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升起老高了,氣溫開始驟然攀升。擔任東部阻截空降兵們臥伏在雜草叢中,聆听著西面傳來的密集槍聲和爆炸聲靜靜等待。此時空降兵第1團進入了堵截位置,遠遠望去士兵們身上的『迷』彩服和鋼盔上的偽裝,很好的隱蔽了這支天兵天將。通過西面不斷那傳來的槍聲判斷,日軍很快就會狼狽逃竄。
紀雲飛小舅子恰好在第一團第一營第一連。眼下佟耀祖已經擔任第1排第1班班長。經過三年的嚴酷訓練,這小子已經月兌胎換骨,他的臉『色』徹底改變了小白臉的『模』樣,身板也變得十分強壯。
盡管姐夫暗地里時常關心他,可是佟耀祖就是不領情。自從前往五原的路上被姐夫強行綁架後,他的心目中就沒有姐夫了。私下里見到紀雲飛,他從來沒有喊過一聲姐夫,完全是下級見上級的派頭。
其實紀雲飛對于小舅子的表現很高興,總有一天這小子要感謝姐夫所作所為。因此紀雲飛對小舅子的無理能接受。佟耀祖履行了自己的諾言,至今為止全軍上下,沒有人知道他是紀雲飛的小舅子。很多人認為這小子是紀雲飛半路撿來當兵的,無非是格外關照而已。
對于當初紀雲飛對自己的羞辱和瞧不起,佟耀祖誓一定要活出個樣子來。這幾年姐姐寫來的信以及對他的關懷,他是置諾惘聞,竟然一封信也沒有給姐姐回。別說,佟耀祖憑著一股怨氣和倔強,表現優秀當上了班長。
部隊出征後,伴隨緊張和大戰的氣氛,他對于姐夫的怨氣似乎看淡了不少。記得在外蒙機場出征的前一天夜里,姐夫專程把他找來說︰「耀祖!這次兵出東北要打大仗,你姐姐當初讓我照顧你。這幾年你表現不錯,如果你有要求提出來我不會讓你呆在一線部隊,可以調你到後勤部隊!」其實紀雲飛是在試探小舅子。
佟耀祖臉『色』很難看不滿說︰「報告師座!卑職不需要照顧,上前線殺敵、馬革裹尸不是你經常說的話嗎?我在重申一遍,我現在是一名光榮的空降兵戰士,我的任務就是英勇殺敵,為國家建功立業!」
紀雲飛笑說︰「說得好!這才像我的兄弟。不過今天這頓酒你必須喝,就算我這個師長給勇敢的士兵送行!」佟耀祖當仁不讓,舉起酒杯就干了一杯。這頓酒佟耀祖始終沒有話語,只是悶頭喝酒。
此時佟耀祖的心思完全放在了日軍的身上,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斬殺鬼子!「听前面的槍聲稀疏了!鬼子肯定向我們這個方向逃跑了!」一名士兵嘀咕。「不許說話!保持警戒!」佟耀祖低聲喝問,那名士兵伸伸舌頭不知聲了。
果然半個小時後,地面傳來了隆隆的震動聲。很快日軍的大隊人馬狼狽而來。軍官出口令,士兵們打開槍擊保險子彈上膛。「記住先打馬後打人,一律三點『射』!」佟耀祖大聲出命令。
日軍騎兵距離還有5oo米,一聲令下輕重機槍先開火,沖在前面的日軍騎兵,頃刻間連人帶馬被掀翻在地。可是日軍騎兵以及無法停止,日軍騎兵冒著彈雨依然在向前沖鋒,進入卡賓槍有效『射』程,密集的彈雨開始掃向日軍。
頃刻之間,日軍騎兵陣型大『亂』,日軍大隊長已經無法指揮部下。有的日軍士兵仍然勇敢向前沖鋒,有的士兵勒住戰馬向回跑,有的站在原地『射』擊。這功夫,一團的迫擊炮開始怒吼。第一團獵裝了2oo們迫擊炮。伴隨迫擊炮猛烈地爆炸,日軍騎兵的隊形籠罩子在硝煙里。
前進不行,沒等日軍大隊長出命令,所有日軍騎兵開始向北面跑。可是沒有跑出幾百米,迎頭撞到第三團合圍上來的空降兵。驕橫的日本關東軍從來沒有遭受這樣的打擊。沒有辦法日軍騎兵只好下馬作戰,這樣起碼不至于被密集的彈雨打下馬。
大約一個小時後,日軍騎兵完全放棄了馬上作戰,最後殘余的日軍不斷地向包圍圈中間地帶收縮。接到出擊命令,佟耀祖率領全班向前沖去,士兵們貓著腰,沿途遇到躺在地上日軍士兵開槍就打,上峰反復交代,對于日軍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一律補槍。顯然士兵們經過長期燻陶,只要日軍不停止抵抗投降,那就不留一個活口。
