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天宮此時也在政事堂中,听到吳台銘遇刺的消息,他第一反應便是:二皇子動的手。!。第二個反應才是:吳台銘死了沒有。
「還沒有就死,尚在昏迷,重傷是肯定的。具體的情形,並沒有親眼瞧見,所有人都被太子給轟了出來。」
「太醫是怎麼說的?」
「說是活不成了,但也沒說什麼時候死!不知道還能不能醒得過來!」
祝天宮大皺了一下眉頭,心道弄這麼大動靜,回頭吳台銘卻沒有死,那就有麻煩了。不管怎麼說,自己也要動起來了。吳台銘就算是受了重傷,眼下也不能正常理事了,正是自己這個右相出頭的時候。
想罷,連忙走出院子,開始安撫眾人的情緒。
趙允坐在府中焦急地听著消息,一直到午飯的時間才听到吳台銘遇刺。
「好!老家伙,這回該死了!」
「說是受了重傷!」
「重傷?哼哼,就是受了輕傷也必死無疑!」刀上有毒的事情,趙允自然明白。
「說是刺客跑了!」刑天小心翼翼地道。
趙允正得意,听到刑天這麼一說,臉頓時陰沉了下來︰「怎麼回事?你可听仔細了?不是當場被殺,而是跑了?」
「刺殺生時,有幾個官員就在現場!刺客一刀刺中吳台銘後,吳台銘沒有就死,刺客見有機會逃生,便裹脅著吳台銘強行沖過了聞訊進來的侍衛,跑了。」
趙允‘砰’地一聲,一拳打在茶幾上道︰「把杜如悔給本王叫來!他可是向本王保證過,刺客就算不被殺也會自盡身亡的。田柱子,田柱子!」
連叫了幾聲,田柱子遠遠地听到喊聲,才敢近前。
「去把杜如悔叫來!」趙允喝道。
「杜先生出門了,還沒有回來。」
「出門?」趙允微微一愣︰「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刑天進門前的一會兒。」田柱子道。
趙允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立刻對刑天道︰「帶幾個人去街上找,踫見了杜如悔便立刻帶回來見本王。多帶幾個人。」
「是」刑天連忙退了出去。
「田柱子,備馬!本王要去宮中。」
吳台銘被刺的事情,一波一波地傳遞開了。趙普剛剛用過午膳便也听到了這個駭人听聞的消息。當時便嚇了一跳,繼而有些惱怒起來。
年前他在听雨樓里遇刺的事情,歷歷在目!現在吳台銘居然在東府里辦公被人刺殺,這如何了得。連宮禁之內都不安全了,侍衛們都是干什麼吃的?
「刺客拿下了沒有?」趙普好半天平靜下來後,這才問道。
「正在緝拿!」郭德輕輕地回道。
「一定要拿住,真是膽大包天,朕倒要看看,是誰這麼無法無天。吳相現在怎麼樣了?」
「說是受了重傷,太子已經過去現場處置了,又見太醫院里去了好些個太醫,想必是施法救治去了。」
趙普松了一口氣,既然是受了傷,那太醫們過去,想必能救得回來。放下這邊的心思,趙普一拍桌子道︰「朕這回是一定要徹查到底的。只要查出凶手,朕對凶手絕不辜息。去,傳旨下去,盡快查明真相。」
「是傳旨給金陵府衙?還是九門總經略衙門?」
「自然是傳旨給蘇愛卿,這件事情讓他親自辦,用心辦。」
「是!」郭德領了旨意,便退了出來。可還沒過一會兒功夫,郭德又走了回來道︰「皇上,奴才才出殿門口,蘇大人就趕在殿前求見呢。應該是為吳相遇刺的事情來的,蘇大人還真是勤勞王事啊。」
「來得正好!快傳。」趙普現在很是倚重蘇三,雖然蘇三年紀看起來那麼輕,但趙普卻有種,什麼事情交到蘇三手里,便會很順利,很容易得到解決的感覺。
有時候,趙普也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對這麼個才剛剛弱冠的年輕人,一見面便委以那麼重要的責任。要知道平時他縱然有些隨性而為,但于正事上,還是會盡可能地听取大臣們意見的。任用蘇三以來,明里暗里,對蘇三的詆疑盡多,他卻沒有一點後悔的感覺,這不能不說是一件怪事。
說不定還真是天星下界,自己的天緣所寄,否則君臣之間哪里會這般相合?
趙普心里存了這個念頭,自然是有什麼事情,都要想著蘇三!現在听蘇三這麼可著他的心意,自己剛想到他,他便來了,自然又更加應驗了自己的想法。
「皇上!」蘇三一進殿,便急急地叫道︰「東府里出了大事,皇上可知曉了?」
「正要與寧遠說這事!」
「臣特來請旨督辦此案!這些刺客也太大膽了,想必後頭必有黑手。若是再行放縱,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更加驚天的大事。」
「嗯!朕也正有此意。不過,寧遠覺得,會是誰這麼大膽,竟敢使人闖進東府行刺呢?」趙普心中不無擔憂地道。
「不管是誰,皇上可千萬不能辜息了。吳相可是三朝老臣,若是三朝老臣都這樣遭受非難,朝臣心里頭只怕會多生怨言。前次听雨樓里那件事,到現在還是個無頭公案。今天又生這樣的事情,再不徹查,恐將來再生變故。」
趙普有此一問,心中自然是有些疑惑的!听雨樓里的事情,他並不是不想查清楚,但是查著查著,便沒了聲息,再也查不下去,這叫他也是沒有辦法。
「朕也想徹查,但不是什麼人都有寧遠這麼忠勤王事的本事。所以朕也有意讓寧遠去查辦此案,只是如今,寧遠又要操勞武科舉,為朝廷選用人才;又要籌建‘定’,以為朝廷驅使;九門里的衙務也不是小事,現在又查勘此案,千頭萬緒,諸事都要用心,忙不忙得過來?」
「還真忙不過來!要不皇上就把臣的九門總經略一職給削了,臣倒想在‘定’上,多下點功夫。」
「哎,朕也知道你文通武略,可是打仗可不是兒戲。萬一寧遠有個閃失,朕上哪里去找像寧遠這樣的良臣。」
「此次恩科,盡多賢士!皇上只需大膽任用,哪個不是良臣?原人傳來的消息,萬一屬實,京人便是大患!寧遠正是為國效命的時候。只有把京人打老實了,封朝才能安穩,這是急務,也是要務。呆在金陵抓些毛賊,可不是寧遠的志向。」
「九門可不是抓抓毛賊的事情!不過,寧遠說得確實也很有道理。只是從軍的事情,再看看,京人未必就真敢南下。若真南下了,說不定寧遠還真是朕的一員福將呢。」
兩人正說著話,郭德進來道︰「皇上,太子和二皇子,還有一幫大臣們都在殿前候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