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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竹等人往馬教習所指的方向一看,發現秦管事帶著李維柱、張虎,不知何時已抬了一張桌子擺在那里,桌面上擺了一溜的碟子;另有一張桌子剛擺放著五套文房四寶。
擺在桌上的有二十來個小碟,俞教習站在那里,隨意地點幾個碟子,讓考生嘗過,並把編號記下,寫在紙上交上來。考完的人並不能馬上離開,而是被隔離到了另一處,並被警告不能出聲議論。未考的,則站得比較遠,看不清也听不清俞教習所念的號數。
大家跟了過去,在馬教習的指揮下排成了五隊,等待著考試。而袁成一看一班和四班報名的人數已定了下來,便開始安排其他班級報名考試的事。
「林小竹,這是要做什麼?」周玉春跟著林小竹、蘇小舒,也排在了一隊後面。她看著滿桌子的碟碟罐罐,心里直打鼓。剛才在四班的周教習那里,只是看看容貌,再讓走幾步路,說幾句話,便可決定是否錄取了。哪里像一班這樣,還要進行技能考試?她以前在家雖然做過廚活,可除了油鹽,可沒接觸過什麼調料,心里可實在沒有底。
林小竹看了看周玉春後面的吳彩雲,又看到周二妮跟她們寢室的兩個女孩子也往這邊走來,微皺了一下眉,轉臉對周玉春笑道︰「馬教習不是說了嗎?你把自己嘗到的味道寫下來就行了。不難的,不必緊張。」
「就只是這樣啊?」不知怎麼的,看到林小竹沉穩的樣子,周玉春緊繃的心也松了下來。
「林小竹,還有兩人就到你了。」蘇小舒在後面輕輕道。
「嗯。」林小竹沖她一笑。
對于蘇小舒也跟著自己來,林小竹的感覺很是復雜。人跟人之間的感覺甚是奇妙,比如有些人確實是個好人,但你跟他性格可能就是合不來。而她跟蘇小舒之間,可以說是最合得來的那一種。兩人的性格都是爽朗利索的,許多方面都極為合拍。而且蘇小舒對她確實好,這段時間她在袁天野那里打水,每天累得胳膊都是酸的,蘇小舒總是一聲不吭的就幫她把衣服洗了,甚至連每天的柴都幫她拾了。體貼入微,關心備至,讓林小竹不自覺地把她當成了親姐姐一般。所以如果進了廚藝班,能跟蘇小舒在一起,她是很高興的。但蘇小舒的身份卻又不明,如果她真是袁天野派來的,身邊總有一個人監視著你,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她匯報給袁天野听,這怎麼能讓人舒服呢?
吳平強和夏山也來參加了考試。他們倆排在另兩隊的前列,最先上了場。吳平強考過之後,信心滿滿地站到了一旁;而夏山則是一如既往的酷,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實在看不出他到底考得如何。
「林小竹,快,到你了。」看著前面的人已考完了,周玉春推了林小竹一把。
「哦。」林小竹趕緊走上前去。
馬教習似乎不太喜歡女孩兒,覺得公子答應讓女孩兒來考廚藝班,純屬就是胡鬧。所以看著她們這群女孩兒,滿臉的不高興。見林小竹上前考試,親自上前,指了指其中的五碟調料,道︰「五、十一、十三、十七、二十,就這幾碟吧。」
俞教習看看馬教習所指的碟子,面色有些古怪。這幾碟調料,味道最為復雜,可不是光寫些咸啊、酸啊,就能描述出來的。每一個參加考試的考生,就只會給他出一個這樣的難題。可現在,把這些難題湊成堆來考一個考生,這不是為難人嗎?就算女孩子不太適合學廚藝,但既然公子發了話,便自有他的道理。考試時只要一視同仁就是了,何必把門檻設高呢?
他抬起頭來,仔細打量了一林小竹。只見這女孩兒瘦瘦小小,看上去跟未滿十二歲似的。但肌膚白皙而干淨,大眼楮烏黑明亮,鼻梁挺直,小嘴紅艷,臉蛋上還帶著些嬰兒肥,極為漂亮可愛。不過公子挑選的這群女孩子,沒有不秀麗整齊的,容貌漂亮些倒也不稀奇。可這個女孩兒身上,卻有著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樣的氣質。安靜沉穩卻又不乏靈動,目光清正卻又不乏狡黠,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一棵好苗子。
俞教習活了五十多歲,每兩三年就培養一批廚子,早已練就了一副火眼金星。哪些人是榆木不可雕,哪些人是可塑之良才,他自忖能看得八九不離十。眼前這位小女孩兒,雖說還有些不如意之處,但這份靈動聰穎,卻是不多見的。要是不能收做學徒,可真可惜了。
可為什麼,馬教習要這樣為難她呢?莫非她得罪過馬教習?馬教習不是那等心胸狹窄,喜歡挾仇以報的人吶?
