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他一手創建,就算他離了定,我們有沒有機會把定控制在手中,還是個問題!徐相就這麼篤定嗎?」
「天底下有幾個像蘇三那麼膽大的人?蘇三敢抗旨,我就不信蘇三手下的那幫人,也敢抗旨!皇上是信任蘇三不錯,可是皇上心中未必不擔心蘇三功勞太高,影響到朝廷的基業。撤去蘇三軍中職位,給他一個公爵的名頭,高高地把蘇三捧起,這樣的事情,皇上心里不說,或者顧著臉面不去做,但是一旦成為事實,只怕皇上心里還是很樂見的。所以,蘇三不回來則已,一回來,他想再回到軍中,只怕比登天還難。」
梅進想了想去,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順利。雖然這個主意是他想到的,但是他並不敢肯定蘇三被會受制于人。
就算蘇三沒有擁兵在手,他在朝中的影響力還是巨大的很!不領兵,回到金陵,他還是要任職的,難不成徐相還有本事把蘇三給空置起來不成?
梅進心中雖然覺得有些不太妥貼,但徐相認為沒有問題,他也想不出一定會出什麼樣的問題,並只好按下心思。不過,連許文臣那樣的老滑頭也覺得事有可為,他也就放寬了心。
只是這事情,也不能變化太快,總不能昨天都吵著要拿蘇三下獄,轉天就又吹捧起蘇三。因此,這事情總歸要有一個轉變風向的時機,並不能急在一時半會兒。
而遠在中興城的蘇三,倒是很快就知道了徐江錦這次密議的全部內容。
听到太子黨這樣的商議之後,蘇三便把定的主要將領,包括忙于收編溪下軍隊的張合,都叫到軍部議事。
望著唐,安得海,張合,鄧琪英,張工,陳明江,曹青松,余金光等人,蘇三便把太子黨人最新的動向,告知了眾人。
張合听完後第一句話便是︰「三爺,這個親成不得!您可不能回金陵,回去容易,再想回來,可就難了。沒有你在這里坐鎮,這麼多兄弟,那就得抓瞎,三爺苦心經營的這些局面,只怕輕而易舉就要被朝廷里那幫無用的權臣們給破壞了。沒有了三爺,我們這些人靠誰去?豈不是任人宰割?可是,少個女人,對三爺來說那根本就不叫個事;再說,您要是真成了皇帝的女婿,三爺讓大家心里面怎麼去想?三爺明里暗里一直在說的那什事情,又讓大家如何去理解?所以,張合以為,三爺不能回;不僅不能回,而且這親也是能推便推。」
能坐到這里,參與這件事情議論的人,多少都明白蘇三想做的事情!蘇三自然也不會留有異心的人,在定事,所以能呆在這里的,都是蘇三考驗過了的,值得信用的心月復之人。
這些人,一定是要具備指哪打哪的忠誠!就算現在他下令全軍打到金陵城,坐在這里的人也不會打半個馬虎。
所以,張合才會這麼直言不諱!
什麼叫明里暗里一直在說的那些事情?這個大家自然是心知肚明。因為蘇三根本沒拿這事隱瞞在坐的眾人。
跟著他,卻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的人,他是不會讓他們進入定的核心地帶的。
安得海雖然是最晚編入定的溪下降將,但是他對蘇三將要做的事情,卻知之甚深。他被迫投降了定,一來是因為國主的命令;二來也是對蘇三極為欽服。在安得海看來,若是蘇三沒有反叛封朝的心思,那他反倒不太想受制于蘇三。正是因為蘇三透出這方面的心意,安得海才誠心歸服。
「金陵城里的事情,安某知之甚少,就不去說了!」安得海覺得自己最好說上兩句,否則自己一個降將,卻默視蘇三回不回金陵的問題,回頭別人該說他希望蘇三回金陵,自己好尋機謀變了,因此接著說道︰「眼下,張將軍正在整編溪下軍的關鍵時候!若是沒有團結一致的定在這里守護,萬一生變,只怕情勢會很麻煩。就算是已經整編進入定的原翔慶軍,也還處在一個過渡階段,尋找真正的歸屬感!所以,這個時候,大人盡量呆在定中,應該是最明智的決定。」
其他人還要說話,蘇三卻一擺手道︰「皇帝要下罪于我,逼著我反,那反也就反了;反了之後,世人還會說是皇帝錯信了奸臣,逼反了忠臣;可皇帝要封賞,要嫁女,無論是于公于私,寧遠都必須回去;為什麼?因為這樣的情形下反出去,將失信于天下,失道于天下,久後必為所累。所以回金陵是必然。因此你們說得再多,也是白搭,不如好好想想,寧遠回到金陵之後,這里會踫到的問題,你們將如何處置。」
所有人被蘇三這果決的話都封住了口!細細地想了想蘇三話里的意思,也著實是有些為難。若皇帝真得是封賞了下來,只怕形勢所迫之下,蘇三也必須是要回金陵一趟的。
縱使蘇三有了反心,也不能在這種情形下反,否則真如蘇三所說的一般,將失信于天下。古往今來成大事者,無不是信義為天下。誰肯與不守信義的人打天下呢?
「還真是難辦呢?」張工撓著頭,感覺這事不好處理。
陳明江倒是說道︰「有定在這里,只要我們不讓外人把手伸進來,大人就算回到金陵,朝廷里的朝臣也不敢把大人如何!」
張工反問陳明江道︰「那朝廷要是下令,把三爺給換掉。我們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同意的話,那就是讓人進了定!不同意的話,就不對三爺不利。」
陳明江笑道︰「張頭,你也不想想!整個定都是三爺打造出來的。這支軍,就算朝廷派人來,也沒誰能治得服;不過,真要是朝廷派人來,咱們鬧得越凶,越沒有法度,那三爺在金陵就會越安全。因為,整個朝廷就只有三爺能控制得住這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