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來,馮奕楓再次走進無線電視位于廣播道的公司總部,環境雖然沒有太大的改變,不過已經略顯殘舊。雖沒有進去里面看過,不過按照時代的發展,這里必將會成為香港人電視進步的一個歷史,也是無線電視發展的一塊墊腳石。
「喂!站在哪里的哪位,不用望了,就是你。還愣在哪里做什麼,都在等著你,是不是不想做了?」正當馮奕楓看得入神,在不遠處就傳來一個叫喊的聲音,隨著聲音望過去,那人指著自己,好像認識自己一般。可馮奕楓知道,他自己根本不認識對方,連見都沒有見過。
「你是在叫我麼?」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不叫你叫誰?現在所有人都到齊了,就等你一個人了,還不快點過來?不會有機會上鏡,連二廠在那都不知吧?」那人明顯不耐煩,不停的催促馮奕楓。
听對方說有機會上鏡,馮奕楓還以為是劉德華已經幫自己搞定,能夠在電視劇上演個龍套。他明白自己不是什麼大明星,雖然是股東,但人家知道你是屁。可能現在發哥他們都在等著,要不然這人不會顯得那麼著急。
「來啦!對不起,很久沒有來過,差點都忘記了二廠怎麼進去了。」
那人趁著馮奕楓來到身邊,轉身就走,邊走還邊嘟囔著道︰「你們這些新人就是麻煩,以為自己是大明星啊!一點時間概念都沒有,難道不知遲到會浪費很多時間和金錢的麼?」
很想反駁他,可是這次馮奕楓是抱著學習的心態來這里的,那麼就不能把自己放得太高,也不能把自己看成是你們的高層,可以隨便斥責下面的人。這種小人物,發發牢騷就讓他發吧,沒有必要跟他斤斤計較。
跟在那人身後的馮奕楓,自我安慰著,盡可能使到自己平心靜氣,不讓自己發脾氣。要是以前,他怎麼可能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都沒有反應?也不會受了閑氣就毫無反應,早就拍拍走人了事。
來到一個不是太大的攝影棚里,哪里現在已經人聲鼎沸,一走進去,里面已經匯集了不少人,而且大多都是和馮奕楓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男女都有,都圍在一個類似助導或者場記的人身邊,听他講解什麼。
「快點過去吧,就差你一個人了。他們正在那邊听助導講解劇情,很快就會開始拍攝,一會有人來幫你化妝的。」帶馮奕楓進來的那人指了一下圍在哪里的一群人道。
「哦!謝謝了。」
「怎麼看都不像是蘇乞兒的布景,像是時裝劇多點,難道還沒來得及換布景麼?」看了下周圍,馮奕楓的心里充滿了疑惑。因為在現場,他還沒有見到一個有穿著是民初裝束的人,連布景都是時裝劇辦公室的場景,更加不要說見到周潤發和米雪等人在了。
不過不知電視劇拍攝流程的馮奕楓,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也有點覺得不妥,可他還是听話走過去,听助導解釋劇情。
「一會偉仔見到慶瑜時,不能表現的太過夸張,只能把她當成是一個普通的客戶來招待。劇本雖然說你們將會相愛,但現在還沒有到那一部分,所以你表現得痕跡不要太過明顯。明白沒有?」助導說完就望著一個穿著工作服的青年。
「我明白了。」青年點點頭示意明白。
「那好,其他人听著,雖然你們在這個單元里面只是做配角和龍套。不過不要灰心,要是你們能夠拍好這個單元,那麼接下來的兩個單元,你們還是會有機會得到更加重要的角色的。把你們在藝訓班學到的都拿出來表現表現,不要讓你們的導師感到他的辛苦是白費的。」看來助導很會鼓動人心,連周圍那些明知道自己只是龍套的青年,都突然顯示出自信。
還不知自己該演些什麼角色的馮奕楓,看著周圍那些人都已經離開,趕忙走過去問道︰「助導你好!請問我演的是什麼角色?」
「演什麼角色?」助導的臉色明顯變差,黑著臉看了幾眼馮奕楓道︰「難道你的導師沒有跟你說清楚的麼?不明白你演什麼角色,你還來拍什麼戲?導師在你上學期間沒有教過你要準時的麼?你是不是就是那個遲到的周星馳?」
「周星馳?」馮奕楓的腦袋有點轉不過彎來了,怎麼自己突然有導師,又變成周星馳了?這個周星馳不會就是以後的星爺吧?「不好意思!我不是周星馳,剛才你說的那些我听不明白。」
助導盯著馮奕楓看了幾眼,拿出一個文件夾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馮奕楓。」
「馮奕楓?馮奕楓,怎麼名單里面沒有你的名字?你不是藝訓班的學生?」助導翻遍了整個文件夾的那幾頁紙,都沒有找到馮奕楓的名字。
「我不是藝訓班的學生,是劉德華帶我進來,說要讓導演給我安排一個角色的。」現在是人都知道是誤會了,馮奕楓也知道肯定是剛才帶自己進來的那人搞錯,把自己當成是周星馳領了進來,這里根本就不是蘇乞兒的拍攝場地。
「什麼劉德華?我不認識這人。」再次仔細打量馮奕楓,才語氣不善問道︰「你是那位明星的影迷,居然敢混進來這里,難道不知我們正在拍攝,你知道這樣對我們有多大的影響?吳志強,你認識他麼?他是不是你們十一期的學生?」
那個站在不遠處,被助導叫吳志強的人轉身看了幾眼馮奕楓道︰「我不認識他,不過我肯定他不是我們同期的學生,會不會是前一期的學長?」
看到那人,馮奕楓覺得有點好笑。這不就是後來的那個吳鎮宇麼?怎麼他又叫吳志強的?十一期藝訓班的同學,不會就是梁朝偉和周星馳哪一期吧?
