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當官的,一個比一個怕死!」在接到臨時止行動的消息之後,嚴可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憤然道,「明明已經答應讓我們全權處理,但是事到臨頭,居然因為美國人出了點事,就怕成這樣!」
「還好,他們沒動那些美國人,只是嚇唬他們一下,」陳雷在擰著眉頭在一旁說道,「這說明他們還是有所顧忌的。」
「只是暫時顧忌罷了,沒听說過黔驢技窮的故事嗎,等他們看清楚美國人那幾招,恐怕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說完之後,他又有些不甘心的埋怨︰「即使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國家的領導人還是沒能下定決心,現在圖一時的安逸管個p用,關鍵要趕快行動起來。」
「這一點上,美國人跟z國一樣沒出息,都是一群只顧眼前利益的家伙,鼠目寸光的政客,什麼道理,什麼規劃,選民們一鬧事,嚇得跟個什麼似的……」
趙真雪眼楮定定的看著平板電腦上的電子地圖,看著地圖上那一個個好像正在逐漸變深的藍點,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宋強就坐在她對面,又一支沒一支的抽著煙,在這個不大的房間里,兩個人不斷的說話,兩個人保持著沉默,氣氛郁悶而煩躁,有種夏天暴雨來臨前的那種沉悶。
宋強剛剛收到兒子發給自己的電子郵件,他跟自己說他在那邊——空間站里過的很好,現在在一家超市工作,吃喝不愁,讓他放心。
但這種事擱在誰頭上,都放心不下,超市工作?這就是所謂的前途嗎?宋強想想就覺得來氣。
現在意識網的主要發展主要是兩個方向——北歐一帶的發達國家,以及非、西亞、南美一帶的欠發達國家,這兩種國家對意識網的傳播都是毫無阻力的,像荷蘭這種妓女、大麻、同性戀都被允許的國家,根本就沒有反對意識網的可能,其他類似丹麥、瑞士這種民眾權利偏高的國家皆是如此,而在那些欠發達國家,意識網更是一種廉價的娛樂工具,甚至在阿拉伯、巴基斯坦這種宗教氣氛濃厚的國家,意識網的這種特殊體驗被當成一峙仰的工具……
看遍世界地圖,趙真雪竟然發現,在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國家,竟然都是意識網發展的天然溫床,目前除了、美、俄這幾個傳統大國,意識網在全球的發展簡直就是跑步前進。
據汪銘傳來的消息說,最近這段時間,伊凡又在內部尋找他認為合格的施法者了,在這封郵件,汪銘提到一點,到目前為止,伊凡找來的那些施法者,基本上還是讓汪銘感到滿意,也許他們的能力並不出色,比如林泉,之前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畢業生,幾乎什麼都不懂,又比如封敬亭,除了本專業內容,其他也是一概不通,安娜腦筋一根筋,許多事情都不知變通……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跟這些人一起共事,他確實覺得很舒服,這些人嘴里說出的話,就是他們心里想的,做事情永遠有自己的準則,以前他認為可能帶來遺患的權利配置,到現在為止,一切運轉正常,從這一點上來說,汪銘已經隱隱承認,伊凡所說由他負責監督的人治,確實有它特定的優點。
比如決定跟美國「發動戰爭」,決定在乍得奪權,決定建國,諸如這些看起來很大的事情,在他們五個人手底下,就好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簡單,除了李立天,直到現在,汪銘還沒有看出來這些施法者動用手的權利為自己做過些什麼,盡管他們有著大把的機會,前一段時間,李立天還把林泉工資的事情拿出來大家開玩笑,但其他幾人竟然每一個笑的出來的——直到李立天說的時候,所有人才知道自己是在這里「工作」,竟然都是有工資的。
前一段時間,汪銘手底下的張盛好奇的問自己,要成為施法者有什麼要求,汪銘當時仔細想了一下,他們這些施法者的共性,最後對他說︰「誠實,理智,原則,人格獨立,當你覺得你個人符合這四點,去找伊凡伊凡試試看吧。」
說實話,就連嚴可守自己,也埋怨說自己都想去試試了,他跟李立天接觸過一段時間,現在對比一下,發現在李立天手底下當一個囚犯,竟然比在這里自由還感覺舒服。
……
隨著乍得境內的快速穩定,李立天很快在這個貧窮的幾乎還是農業社會的國家,大刀闊斧的干了起來。
在一個國家,不管要干什麼,首先要保證的底線,就是讓民眾吃飽肚子,對于一個幾乎活在農業時代的國家來講,這一點尤其是重之重。
