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呵呵一笑道︰「皇上有旨意詔見貴國使者,自然不可能這里所有人都召見!依本官想來,皇上應該只是想詔見貴國使者的代表而已。請記住我們的網址讀看看既然貴使使團的成員很想見到吾國的皇帝,那蘇三便代蘇大使請示一下,再做區處。請稍待!」
說罷這些,這才半轉著身,一本正經地對著太子道︰「太子爺,您看這事?要不,就讓這些原國議親使臣,多進去幾個,在殿外候著皇上的旨意?」
蘇三一邊說著一邊對太子擠眼楮。
有心的娜仁格日樂在一邊看見,也只能無語看蒼天。別人不清楚,她是最清楚不過的。皇帝的旨意原意就是要接見原國一眾使臣的,就因為護衛隊的事情,蘇三卻把這旨意曲解成了︰只召見蘇克察哈一人。她不可能當眾來質疑封朝皇帝的旨意,因此也只能是無語了。
事實上蘇三也不是在假傳聖旨,而是有意的曲解。就算有人真跳出來質疑,文字上的游戲,還不是靠嘴巴來說的?
這些內情蘇克察哈不知道,還以為皇帝真就是召見他一人,所以被蘇三騙的放了軟話。其實就算蘇克察哈知道這些內情,只怕也是沒有辦法的。
蘇克察哈自然不能接受只有自己一個人單身去見封朝皇帝的結果。自己真要一個人去了,那場面可是很難看的;可是自己要咬緊了,不去見封朝的皇帝。那破壞和親的罪名,也不是自己可以接受的。
這是一個主動與被動的問題。
封人阻攔自己,那是封人主動破壞;封朝皇帝有旨意,自己違抗,那就是自己主動。自己要真主動了,那到時候封朝的官員們鬧起來,說原人根本沒和親的誠意。那原本順利的行程,就要添上許多變數了。
蘇克察哈放軟話的決定,自然是正確的。
沒有必要為了護衛隊進不了城,而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使團是來議親的,不是來鬧事的。就算是試探,也是要適可而止的,眼見著佔不了便宜,那該退讓還是要退讓的。
趙廣倒是與蘇三有著配合上的默契,見蘇三對著他擠眼。他的心情倒是稍稍地好了一些,能讓這些來議親的原人吃個憋,他還是很高興的。百度搜索讀看看
于是很親切地看著蘇三,一擺手︰「就按你的意思辦!」
蘇三便又半轉身回來,笑看著蘇克察哈︰「哈哈,您看這事弄的!太子爺已經恩準了。這樣,貴使帶著一些重要的隨員與吾國太子一齊進城!少帶幾位,帶多了,還不知道吾皇肯不肯全數接見呢?」
「那其他一些隨員,還有這些軍士,如何安排?」
「那自然是要好好安排的!文職隨員嘛,蘇三立刻派出護衛隊,保護他們安全抵達原人轅所。諸多軍士,城里也駐不下,全部駐扎到軍營之中。貴使可滿意?」蘇三微笑地道。
原本就是這麼個安排,只是原人自己跳出來要反對,如今跑了一圈,還仍然就是這麼個安排,倒好像是得了蘇三什麼關照一般。洪茶山感到有些氣悶,卻沒有絲毫辦法了。
「如此安排甚是妥當!」蘇克察哈仍然是一副笑臉。
蘇三卻臉色一緊道︰「有一句話要囑咐貴使!听說最近京人不太安份,似乎有些什麼怨言。所以,請貴使知會大家一聲,進了城,最好就呆在轅所里不要四處走動!金陵城這麼大,我們也有管不過來的地方,萬一要出了什麼事情,可別怪本官沒有提醒。不過,只要大家都安安份份地呆在轅所里,本官還是可以保證大家安全的。」
言下之意是,出了轅所蘇三並不保證原人的安全!
都呆在轅所里還用你來保證安全?蘇克察哈眯著眼楮看著蘇三,心里暗暗地這麼想著。
不過,蘇三硬要把剛才那位大人的承諾倒扒回去,蘇克察哈也只能是一臉的無奈。倒不知道封朝還有這樣的人物,簡直是寸步不讓啊!早知道一點便宜也撈不著,自己便省得這一番磨蹭了。想想也只能是這麼樣了,便轉頭象征性地吩咐了一下。
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其實也就是幾句話的功夫,並沒有耽擱太長的時間。蘇克察哈選了二十人跟著自己進宮,又把騎兵護衛叫到近前吩咐了幾句,騎兵這才散到另一邊的空地上,整隊靜立,把防務移交給柯守義的人。
蘇三對原人的騎兵很上心,所以對騎兵的統領就很在意。可是他卻現那位騎兵統領的眼神,時不時地往蘇克察哈身後人群里飄,盡管動作很隱密,只是想瞞過蘇三,卻是很難。
蘇三心中一轉念,目光一挑,銳利地眼光便盯住了原人隨員中的一人。這人大約三十多歲年紀,臉上稜角分明,體格也異常的健碩,看起來有些蠻相,但那隨意站立的姿勢,並不似其余人拘緊,表明這人並不簡單。
這人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他,茫然地轉動了一下眼楮,眼神似是無意地從蘇三的身上飄過後,又轉向他處。
原人進城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後,接下來的事情按部就班的跟進便是了,再沒有什麼意外!
