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延安城,籠罩在一批蕭瑟中。可是延安城卻不應為寒潮的來臨而蕭瑟,相反城內熱鬧異常。盡管是在戰爭時期,在這里是一片祥和的景象。伴隨西部戰時經濟高速發展,城內大街小巷張貼著花花綠綠的廣告。
轉眼之間,許多不知名的工廠在不知不覺之間拔地而起。建起了新工廠自然需要大量工人,不少農村子弟大概忙乎完了莊家地,此刻都涌入城內利用冬閑尋找工作。街頭一角,一位穿著中山裝身披大衣的中年男子,手里拿著一支擴音喇叭,正在大聲嚷嚷。
「各位鄉親,西北政府援建的罐頭廠竣工了,我們現在需要大批工人,這次我們要招收200名女工,年齡16歲到45歲,希望有意者踴躍報名,我們薪酬待遇是••••••。」盡管這位賣力叫喚,下面的大姑娘、小媳婦等似乎並不著急。因為這樣的場面幾乎每天都在發生。
隨著美事、經濟援助,大批資金進入中國。由于西部初步形成了健全的工業體系,因此美援委員會把百分之80的資金都投入到西部的擴大生產,盡快利用中國西部優勢為戰爭服務。美國人這樣做的目的就是,避免從美國本土轉運大量物資,增加運輸壓力。
「這熱火朝天場面真讓人感動,你看那些大姑娘、小媳婦也開始對工作挑剔,真是令人難以想象,在過幾年我們西部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梅玉清站在街角看到這活兒的場面動情的對丈夫說。
張軍附和說︰「我們在前方浴血奮戰,不就是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嗎?看到他們歡天喜地的樣子,即便我戰死也心滿意足。」「你說什麼?不許提死字,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我還有未出生的孩子,迎接勝利的那一天,」梅玉清瞪了丈夫一眼嗔怪說。
張軍看到妻子擔心的眼神說︰「瞧我這張臭嘴,我是誰呀!能擊落我的人恐怕還沒有出生那?」「你就吹吧子彈可沒有長眼楮!」「你就放心吧!我們和孩子一定會迎來勝利的那一天!」
西部空戰結束一個月後,張軍邊和梅玉清成婚。由于張軍所在飛行大隊,整編後成為國防部空2師第4戰隊,仍然留在延安機場。因此張軍和梅玉清在延安城有了一個小家。不久梅玉清有了身孕,目前已經懷胎4個月了。
今天張軍休息,特意陪著妻子上街,一來是讓妻子散散心,二來是讓妻子購買一些生活用品。盡管梅玉清在延安享受供給制,可是張軍的薪水足夠讓她揮霍。夫妻倆正在頓足觀望,這時一輛軍用吉普車呼嘯而來,一名通訊兵跳了下來。
「報告大隊長!師長來電讓你火速趕回機場!有緊急任務!」听完通訊兵報告張軍對妻子說︰「有軍事行動,我必須趕回機場,沒有辦法你自己一個人逛街吧!」張軍說完沒等妻子發話,便急忙登上吉普車揚長而去。梅玉清望著遠去的吉普車,方才興高采烈的高興勁兒全無,一絲不安在心頭升起。
張軍趕到機場,此時延安機場飛行員宿舍已經建好,地面指揮塔樓也已經建好。指揮塔樓是一座二層小樓,佔地大約300平米。吉普車在塔樓門前停下,張軍跳下車三步並作兩步進入塔樓。
看完師長發來的電報張軍大聲說︰「命令所有休假的飛行員,火速趕回機場,有重大軍事行動!」接著張軍又說︰「給呂梁機場發報,我空2師第4戰機大隊5個小時後進入戰斗狀態。」頓時延安機場開始忙碌起來。一架架飛機被月兌去外衣,地勤人員開始做準備。
太原第一方面軍司令部,作戰室里燈火輝煌。雖然是大白天,但是作戰室是在掩體內,因此24小時都需要電力照明。此時作戰參謀在緊張忙碌,軍用地圖上畫滿了紅色和藍色的箭頭,表明我軍兵力部署及進攻方向。而日軍的防守態勢及防御部署也一目了然。
作戰室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沙盤,上面雙方的地形地貌栩栩如生,制作的非常精致。同樣有幾名作戰參謀在上面擺放雙方的的兵力部署坐標。此時,彭德懷凝視沙盤上的陽泉機場沉默不語,通過他臉上的表情,明顯看出陽泉戰役對于他壓力有多大。
毋庸置疑,陽泉戰役是中隊動大規模反擊作戰。這場戰役能不能打好,不僅僅是軍事方面的因素,而政治方面的因素尤其重要。不知有多少眼楮盯著西北軍的攻堅能力。就戰役本身來說彭德懷到沒什麼,而其他因素讓他寢食難安。