乍得雖然有上百萬平方公里的龐大國土,但是在地圖上一看就知道,其北部大部分都是世界上最大的沙漠——撒哈拉沙漠的一部分,幾乎可以用寸草不生來形容。
南部區域大部分是稀疏的熱帶草原,氣候相對北部算是好了不少,年降雨量在三五百毫米左右,听起來好像不少,但是這些水都是集在雨季下過來的,而農業生產最需要的是穩定,但即使是如此,乍得整體的淡水儲量也不容樂觀,境內最大的湖泊——也是乍得國名的來源,乍得湖,在40年內面積銳減,由原來的萬平方公里,到現在只剩下原來差不多一半多,萬平方公里,昔日的漁民現在都在干涸的湖床上成了農民。
知道現在,乍得大部分的居民還是大部分還是靠地下水為生,水資源也是限制這個國家農業最重要的因素,直到現在,乍得還無法實現基本的糧食自己,少有災害就會形成饑荒,作為這個國家暫時的統治者,李立天決定還是從這一點開始著手出發。
借鑒地球上那些缺水國家的做法,無不是從開源節流來進行,而開源的手段,目前可行性比較高的也只有海水淡化——但尷尬的是,乍得恰恰是一個標準的內陸國家,國境距離最近的海港有1600多公里遠。
而節流,就是模擬以色列那種國家,引進先進的滴灌農業,在國內建設大量的水力設施,尤其是最基本的自來水管道,或者水庫,但這種建設的成本,對乍得這個國土不算小的國家來講,是很尷尬的,典型的吃力不討好,花費巨大不說,即使建成了,也未必就能解決這個問題,關鍵是水,沒有水,再好的水利設施,也只是空談。
靠地下水是沒有什麼前途的,地下水的儲量根本就經不起長年累月大規模的使用,別說是國家級日後可能還要供養無數工廠的工業用水,就算是一個村子里面打井,僅僅用于生活用水,如果長年累月不下于,地下水水位也會不斷下降的。
從這一點上來看,乍得的貧窮與落後,貪污雖然佔了很大一部分原因,但是自然環境的惡劣,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目前乍得人傳統的放牧業與棉花種植,其本質還是一種粗放的原始農業,如果任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本就脆弱的南部草原生態,很可能也會在幾十年之後,變成和北部一樣的不毛之地。
還是按照幾個人辦事的邏輯,既然缺水,那就去有水的地方找來不就是了,因為不論是什麼東西,反正對于可梅爾王國來講,運輸的成本基本為0。
同日下午,巴西。
因為李立天在美國的表現,巴西總統不敢怠慢,得知李立天的到來之後,這位女性總統給予了李立天很高的外交規格,雙方剛剛坐定之後,李立天就以乍得臨時總統的身份,直截了當的拋出了「巴乍雙方就淡水資源合作若干條建議」。
根據李立天的提議,乍方將每年支付給巴方三千萬美元的「水資源使用費」,而巴西方面不需要支付任何的代價,只需要允許乍得方面在亞馬遜河在大西洋的出海口位置,放置一個不產生任何污染和影響的「水利輸送裝置」,說罷,李立天還拿出封敬亭給自己的「設計圖」,看起來就跟一個巨型的細孔篩子差不多,看圖紙上的面積,應該有一平方公里多一點,就在巴西總統認為這可能是一個「捕魚」裝置的時候,李立天笑著搖頭,說這些篩子設計恰恰是為了把魚類和其他雜質阻擋在外的裝置,而且整個裝置也不會橫在河道口,而是平放在出海口附近的海底,絕對不會對當地的生態環境,或者漁業資源,產生任何的影響,淡水是乍得唯一需要的東西。
但僅僅靠李立天的一張嘴,是沒辦法讓巴西總統放心的,因為李立天在美國的表現,巴西總統雖然客套,但是言語間總是有揮之不去的戒備,在這次會談的末尾,巴西總統希望能夠征得國內專家詳細論證之後,再來考慮這件事。
李立天沒有放棄,按照他的名單,他很快找到了第二家,同樣是淡水儲量大戶,加拿大。
同樣處在北美,同樣是發達國家,但是加拿大人的名聲就比美國好了不少,對意識網的接受程度也比美國好很多,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加拿大政府不禁止,也不鼓勵公民去使用意識網,就把它純粹當一種普通工具來看待。
在對待李立天的態度上,加拿大政府也保持著跟意識網一樣的態度,對于李立天提出「購買淡水」的計劃,加拿大政府並沒有像巴西政府一樣謹小慎微,一口拒絕,而是同意讓李立天「試一試」,如果真的如他所說,對環境沒有任何危害,那賣水這種無本買賣他們也樂得接受。
聖勞倫斯河是北美五大湖的出水口,全年流量穩定,平均每秒14170立方米,是世界第十大河流,其河流流經北美大部分區域,出海口位于加拿大東部的聖勞倫斯灣,除了水量比亞馬遜河小了很多,只相當于後者的十五分之一左右,但是勝在不論是政治,還是地理位置,都有相當大的穩定和可靠性,在封敬亭的建議,他排在尼羅河之後。
