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祖師終于在孔凌的期盼下敲了猴子腦袋三下,說出了一大段似是而非的話語,流氓兔不曉得猴子怎麼樣,但是卻知道,孔凌是快樂得很,抱著自己蹦來蹦去,甚至還跳起了按她的話講的華什麼姿,轉起了圈圈,流氓兔明顯感到菩提祖師的嘴角抽動得更厲害,腳步有些虛懸的離開,而孔宣卻抬頭望天,將眼前歡樂的孔凌視若無睹。
「大叔,大叔,半夜三更和我一起去看菩提祖師給猴子開小灶呀?」孔凌毫不覺得臉紅,湊到孔宣面前,圓溜溜的眼眸轉動著,誘惑道「難道你不好奇嗎?一起去拉。」
「你為何讓我陪你去?」孔宣實在是琢磨不透,孔凌臉頰微紅,眼里稍稍閃過一絲的尷尬,卻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我起不來了,這有沒有鬧鐘,你若是不叫我,總之,我們一起去,我知道大叔也是感興趣的。」
孔宣看著孔凌無語的很,流氓兔忍住笑意,合著孔雀還有打鳴的用途,若是讓旁人知道,還不得驚掉下巴?流氓兔用爪子敲著腦袋,目光在孔凌和孔宣身上來回的移動,突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它是不是也能寫一本關于他們的趣事?將來一定會很多爭搶著看吧。
「丫頭,菩提傳授猴子的都是秘法,你——你——」
孔凌晶亮的眼眸黯淡了下來,明白過來,在這個神話時代秘法應該是最寶貴的,一般不會讓別人知曉,猴子的七十二般變化,筋斗雲,這些壓箱底的本事,自己還是別摻和了,若是猴子少學一樣,那孔凌覺得對不住齊天大聖的名頭。
孔宣察覺出孔凌神情的落寞,不自覺的說道「我半夜叫好了——」
「不,大叔。」孔凌突然抬頭,恢復了往日的狀態,含笑搖頭「不用了,我該看的已經看了。」
孔宣還想再說什麼,就見孔凌抱起了流氓兔,將兔子拋起接住,讓流氓兔咬牙切齒,孔凌振振有詞的說道「這是在鍛煉你的反應能力,流氓兔我是為了你好,你應該感謝我的,謝禮不用太多,我看過你的空間里,有一對寶石不錯的。」
「孔凌。」流氓兔飛行在空中,張牙舞爪,怒道「你這女圭女圭,就只曉得欺負本兔神。」
隨著它們的嬉笑吵鬧聲,沖淡了剛剛的低沉情緒,孔宣漸漸的發現,在孔凌身邊總是稀奇的,或者說歡快的,這也是他願意看到孔凌的重要緣由吧,孔宣故意忽略了心底的那絲波瀾。
夜半三更之時,孔宣停下了調息,睜開了眼眸,向旁邊的屋子望去,雖然他和孔凌不住在同一個屋子里,但是牆壁在孔宣面前是根本不存在的,擋不住他的視線。
孔凌抱著流氓兔在才柔軟的床上熟睡著,往日靈活的眼楮此時緊緊的閉著,殷紅的小嘴嘟嘟著,正處在睡夢中的孔凌失去了白天的活力,卻多了幾分的恬靜,微紅的臉頰,松緩的眉宇,證明她正在做著美夢。
孔宣想了一會,站起身來,推開自己的房門,站在孔凌的屋子外面,抬手想要敲門,猶豫了一會,轉身扶著欄桿站住,目光望向了遠處菩提所住之處,看見月光下閃過一道偷偷模模的暗影,唇角微揚,猴子已經去了吧。
菩提祖師給孔宣安排的住宿地是一座兩層高的閣樓,雕梁畫棟,很有仙家之感,孔宣耳朵微動,听見身後有動靜,連忙回頭,就見孔凌穿著淡紫色的寬袖衣裙,精巧的鎖骨若隱若現,孔凌揉著眼楮,睡意朦朧的問道「大叔,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嗎?」。
流氓兔在孔凌腿邊同樣揉著眼楮,看來它已經被孔凌影響得知道睡覺了,一人一兔的動作奇異的一致。
孔宣並沒有說話,轉身繼續望著遠處,銀白色的月光掃落在他的臉上,孔凌覺得孔宣更加的俊逸,五官也更深邃,欣賞一般的暗自點頭,真不愧是中年帥哥,就憑這幅憑欄而望的姿態,絕對能吸引更多女子的芳心。
「咦,大叔,你的眼楮,你的眼楮——」孔凌一下子湊到孔宣身邊,吃驚的望著他的眼楮,「怎麼會變眼色?」
「沒事。」孔宣淡淡的說道,眼眸失去了剛剛的墨色恢復了原先的漆黑,剛想解釋「這是——」
