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篇歸元之境第033章老大你身有鬼
「是啊。」公孫烈站在馬輝的身旁，一臉笑意地點頭說道︰「西有我天罡門大軍壓境，東有泰和錢莊攻城拔寨，夾在中間的地煞宗必亡無疑！」
听到公孫烈的話，馬輝這才想起來東邊還有一個泰和錢莊正在展露肌肉，他想了想問道︰「最近泰和錢莊有什麼新動靜嗎？」
「有！」公孫烈重重的一點頭，應道︰「自從少門主毀了地煞宗的山門之後，泰和錢莊方面就忽然間扳回了局勢，正在不斷收復原本被地煞宗方面佔領的錢莊，或者說是錢莊所在的城池。」
「最為可疑的是，泰和錢莊的掌門人夏侯易，原本傳言他被王賢霆打成了重傷，根本不可能在近期重新加入到戰爭之中，可這一次夏侯易不僅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了大量的精銳，根本沒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哦？」听到這話，馬輝倒是有些好奇的哦了一聲，接著就問道︰「你可知其中的來龍去脈是什麼？」
「這個……屬下昨夜和皇甫兄弟他們討論了一下，得出的結論是夏侯易根本就是假裝受傷！」公孫烈遲疑了片刻，就朝馬輝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他這樣做的原因也很簡單，無非就是找個合情合理的借口月兌離戰爭，讓泰和錢莊的泰家不得不點齊人馬正面迎擊地煞宗。」
「等到地煞宗把泰家清除地差不多了，他身的束縛才會被順利解除，然後他就出來收拾殘局，名正言順地把泰和錢莊收入懷中！」
公孫烈頓了頓，接著說道︰「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夏侯易可謂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但誰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如此說來，這夏侯易倒是心機深沉地很啊。」馬輝皺了皺眉頭，問道︰「以你自己的看法，你覺得夏侯易對我天罡門而言究竟是敵是？」
「這個，屬下覺得泰和錢莊對我們來說，應該是大于敵……」公孫烈想了想說道︰「泰和錢莊的主營勢力在錢莊這一塊，並不會染指智慧生命星球的控制，就算夏侯易成了泰和錢莊真正的主人，對我們也並無影響。」
「也就是說，只要能夠具備節制泰和錢莊的實力，泰和錢莊究竟換誰當家做主，與我天罡門而言都是沒什麼區別的……站在共同利益的角度，泰和錢莊和我天罡門一樣，都在對地煞宗發難，若是我們雙方能夠達成共識，聯手進攻地煞宗的話，更能加快地煞宗的滅亡速度！」
話說到這里，公孫烈才又一次停頓了一下，然後遲疑著說道︰「現在唯一需要確認的，就是在夏侯易取得泰和錢莊的實際控制權後，會不會產生更大的野心，會不會改變泰和錢莊原有的處世規矩。」
「站在這個角度來說的話，如果夏侯易妄想統一歸元界，從此之後天大地大他最大的話……那這個人對我天罡門來說就是個巨大的威脅，只要有機會就應該將他除去，以免日後再發生什麼麻煩。」
「如果夏侯易只是想得到泰和錢莊，而沒有其它的想法的話，那這個人就是非敵，我們不僅可以聯手除掉地煞宗，更可以在很多方面與泰和錢莊達成合作，這樣的話，無論對我天罡門還是對泰和錢莊來說，都是十分有利的。」
「……」馬輝一開始還覺得公孫烈說得挺有道理，但一听到他後面所說的‘如果’、‘但是’，他就有些無語了，直接白了一眼公孫烈，馬輝說道︰「你這話說了等于沒說，一大堆廢話！」
「呵呵……」公孫烈顯然自己也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听到馬輝的話後，他也只能抬手抓了抓後腦勺，有些尷尬的笑了兩聲。
馬輝則是搖搖頭道︰「算了，目前而言還是先滅了地煞宗才是正事，至于這泰和錢莊的問題，還是留待以後再看情況處理……你先忙你的事情，我去前線看看，這進度也太慢了！」
「是，少門主。」公孫烈可不敢跟馬輝叫板，听到馬輝的話後，他就直接點點頭答應一聲，但就在馬輝拔腿準備離開的時候，公孫烈卻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連忙喊道︰「少門主，請等一下！」
「嗯？」已經走出去幾步路，正準備起飛的馬輝楞了一下，轉過身去看了看公孫烈，問道︰「怎麼，還有別的事情嗎？」
「少門主，屬下剛剛想起來一件事，這些天忙得腳不沾地，卻是差點忘到腦後了。」公孫烈有些尷尬地說道︰「少門主可還記得那個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听到公孫烈提起這個名字，馬輝倒是想起了巫師的事情，他心中一震，表面卻十分平靜地點點頭，道︰「自然記得，他怎麼了？」
「是這樣的。」公孫烈彎了彎腰說道︰「大約四個月前，這個宇文化及忽然神神鬼鬼地派人找到屬下，說是馬就要見少門主……但那個時候少門主還沒回來，屬下又在頭疼地煞宗的事情，這一不小心就給忘記了……」