因為歷史上家拿到與美國共同出資整理聖勞倫斯河航道,花費巨大,直到現在,這條航道仍然在靠收通行費來還債,算是負債經營,李立天的三千萬美元一年雖然是杯水車薪,但是勝在加拿大政府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僅僅是在出海口被放一個所謂的「水利裝置」而已,盡管李立天說這個裝置可能會對出海口一帶的水位和鹽分有所影響,但是幾個陪同的加拿大水利專家並不以為然,只要整個裝置里不含任何電子設備,以及污染物質,那就不存在任何問題。
次日,乍得南部,蒙戈郊區。
伊凡回過頭望了一下,身後是黑壓壓的一片蒙著頭巾的府,老人,青年,還有小孩,而自己的前方,是一大片蒼茫的黃色,腳下的泥土干硬的就像石頭,在空氣,伊凡似乎還能嗅到沙礫的味道。
在乍得,北部的沙漠對南方草原的侵襲從來就沒有停止過,而干燥和缺乏降水更是讓這個過程顯得觸目驚心,因為干燥,植物無法生存,而沒有植物,則導致土壤缺乏凝聚力,一陣大風吹過,本就薄薄的土壤層就會飛快的消失,可能用不了多久,這個現在還能勉強種植耐旱植物的小鎮,就會變成撒哈拉沙漠的一部分,這里所有的房屋,建築,將會跟撒哈拉沙漠那些遠古明的岩畫一樣,成為大自然與人類戰爭的戰利品,長埋在黃沙之下。
而這些人的後代將會被迫往更南的方向遷徙,如果整個乍得的這種情況都不到根本的改善,可能數百年後,這一大片土地將會完全淪為真正的死亡之地,非洲死亡之心屆時將名副其實。
法師生來的職責之一,就是要為平民解決這些問題的。
還記得之前的那個克萊因氣球嗎?從平民的視角看,這個瓶子完美無缺,然而,它存不住一點空氣,任何進去的東西,也意味著瞬間出來,它沒有內外之別。
伊凡舉起手,響指。
在他面前,驟然出現了一個直徑差不多有半米左右的圓形水面,蔚藍色的波光在這篇干涸的世界閃耀著動人的光澤,甚至有人還在里面看見陌生的魚兒游過,在這些圍觀的人群,看到這一幕的人忍不住舌忝了舌忝嘴唇。
伊凡伸出手去,手指直接沒入這個空類似海市蜃樓的存在,再拿回來的時候,一滴晶瑩的水珠從他的指尖滑落,沒入腳下干涸成塊的泥土,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楮看著那小小的水珠在地面上逐漸擴散,變淡,又很快的消失。
人群有了一絲騷動,但又很快平靜下來,大家都瞪大了眼楮,貪婪的看著眼前半空的那一汪清澈。
伊凡回過頭,對著大家微微一笑,伴隨著一個響指聲,他的身影消失了,而與此同時,「嘩、嘩」的水聲驟然響起。
魔法在這一瞬間擊穿了空間,不久之後,在遙遠的聖勞倫斯河距離出海口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海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太明顯的漩渦,就好像海底被人鑽出一個窟窿眼一樣。
當清涼的淡水從天而降,注入這片干涸的土地時,身後所有人手腕上的藍光一起閃出了刺目的光芒,當場就有一大半人直接跪倒在潮濕冰冷的泥漿,對著伊凡消失的方向,高呼真主之名。
這一天,在乍得的大部分城市,或者重要的鄉鎮,都出現了伊凡的身影,每一次施法,聖勞倫斯出海口海底的那個龐大的正方形「水利裝置」,一個直徑數十米,或者幾十米的口子就會被打開,而與此同時,每一座被他踏足的城市附近,都會因為這些源源不斷出現的水,形成一個穩定大小的湖泊,這些湖泊相會在未來被建設成供當地用水的水庫,而這些水庫將會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卡梅爾的恩賜。
……
僅僅靠著這一個奇跡般的行為,李立天的臨時統治,立刻從原來的穩定,變成現在簡直是全民擁戴了,人們自發的走上街頭,口近乎狂熱的呼喊著「卡梅爾萬歲」,他們涌入城市心的通訊器銷售點,幾乎是瘋搶一般去購買原本可能還心存芥蒂的通訊器,原本被他們視若無睹,甚至有些害怕的國防軍,現在都被當地居民獻上了花環……
更讓李立天苦笑不得的是,竟然有大量的居民在意識網開始主動詢問,這些水是怎麼收費的,李立天知道他們的擔心,如果這些水是賣錢的,那雙方就是交易關系,或許李立天就會看在錢的份上,不會輕易切斷這些水的來源。
全乍得人民都像瘋了一樣,沉靜在奇跡降臨的狂熱之,當天晚上,在各個城市附近新形成的泥漿湖泊里,無數青年和小孩就像非洲濕地里的犀牛一樣,興奮的滿地打滾,洗澡,用泥巴互相打仗,洗完之後又絲毫不嫌棄的拿大塑料桶大桶小桶的把這些水扛回去,李立天很不能理解這中為,然而看著他們臉上夸張的笑容,他這才稍稍有些明白,這些水對這些人的生活,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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