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接受了任務離開,現在距離向強和武廣清交易的時間已經不多,他還要把消息通過途徑傳到和勝和哪邊負責調查的大飛耳中,最好就是能夠慫恿他馬上行動,不然就會趕不及和新義安在廢車場上踫面。至于最後兩方是怎麼去合作,還是馬上在廢車場里開打爭搶那批貨的歸屬權,就是要靠格里安排的人給他們壓力,讓他們不得不合作。
望向格里消失的身影,馮奕楓再次低頭深思著,他要好好想想是否真要利用這次的機會,全面進入香港社團的勢力範圍。這樣帶給他的是利多于弊,還是弊多于利。這點必須要考慮清楚,因為這可是事關重大,對自己的名聲還有以後在香港的發展,都是不可忽略的舉措。
本來馮奕楓和格里商量事情的地方已經是整個「利舞台」觀眾座位中最偏僻的,燈光也很昏暗。不過這里觀看舞台上的各位候選港姐的精彩演出,還是能夠看得很清楚的,就在他和格里商量這段時間,舞台上已經先後進行了晚禮服、旗袍和一部份佳麗的提問。相對來說,翁美玲的表現還是蠻不錯的,美麗大方,一點都沒有怯場,就連對答問題也都回答得很得體,讓馮奕楓看著都連連點頭。
再次拿出一根煙,馮奕楓發現這段時間,抽煙的頻率多了不少,以前是幾天才抽一包煙,現在是一天一包煙,這還是因為翁美玲多次不滿他全身煙味才有所減少,不然數量只會更多。
「嗒」火苗已經把煙點燃,一個巨大的身影靠在剛才格里所靠的牆上,火機也是在他手中。「少爺,您就這麼輕易放過他?不再追究他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太過便宜他了?」
「今日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他雖說這幾年的野心膨脹了很多,所做的事有很多都不符合公司的利益,但他還沒有做過背叛我的事,不然我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的。」用力吐出肺部的煙,看著煙在空中消散,瞟了眼身邊的大漢道︰「你沒有和他接觸過,是不明白他的能力,在情報收集和分析上,除了菲斯先生外,我還真的沒有見過一個比他更厲害的。你看看他的保密做得多好就知道,我和阮雄文就在香港,都收不到他居然已經離婚,還在和前妻打官司的消息,要不是這次你來了,把他的一舉一動傳過來,我還會被蒙在鼓里。其實,這幾年他幫了我和公司不少,所以我還是想給他一次機會,就看他能否把握住,不然誰都幫不了他。」
「可菲斯先生在我來之前,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處理掉。這人已經不能再信任,因為他所做的,已經危害到公司和您的安全。雖然現在他還沒有做到那種地步,但難保他成事後,帶來不可預計的結果。」大漢甕聲甕氣道,似乎對馮奕楓這麼輕易就放過格里有點不滿。
笑了笑,因為身高的關系,馮奕楓只是拍到大漢的手臂,「我知道,但格里同樣也知道,他是聰明人,也知道不少公司和我的秘密,只要他敢真的背叛我和公司,那麼等待著他是什麼後果,他已經想明白的。不然剛才也不會那麼主動的問我處理的方法,這是他以前從來都不會去做的。也表明他沒有擺月兌我和公司的監控,成為真正情報系統的真正主人。因為他知道只要離開我的資金,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還要同時承受我和美國那邊的怒火,他不會蠢到認為只靠幾位情報人員,就能夠對付得了我的反撲。所以在沒有十足信心之前,他還是會盡心盡力的為我做事的。」
「既然這樣,為什麼趁著現在,就清除掉未來可能會出現的危機?這樣不是更好,更符合利益麼?」大漢還是疑惑問道,畢竟他的頭腦還沒有到管理者的地步,還不能明白身為一名合格管理者所需要的方方面面。
回想以前格里為他做過的事,為公司帶來的利益,還有多次因為情報的準確讓他化險為夷,馮奕楓就不會一點機會都不給他。「你不明白中國人的做事方式,我們中國人做事講究不到不可挽回,是不會把事情做絕。他是犯了錯誤,可還沒有做到真正的傷害到我的利益。雖說我不是法官,不需要證據就能夠判他死刑,但這樣他下面的人能夠信服?曾有人說過︰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我可不想因為一個人,就把幾年來,花費無數金錢和時間建立起來的情報網絡一朝崩潰。現在還需要他來主理香港的一切事務,不過我也同樣會安插人手進去分擔和攤薄他的影響力。要是他真的是聰明人,會知道怎麼去做的,不然我也不會介意安排一個地方給他養老的。」
大漢終于露出憨厚的笑容,不過與他那高大、強壯、凶悍的身型相貌有點格格不入。「看來菲斯先生真的沒說錯,少爺您是不會那麼輕易就去對付一個幫助過自己,而且還有利用能力的人。」
