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要查馮奕楓的資料並不是太難,誰讓他前一天和三公子為了找林鳳嬌而搞出那麼大的動靜。不少人都知道他們為了找人,出動了整個台北市的黑白兩道。現在李家只要細細一查,就知道這事的起因,轉而找到了呂家。雖然還不沒有查到馮奕楓的詳細資料,但知道他和呂家的三公子是好朋友就足夠了。
呂家的大宅子里,呂樂還是安穩的坐在花園里面喝茶,他後面站著有點不安的三公子。呂樂對面坐著的是一位穿著國民黨海軍中將軍服的李剛,這位中將先生現在也和呂樂一樣,悠閑坐在哪里,就和來呂家做客一般,一點都不像是來興師問罪。
「李將軍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寒舍做客?既然來了,就不要在這里扮深沉。我們還是爽快點吧,你和我都是做大事的人,不要像那些政客那樣擺什麼姿態了。」呂樂當然知道李剛今天找上門來做什麼,但他還是抓住主動,在氣勢上壓過李剛一頭。
「哼!我可不像呂探長那麼多空閑時間。身為這種軍人,每天都是為了保民安國而忙碌著,哪像你現在可以整天窩在家中嘆茶和享受生活。」李剛也毫不客氣的反駁呂樂現在是坐在家中毫無作為。
「是啊!李將軍每天都要忙著保民安國,但怎麼今天放棄了你這麼神聖的責任,而來到找我這位等吃等死的老家伙?不會是你準備退休了,來找我取取經,怎麼在你以後退休的生活里,好好享受一下剩余的日子?」呂樂是什麼人?這位可是見到港督都不會給面子的香港前任總華探長,他在香港只手遮天時,李剛可能還連個屁都不是。就算他現在是位中將,但是還管不到他,根本就無需給面子他。
「你…,好啊!很好,沒想到呂探長還寶刀未老,還有不少的火氣。不過可要小心,這樣很容易會引發心髒病,到時可就危險咯!」
「呵呵,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能吃能睡,心情自然就好了,心髒病還沒有找上我。不過我勸李將軍要小心點,你這麼忙碌,不但要忙著保民安國,還要為了兒子的那點破事,四處找人麻煩,這很容易引起疲勞過度,到時心髒病沒有,倒是有個什麼失眠多夢、體虛乏力、性功能減退就不好了。我可是听說過李家的倆位媳婦正處于虎狼之年,要是李將軍有個什麼好歹的話,她們可就痛苦咯。」
「噗哧」三公子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他都不知自己的老爸的那張嘴會這麼毒。
「小三,怎麼這麼沒禮貌?你看李將軍都不好意思,臉已經紅了,還不趕快向李將軍道歉。其實都怪我,都很久沒有人來探望我這個老家伙了,今天難得李將軍來探訪,也就忍不住多說了幾句,要是有什麼說得不對的,李將軍可要多多包涵。人老了自然就話多,不過我們這種老人的經驗可是很豐富的,你看看我家的婆娘,雖然年紀已經不少,但被我滋潤得還是風韻尤在。李將軍也應該學學我,有時間就放松一下自己,不要整天想著為你那個兒子去擦。哦!你那個小子做了那麼多天地不容的事,我都不知他還有沒有。不過李將軍你還是要多去佛堂或者道觀祈福,不然你的孫子很有可能真的會是沒。」呂樂說完就不再看氣得七孔冒煙的李剛,這時的李剛,要是手中又把槍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崩了呂樂,沒有見過有人的嘴是這麼賤的。
多年的軍旅生涯早就李剛的火爆脾氣,但他不是沒有自制能力的人,知道現在不能把呂樂怎麼樣。何況在他來自前,台北市的市長還有幾位市立法委員就警告過他,這事是李啟松做得不地道,而且也和呂家沒有什麼關系,讓他不要亂來。「謝謝呂先生的指教了,本人只想知道那個馮奕楓是什麼人,和呂先生是什麼關系?只要你們能夠把他交出來給我,那麼此事我可以當和呂家沒有任何關系,李家以後都不會再去追究。」
「挑,你們李家還真的想扯住這事不放?那麼我就老實告訴你,我呂樂就是保定了他。你有什麼本事就盡管放馬過來,就算你家那個老頭子,也不敢威脅我。奉勸你一句,除非你派你的那些軍隊過來,不然老子還真的不怕你。還有,你的那些什麼威脅,你在我眼中,和你那個混蛋兒子差不多,都是能夠扔進垃圾桶的,李家可能到了你們這代就要末落了。」听到李剛那明顯帶著威脅的語氣,呂樂的火氣就上來了。他來到台灣後,就算見到什麼高官富豪,他都從來沒有放低身姿,現在居然被人威脅,以他的為人怎麼能夠忍得住?
