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下旬,中央政府經濟、軍事考察團一行四十多人,在重慶分乘兩架運輸機,直飛西安。在西安機場,徐永昌率領軍事考察團匯集第一兵團司令王德彪,稍作停留後飛往太原,他們要在太原進行為期10天的軍事考察。
花分兩朵,各表一枝。話說以何應欽為首的經濟政治考察團,他們乘坐專機到達西安後,代表團里的重要成員蔣夫人、孫夫人、孔夫人,也就是宋家三姐妹提議在西安小歇一下,三位麗人西部之旅,不能有遺憾,既然要考察哪嘛西安一站怎能遺漏哪。
宋美齡受老蔣所托,首先找到大姐宋慶齡。孫夫人聞听去西部考察,並和穆司令長官見面非常高興。對于穆亞平如今在中國大地,被人宣揚的如此神秘的精英人物,她早就想相識了。妹妹給她提供了這樣一個機會,高興還來不及那怎能不答應。
可是二姐宋靄齡卻有些不願意西行,然而妹妹的臉面又不能不給。因此她提議借此機會到西部游玩一番,因此她們在古都西安暫作停留,宋美齡完全是顧及二姐游玩的心理。這次宋美齡拉上二姐一起出行,也有老蔣的意思。目的就是讓宋靄齡在西部的耳聞目染,回來後對有眾多頭餃的民國財經大臣孔祥熙施加影響。
目前孔祥熙擔任民國政府實業部長、財政部長、中央銀行總裁和中國銀行總裁等職務。目前西部的高速發展,老蔣高度重視的同時,也希望孔祥熙放下架子虛心的向西部學習。而讓夫人先行一步,也意味著國民政府的經濟、實業、金融政策要適應戰爭需要做重大調整。
老蔣讓夫人拉上宋美齡一同前往西部,完全是政治上的考慮。畢竟宋慶齡是孫中山的夫人,就本身的政治聲望,他希望通過孫夫人釋放出某種政治信號,也意味著中央政府在意識形態領域也做重大調整。精明的老蔣認為,如果自己不再有所作為,恐怕就會被歷史所淘汰。他心里非常清楚,在他賴以依靠的軍事領域,已經無法和穆亞平爭雄。
二月末的西安古城,和風習習、溫暖宜人。宋家三姐妹在城內游覽了一番,感受一下古城的風貌。日軍轟炸機或許在國際社會的壓力下,沒有對城區進行轟炸,日軍把目標主要是對準了城外的工業區。春節過後,日軍還沒有恢復轟炸,因此西安城內迎來了難得的安靜。
此時宋家三姐妹來到古城牆上舉目遠眺。「你們看那邊是工廠區,前段時間听說遭到日軍飛機野蠻轟炸。」宋美齡手指前方說。宋慶齡說︰「沒有想到西安出現這麼多工廠,日軍是多麼殘暴,竟然連民間實業也不放過。」在旁邊陪同的何應欽說︰「夫人,西安的變化只是西部一個小小的縮影,如果你到五原那才是真正的塞外明珠,前幾年我到山西太原曾去過五原一次,那里遍地都是工廠,這幾年恐怕變化更大了。」
「你們說這位穆司令長官到底是一位什麼樣的人,怎麼就一夜成名了那,他是凡人嗎?」宋靄齡在旁邊說。宋美齡說︰「有鼻子有眼血肉之軀一個活生生的人,我告訴你們他比相片還英俊。」宋慶齡故意說︰「三妹,莫非你對穆司令長官有好感,我說的好感是那種好感。」
宋美齡搖搖頭說︰「如果倒退20年我會奮不顧身的追求他,前年穆司令長官來南京在府上住了兩個月,他的人品、學識和善解人意,我還沒有遇到第二人,做為男人此人在女人心中是可遇不可求哇!」「我們都這個歲數了,還在想若菲菲也不知道害羞。」宋靄齡譏諷說。
宋慶齡笑說︰「穆司令長官,以他卓越的才華,在經濟、政治、軍事領域勇冠華夏大地,其功績彪炳千秋,這樣的英雄令美人心動,難道有什麼過錯嗎?三妹有此想法不過分,況且三妹本身就是性情中人。」听著三姐妹大膽的議論穆亞平,何應欽更加五味雜陳。
現在何應欽內心非常糾結,他完全揣摩出來老將的心思,那就是老蔣和穆亞平要進一步融合,哪嘛自己這次西部之行,是否向穆亞平暗示自己的心意?日後這位人物和老蔣平起平坐的局面已經出現,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是若自己的心思被老蔣察覺又如何?何應欽有些左右為難。
何應欽正在沉思,這時一名屬下登上城牆稟告︰「報告何部長,西北方面軍、第一兵團司令王德彪親自前來,請部長和夫人們赴宴……。」王德彪以東道主的身份,並代表穆司令長官,熱情歡迎中央代表團蒞臨西安考察。
酒宴上,何應欽望著神采奕奕的王德彪,心想任何時候有女乃便是娘,顯而易見眼前這人已經完全投靠了穆亞平。何應欽有一點想不明白,穆亞平為何能做到在殘酷大戰結束後,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快速組建了三個野戰兵團將近百萬人的部隊,他知道西部更加固若金湯,日軍起碼在幾年內無法向西部發動強大攻勢,這也是國防部軍事專家經過分析研究得出的結論。