「好神奇,好神奇,大叔,你能不能教教我?」孔凌一臉的討好,孔宣在她的目光下,別開了視線,低醇的說道「你不行。」
孔凌向後一跳,同孔宣拉開了距離,干笑了兩聲,仰頭望著夜空,微風吹拂她額前的碎發,見到遠處沖天而起的猴子,孔凌驚呼道「哇,猴子,菩提祖師在給猴子開小灶,猴子,加油。」
孔宣望著歡快的孔凌,委曲手指,一道銀色的光芒從指間射出,仿佛銀線一般,光芒過後,孔凌覺得眼楮看得更清晰,甚至能看到猴子興奮的神情,感激的向孔宣笑了笑,專注的看著猴子學藝的樣子,心中為猴子高興,更為即將到來有趣的事情興奮,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好玩了。
孔凌雙手扶著欄桿,撐起自己的身子向上一跳,高呼道「神仙,妖怪,我孔凌來了。」
菩提祖師心中微動,眯眼望著遠處高閣上並肩站立的孔宣和孔凌,少女調皮活潑,以及孔宣——呃,菩提祖師仿佛見到別人隱私一樣,別開了目光,無量天尊,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想到自己道場小妖們的無奈樣子,菩提輕撫胡須,眼里閃過一絲好奇,不曉得孔凌會如何折騰神仙妖怪,總之真應了那句話,誰讓人家後台硬呢?低聲感嘆「你們自求多福吧。」
過了幾日菩提祖師認真的教導猴子學藝之後,突然孔凌摘掉了定風珠,出現在面前,菩提祖師愣了一瞬,看著站在她身後的孔宣,模不到頭腦,這是怎麼回事?你家丫頭怎麼出來?
孔凌一副乖巧的很,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很有禮貌的鞠躬道「菩提祖師好,我是孔凌。」
「你——你——」菩提祖師能感覺到孔凌身上親切以及一絲難耐的熱情,「道友,你怎麼——」
菩提停住了話語,見到孔凌手中拿出一個大大的冊子,從第一頁翻起,上面清晰的寫著名字,菩提眉頭皺得更緊了,「你這是?」
「我打算制作一本神仙手冊,菩提祖師,您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害怕什麼?座右銘是什麼?最喜歡的徒弟是誰?——」
孔凌像是連珠炮一樣,這些瑣碎的問題問得菩提腦袋打結,從來沒有人這樣過,目光也有點呆滯,掃了孔宣一眼,‘道兄,這丫頭是不是修煉出問題了?’
孔宣沉默不語,菩提祖師听著孔凌的問題,一籌莫展起來,倒也不是涉及秘密不能說,可是這些問題?是正常人能問得出來的嗎?菩提祖師被孔凌纏得沒有法子,機械被動的回答著問題,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這比什麼都困難呀,孔凌就是個纏人精。
孔凌一邊點頭,一邊在冊子上記錄著,最後點頭道「多謝菩提祖師,等到匯編成冊的時候,我會送你一本的,到時你就會知曉三界神仙的內幕了,一本在手天下我有。」
菩提祖師眉骨跳動,這些東西誰有興趣知道?又不是法決或者本命法寶?這——這也就是你這個奇奇怪該的丫頭想得出來?
菩提看了一眼冊子的首頁,更是傻眼,不由得問道「你還想問原始天尊?通天教主?」
孔凌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那是自然,這是神仙手冊嘛,現在還不成,不過,總會有機會的,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菩提看著信心滿滿的孔凌,在此將目光落在孔宣身上,孔宣首次低頭不願同他對視,‘道兄,你的任務還是很艱巨的。’
孔宣看著興奮的擺弄著書冊的孔凌,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這丫頭,不把三界攪亂了,是不會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