被呂樂這麼頂回去,李剛也忍不住了。「太好了,我現在終于見識到呂總探長的威風了,只是沒想到來到台灣,還要耍你在香港時的威風,真當我不敢拿你怎麼樣了?我老實告訴你,我現在就是威脅你,要是你不把人交出來,我保證你呂家在台灣沒有立足之地,我要讓你呂家上下都沒有好日子過。呂探長,現在台北市是人多車多,你一家子人上街可要小心點,不然可是很容易出現意外的。不過以呂探長這把年紀,就算死了,也不枉了,最起碼你什麼都已經享受過了。」
「哈哈哈!你知道麼?這些我在香港就已經對不少人說過了,不過你這麼說,我還真的想不到。一位口口聲聲說要保民安國的李將軍,居然來到守法公民的家中威脅良民。怪不得你們國民黨的軍隊拿著飛機大炮和軍艦,都打不過對面岸那些拿著燒火棍的了。原來不是人家太厲害,而是你們太不成器。什麼人帶的是什麼兵,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這種混蛋將軍,遲早國民黨連台灣都保不住。」真的很揪心,呂樂現在已經和李剛抹開臉了,連這麼敏感的話都能夠出口。
「原來呂探長對這麼有好感,那麼我是不是該以堪亂的名義,請呂探長到憲兵隊去坐坐?」仿佛捉住了呂樂的話中的漏洞,準備以此來恐嚇。
「兒子是小癟三,老子是老癟三,正一對大小混蛋。我只是說出事實,事實都不讓人說了?政府不是一直想要學美國佬那套什麼民主麼?怎麼到了你手中,就成了你作為私用的借口?還憲兵隊?你以為還是抗日時,打擊地下黨啊!白痴。」
「呂樂,我警告你,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把你…。」
正當李剛準備大發神威時,一把聲音打斷了他下面的話。「夠了,李將軍,這里不是你的軍營,呂先生也不是你手下的兵,呂家更加也不是你可以發威的地方,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身為軍人的榮譽感麼?」
李剛轉頭往聲音處一看,冷汗馬上就從額頭上冒了出來。出來的人有兩位,一位就是台北市市長,另外一位就是國民黨外交部北美司副司長章孝嚴,剛才說話的就是這位章先生。
本來一位外交部北美司副司長,以李剛台北海防衛戍司令的職務,根本就可以完全忽略對方的存在。但是身為國民黨的軍官,還是這麼高級的軍官,這位章孝嚴的另外一層身份,就不是他李剛可以得罪的了。就算他家老頭子,見到這位章先生,都要鞠躬哈腰。
「章先生,您怎麼在這里?」嚇得都不知說些什麼的李剛,終于回過神來。現在他才知道為什麼呂樂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還口口聲聲的去指責自己。原來他的身後還站著這麼一位大人物,怪不得他來到台灣還混得那麼風生水起。
章孝嚴是什麼身份?只要是國民黨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他可是現任的台灣總統蔣經國與婚外情外遇情人章亞若所生,由于當時蔣經國已經與蔣方良結婚,因此私生子跟隨母親的章姓,名字由蔣中正欽定為「孝嚴」,與蔣經國的其他兒女一樣是「孝」字輩。後世他在2005年3月,才正式改用「蔣」姓。
用現在的人的話,章孝嚴雖然是私生子,但畢竟還是,還是在台灣最高等級的。現在台灣還是蔣家說了算,國民黨還是蔣家的國民黨。以章孝嚴這種等級,可比李啟松那種仗著自己老爸有幾分權力,就無法無天不同。他可是隨時都有能力讓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官員下台,也可以把李剛這種職位的人物調到那些渺無人煙的小島上駐守。那麼李剛一輩子,都不可能在往上走那最後一步了。
「今天呂先生請我過來作客,不過我真的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一向都是軍中驕傲的李將軍,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說出這樣的話。」章孝嚴冷冷的盯住李剛,要不是軍裝夠厚,恐怕眾人就能夠見到李剛的後背已經被冷汗完全打濕了。「我不管你李家和呂家有什麼恩怨,我和呂先生是朋友,那就讓我做個和事佬,以後你們都要和睦相處。我不希望再有今天這事發生,至于李家老爺子那邊,你就說這事是我管了,有什麼不滿意的話,可以來找我。還有,你家小松,也是要多多管教了。不然最後害死自己的,你們身為長輩,不要一味只知道寵溺他,也要好好的管教他。這次的事我也是略有耳聞,雖然他受了點委屈,但就當時教訓。要是他覺得不服氣,可以自己去找回場子,我可以不管。但我不希望見到有人利用手中的權力去謀求私利,我說的你應該明白的。」
雖然章孝嚴比李剛年少十多年,但人家的身份擺在那里,不由你不听。何況章孝嚴也沒有把話說死,要是李啟松憑著自己的能力去報復的話,他就可以不管。這樣他們李家還是有機會找回場子的,就是不知那個混蛋兒子有沒有這個能力了。單看呂樂能夠為了此人,連章孝嚴都請了出來,證明那人的身份也不是那麼簡單。萬一李啟松整不到人,再次被人耍一回的話,李家以後都沒臉見人了。不過這已經是唯一的機會了,李剛也不想就此放過那個讓李家上上下下都丟盡臉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