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雲看賈紅娩停了下來,問道︰「說完了?」
後者說完這些,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無力的躺在冷劍公子的懷里,听到他這麼一問,虛弱的點頭。
看的冷劍公子心疼不已,狠狠的瞪了左少雲一眼。
後者沒在意,只是笑眯眯的望著各位武林前輩俠士們問道︰「不知道各位可知道最近最大的事是什麼?」
這幾年,江湖很安定,各國朝堂很安定,仿佛一下子好事壞事全都消失了,留下了平平淡淡的一些小事。就如有的武林人士說,這年頭連個殺人魔頭都沒有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有的認真的想,所謂的大事必然是牽動很多人神經的事。
「喬盟主壽辰。」不知道誰的突然這麼多道。
喬盟主笑著說︰「喬某壽辰不算大事,這幾年風平浪靜,如果要從中抽出一件相對來說最大的事的話,我想,應該是巧國的賈家被滿門抄斬這件事吧。」
他這麼一說,眾人紛紛醒悟,可不就是。
「是啊,應該就屬這件事頭最大了。」
左少雲轉頭看向還不知所謂的賈紅娩,她身邊的冷劍公子就比她聰明多了,不愧是青衣掌門教出來的,雖然傲慢天真了點,現在恐怕已經聯想到賈紅娩跟賈家的關系了。
這年頭好不容易出了件這樣的事,各國都已經傳開了,自然抄斬的原因也流傳了開。
現在,冷劍公子正低頭,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打量著賈紅娩,看到她沒有絲毫哀傷的眸子,響起她告訴自己她沒了家之後那痛不欲生的表情,以及,剛才坐在位置上都還擺著的憂郁,現在這種下意識的表現,反而是人最真實的心態反映。
抱著她的手不由的松了開來,他覺得有點暈乎乎的,心里很受傷。
「這位姑娘,不妨告訴大家你的姓氏如何?」左少雲講到這里,就沒打算再問下去了,現在,估計只要不是白痴,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拿起桌上的酒,輕輕的啄了一口。
眾人一致的看向賈紅娩,仿佛再看什麼天外來客,震驚。
賈紅娩流著淚,曼聲說道︰「我不想嫁給個陌生人,難道有錯嗎?」。
「可是你不把皇命看在眼里,跟人私奔,最後才使得家破人亡,這就是你的錯。」江佳覺得自己說了很深沉的話,「我們已經告訴過你,欺君罔上是要砍腦袋的,而你這樣的行為則會害得家里滿門抄斬,可你滿口的要尋求什麼真愛,還說根本不用在意,家里不會有事。最後還因為我們不準備帶著你繼續上路,而要送你回去的原因而偷偷跑了。像你這樣,連家人的命都不在意的人,我們實在無法跟你交朋友。」
「不是的,我沒有跟人私奔,我只是拜托了馬夫幫我逃了出來。賈家之所以會被抄斬,也不是我逃婚的原因,而是巧皇看中了我的美貌,想要把我嫁給他信得過的手下,那人也因為我的美貌想逼迫著我就範,所以發現我沒在府里之後,一氣之下想拿賈家威脅我。我那時候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以為只要逃出來了就沒事了。如果我知道家里人已經落在了他們手里,我肯定會趕回去的。」
眾人听著這話,感覺好像很有道理,這個小姑娘也不是故意害到家里人的,可是听著怎麼又這麼別扭。
這時蕭乾問了一句︰「你賈家原本就是巧皇的臣,你應該知道,不管你有沒有逃,你父母家人的生命都在巧皇的手中。是什麼原因讓你覺得在巧皇發現你抗旨逃婚欺君罔上之後,你的家人還會平安無事?是你覺得只要到時候你回去就行了?既然如此,你不該很關注賈家的消息的嗎?好在賈家出事的時候隨時回去,可為什麼你會說不知道?」
「還有呢,巧皇如果喜歡你的美貌,在你選秀之後就該把你收入後宮了,沒事干嘛還把你許配給別人,難道他喜歡**?」有個口沒遮攔的大叔發表問題,問完之後,自己哈哈哈的大笑起來,順便得到在場女士們的白眼以及男士們心照不宣別有意味的表情。
「其實我更想知道的事,你怎麼知道巧皇想把你嫁給他信賴的手下,然後在那個什麼?以及,那個手下怎麼逼迫你了?」又有個吊兒郎當的大叔級猥瑣人物笑著問道。
其實對他們來說,覺得巧皇想把自己看上的女人許配給自己的手下然後**這一消息就很匪夷所思了,真正看上了一個女人,誰沒事的還把人塞來塞去,早就想直接甩在身邊了。
對于賈紅娩怎麼知道這個消息,怎麼被逼迫的問題,賈紅娩義正言辭的說道︰「這還用說嗎?他們肯定是這麼想的。」
眾人一怔,原來以為會听到什麼有力的證據,結果來了個這麼的回答。
一個人問道︰「也就是說,你沒有證據,全都是你自己猜想的?」說話的聲音從玲瓏福地那邊傳來,出至一個美人之口,這個人,就是那位洛仙子。
看到一臉就是如此,我的話絕對沒錯的女人,洛仙子突然覺得自己很掉價,這個女人腦袋有問題,是個瘋子,自己剛才還在跟她計較,簡直就是丟自己的臉。
看了眼冷劍公子,至于這個男人,君易無心我便休,不就是一個男人,沒什麼大不了的。
賈紅娩還在跟一幫人爭辯,她想說自己的話是對的,至于證據什麼的,她說的就是證據。
旁邊那些人完全是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她,有的人在想,這姑娘原本可能是正常的,結果因為自己的任性,害的家里出了那樣的事,一下子就瘋了,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這樣也好減輕自己內心的罪惡感。
沾衣看著她,就這麼淡淡的,卻又是深深的。
她仿佛看到了一個迷茫的脆弱靈魂,陷入了自己編織的夢境了,然後,血淋淋的真相一下子擊碎了她的心髒,打碎了她的夢。當她醒悟過來時,一切都已經遲了,有種名為悔恨滲入骨髓。
然後,她又給自己編織了夢境,一場真實的夢境。她就沉浸在里面,認為自己所認為的真相,拒絕一切能夠擊碎這個夢境的力量,除非她自己醒悟,可是,她不會。
她要翻天覆地,她要證明,自己的夢是對的。
她其實早已經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