禮部的黃之棟揪著空兒走到蘇三跟前道︰「原人真是可惡!進城的安排是昨天雙方都商議妥當的,今天卻又變了卦,弄出這麼一出。若不是蘇大人及時交涉,咱們可就有些著相了。」
黃之棟是禮部的大員!又是春闈的副主考之一。蘇三曾經見過他一面,因此還有些印象。因笑看著黃之棟︰「原人最是變化無常,不用與他們計較。」
黃之棟找蘇三可不是為了說這些,他是借機想說說春闈的事情。因說道︰「原人再鬧,那也是外頭的事情!這春闈可就這幾天了,如今金陵城里是學子雲集,文事空前啊!」
蘇三听不出來黃之棟的話里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便也是敷衍地道︰「是啊,此次應試的舉子數量高出上屆兩成有余,這是國家興盛之兆啊!」
「是啊,是啊!」黃之棟連聲應和,卻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蘇三听到黃之棟嘆氣,便追問了一句︰「黃大人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
黃之棟便假意看了看附近一眼,小聲地道︰「之棟听到一些傳言,因為蘇大人成為科舉主考之事,金陵城里的一些學子們似乎是有些怨言!」
「哦,這個啊!」蘇三不以為然地道︰「早就知道了!這些人不好好的準備考試,盡想些沒名堂的心思,寧遠才懶得管他們。」
「唉!」黃之棟把聲音拖得老長,別著臉道︰「史上也有記載過舉子們鬧事的例子!雖然他們不見得有膽,但真要讓他們憋著這個怨氣鬧起來,那還是有些難處的。蘇大人現在坐鎮九門,花些力氣,監看一下舉子們的行動,還是很方便的。」
蘇三仍然不以為意,只在大大咧咧的樣子,輕輕一笑道︰「他們真要敢鬧,蘇三正好拿他們立威。僅憑著幾個舉子,就弄鬧出點兒動靜,也是有限。只要一句取消他們應試資格的話,鐵定嚇得他們抱頭逃竄。」
「還是小心一些為好啊!」黃之棟淡淡地笑著。
擺了擺手,蘇三有些意氣風地道︰「就是原人,蘇三當面都能擺平,幾個學子而已。謝謝黃大人提醒,咱們不說這些了。」
「哪里哪里,倒是之棟多嘴了!呵呵。」
兩人說話間,原人的使臣們,便開始進城!思圖哥尋隙掃了一眼正在與黃之棟說話的蘇三,便也跟著使臣們一齊進了城。
思圖哥並沒有跟著蘇克察哈進宮,而是跟在娜仁格日樂的車駕之後,一路往原人的轅所騎行而去。
原人的轅所在南門,從北門過去,要繞開城中間的宮城!因此要多走上許多路程。思圖哥倒是很有興致,騎在馬上,游目四顧,似乎對城中的風物很感興趣。
而城中的金陵人,似乎對這支原國來的,被封朝士兵保護著的原人隊伍,也很好奇。
原人的裝束與打扮與封人有些差異!他們喜歡戴高高的喇叭帽,據說這種帽子,是西域那邊流傳過來的;原人還會把頭全部剃光,或是在後腦勺、頭兩邊,留上那麼一小塊巴掌大的頭,扎成小辮。
因此,原人使臣的隊伍所過之處,許多百姓都指指點點的議論。除了這些與封人不相同的打扮是議論的重點之外,原人的長相,身高也在圍觀人群的議論之中。
原人走一路,便听到這一路的議論。
思圖哥饒有興致地看著沿街的商鋪建築,心想這些終究會臣服在自己的鐵蹄之下,便覺得渾身通泰。終于進了轅所,思圖哥不去管眾人的忙亂,自己先挑了一間內房住了進去!
畢力塔與畢力拓早就看到了思圖哥,只是在外頭不好行禮,因此一走進內房,倒頭便行跪禮。他們是思圖哥的族人,在本族中,思圖哥是比大汗還威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