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馮奕楓看來,和黎經文等人見面簡直就是貶低自己的身份。看著他們之間在哪互相推卸責任的丑陋嘴臉,馮奕楓已經沒有興趣和他們多做糾纏。在阮雄文耳邊說了幾句,就獨自離開。
馮奕楓的離開並沒有使到他們停止吵鬧,最後還是阮雄文實在是忍受不住才制止了他們的鬧劇。黎經文這種人對于馮奕楓來說沒有任何用處,不過還是決定教訓一下他,把他暫時扣起來,當然不會是扣在別墅里。阮雄文把他和他的一眾手下送到屯門的一處村屋里,磨磨他的囂張氣焰。至于李寶和就更加簡單了,直接送到「新義安」就了事,至于他最後的結果,就不是馮奕楓該去擔心的,不過相信「義群」那些人,不會讓他有機會重見天日的。
馮奕楓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忙,他今年最後一個重要的投資計劃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在巴拿馬收購的一家有碼頭運營的貨運公司,已經給香港政府遞交了營運二號貨櫃碼頭的計劃書。不過按照回饋過來的消息,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已經拿到一號貨櫃碼頭經營權的九龍倉集團,也同樣遞交了企劃書,而且還得到了一致的看好。
除了九龍倉集團外,還有杜拜港口及新加坡港務局也同樣有這個意願參與其中,這就使到前景更加不容樂觀。和上述這三家相比,馮奕楓所控制的巴拿馬公司就明顯處于弱勢,一來是三家都是在亞洲有著不少的名聲,管理與及營運方面經驗豐富。二來就是巴拿馬貨運在巴拿馬雖然正在巴拿馬經營著一個小碼頭的運營,但在眾多美國公司面前,本來就已經運作困難,所以對于能夠營運好二號貨櫃碼頭,不少人都對此抱著懷疑的態度。
就是因為之前在無線電視收購戰上,在邵六叔哪里吃了大虧,這次馮奕楓不敢再次掉以輕心,畢竟他現在可是出于弱勢,要不拿出些出奇制勝的辦法出來,很有可能會在之後公布的名單上落選。「難道我們一定要找一家公司合作才行?就沒有其他的辦法,或者我們可以修改企劃書,滿足港府的要求,這樣會不會勝出的機會大一點?」正在和美國的馬尼通電話的馮奕楓,話中透出不甘心。
「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在我們制定計劃時,根本就沒有考慮到參與進來的公司的實力,還有香港本地公司是否有興趣的問題,這就使到我們在最後階段很被動。還有營運貨櫃碼頭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碼頭可停泊最大型的貨櫃船噸位,碼頭全年最高處理能力是多少標準貨櫃單位,還有要和多少貨運集團合作等等都是我們開始欠缺考慮的問題。要是還想和其他三家競爭的話,我看找到一家有有實力和這方面經驗的公司合作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馬尼也同樣透露出無奈,畢竟這個計劃當時是他們三人閉門計劃出來的,但最後發現收集到的資料和自己對于營運貨櫃碼頭想得太過簡單了。
「那麼你的心目中有沒有那間公司適合的?」
「由于現在的時間太過緊迫,我們和香港的本地公司根本就沒有業務聯系,所以不可能找到本地公司合作。我在美國經過篩選,有兩家公司適合合作,它們分別是美商海陸聯運有限公司和美國國際海運。」
「那麼你有沒有和它們商議過?它們有沒有什麼決定?」馮奕楓緊張听著,這可事關這個計劃的最終成敗。
「我和卡洛斯已經分別和這兩家公司商談過,不過他們的條件和我們原本的計劃有著很大的距離。他們不但要和我們成立新的聯營公司,而且還要他們佔有絕對的控股權。所以我和卡洛斯都沒有馬上答應下來,我們已經整理好兩家公司開出來的條件,很快就能夠傳真給你,這個最後的決定還是由你來下吧。」雖然馬尼是首席執行官,但這個計劃是馮奕楓最先提出的,所以他也不敢貿然作出最後決定。
其實馬尼說得話,基本就是代表了他不看好這次的合作,要是和這兩家合作,那麼「天賜證?」其實就完全喪失了對新公司的控制權力,就算最後憑著新公司的實力取得香港二號貨櫃碼頭的經營權,馮奕楓也失去他利用貨櫃碼頭進入香港經濟體系的條件。
「那麼好吧,你先把資料傳真過來,我再好好的考慮一下。不過我想听听你和卡洛斯的意見,你們只要如實回答我就行。」雖然已經想到結果,但馮奕楓還是想知道自己的得力助手的意見。
「我和卡洛斯的意見就是放棄這次的投標,現在放棄還可以挽回一點損失,要是我們和他們合作的話,會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和我們公司的經營理念相悖。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不能得到的控制權,而去花費更多的金錢和時間的投入。」電話中傳來馬尼低沉的聲音,可以听出來他也為這次的失敗感到沮喪。
「我知道了。」說完這句,馮奕楓已經掛斷電話。坐在書房的大班椅上,他真的感到無比失落。一次兩次的失敗,可能在不少人的一生中,出現過無數次。但馮奕楓憑著自己上一世的記憶,他沒做一樣事都要做到最好,他不容許自己的失敗,不容許自己有著優勢的情況下失敗。但這次來到香港後,先是收購無線電視的失利,現在對于二號貨櫃碼頭的經營權上,也很有可能再次遭遇滑鐵盧,連續的打擊,讓他再次審視自己的能力。