眼下先進的武備、空中優勢,條件都具備。其實陽泉戰役不僅僅是檢驗攻堅能力,更重要的是給美國人看。因此彭德懷身上的壓力有多大可想而知。此時,參謀長看到彭德懷的表情說︰「彭總!明天首先進行空襲,地面部隊後天才投入進攻,我感覺你的壓力太大了!」
彭德懷說︰「穆副總司令對陽泉戰役寄托的希望你應該清楚,這場戰役如果按照計劃如期完成我們就算過關了,如果完不成如何交代,這是我最擔心的。付出了代價把日軍趕出山西我們可以承受損失。付出了代價完不成戰役計劃,你我如何向副總司令交代?」
傅作義附和說︰「是呀!我們進行了這麼長時間準備,而且美軍轟炸機群參戰,如果完不成戰役計劃,連美國人都會笑話我們。」彭德懷說︰「我決定變更計劃,原定投入三個軍作戰,現在改成4個軍作戰。」
彭德懷接說︰「第6、7、8軍擔任主攻,第9軍作為預備隊。野戰炮兵第三師、重炮第2旅投入作戰。必須給楊效歐下死命令,第1階段動攻勢,爭取掃清陽泉外圍工事,這樣會造成日軍誤判。第一階段從11月1日到11月15日,務必達成戰役目的。」
彭德懷手指著沙盤說︰第2階段在晉中、長治一線同時發動大規模攻勢,要連續發動攻勢,一舉攻佔晉中、長治。第2階段擬定時間為20天,截止到12月5日止。第3階段從12月天時間會攻陽泉,最後揮兵娘子關一線。」
傅作義看到一名作戰參謀把新的作戰計劃速記完說︰「彭總!我會把新的作戰計劃馬上交到楊效歐手中。」
太原第2兵團司令部,同樣在緊急召開軍事會議。目前隨著制空權被我奪取,日軍的戰機以及無法深入我空域,因此第2兵團司令部從陽曲搬到太原城。整個第1方面軍仍然按照以前的編制,每個軍三個師共4、5萬人,那就是說出動進攻兵力要達到18萬人。
司令部里彌漫著大戰前的緊張氣氛,所有將官分坐在長條桌子兩旁,他們表情嚴肅挺胸就坐。此時,司令官楊效歐、參謀長黃光華大步流星走進來,全體將官起立行注目禮。楊效歐掃視眾人示意大家坐下。
此時參謀長黃光華拿出一個黑色的本子說︰「各位!明天是10月31日,陽泉戰役正式打響。方面軍司令部從新擬定了作戰計劃。空軍部隊利用兩天時間奪取制空權,炸毀陽泉機場。11月2日我們正式發動地面進攻。」接著黃光華把戰役三個階段詳細的講解了一遍。
接著黃光華大聲說︰「呂玉峰!」「到!」第6軍軍長呂玉峰站起來。「你部于11月2日8時整正式在陽泉北側發動進攻,從11月2日至15日,務必掃清陽泉北側外圍防線,完成第一階段戰役任務!」「卑職遵命,堅決完成任務!」能打響戰役第一槍,呂玉峰臉上露出欣喜。
「郝俊峰!」「到!」「戰役打響後,你部要在15日之前,掃清陽泉西部外圍防線。為我最後會攻陽泉掃清障礙!」「是堅決完成任務!」郝俊峰一臉興奮大聲回答。
「陳建功!」「到!」第9軍軍長站起來。黃光華嚴肅說︰「戰役打響後,你部作為總預備隊,隨時支援作戰!」「是!卑職遵命!」明顯看出陳建功表情不快,他們軍作為預備隊不能打上主攻,自然心里不痛快了。
「鄭東國、」「到!」第7軍長鄭洞國站起來。黃光華接說︰「戰役進入第2階段,你們軍分別對晉中、長治一線發動強大攻勢,要求你們務必于12月5日前攻佔晉中、長治一線,確保我大軍會攻陽泉!」鄭東國信誓旦旦保證,心滿意足坐下。
接著黃光華又對炮兵部隊做了祥細的安排,就如何有效支援攻堅作戰進行了一番部署,另外他還強調了美軍的轟炸機群如何支援作戰,如何空地配合做了一番交代。
最後楊效歐虎著臉站起來說︰「你們不要高興的太早,我們的對手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大家心里比我清楚。我可以告訴大家,我們面臨著從來沒有經歷的、殘酷的攻堅作戰,擺在我們面前是一塊難啃的骨頭。陽泉戰役牽扯著方方面面,如果我們完不成戰役計劃,在座的誰都無法交代!」
「現在我命令!」在座的將官刷的全部站起來。「方面軍司令部給我下了死命令,現在我也給你們下達死命令,如果在12月5日之前,我們不能把日軍趕出山西,你們誰耽誤了戰役進程,哪嘛誰就自裁謝罪!」「堅決完成任!」眾將官一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