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穆亞平穿戴整齊,夫人江秀麗也同樣收拾一新跟著走出來。穆亞平疑惑說︰「秀麗!你這是干什麼去?」「你不是要去各處走走嗎,我自然是陪同你視察了!這有什麼奇怪的」江秀麗不解說。穆亞平苦笑一下說︰「秀麗。我今天要去軍工廠,你應該知道軍工廠是保密單位,即便你是我的夫人也不能去,難倒你你不清楚嗎?」
江秀麗表情明顯流露出不快。穆亞平笑說︰「我去軍工廠解決一些棘手問題,你還是留在家里吧!我看讓廖輝的夫人馬蘭花配給逛逛街挺好的,另外游覽一下蘭州的風光,豈不更隨你的心意。」江秀麗有些委屈的撅起嘴,並把後背對向他,表達心中的不滿。驀然之間,穆亞平意識到妻子的變化,難到在自己的光環映照下,她的虛榮心開始膨脹了。
何為夫貴妻榮,也許不經意間江秀麗已經養成了「眾星捧月」的習慣,听到夫君讓她留在家里,條件反射自然是12萬分不高興。看到夫人郁悶的表情,穆亞平心里肯定。他意識到眼下自己身居高位,走到那里都呼風喚雨,無形中助長了夫人的虛榮心。這種苗頭不可取,看樣子應該找時間和夫人好好的談一談。因為夫人的一舉一動已經不是個人行為,作為自己的夫人,任何瑕癖都會引起連鎖反應,甚至帶來不良後果。
這功夫有人敲門,得到允許後廖輝的夫人馬蘭花款款走進來︰「穆司令、夫人!」打完招呼後,她有些拘謹的站在一旁。自從廖輝上前線後,她便搬到馬鴻賓的官邸和父母住在一起。結婚幾年了,她以然顯得很年輕,尤其是身材保養得很好,一點也不像是有兩個孩子媽媽的母親。
穆亞平露出笑說︰「廖夫人來了!請坐!」接著他對江秀麗說︰「廖夫人是我請來的,今天專門陪你逛街,你不是說讓廖夫人你逛街嗎。」昨天來到馬府她們之間已經熟識,盡管江秀麗有些不高興,但是當著外人的面不好說什麼。「蘭花妹妹,司令大人忙,我們還是不打攪了,你來得正好,走咱們逛街去!」
江秀麗一反常態拉著馬蘭花就走。穆亞平知道夫人使性子了,只好苦笑的搖搖頭。這時一名屬下走進說︰「穆司令,太原戰區司令部電報!」穆亞平接過電報,見是彭德懷給他發來的有關武漢會戰的電文。也許事先早有思想準備,岡村寧次出手果然不凡,他率領北線日軍、很好的利用戰車旅團優勢,采用戰車集團作戰的模式,突破了武漢北部的桐柏山防線,看樣子武漢失守在所難免,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穆亞平略微沉思一下,親自擬定了一封電文交給屬下說︰「此電文立即發給委座!」這段時間穆亞平一直沒有忘記武漢的戰事,他發給老將的電文,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督促老蔣放棄武漢,並抓住時機從新組織防線,不要把有生力量白白的消耗在武漢。至于老蔣能不能采納他的建議,他也無能為力,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而已。
穆亞平看了一眼手表恰好8時整,外面傳來汽車的引擎聲。這時屬下進來稟告︰陳主任的車到了。穆亞平走出房間,陳亦文已經在敞開的車門旁靜候。穆亞平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二人鑽進轎車,在前後兩輛轎車的護衛下使出了馬鴻賓官邸。
蘭州飛機制造廠,坐落于蘭州城南郊,以前這里是一片亂墳崗子。當初陳亦文選址于此,主要是不與民爭地的緣故,另外這里十分偏僻,隱蔽效果很好。轎車行駛了大約1個小時,來到010號工廠。
010廠佔地面積很大,高大的灰色圍牆,顯露出里面的樓房和廠房。眼下沒有人知道這個廠子是干什麼,盡管這家工廠規模如此宏偉,可是這間工廠上班的工人並不多,而且也不見有什麼產品從工廠里面運出來。一開始周圍的老百姓非常好奇,可是時間久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穆亞平早已通過陳亦文的介紹,了解了這座神秘的飛機制造廠基本情況。該廠佔地如此宏大,就是為日後大規模生產飛機作準備。目前場內除了德國工程技術人員和大量中方工程技術人員,技術人員主要是和德國人學習先進的航空理論。場內生產工人只有百十人,出于保密的原因,所有人員全部住在工廠內,在工廠內一偶有一片住宅區。