「小楓在麼?是外公啊!」書房門外傳來外公的叫聲。
「喔!是外公啊,門沒鎖,您進來吧!」
書房的門打開,外公蒼老的身影走了進來。看到窩在大班椅上的外孫,外公搖了搖頭,來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我听文秀說你在生意上出了點問題,看你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受到了挫折。可不可以給外公說說?雖然你外公除了制作蝦膏外,就沒有什麼其他的本事,不過你可以把我作為一個好的听眾,把你心里的郁悶和想法告訴外公,這可能你會舒服一點。」
「我沒什麼的,讓外公您為我擔心,真的不好意思。」馮奕楓勉強使自己露出難看的笑容,這個笑容在外公看來,還是不笑的好。
「說這些做什麼?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是我的外孫,擔心你是應該的。要不是看到你現在的成就,我都要把蝦膏廠留給你繼承了。不過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以你現在的財富,可能外公賣幾輩子的蝦膏,都不能和你現在相比。你看看外面的那些年輕人,在你這個年紀,除了那些還在讀書的外,大部分不是在最底層掙扎著,就是還為一日三餐而憂愁。你有這樣的成就,也算是異數了,也同樣要知足。可能在你看來,我這麼說有點不知進取,不過你也要仔細想想,人活在世上,是不是除了賺錢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你現在可不是獨身一人,你的身後除了我們這些親人外,還有文秀、囡囡和阿芝,你活著就是要好好的照顧她們,讓她們活得幸福快樂。你外公讀書不多,什麼大道理都說不出來,不過我還是知道什麼叫做失敗是成功它老母,不要因為一次的失敗就把自己看低。在我的眼中,我的外孫是最好的,也是最強的。」不要看外公很少出來香港,一輩子都是在長洲和那些蝦膏打交道,可他說出來的話還是有那麼幾分意思的。
「我知道了,都是我自己鑽牛角尖。做生意哪有一輩子都成功不失敗的,人有起起落落,生意也同樣有賺錢和虧本。在這個世上我無能為力的事情有很多,但也同樣有著不少我應該去做的事情等著我。謝謝您!外公!」安靜听完外公的話,他終于走出陰霾。
他是把自己困在死胡同里,重生後的他,對于金錢沒有太多的追求,他之所以努力賺錢,就是為了這一世能夠更好的生活,也可以為他的追求有著更好的保障。賺錢只是數字游戲,以他現在的財富,幾輩子都花不完,沒有必要為了一次的挫敗就耿耿于懷。他承認自己在重生後的性格改變了不少,人也變得有點自私和強烈的佔有欲,但這大多都是體現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上。但這次他為了自己能夠在不久的將來,成為香港舉足輕重的富豪,把自己逼的太緊,但卻屢遭失敗,心情自然就陷入了失落和沮喪中,這可能就是他的心魔所造成。不過現在外公的話,使到他終于醒悟過來,自己還是存在無可比喻的優勢,一次不行就再來一次,機會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和外公愉快的在書房聊天喝酒,這就正好投其所好,在住進別墅後,外公被外婆看得很緊,平時想喝杯酒都會被說上好一會兒。今天終于可以盡情的喝上幾杯,不用擔心外婆突然進來嘮叨他了。
「外公,我過幾天就準備回美國了,我在那邊的學業還沒有結束,加上生意上的事也有不少等著我去處理。我想讓你和外婆跟我一起回去,在美國先游覽一番,然後再去加拿大探望爺爺和爸媽他們,您也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他們了,正好趁著現在有時間,不如就去看看他們吧!」馮奕楓已經決定放棄對二號貨櫃碼頭的計劃,他現在繼續留在香港已經沒什麼意義,所以在離開之前,想把外公和外婆都接到加拿大。
「我可不去,一輩子都沒有去過其他地方,現在要到美國那麼遠,萬一水土不服怎麼辦?何況哪里哪有香港這里好,我看還是等你走了後,我和你外婆就回長洲去吧,蝦膏廠沒人是不行的。」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外公,就是沒有去過才要去看看。美國哪里也有唐人街,住的都是中國人,吃的同樣是中餐,所以你不用擔心。難道你不想見見媽媽麼?就算你不想,外婆也不止一次說掛念著媽媽,不如就趁這段時間去一次吧。至于蝦膏廠,您就放心好了,我會讓人看著的。不如您去和外婆商量一下,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起去美國了。」馮奕楓還是希望能夠把外公外婆接到加拿大,那麼他們和媽媽就不用天各一方,只能靠著書信才能知道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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