其實西北方面軍的組建,完全是根據作戰的需要,同時也是在迷惑日軍。雖然是三個兵團番號已經亮出來,骨架也搭建起來,可是不少部隊根本沒有齊裝滿員,部隊仍然在擴編之中,穆亞平的目的是在兩年之間達到齊裝滿員。可是此舉不僅欺騙了日本人,同時也欺騙了老蔣。
這天一大早,穆亞平協同夫人和眾官員,在蘭州野戰機場隆重迎接中央代表團到達。歡迎場面無需贅言,自然是禮儀周全、氣氛熱烈。也許女性是主角,宋美齡和江秀麗見面,親熱的一塌糊涂,此舉也意味著老蔣和穆亞平的關系非同小可。隨後穆亞平把代表團成員全部接到馬家官邸。現在馬家官邸已經成為穆亞平的臨時官邸,馬鴻賓的虛榮心得到了莫大的滿足,一時之間馬家門前車水馬龍、熱鬧異常。
當天上午,穆亞平代表西北五省最高軍政長官,舉行了一個歡迎儀式,穆亞平在歡迎儀式上作了精彩的講話。隨後何應欽代表國民中央政府、國防部,並對穆亞平本人授勛和表彰。對于穆亞平就任國民革命軍副總司令,人們並沒有感到異常驚訝,也許早就該這樣了。接著舉行了歡迎宴會,宴會一直持續到傍晚才結束。
宴會期間,穆亞平和何應欽私下交談,二人無拘無束、儼然像一對老朋友。話題是在軍事領域,穆亞平分析了日軍目前的軍事部署,也設想了日軍今後的動向。當穆亞平說,日軍今後的軍事行動,其矛頭將主要對向重慶方面,何應欽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他知道穆亞平所指的薄弱環節,意為中央軍就是軟肋。然而這是事實穆亞平沒有羞辱的意思,他也非常清楚眼下中央軍的作戰能力,恐怕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起色。
何應欽這次和穆亞平見面,無形中感覺自己矮了三分。這種變化盡管他難以適應,但是內心生出的敬畏心里是自然流露出來的。何應欽在交談中在感情方面濃墨重彩,他清醒的知道眼前之人,將來或許能決定自己的前途,因此現在必須向他示好。穆亞平自然听出的他的弦外之音,但是現在不是表達的時候。
酒宴結束後,由于時間太長,女眷們早已經離席了。穆亞平安頓完何應欽回到自己的居所。走到客廳門前里面傳出女人的笑聲,穆亞平猶豫了一下推門而入,只見夫人江秀麗和宋美齡相擁在一起,宋慶齡和宋靄齡坐在側面,她們臉上都笑吟吟的,顯然在談論他。
「蔣夫人!孫夫人、孔夫人,真誠歡迎你們,如有照顧不周之處請諒解!」穆亞平禮貌的問候,顯示出良好的個人修養。此時宋美齡說︰「穆司令!方才宴會上不便說,達令讓我轉告你,對你的無私援助表示真誠感謝!」穆亞平謙虛說︰「委座言重了,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國難當頭,卑職不敢懈怠。」
「穆司令長官果然不同凡響,說出話來擲地有好不嬌柔做作,听著讓人舒服。難怪三妹一路上夸你,穆司令長官的確招人喜愛,」宋靄齡調侃說。穆亞平只好說︰「不敢當!慚愧、慚愧!」看到宋慶齡笑而不語,顯得大方穩重,穆亞平親自給她續上茶水、
「孫夫人!雖然我沒有得到過先總理的垂幕,但是先總理的尊尊教誨,卑職不敢忘懷︰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先總理讓中華民族崛起的理念,卑職定堅定不移的貫徹和執行,並時刻不忘告慰先總理的在天之靈!」穆亞平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
宋美齡說︰「穆司令長官自謙了,如今華夏大地有穆司令長官這等精英人物,在抵抗日本強盜侵略的戰場上,如定海神針般神勇,大長國人戰勝日本強盜的志氣。尤其是穆司令長官深切關心窮苦百姓的疾苦,千方百計解決他們的困難,這等舉措有目共睹,先總理如果在天有靈也會欣慰的,他會看到我中華民族後繼有人,開創一個暫新的中國理想有望,我相信穆司令長官一定能做到。」
穆亞平說︰「孫夫人一向憂國憂民,在國民中享有崇高的威望。我希望孫夫人在西部多走走、多看看,如有不規範的東西請指出來我們加以改正,如果夫人認為我們在西部的舉措,真正惠及芸芸眾生,希望夫人多多呼吁,未來的中國前途需要夫人這樣的、有遠見的人物來斡旋和上下把關!」
宋慶齡自然听出穆亞平的深層含義,但是在這種場合下不好發表言論。她略微沉思一下說︰「穆司令長官,我打算在西部呆一段時間,我要在各地走走,真正感受一下西部的變化。」穆亞平說︰「太好了!我會讓夫人陪同孫夫人到各地考察,我想一定會令夫人滿意的。」
宋家三姐妹告辭後,穆亞平陷入思考。看樣子打造未來的中國政治格局,現在應該動手實施了,國母的到來不就是意味著一種新的變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