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昔的眼神變得迷離,「他叫倉央嘉措。他是一個天才,千百年後橫空出世,桀驁不馴,才華橫溢,那麼的光彩奪目,多麼的驚世駭俗,不惜用盡生命之火,瞬間點燃一段最轟轟烈烈的愛情,一轉身便消逝在茫茫雲海,流星般劃過所有人的傷」
那樣的光彩和奪目,那樣的絕望和灑月兌,就像他所留下的詩歌,仿佛在午夜盛開的玫瑰,那種憂郁的哀傷的美。它盛放,是一種絕望的哀傷的美。
風起,李昔仿佛听到了那遙遠的歌聲,聲音飄渺而絕望,瞬間便穿透了千百年。
祿東贊撫過她的臉,與他的臉頰相貼,「昔兒,動听的情話,我祿東贊不會說。但我向你保證,我們的愛會永遠存在下去。不問前生、來世如何?我只在乎這一世有你」
李昔看著他,微微笑了起來︰「祿東贊,算起來你我相識的時間並不算長,我好多脾氣性格好多事情你都不知道,過日子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確定你將來不會後悔?」
祿東贊听到她這話,知道她已接受了他,歡喜的揚起眉毛︰「早在長安向皇上求娶你時,我早就想好了,最壞的可能我都想到了,想好了我才開的口。我從來都不是輕率就會下決定的人。」他默了默︰「至于將來,我不知道會怎樣,但我想,是我自己下的決定,我不會後悔,也沒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說法,既然選擇了就要承受。」
「你說得對,既然是彼此的選擇,就要承受後果。」李昔很喜歡他的爽利,她抬了抬頭,看著他的眼楮︰「我不喜歡你納妾,還不喜歡被人束縛著不許這樣,不許那樣。若是和則在一起,不和則離,你,確定你能接受?」
祿東贊早知道她的談吐另類,想法與旁人有異,對此早有心理準備。更何況納妾的事,他從未想過。只要他的妻是李昔,別的女人又算是什麼呢?她若是肯委曲求全,一味地順從,那也不是他認識的任城公主李昔了。他微微一笑︰「有你一個就夠讓我頭痛的了,難道還想再來第二個?還是算了吧。」
一絲甜蜜迅速將李昔的心緊緊包裹起來,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見到她笑,祿東贊心中的那份不安化為虛無。他等這一刻等了好久,今天終于如願以償了。想著,便對自己帶她來納木措湖的舉動感到萬分值得。
「我將卓瑪托付給房大哥了。」李昔忽閃著睫毛輕聲說道。
祿東贊點頭,嗯了一聲,「這樣也好。她已經不適合留居在吐蕃……」
「次丹巴珠該怎麼辦?」李昔從心底希望兩人能守在一起。次丹巴珠真的很愛她,只是卓瑪的心思太多了。
祿東贊笑得輕快,「吐蕃男兒個個驍勇善戰。不會差了他一個將軍的。再者,贊普對他的行為已是很不滿。」
身肩重責的男人怎能為一個女人失魂落魄。
李昔的眸光一閃,「難道你的意思是說?」
祿東贊點點頭,俯頭在她的唇上一吻,「放心,我都安排好了。魏王殿下已經知曉如何做了。」
原來他早已安排妥當了。虧得自己還著急,找了房遺直的門路。不過也好,兩人都知道,總比一個人知道有所隱瞞的好。畢竟,隊伍里多出了兩個大活人,一個是重犯,一個是將軍,這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贊普不會怪罪你吧?」李昔將藥投進了酒里,讓次丹巴珠帶去給她。那是假死藥。卓瑪再壞,也不至死。李昔心中不忍。沒想到祿東贊竟知道一切。他為李昔擔了失職的罪名,讓她好生過意不去。
祿東贊皺起眉頭,剎有介事的撫撫額,「是啊,贊普若怪罪下來我該如何呢?娘子,為夫可都是為了你啊。」
他學著大唐的習俗,叫起她娘子來。
李昔眨巴眨巴眼楮,見他愁眉緊鎖,真的為他擔心起來,絞了手指定定地想著辦法。
祿東贊見她一副憂心的樣子,不是作假,心里一陣溫暖。不忍再逗她,站起身來,猛地將她抱在臂彎里,嚇得李昔大叫︰「喂,你干嘛?」
祿東贊抱著她開心地在原地轉了幾圈,轉得李昔頭發暈,眼發花,听得他大笑後,俯在她邊低語︰「娘子,你可要補償一下為夫了。」
李昔一怔,不知他在講些什麼?祿東贊把她抱進了帳篷扔在了床鋪上,她馬上明白過來,他口中想要的補償是什麼了。
「你這個登徒子」李昔咬唇嗔罵道。
祿東贊微蹙了眉,「何謂登徒子?」
他邊問,他的手指邊輕輕滑過她的唇瓣,順著她的臉頰一點一點地滑下去,捧起她的臉來,輕輕吻下,堵住了李昔想要說的話。
