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轎車在沙土公路上飛馳,車輪帶起的塵土在公路上揚起一道煙塵。「司令!你說穆司令讓咱倆參加軍官培訓是什麼意思?咱哥倆有必要培訓嗎?」廖輝一手操縱放線盤一邊嘟囔。「注意力集中點當心開到溝里去!」魯大虎皺了一下眉頭接說︰「穆司令要求方面軍師以上軍官參加為期一個月的培訓,肯定有它的道理,我們是軍人不要想那麼多,執行命令就是。」
說話間,突然迎面駛來一輛馬車,或許是轎車開的速度太快揚起的煙塵所致,拉車的馬兒突然受驚,車老板使勁拉著馬嚼,馬揚起了前蹄發出噦噦的叫聲。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廖輝反應非常快,一腳踩剎車一方向盤,轎車駛入路旁的水溝,車頭斜著栽進去熄火了。
哥倆一前一後爬出轎車,樣子非常狼狽。「我說讓你注意點,怎麼樣出事了吧!」魯大虎攏攏頭發抻抻衣服不滿說。廖輝有些發懵,事故來得太快了。魯大虎看了一眼手表說︰「瞧都8點了,司令要求8點30分準時開會,我們肯定晚了,你我就等著挨訓吧!」
這功夫廖輝回過神來,他抬頭一看幾十米外,趕車的車老板已經控制住馬,有些發傻的向這邊張望,大概他看到兩名軍官從車里鑽出來,以為惹禍了。廖輝擺擺手,車老板小心翼翼走過來。廖輝沒好氣的說︰「還愣著干嘛,快想辦法把我們的車拽出來。」
忐忑不安的車老板一時沒听白什麼意思,嚇得不知道北了。魯大虎走過去笑著說︰「車把式你不用害怕,我們不怪你。你把馬牽過來,把轎車幫我們從溝里拉出來。」車老板明白什麼意思,忙手忙腳亂的給馬兒解套。
費了很大的勁兒,好不容易馬拉人抗,轎車從泥溝里拽出來,二人身上沾滿了泥漿,他們顧不上和車老板說什麼,急急忙忙鑽進轎車揚長而去。魯大虎和廖輝這一陣子就住在軍校,有半個月沒有回家了。原因是這一段時間,不斷地有出廠的坦克交付軍校,二人忙著接受和驗車。
眼下,軍校已經接收了10輛坦克,正規訓練已經正式展開。裝甲部隊和裝甲第一師的軍官體系已經搭建完畢,可是匯集而來的軍官,大都是從野戰部隊抽調上來的,他們對坦克非常陌生。最起碼這些人必須學會駕駛坦克。,目前軍校已經有12輛坦克,滿足訓練問題不大。二人正在卯足勁兒指揮訓練之時,突然接到穆司令的電話,這就出現了開頭一幕。
四月份已經是艷陽天,湛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碧空如洗,早晨的陽光非常刺眼。在蘭州軍人招待所小禮堂門前,出現了三三兩兩的將官。賀龍、劉伯承、肖克、吉鴻昌、陳賡、劉志丹等,一邊向禮堂里面走一邊議論。他們是昨天晚上到達蘭州的,今天培訓就正式開始了。「我說三位軍長,穆司令讓師以上將官匯集蘭州,是不是要進行反擊作戰?」陳賡興奮說。「是呀!同志們求戰非常高!」劉志丹附和說。
劉伯承說︰「不可能,沒有任何跡象表明要進行反擊作戰,況且我們來蘭州也不是召開軍事會議。」賀龍說︰「林總透露過,好像是讓我們來參觀。」肖克說︰「感受一下大後方的建設和取得的成績,回去和同志們講講,很有必要。」做過政委的肖克,很快就想到他熟悉的領域。吉鴻昌笑說︰「我們都別猜了,一會兒開會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門口站著譚鵬、紀雲飛、郝俊峰、呂玉峰四位軍長,他們在門口好像等什麼人。「魯司令和廖輝這小子怎麼還沒到,我看了名單上有他們呀!」譚鵬說。紀雲飛有些嫉妒說︰「天天開著坦克車多威風,也許訓練忙他們來不了。」「要是知道干騎兵如今能駕駛坦克,我留在騎兵部隊就好了,要不我也進坦克部隊了。」郝俊峰有些郁悶說。
「快看,有幾輛轎車開過來了,可能是穆司令到了,咱們快進去吧!」呂玉峰手指著前面說。果然從大門駛入兩輛轎車。幾人不敢怠慢,匆忙向禮堂走去。兩輛轎車停在門前,車門打來,第三兵團副司令官林,參謀長陳長捷,第二兵團司令官楊效歐,參謀長李服膺,炮兵司令員某某,第一兵團司令員王德彪、參謀長彭先雲,從轎車內魚貫而出。
