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你的失憶是怎麼造成的嗎?」。沾衣認真的問著無念。
坐在掛在兩個巨大相鄰的樹之間所做的秋千上,無念在後面慢慢的推著,某女人這樣問道。
無念請假這幾天都陪著沾衣,後者是想盡快的讓自己恢復到行動自如狀態。不像現在,骨頭還沒有完全痊愈。藥材什麼的無念手里的絕對比小浪村那里多,所以這幾天好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于是兩人聊天的時候,沾衣就想到了無念失憶的最終原因,找到了的話,說不定就能找到正確的方法讓他早日恢復記憶。
原本臉上掛著安逸神情的無念听到這個問題後,表情一怔,隨即變得非常難看。越回憶就越想把那個女人給一刀砍了。可惜他現在在大幕王手下吃飯,而那女人還算是好用的手下,所以,大幕王絕對不會允許無念為了私人恩怨殺了她的。
「是女蛛王,她原本是想折磨我,就給我喝了一種叫幻心的藥,後來就變成這樣了。」
這幾天沾衣都有听無念講這個樹海的一些勢力和風俗,所以沾衣就知道原來樹海還有這麼彪悍的名為女蛛王的人物了。
「幻心?」低語了一聲,歪著腦袋想了想後,又問道︰「具體描述一下,這藥到底有什麼作用?」
樹海是個神奇的地方,每個能稱王的手底下絕對有了不得的手段。特別還是在這種天然的藥物養殖場,好東西研究的人有,但是研究壞東西的絕對更多。所以毒藥什麼千奇百怪,很多外面的人簡直想都不敢想,絕對厲害。
這也是外面很少有高手能進入這里稱王稱霸的原因。
樹海的人功夫可能沒有外面的人高,但是他們的暗算可是防不勝防的。而且,就算是有內訌,只要外敵一出現,所有人冰釋前嫌。如果有人要利用外面的人來幫助自己在這里取得勢力,那麼只要被發現,他將被所有人攻擊。
幻心,就是在樹海出了名的折磨人的藥物。
「幻心喝下去後,能讓人產生幻覺。它們能讓人產生幻覺,看到自己最不願看到的事情。」
「恩?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是原本存在的,還是幻覺制造出來的?」
無念沉默了一會,說道︰「恐怕兩者都有。幻心並不是一次性的藥物。我听說,有人藥物喝得多,就看到了自己的一輩子,而且全都很悲慘。喝得少,只能看到幾件事,看完以後就會醒來。所以女蛛王就這樣威脅那些人,如果誰不遵從她的命令……」
無念沒有說下去,但沾衣可以想象。真是恐怖的藥。
外面只是極短的時間,可是在一個人的幻覺中,可能已經過了一輩子。而且這輩子完全是由悲劇組成的。給你一點美好,立馬遭到破壞。這種失去的痛苦還不是一次兩次,這得多折磨人啊。
沾衣揮揮手,無念低頭一看,就握住了秋千上的繩子,讓它停下了。
沾衣偏過頭看向他。後者略微不解的回視。
「過來讓我看看。」隱含著擔憂的說道。
無念听話的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讓她把脈。
沾衣搖頭,無念的脈她把過,完全沒有問題,而且內力深厚了不少,簡直就像是吃了什麼天材地寶。
無念一只膝蓋著地,半蹲在沾衣面前,把整個人都交給她。眼中明明白白的寫著,你想怎麼樣就來吧。
看著他偶爾逗趣的模樣,沾衣不由的輕笑出聲。
那模樣砍在無念眼里,背景都多了無數美好的花瓣在飛舞,分外美好。
沾衣兩只白女敕女敕的手,兩邊的中指放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按了幾下,然後問道︰「疼嗎?」。
搖頭。
果然。
沾衣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早就檢查過了,答案也早在胸間,她卻不死心的還想問問,說不定有哪里被自己遺漏了。可惜,答案是沒有。
看著她嘆氣的模樣,無念趕緊說道︰「我沒事,現在很好。」
紫金閣的人大部分都是非常護短的,沾衣也是如此。無念是她師弟,而他對她的感情,她也不是沒看在眼里,想著他在失憶以後,腦中只留下她一個人的身影。不管什麼時候想起來,心中都蠻復雜,還有心疼。
無念的失憶就是因為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其中恐怕是已經超出了他的心里底線,所以在那一瞬間,就像曾經的淨壇大師那樣,瘋魔了。
「你當時是不是還殺了很多人?」
無念知道她問的是什麼,就是他被喂了幻心以後那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時發生的事情,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是救了殺鴉王確實跟他說過,他殺了很多人。滿地的殘肢鮮血,女蛛王的手下直接死了近半。那可是將近兩百號人,其中沒有一個是重傷還剩一口氣的,直接全都下地獄去了。那時候地上所染的鮮血,到現在都還存在著。
女蛛王那里的人,一听到無念斗牙王的名號,就嚇得雙腿發軟。
瘋魔能增長功力,這誰都知道。但卻很少有人能活下來。因為身體承受不了突然增長的過多的功力,像淨壇大師那樣,還加上身上過多的傷,如果不是有師傅,他早就埋在了黃土之下。
微微顫抖的環住無念的脖子,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腿上,沾衣的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
眯著眼把頭靠在沾衣腿上,感覺到沾衣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悲傷。無念嘴角上翹,露出了愉悅的表情。
「我沒事。」
「走之前就讓那個女蛛王自己也嘗嘗幻心的味道吧。」沾衣信誓旦旦的說道,她已經想好了,去偷幻心,沒有現成的,搞到配方也行。然後讓女蛛王嘗嘗。
無念輕笑一聲,說道︰「好。」大不了他去把藥偷出來,其實他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嘶~天吶天吶,看我看到了什麼。嗷嗷嗷,太不敢置信了,小豆豆,你竟敢背著我在外面沾花惹草進而金屋藏嬌,你怎麼對的起我啊~~~」
一聲彪悍的拖音響起,某兩人頓時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