他很懷念昨晚的一切,此刻,稍稍踫觸了她的唇,便忍不住想繼續下去。
李昔漸漸地迷失在他的親吻里,閉上了眼楮,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了祿東贊的腰上,仰著頭貼近了他。
帳子里的空氣悶熱到讓人喘不過氣來,周圍出奇的安靜,仿佛這世界只有他二人。李昔不但能听見祿東贊有些急促的呼吸聲,甚至能听見他和她的心跳聲。
昨夜因天黑,看不清什麼。現在,李昔悄悄地睜開眼楮,可以看到祿東贊微閉著雙眼,很享受地吮吻著自己。這樣的情形,使她感到迷亂,又慌忙閉上了眼楮。默默地感受著他的一切……
李昔感覺到自己的臉和身上的皮膚滾燙得嚇人,一顆心緊緊揪著,舌尖傳來的是熟悉的青草味。他幾乎是虔誠地解開李昔的衣帶,微微戰栗著,雖是第二次與她親近,但依舊好似第一次般。他對她的身體充滿好奇,欣喜若狂地仔細探索她的每一寸肌膚,溫柔而熱情地吻過她的頭發,指頭……他的溫柔和熱情就像春天里的暖風輕輕吹過了寒了一冬的面龐一樣舒服,一樣動人心弦。
李昔微閉著眼眸,將雙手插入他傾瀉而下的長發中,陽光透過帳子,帳內有著朦朧溫暖的光,照在兩人赤luo的身上,散發著聖潔的光暈。一切都是那麼美的,是迷人而充滿魅力的。她鼓足了勇氣,輕輕替他解下最後一層衣物,學著他一般,溫柔勇敢地探索他的身體。
到底是女孩子,雖在現代兩性生理都很直白的沖擊著視覺。但李昔真到了這一刻,還是感到羞怯、閃躲,試探著觸踫到他的那一刻,祿東贊低低地嘆息了一聲,隨即有些粗魯地按住她有些驚慌想逃走的手掌,教給她仔細認識他。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迫不及待,低低喊著「昔兒」,一遍又一遍,仿佛那樣能讓他更輕松一些。直到他全身都出了一層細汗,再也忍受不住,緊緊扣住她的十指,他和她都忘了周圍的一切,眼里心里只有彼此,耳中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鼻端只有淡淡的李昔的體香。他的心跳貼著她的心跳,輕輕含住那挺立的櫻紅,吮吸憐愛,緊緊托住李昔縴細的腰肢,喘息著低低喊了一聲︰「昔兒……」
一沉,靈與肉合二為一。
耳邊傳來祿東贊驟然變得急促起來的呼吸聲,他的熱氣呼到她的肌膚上,無數個毛孔盡數打開,除了熱,還是熱。她不自然地扭了扭腰,撩撥得他驚喘了一聲,然後就再也停不下來,也不想停下來。
清天白日下做這樣的事情,無論從感觀還是視覺都給李昔帶來了震撼,她忘了該怎麼呼吸,該怎麼動作,完全是憑直覺在隨著他起舞。可是她突然間又感覺到疼了,她緊緊扣住他的肩頭︰「疼,輕點。」
祿東贊咬著牙克制著停了下來。他的汗滴落在她的身上。他不敢亂動,只低下頭吻住她,讓她繼續迷醉在他的溫柔里,讓她忘記疼痛。
他含著她的唇,小聲問道︰「還疼麼?」
李昔微閉著眼,有些疲倦地說道︰「好像不疼了。」
撫弄她胸前的手頓時慢了下來︰「昔兒,我要……」
李昔覺得自己猶如秋風中的一片落葉,被風吹起,卷動,又零落下來,來回起伏著,她拼命想抓住點什麼,卻總是抓不到,哪怕她的手緊緊攀附著祿東贊的胳膊和肩膀……歡愉中,她期待著,終干,有一道白光從迷蒙的天際劃過,她得到滿足,她微微張著口,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喊....
待兩人的呼吸漸漸平復下去,彼此心中充滿了喜悅,李昔嬌小的身子靜靜地依偎在他的懷里,一如夢里的情形,散發著暖香,溫暖而甜蜜,美好而夢幻,簡直有些不真實……他輕輕棒起李昔的臉.溫柔地吻了吻她的唇,低聲道︰「昔兒……我好歡喜。」
「我,我也很歡喜。」李昔羞澀地回了他一個吻,然後沉沉地睡去。
納木措湖邊。
兩人渡過了美好的日日夜夜。他們牽手在湖邊漫步,享受著這純淨的天地之間的萬物。碧湖藍天,白雲綠草,一切都是那麼美。如兩人此時的心境,溫暖愜意。累了便坐在湖邊休息,困了便睡在草地上。但總是醒來,李昔都會發現自己躺在他的懷中。帳外春色洋溢,帳內春色更濃。
祿東贊不知要了她多少次,只覺要不夠。初識歡愛的兩人,毫無節制。直到彼此都渾身酸痛,算著日子要返回邏些城,才老實下來。畢竟,要有人保持體力趕馬車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