這就不要怪馮奕楓孤陋寡聞了,向來都是看戲,不怎麼去了解娛樂新聞的他,自然就不知吳鎮宇本名就叫吳志強。在進藝訓班之前,他是一間公司的OfficeBoy,也就是辦公室助理,在香港俗稱後生。為了不想自己默默無聞,庸庸碌碌的過一輩子,他毅然辭去了工作,去出家一個星期。在出家期間,他想清楚自己的心,弄明白自己倒底想要做些什麼,後來就自己不顧家人的反對,來到無線電視報名,加入藝訓班學習。他在畢業之後,並沒有改名字,還是沿用自己的本名吳志強,在不少電視劇里面都有龍套的演出。射雕英雄傳里面就做過乞丐、賣燒餅和店小二。
在十一期藝訓班的學生里面,除了一個梁朝偉是紅得最快的外,其他如周星馳、歐陽耀泉(歐陽震華)、關禮杰、吳廷燁、麥景婷、李子雄、張兆輝、林俊賢,都是做過無數的龍套和配角,才大器晚成,幾年後才有了各自主角角色。這里面又要數歐陽震華是最晚成名,堅持了十年之久,在壹號皇庭里面有出色表現,才開始被人所熟知。
誤會了,全都誤會了。馮奕楓知道要是自己不解釋清楚,一定會被人趕走。「看來我是進錯攝影棚了,我本來是要去蘇乞兒劇組的,不過剛才有人叫我進來這里,我還以為他就是蘇乞兒劇組的工作人員,所以就跟著他進來了。」
「我不管你是跟誰進來的,在沒有查清楚你是誰之前,你最好就不要亂走,不然我會叫保安送你出去的。」助導把剛才帶人進來的那人臭罵了一頓,讓他帶馮奕楓去蘇乞兒劇組問清楚,要不是那邊的人,就叫保安把人走出去,不要讓他在這里妨礙拍攝。
馮奕楓並不是那麼想這麼快就離去,他還想見見梁朝偉和周星馳,剛才只是看到了梁朝偉的背影,真人他還沒有見過。但他也知道,自己要是拒絕,絕對會被保安押解出去,只好灰溜溜的跟著那個臉色鐵青的人離開拍攝的現場。
還沒等他們走出去,馮奕楓就看到劉德華穿著長衫馬褂,滿頭大汗,跑過來。
「 !」還喘著氣的劉德華,看到馮奕楓在這里,心才安穩下來。「你怎麼跑來這里了?我剛才不是叫你在外面等著我,可我剛換好衣服出來,就不見你了,還以為你先進來,但到劇組一看,又不見你在。想不到你來了這里。」
「呵呵,剛才誤會了,我就被人領了進來這里,還差點被人以為是白撞,要叫保安抓我出去呢!」模模自己的頭發,馮奕楓也覺得很不好意思。要是他听劉德華的話,不跟著人亂走,也就不會產生這種誤會了。
「這人你認識?你是那個劇組的演員,不知不能亂帶閑雜人進來攝影棚的麼?」看到劉德華並不是自己所熟識的明星,那位工作人員馬上就端起架勢責問。
「對不起!我是蘇乞兒劇組的演員劉德華,他是我的朋友,今天帶他過來,就是想要安排一個角色給他的,剛才發哥都已經說沒問題,我現在就要帶他過去。」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劉德華在電視台是新人,可他已經見過不少工作人員看不起他們這些新人,借故責罵或者阻撓。這次拉起周潤發這桿大旗,恐怕就沒什麼人敢多說。
「呃!」劉德華這麼說,工作人員當然不能真的去問周潤發真假,只能不甘心的讓馮奕楓跟著劉德華離開。「那你就帶他去吧,不過不要讓他在亂走了。攝影棚里還有不少劇集在拍攝當中,遇到其他導演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你真的跟發哥說了我的事?」跟在劉德華身後,馮奕楓好奇問道。
「你以為我是誰啊!給你安排角色也不用發哥,問問助導和場記就行。剛才不想太多麻煩才這麼說的,還不快點跟我走,就要遲到了,不然連我都要被罵的。」看周圍沒人,劉德華才低聲在馮奕楓耳邊說明白。
急腳離開的劉德華和馮奕楓,差點撞到了一個快速奔跑過來的人,這人連一聲對不起都沒有說,就跑到了剛才他們離開的攝影棚里。不過就那麼一眼,馮奕楓已經看清楚,剛才跑進去的那人,就是他最想見到的周星馳。看他趕得這麼急,是真的遲到了。想來剛才那位工作人員,也沒有見過周星馳這位藝訓班的學員,才會把自己當成是周星馳,發生了之前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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