幾人下車後不約而同看看手表,沒有多余的話語,就像商量好似得站定。不一會兒,兩輛轎車又駛入,前面的轎車下來幾名警衛,他們來到後面的轎車迅速打開門,彭德懷、傅作義、穆亞平依次而出。幾人見到他們舉手敬禮,穆亞平回禮逐個握手說︰「我知道你們昨天晚上就到了,太忙沒有時間和你們見面,在此表示歉意!」
說著話,眾人魚貫而入。伴隨值班軍官的口令聲,100多位將官全體起立敬禮。那邊官員培訓正在如火如荼,這廂將官的洗腦又拉開帷幕。穆亞平只身走上講台,講台上只有一把椅子,顯然穆亞平是唯一的主角。
前排就做的有彭德懷、傅作義,楊效歐、林、王德彪、高志航、炮兵司令官。還有一個位置是空的,穆亞平看了一眼空的位置,知道是誰沒有到場。他猜測這二人肯定遇到了突發情況,否則不可能不準時到場。穆亞平不由得皺起眉頭,但是他很快恢復平靜。
穆亞平掃視全場說︰「也許在座的各位紛紛猜測,我把大家召集到蘭州干什麼?是召開軍事會議嗎?是來蘭州參觀嗎?我可以告訴大家,這不是主要內容。當然最後我要讓大家參觀一下我們的大後方情況,深切感受一下我們所取得的成績。現在我可以告訴大家,為了新形勢的需要,著眼未來,我把大家召集來就是搞一次短期的軍事培訓。」
這功夫門開,渾身是泥的魯大虎和廖輝閃了進來。穆亞平停止講話,全場目光轉向他們。二人十分狼狽,試圖在後面找個座位坐下。穆亞威嚴說︰「魯大虎、廖輝!」「到!」二人挺胸立正。「你們二人向前齊步走!立定!稍息!」穆亞平結束口令,二人走到最前面。
穆亞平接說︰「我不管你們有什麼理由,但是你們遲到了整整一個小時。你們二人就給我站著听,今天晚上回去寫一份檢查,明天早晨當眾檢討。」「是!」二人大聲回答。穆亞平喝了一口茶水,稍稍理清一下被打斷的思路。
穆亞平接說︰「這次為期一個月的短期培訓,我主要講的內容是,如何成為未來的、合格的共和人!」他把共和國三個字咬的很重,其寓意不言而喻,現在把這種理念向他們灌輸,就是為未來著想,因為如何把握未來中國的命運,他已經胸有成竹,現在條件已經成熟。
穆亞平掃視全場,觀察一下大家的表情接說︰「目前,歐洲烽煙驟起,德國人磨刀霍霍,根據我們分析,一場世界範圍的大戰隨時都可能爆發。機遇可遇不可求,作為軍人如何在征戰中鑄就輝煌,活生生的出現在大家面前。我在這里不是散步好戰言論,我們愛好和平,是日本強盜把戰爭強加到我們頭上,因此我們只能針鋒相對,消滅那些法西斯強盜,才能換來真正的和平。」
穆亞平接說︰「即便我們打敗了日本強盜,也不要有馬放南山、刀槍入庫的思想,作為未來共和國的軍人,要時刻牢記自己的職責,要時刻樹立捍衛祖國和中華民族利益的思想。這個世界不是你要招惹別人,而是別人把你作為敵人。這個世界崇尚森林法則,那就是弱肉強食。」
穆亞平看了一眼手表說︰「今天講到到這里,就算拋磚引玉吧!明天我要主講民族和民族、國與國之間的關系。另外我還要和大家探討一下人性的問題。下午大家自由討論,晚上大家可以自由活動。在前線呆久了,在後方享受一下和平的氛圍,恐怕會有另一番感受。」
將官陸續離場,人走盡後,魯大虎和廖輝坐在椅子上。站的時間太久了,二人有些腿發麻。穆亞平走下講台說︰「你二位不用解釋什麼,我下午要去市府給官員們上課。廖輝!我知道他們幾個在外面等你,你還矯情什麼?」廖輝聞听立馬站起來敬了一個軍禮就跑了出去。
穆亞平拍了一下大虎的肩膀說︰「我知道你們肯定遇到了突發事件才來晚的,但是我必須這樣做。」大虎說︰「司令,我理解。」穆亞平似乎想起什麼接說︰「彭參謀長來了,恐怕你們還不認識吧!」大虎聞听臉色有些發暗。穆亞平笑說︰「不要為此事糾結,姿態放的高一點,你應該尊重魯丹的選擇,坦率說彭參謀長是很優秀的。」
魯大虎沒有參加下午的討論,軍服上都是泥便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