗依托,西側已經佔領了白日烏拉蘇木等以北地區,目前軍部擬定了在該地區實行騷擾作戰,阻止其向西、向南部擴展。經判斷,李守信部為了配合草原復,一定會有所行動。命你部務必撲捉戰機,對李部實施毀滅性打擊。署名,軍長魯大虎,日期是四月一日。
赤峰保安騎兵師師部,師長李守信坐在太師椅上正在美滋滋的喝茶。自從歸順了日本人,他一直春風得意。日本人很夠意思,不僅把赤峰的地盤給了他,還幫助他組建了保安騎兵師和一支炮兵大隊,同時在東蒙自治政府他也掛上名分,不久他將出任東蒙自治政府副主席。
由于德王在錫林郭勒旗敗的一絲不掛,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風采。雖然他名義上還是德王,已經是昨日黃花、殘枝敗葉,日本人已經不看重他,目前他住在赤峰城內,作為李守信的上賓及幕僚使用,畢竟德王還有一定的人脈,李守信自然要仰仗他。
前段時間,關東軍總部向他通報了戰果︰完整的消滅了錫林郭勒旗蒙軍第一騎兵旅,重創一支騎兵團的輝煌勝利,並對這次作戰中李守信的有力配合高度贊揚和嘉獎。為了鼓勵,關東軍總部為他提供了一支步兵旅的武器裝備,通知他可以組建一支赤峰城防部隊。此時,李守信高興正是為此事,他認為投靠日本人是他最明智的選擇。
「報告,關東軍總部來電,」一名通訊官匆忙進來稟告。「念!」李守信懶得看電報。「草原復以佔領錫林郭勒旗南部的達理若爾,命你部出兵佔領烏蘭布統,並與草原復形成呼應之勢。署名是關東軍司令官武藤信義。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李守信立即把第三旅旅長劉黑七找來商議。
這位劉黑七是去年中旬投奔他的一支地方武裝,其成分相當復雜,有土匪、民團、前東北軍的官兵,當時人馬就有三千多人,因此李守信即委任他為保安騎兵師第三旅旅長。第三旅不是他的嫡系部隊,因此這次危險的任務自然要落到他的身上。
劉黑七一身戎裝大步流星走進來,繼而見到桌子上放著成堆的銀元,眼里頓時流露出貪婪的神色。「報告師座,屬下前來報到。」劉黑七很隨便的敬了一個軍禮,彰顯他桀驁不馴的性格。李守信視而不見,依然客氣的招呼劉黑七入座。
「師座,我們有任務?」劉黑七問但是眼楮沒有離開桌子上閃閃發光的銀元。李守信說︰「根據關東軍總部的命令,為了配合草原復的軍事行動,我準備出兵佔領烏蘭布統,為我們日後攻佔多倫創造條件。」劉黑七問︰「多倫有晉軍的重兵,還是小心為妙。」
李守信笑說︰「草原復已經佔領多倫東北部的達理若爾,多倫的晉軍騎兵已經被牽制,因此現在佔領烏蘭布統正是時機。我準備讓你們旅擔任先頭部隊,大部隊隨後跟進。」其實李守信的真正用意是讓劉黑漆的部隊擔任誘餌,如果能奪取烏蘭布統更好,如果奪取不了也無所謂。這樣即應付了日本人,也能吸引多倫晉軍騎兵部隊主意。為他攻佔圍場作準備,其實圍場一直是他想要攻佔的地方。即便劉黑七全軍覆沒他也在所不惜。
李守信說︰「這些銀元是為你們提供的開拔費,另外,我還為你們準備了一批武器彈藥。」同時他叮囑劉黑七,一定要小心,密切注意晉軍騎兵部隊的動向。劉黑七得令而去,接著他命令騎兵第一旅集結,視戰場情況趁機發兵圍場。
多倫白虎臣接到情報,一支保安騎兵旅從赤峰出發目地不詳。經過分析斷定,這支保安騎兵旅目標肯定是烏蘭布統。白虎臣決定吃掉這支保安騎兵旅,接著開始調兵遣將,命令前出的第14騎兵團,立即向烏蘭布統東部迂回,戰斗打響後徹底切斷敵軍的退路。命令第十五騎兵團火速前往烏蘭布統前方10公里處設伏。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劉黑七率領麾下一路兼程向烏蘭布統殺來。路上一名軍師向劉黑七進言︰「旅座,烏蘭布統是一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沒有任何油水。況且真要遇到晉軍的騎兵部隊,我們根本不是對手。我分析李守信為了應付日本人,就是拿我們當炮灰。」
劉黑七若有所思說︰「你說的有道理,但是軍令不可違。直接向烏蘭布統發動進攻,確實危險重重。師座答應後續部隊跟進,他媽的連個鬼影也沒有,我想听听你有什麼好辦法?」屬下分析說︰「旅座,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認為咱們改變作戰計劃,直接向烏蘭布統北部的芝瑞鎮發動進攻。出其不意或許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戰果。」
劉黑七聞听眼楮一亮說︰「佔領芝瑞鎮,我們能好好的快活一下。命令部隊立即北上向芝瑞鎮方向前進。佔領芝瑞鎮再向師座報告,就說我們在烏蘭布統遭到晉軍騎兵攔擊,只好向北撤退,同時要求師座緊急增援!」劉黑七擅自變更作戰計劃,使戰場形勢變得撲朔迷離。
黎明,一支騎兵部隊靜靜的蟄伏在烏蘭布統。看樣子這只騎兵部隊已經到達多時,士兵們三三兩兩坐在地上休息。四月的草原,已經開始出現大片綠色,女敕綠的青草冒出尖尖萌芽。或許一冬天沒有嘗到鮮美可口的草料,戰馬紛紛開始啃食。
「報告團長,偵騎報告,前方依然沒有動靜,」一名作戰參謀稟告。團長焦急說︰「絕不可能,按理說敵軍應該早到了,莫非人間蒸發了,或者說是虛晃一槍撤兵了。」作戰參謀分析說︰「有可能敵軍發現了我們的企圖,向赤峰撤退了!」話音剛落,突然從向飛奔而來幾匹快騎。沒等戰馬挺穩,一名少尉軍官便跳了下來。
「報告團長!在烏蘭布統以北地區發現大批騎兵部隊,我們懷疑是保安騎兵師第三旅。」少尉軍官氣喘吁吁稟告。團長聞听大驚,立即展開地圖查看說︰「現在情況明了,保安第三旅改變了向烏蘭布統進攻的計劃,而是轉向北部的芝瑞鎮。真夠狡猾的,種種跡象表明,敵軍並沒有發現我們在此設伏,而是改變了攻擊目標。」
該團長立即把這一情況向旅部報告,可是他們接到旅部命令︰原地待命,不可擅自采取行動。與此同時,李守信接到了劉黑漆的謊報,說正在烏蘭布統和晉軍騎兵鏖戰,並請求增援!李守信大喜,立即命令騎兵第一旅火速向圍場進軍,同時命令騎兵第二旅火速集結,作為預備隊隨時向各方增援作戰。另外他向關東軍總部報告了他的真正意圖。
面對突然的變故,旅長白虎臣陷入迷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