佟耀祖正在往前沖,現前面倒地戰馬旁,一名日軍士兵臉朝地趴在那里,他抬手打了一個點『射』。果然這名日軍士兵還沒有死,頓時日軍士兵身下面冒出一股青煙。大家趕緊臥倒,伴隨一聲猛烈的爆炸,這名日軍士兵被炸得飛了起來。
「看到了吧!小鬼子的武士道精神是多嘛頑強,大家一定注意,任何仁慈都會遭到暗算,繼續前進!」佟耀祖揮了一下手,士兵們爬起來又向前沖去。戰場上零星的輕聲絡繹不絕,想必日軍傷兵的下場也好不哪去。
最後日軍大隊長率領不到4oo名士兵,龜縮在一起,組成了圓形防御陣地。當初在進攻中,日軍大隊長向旅團長報,說遭到抗聯阻擊。接著日軍再沒有機會報了,連續的打擊日軍電台不知丟在那里,此時日軍大隊長想報也沒有用了,因此只好堅守待援!。
紀雲飛和魯二虎來到被圍困的日軍陣前,紀雲飛放下望遠鏡說︰「鬼子是不會投降的,命令部隊停止進攻,所有迫擊炮給我架起來飽和攻擊。」魯二虎說︰「對于困獸只能采用這種辦法,讓這些鬼子死的有點尊嚴,畢竟他們是軍人。
半個小時後,暫短的沉寂被打破,三個團6oo百門炮擊炮彈砸向日軍陣地。當日軍大隊長听到驟然的轟鳴聲,知道自己將魂歸故里,痛苦的閉上眼楮。陣地上的日軍士兵也是絲毫沒有反應,靜靜的等待最後一刻。
連續1o多分鐘的爆炸,當一片硝煙散盡後,活著的日軍士兵自的跳出掩體,動決死沖鋒。結局不用猜,會是什麼樣子用腳都能想出來。紀雲飛放下望遠鏡感慨說︰「拋開其他因素,日本軍人的視死如歸精神的確令人稱道。」
魯二虎說︰「周副司令,一會兒打掃戰場,把戰死的日本軍人掩埋了吧!上尉以上的軍官單獨掩埋,彰顯一下我們軍人之間的敬重。」周保中從震驚氛圍里清醒過來說︰「沒有想到迫擊炮飽和攻擊會產生這麼大威力。」紀雲飛說︰「這是美國生產的高爆彈,爆炸威力很大,日軍在臨時構築的掩體里根本無法藏身!」
「報告魯司令,偵騎報告,現日軍大隊人馬,距離我們還有1o公里。」一名傳令兵上來稟報。魯二虎把眼光投向紀雲飛。紀雲飛說︰「不用擬定作戰計劃了,既然日軍上來了我們就迎上去,命令第1旅,1團居中,2團在左翼三團在右翼,成戰斗隊形攻擊前進。告訴全體官兵,狹路相逢勇者勝。魯司令,我們的指揮部要前移了。」
魯二虎笑說︰「好吧!我們前去會會川島英雄,如果日軍和我們對攻,空降兵的戰斗力我看了,我們有可能吃掉這股日軍。」紀雲飛說︰「日本人不是傻瓜,關鍵是日本人搞不清楚我們是那一部分的,一旦日軍現我們,恐怕戰斗就不會如此順利。」
川島英雄接到騎兵大隊報告,遇到頑強阻擊。由此他認為小野的騎兵部隊還在,不然不可能遇到阻擊。由此他命令大部隊加前進。日軍炮兵大隊由于拉著山炮、平『射』炮等重裝備,因此炮兵大隊被落在後面。再加上日軍的後勤部隊,整個行軍隊伍,竟然哩哩啦啦有1里多長。
可是一個小時過去後,騎兵大隊竟然沒有消息了。川島英雄壓根沒有想到騎兵大隊被合圍山窮水盡,甚至被迅殲滅。參謀長見川島英雄在沉默說︰「將軍閣下,騎兵大隊沒有來電報,說明他們已經打垮了抗聯的阻擊,正在追擊敵人。」
川島英雄說︰「抵抗分子沒有想到,我大日本皇軍的兵貴神,援兵突然出現,抵抗分子恐怕沒有預料到。這回我要讓這些抗聯分子有來無回,死無葬身之地。」川島英雄似乎沉寂在一種莫名興奮中,也許作為強悍的關東軍,不能總是徒有虛名,作為軍人在戰場上廝殺是最快樂的事情。
可是3個小時過去了,騎兵大隊仍然沒有只言片語來,川島英雄有些吃不住勁兒,督促報員頻繁聯絡。日軍野戰步兵大隊,每個中隊都有一部電台。而騎兵大隊由于機動『性』強,平常只獵裝一部電台,這就為川島英雄潰敗埋下伏筆。
空降兵1團正在搜索前進,這時前面出現幾匹快馬。幾匹馬來到面前,隊伍里的向導說︰「團座!是我們挺進縱隊的偵騎。」說話間幾匹馬來到面前,只見一位便裝男子,身上背著卡賓槍滾鞍下馬。
「報告長官,前方2公里處現日軍大部隊!」便裝男子稟報完。一團長果斷說︰「立即報告旅長,前方2公里處現日軍。命令部隊散開,成戰斗隊形繼續前進!」訓練有素的士兵們迅散開,向著日軍方向迎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