「呵呵!菲斯和我合作多年,他對我的了解,甚于我了解自己。不過這次還是要謝謝他,不是他的謹慎,我還真的不知格里瞞著我做了那麼多事。要是沒有防備下,還真的有可能讓他一舉奪取了香港情報系統的話事權,讓我們失去一條完善的情報渠道來源。」
「菲斯先生也是上一次來到香港,請哪些從新澤西訓練營出來的人出去喝酒聊天,從哪些人說話的語氣中,听出他們居然都不怎麼把公司和少爺你放在眼里,把格里的話卻是當作最終的命令去執行。這就引起了菲斯先生的注意,之後他就安排了人秘密調查,還把幾個從訓練營出來的人安插到格里的身邊。為了怕少爺會因為此事而打草驚蛇,所以就沒有通知過您。經過長時間調查,才了解清楚了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分析過,格里之所以會這麼做,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新開拓的亞洲各國情報系統,都不是他來主理,而哪些他訓練出來的學生,很多都因為金錢和權力,紛紛與他劃清界線。所以他想要掌握住香港,掌握住這個他唯一能夠掌握住的情報網絡。當然,這中間也包括了金錢的吸引力,還有奢華生活讓他蒙蔽了心。」
「哈哈!沒想到安德烈你居然還記得菲斯先生所說的每一句話啊,看來進步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樣腦子里只想著怎麼樣上戰場殺人。」站在馮奕楓身邊的不是別人,就是哪位在英國認識的俄國哥薩克人安德烈。他去了美國後,在新澤西的「黑水保安公司」訓練營中接受了三個月的訓練,然後根據菲斯的安排,到了非洲的索馬里、埃塞俄比亞,南美洲的哥倫比亞、委內瑞拉、秘魯、巴西等國執行各種各樣的任務,其中包括暗殺軍閥、逮捕毒梟、清除份子、保護國家政要和富豪名人等等,讓從來都沒有上過戰場的安德烈真正成長為一名合格的雇佣兵戰士。
經過一年多的調查,菲斯也終于查清楚身為香港情報主管的格里,種種利用自己手中權力謀取私利,結黨營私和瀆職的行為。他寫了一份很詳細的調查報告,還有相關的處理方法,讓安德烈作為新的保護馮奕楓安全的保鏢來到香港,不但加強了馮奕楓身邊的安保能力,也讓馮奕楓有足夠的實力一次把格里的哪些爪牙肅清。這次來到香港的,除了安德烈和幾位專職保鏢外,就是一些準備接替格里被掃下台後,全面接管香港情報系統的情報人員。
不過菲斯的處理方案,在馮奕楓哪里遭到了拒絕。資料上顯示格里是做了不少錯事,但這些還是不能掩蓋住他的能力。在人盡其才物盡其用的想法中,馮奕楓還是決定給一次機會格里,用話好好敲打他一番,要是他能夠迷途知返,那麼他還可以繼續做香港的情報主管。如果真的執迷不悟,那麼安德烈他們就是執行清理程序的人。
現在看來,情況還沒有到最壞,格里也似乎明白自己不能獨自掌控一切。不過這些還是表面,還要看他以後才行。馮奕楓也已經讓哪些美國過來的情報人員,盡快加入到香港的情報網絡中,盡可能掌握一部份情報人員的動向和資源。不能讓格里一家獨大,尾大不掉。
被馮奕楓調侃,安德烈有點不好意思。本來馮奕楓是想讓他跟著自己,但忍受不住寂寞的他,三番四次要求到美國的訓練營去接受訓練。沒有辦法之下,馮奕楓才答應了安德烈的請求。可安德烈就是一個標準的暴力分子,戰爭狂人。按照達德的話說,這個類似北極熊的傢伙,上到戰場上,拿著把60機槍就開始發瘋,連防彈衣和頭盔都不穿,就敢在毒販和武裝分子中間來回穿插,如入無人之境,讓配合行動的小隊長嚇得冷汗直冒。
自此以後,就沒有人敢再和他拍檔,因為沒有人敢,或者說是自信像他哪樣,在幾十名毒販中間跑幾個來回,居然連皮都不掉一塊。達德當然很不高興自己的隊伍中,有這種不合群的不穩定因素存在,一腳就把他踢去做保鏢,專門保護哪些政府官員和富豪。可這個傢伙還是不消停,在保護目標的家中,居然在洗手間藏了手槍,睡床下面放著匕首,露台的花盤中放有手榴彈,天花板上有P5。讓受到保護的目標家人受到了多次驚嚇,向達德投訴,在沒有被人傷害前,可能就會被安德烈嚇死。
沒有辦法的達德,只好求助于菲斯,他實在不知安排安德烈到那個部門為好。因為不管是黑水的保安和哪些普通的保鏢,都已經沒有人願意和安德烈出任務,因為只要有他在,肯定會被影響到,這可事關自己得到佣金的數目和任務的危險程度。
菲斯同樣很頭痛,正好香港那邊就傳回來格里的調查結果。菲斯最後大筆一揮,把安德烈再次踢回到馮奕楓這邊,讓這位老板自己去處理好了,誰讓安德烈是馮奕楓自己推薦的呢?這也就有了安德烈他們秘密來港,連格里都不知馮奕楓身邊突然多了幾位新的保鏢,還有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被調查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