林小竹看到馬教習所點的五個碟子,抬起大眼楮,定定地看了這瘦高老頭兒一眼。見他似是渾然不覺,只顧著給其他考生指定醬碟,便垂下眼眸,接過俞教習遞給她的五根竹筷,開始了自己的考試。哼,想難為她,做夢有老頭兒珠玉在前,還怕這種瓦礫乎?
「數二十聲,嘗完趕緊寫下來,最後一聲停筆。不听令者視為放棄考試。」馬教習看大家都已把筷子拿了起來,宣布一聲,便高聲數起數來。
林小竹從容不迫地用筷子一一沾醬而嘗。
第一碟,是糟油。所謂糟油,就是將甜糟、麻油、花椒、上鹽,按一定的比例拌勻,用葛布裝好扎緊,放進甕里,另置一空瓶在布袋下。幾個月後,空瓶就盛滿了滲出來的油。這種糟油味道十分甘甜鮮美,集咸、香、甘、鮮于一體,用來糟拌鳳爪、魚片、蝦仁等,最是美味不過。
第二碟,卻是芥鹵,也就是腌過芥菜後留下的鹽鹵。時人喜歡用這芥鹵來煮豆子或蘿卜干,味道更美,而且放置經年不壞。這芥鹵,可不是光一個咸字就能描述出來的。
第三碟是仙醬,第四碟是糯米醬,第五碟則是豆醬油。
仙醬為桃葉所制;糯米醬為豆豉、胡椒、花椒、大小茴香、干姜所制;而豆醬油則為發酵後的紅小豆和去皮的橘子經多道工序加工而成。這三種醬雖然都因加鹽而呈咸味,但它們之間的差別,又不是一言兩語用語言能描繪得出的。
這些,都是老頭兒曾經給她嘗過,又給她詳細講過制法的東西,要把它們的味道寫下,實在是太容易了。穿越本來就是老天的大作弊,現在再作一次小弊,又有什麼關系呢?看不起人是吧?刁難人是吧?本姑娘偏要考出最好的成績來,讓你們這些人瞧瞧
快速地嘗完,其他考生都還在皺眉凝思,林小竹毫不遲疑地走到放著文房四寶的桌子前,提筆疾書。要把這些味道的差別用最準確的語言寫下來,那是頗費時間的,要想做到最好,可不能有一點耽誤。
「就嘗完了?」俞教習看到林小竹下箸如飛,然後扔下筷子就到了那邊書寫起來,微愣了片刻,便滿心的惋惜。如果林小竹能細細地品嘗,哪怕只是把一個醬碟的味道嘗準了,說透了,他都能幫著說說話——能嘗出說準這碟子里的東西,其他簡單的油、鹽、醋、糖,還在話下嗎?可像她現在這樣走馬觀花、蜻蜓點水似的淺嘗即止,哪里能夠說得出什麼道道來?所有的碟子就只有一個味道,那就是咸
俞教習遺憾地搖搖頭,正要轉頭去悄悄去問馬教習是怎麼回事,一轉身卻嚇了一跳。原來公子不知何時已悄悄地到了這邊,正站在他們身後,眼楮望著憤筆疾書的林小竹,似乎正凝神細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公子。」俞教習連忙轉過身來,輕施一禮。
袁天野朝俞教習擺擺手,一直等著馬教習把二十聲數完,秦管事去收了答案,這才將目光轉到了馬教習身上,開口問道︰「為何?」語調仍然平和輕緩,可听到俞教習耳里,卻有些發冷。
馬教習原就是袁天野之父的專用廚子,後來自請出來,跟了袁天野,又幫他培養出無數的人才,資格甚老。所以倒也不怕袁天野,只象征性地拱了拱手,就滿臉不高興地道︰「公子,您知道,女孩子根本不適合學廚藝。既然有人鬧著要來考,老馬自然不敢違背公子的命令,不讓她們考。可如何考,卻是老馬的職責所在。而且所出的考題也並未超出這張桌子,自認並未做錯什麼。」
「是嗎?」。袁天野輕笑一聲,只拿眼楮看著馬教習,久久的不說話。
什麼叫如芒在背,馬教習在袁老爺身上沒體會過,這會兒卻是體會了。他有些不自然地躬了躬身,了一禮,道︰「剛才之錯,不敢再犯,還請公子恕罪。」
袁天野輕點了點頭︰「如此甚好。」馬教習雖然有些以老賣老,卻性格耿直、忠心耿耿,這種事情,也只能點到為止。否則,倒寒了一群老屬下的心。
每考過一批考生,他們的答卷都是當場看的,把好的挑出來,差的剔掉,好讓他們再到別處去報名。所以見袁天野不再追究馬教習的事,秦管事便把答卷呈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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