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凌將流氓兔放在肩頭,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裙,隨後無限渴望的看著遠處在樹上的猴群,思索著用不用去看猴子怎麼穿過水簾洞?當上大王?剛想邁步去看熱鬧,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惋惜的嘆了一口氣「算了,還是猴子,當大王的事情也沒啥意思,還是先去吃飯吧,我已經好久沒吃過米飯了。」
提起這個孔凌就一把眼淚,在三仙島除了烤魚就是水果,她連做夢都想吃米飯或者饅頭,本是平常之物,原來長時間不吃想得很的。
「女圭女圭,你認識剛剛出世的那個石猴。」流氓兔一臉的嚴肅,坐在孔凌的肩頭,望著像是洗過的藍天,眯了眯眼楮,低聲道「我怎麼覺得那猴子被盯上了,這塊靈石應該是女媧補天時所留,猴子此時出世,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呀。」
孔凌暗暗的挑起大拇指,沒料到流氓兔有這麼敏銳,她是看過西游記的,里面的情節有些已經遺忘,可是被壓在五行山下之前的孫悟空,無拘無束,那種恣意才能當得起齊天大聖,後來的孫行者,以及取經之後的斗戰勝佛,孔凌反倒不大喜歡。
「天上神仙們的事情,咱們哪管得了,我們還是在後面看熱鬧的好。」
孔凌留戀的望了一眼那獨特仿佛不合群的猴子,他極力的在融入猴群,可是它們並不接受他,急的猴子抓耳撓腮,孔凌轉身穿過樹林離去,現在注意猴子的人一定很多,自己這點本事還是別上前了,而且那是猴子的路,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改變?等到他當上大王就好了。
天性樂觀的孔凌,一會就放下猴子的事情,反倒是津津有味的欣賞起沿途的風景來,松林,山巒,青青的草地,在這沒有三仙島那恍如仙境的感覺,卻顯得更加的真實,做了好半晌,孔凌見到遠處有裊裊的炊煙,農田里也有人在趕著牛耕種著,孔凌仔細的看著農夫的打扮,推測著年代。
「你怎麼不走了?」流氓兔見孔凌在發呆,兔爪一指「前面好像有城鎮,到那在打听吧,也不曉得主人都——」
孔凌抱著流氓兔,認真的警告道「我同你說,現在應該是封神以後,也就是你的主人恐怕都——嗯,可能上了封神榜,當神仙去了,據我猜測,此時妖魔鬼怪不會太多,這居住的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你千萬別輕易的說話,會嚇到凡人的。」
「當神仙?」流氓兔想不通,自己主人好好的三仙島主不當,反倒去當神仙?輕聲問道「那不是得听天庭的命令?」
「我也不是太懂,只是流氓兔,你別再輕易說話就對了,我會打听清楚雲霄姐妹現在何處的,不過,我還是得先了解一下現在是什麼狀況?」
孔凌向城鎮走去,見慣現代都市的繁華喧囂,走在這個據說是方圓百里最繁華的城鎮,孔凌覺得簡單質樸的很,不過,房屋道路透著古韻,這種古代風格,也能讓孔凌興奮。
流氓兔以前就很少出三仙島,更不曉得被關了多久,它的眼楮都不夠用了,這些再孔凌覺得落後的城鎮,在它的眼中卻熱鬧繁華的很,路邊的吆喝聲,叫賣聲,以及往來的衣衫樸素的行人,夠讓它覺得新鮮。
想要開口,卻記得孔凌剛剛的交代,只能用爪子在空中指點著,孔凌一身淡紫色的紗裙,袖口裙擺繡著華麗的花紋,頭上雖然只是梳了一個簡單的辮子,可是佩戴的首飾一看就不是凡品,周圍的路人也都在偷偷的打量著衣衫華麗的孔凌,暗自猜測這興許就是離家游玩的富家小姐。
在喧鬧的街道上,遠遠的走來幾名出嫁的小媳婦,她們手中拿著采買來的東西,彼此談笑,孔凌見到旁邊的人並沒有露出詫異的表情,暗自琢磨,這個神話世界應該不同于中國古代,對女子不會有那麼嚴苛的要求。
「幾位姐姐,請留步。」要想打听消息,向已婚的夫人下手是最容易的,她們往往會說上許多,雖然不見得都有用,可卻很詳細。
「姑娘是在叫我們?」一名身穿淡紅色褶子,下襯一條百褶裙的婦人停住腳步,望著眼前笑意盈盈的孔凌,覺得親切得很,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出身富貴之人,尤其是被她喚作姐姐,這對三十多歲的婦人來說,心里比抹了蜜還甜。
「這位姐姐好。」孔凌笑意更甜,漆黑的眼眸彎成好看的月牙兒,清脆的說道「我是從遠方來尋親的,卻迷失了路途,不曉得這是哪?請這位姐姐告知一二。」
婦人臉上帶著憐憫,開口說道「這是朱仙鎮,整個鎮子大半人家都姓朱,小姑娘,你要去哪?雖然現在是太平盛世,可是你一個孤單的小姑娘還是要小心,再往前去百里,那可是有——有妖怪的。」
孔凌腳下一軟,強行鎮靜,小臉煞白「妖怪,妖怪吃人嗎?」。婦人臉上的疼惜憐憫更重,想要上前,卻被孔凌體內的定海珠阻擋,孔凌連忙卸去了防護,主動抓著婦人的手,輕聲道「姐姐,您是說妖怪?」
流氓兔捂著眼楮,實在是看不得孔凌這幅裝天真的樣子,婦人剛剛雖然有些差異,可是見到孔凌一派天真的小姑娘樣子,並沒有疑心,反而安慰「你不用怕,雖然是妖怪,可是不輕易傷人的,我們這一向太平,有法力高強的道士,妖怪是不敢來的。」
「姐姐,我看天也怪熱的,我們去喝杯茶水,您同我細說一下,我也好心中有數,而您也可以歇歇腳,豈不是兩全其美?」
婦人和旁邊的同伴對視一下,點頭道「好吧,正好我們也有些口渴。」
就這樣孔凌和這群婦人來到大樹下支起的茶棚,搖了幾乎茶水,婦人本想付錢,孔凌直接拿出一兩散碎的銀子,扔給老板,笑道「我同姐姐一見如故,這茶錢理應我來付。」
婦人略作推辭,也就順了孔凌的心意,端起茶盞,說了起來,同伴在旁邊補充,孔凌不大說話,只是認真的听著,雖然她們說得很瑣碎,可是孔凌越听越是心驚,聊了一下眼皮,定海珠,你到底把我砸到了什麼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