為了保證日後大規模生產,目前在蘭州城建了一座技術學校,專門為飛機制造廠培養技術工人。另外,為了保證飛機試飛,在飛機場南部的一座小鎮,修建了飛機試驗跑道,小鎮距離飛機場大約有5里地。陳毅文告知,未來飛機場一旦擴大,要把南部的那座小鎮也劃進來。對于陳亦文規劃的如此周到,穆亞平感覺十分滿意。
在010廠大門外側大約百米的距離,首先有一道鐵絲網。鐵絲網入口處有設置的崗樓和木制柵欄。兩名頭戴白色鋼盔的憲兵正在站崗值勤,三輛轎車一次檢查,手續非常嚴格。大約持續了10分鐘,轎車繼續向里面行駛。此時,工廠大門早已經打開,門前出現了幾位身穿中山裝的身影。同樣轎車在門前進行了例行檢查,確認無疑後放行。
見到有人迎接,穆亞平和陳亦文鑽出轎車。為首的一位戴著眼鏡、年齡大約40歲左右的中年人迎上來自我介紹說︰「我是010廠廠長某某,歡迎穆司令、陳主任蒞臨指導。」穆亞平和對方握手、寒暄。隨後他們驅車沿著林蔭小道,來到一座新落成的三層樓房面前。
此時,樓房門前站著一位金發碧眼德國人,一行下車後,該廠長介紹說︰「穆司令,這位是飛機總設計師鮑科爾先生,是飛機設計院的總負責人。」穆亞平伸出手用英語說︰「鮑科爾先生,很遺憾由于大戰原因,沒有來即時來看望你們,對此我表示歉意。」
顯然這位德國人對英語不陌生,或許一年來他是第一次面對國府的高官,他直言不諱極不友好說︰「穆先生,你作為中國政府西北最高行政長官,采用如此卑鄙的綁架手段,踐踏了起碼的國際準則,作為一名科學家,我提出抗議。」
穆亞平笑說︰「鮑科爾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首先要闡明的是,是貴國政府首先撕毀合同、背信棄義。你知道目前日本強盜正在踐踏中國土地、屠殺、蹂躪中國國民,而貴國政府確助紂為劣,于道義、誠信不顧,因此才出現了今天的局面。坦率說這筆帳應該算在日本人和貴國政府頭上。」
鮑科爾狡辯說︰「穆先生,我是一名科學家不關心政治,我們有人身自由、選擇的權利,而你們違背了最起碼的人倫道德,對此我很難理解。」穆亞平口氣嚴肅說︰「鮑科爾先生,貴國政府殘酷的迫害猶太人,天下有口皆碑,難道他們就沒有選擇自由的權利嗎?目前貴國政府在歐洲窮兵贖武,戰爭隨時都會爆發,或許你們呆在這里是最好的選擇。」
鮑科爾知道自己多說無用便轉移話題說︰「穆司令,我想知道何時還我們自由?」穆亞平說︰「我的答復是戰爭結束後,但是前提你們必須全心全意為我們服務。我知道一年來,你們的敬業精神令我滿意,但是僅僅敬業是不夠的,我要你們拿出全部的精力,早日讓最先進的飛機翱翔藍天,在此前提下,我會滿足你們的全部條件。」
二人說著走進了設計室,這間設計室是一間大廳,面積足有500多平米,里面有幾十位金發碧眼的德國人和幾十名中方設計人員。該廠長大聲宣布了穆亞平的身份,那些德國人呆愣之時,中方人員頓時激動起來,他們紛紛停下手里的工作圍攏上來。
穆亞平熱情的問候大家,接著吩咐該廠長把德國技師也召集來。等待之時,穆亞平問︰「陳主任,目前還存在那些問題?」陳亦文答︰「穆司令,德國人的設計絕對是一流,敬業精神我可挑剔。但是他們對我防技術人員,在指導和傳授經驗方面非常保守,很多關鍵的東西根本不說,這一點很讓我們頭疼。」
穆亞平點點頭暗忖︰必須要調動德國人的積極性,快速培養自己的航空設計人才刻不容緩,如何利用軟硬兼施的手段,讓他們把肚子里的東西掏出來是當務之急。未來培養自己的航空設計師,是佔領未來世界航空高端的手段之一。
穆亞平接問︰「陳主任,我方現在設計人員的水平怎麼樣?」陳亦文答︰「目前我們匯集了國內和海外的出色人才,在飛機氣動、材料應用、發動機及相關領域,人員數量已經達到50多人但是我方人員太年輕、缺乏經驗,他們和經驗豐富的德方設計人員相比存在著較大的差距。不過據德方人員私下說,我方的設計人員非常優秀、潛力巨大。」
穆亞平說︰「這就是我最關心的問題,若想在短時間內趕超歐美先進航空大國,不僅要讓優秀的外國設計師發揮作用,同時還要快速的培養我們自己的優秀人才。現在讓一兩架飛機飛上天空不是目的,我們必須著眼未來,下大決心打造我們自己的團隊,我要讓中國的航空工業一飛沖天、傲視群雄。」
這時又有幾十位金發碧眼的德國人,身穿著工裝走進大廳,顯然他們正在車間勞作。大概眼前出現了一位將軍式人物,德國人竊竊私語紛紛打听,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