「他找我？」馬輝眼前一亮，也顧不得去前線了，直接問道︰「這個宇文化及這幾年都在干些什麼事情，你可知道？」
「知道一些，但不了解全部。」公孫烈遲疑了片刻，才不是很確定地說道︰「自從一年多前開始，宇文化及問屬下索要的材料就忽然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以前的那些資源他全都不要了，換成了很多平時連屬下都不舍得使用的高級材料！」
「整天到晚地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時不時傳出一些鬼哭狼嚎的聲音，還嚴格禁止任何人進入他的房間，也不知道是在做些什麼！」
「他還在天河城嗎？」馬輝有些按耐不住了，連忙問道。
孫烈到現在為止都還不知道宇文化及的真實身份，自然也無從了解為什麼馬輝會對這個看起來像個小痞-子的家伙如此重視？听到馬輝的詢問後，公孫烈就點頭道︰「還在屬下的城主府中，三年來都不曾踏出過半步！只是……只是讓屬下覺得很奇怪，他明明沒有離開過城主府，卻又能知道很多外面的事情，就像是未卜先知似地！」
「噢……還有，這個宇文化及不知道怎麼回事，從一年前開始，除了要求屬下給他提供需要的資源之外，還每隔三天就要一具人類的尸體，有時候要小孩的，有時候要老人的，更多時候他要的是進化者的尸體！」
「好在天河城幾乎每隔兩三天就會有人被判處死刑，有時候也會有流浪的小孩子死在街頭巷尾，否則屬下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滿足他的要求……」
「好了，我知道了。」從公孫烈的講述當中，馬輝獲得了很多需要的信息，他忍不住激動起來，點點頭說道︰「你先忙你的，我先回一趟天河城！就這樣。」
話音一落，馬輝根本不等公孫烈再開口說些什麼，就直接騰空而起，朝著天河城所在的方向以每秒鐘數萬米的恐怖速度疾飛而去！
半個多小時後，馬輝穩穩落在了城主府中的一片空地，周圍那些正在打掃院子的佣人一見馬輝來了，個個都嚇得直接跪在了地，齊聲喊道︰「恭迎少門主……咦，少門主人呢？」
磕頭之後一抬頭，這些人就傻眼地發現，馬輝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空蕩蕩的院子里哪有馬輝的半點影子？
宇文化及所在的小院，比三年前更加的詭異和陰森，不僅院子當中堆疊了許多不知名生物的尸體、骸骨，草地居然還整齊地排列著一副副人類的骸骨，小院中彌漫著讓人幾乎作嘔的惡臭，很多小蟲子在這里迎風飛舞！
看到這樣的景象，馬輝幾乎是直接皺起了眉頭，也不先跟宇文化及打招呼，前兩步就抬手直接打開了房門，但是讓馬輝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推門進入房間的下一秒鐘，就有一陣陰涼無比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時，房間內後面的小隔間中，傳出了宇文化及很是不滿的聲音，「小鬼，別瞎搗蛋！乖乖回你自己的小黑屋去！誰呀，我不是說了禁止任何人進來的嗎？！」
說話間，那陣陰風已經消失了，披頭散發、渾身散發出惡臭的宇文化及，穿著一雙早就失去了原有色彩的拖鞋，‘踢踏踢踏’地從小隔間中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說道︰「我這里可不是誰都能進了，萬一被殺死了，你……呃，老大？」
話說到一半，一身打扮簡直比路邊的乞丐還要糟糕的宇文化及，就看清楚了來人的容貌，他先是一愣，接著就忍不住狂喜了起來，「天吶，老大真的是你！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原來你還沒死啊！！！」
「……」馬輝原本露出笑容準備跟宇文化及打聲招呼，但話還沒出口呢，就听到了宇文化及簡直讓人暴走的話語，才展露到一半的笑容登時僵化，馬輝啼笑皆非地說道︰「你怎麼說話呢！！」
「嘿嘿……太激動了，太激動了……」宇文化及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低著頭扭扭捏捏，一副很害羞地模樣說道︰「人家好些年沒有見到過老大了，有點情緒失控也是很正常的嘛……老大不會介意？」
「你這小子，怎麼把自己弄得像個乞丐似地？」馬輝無聲一笑，搖搖頭後說道︰「洗個澡、剪個頭發、刮個胡子，就算你在忙，這點時間應該還有？」
「哪有時間做這些事情啊！」誰料，宇文化及竟是說道︰「老大你還不知道？你小弟我在四個月前就已經成功培養出了一只帥魂，嘿嘿……老大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代表你小弟我啊，已經是大巫級別的靈巫了！！」
宇文化及臉堆滿了得意的笑容，他站在那里揮揮手，說道︰「小的們，都給我從籠子里頭滾出來，見見你們老大的老大！」
「呼呼呼……」房間的兩側牆壁，懸掛著十多顆用淡藍色藥水浸的人類頭顱，伴隨著宇文化及一聲令下，從這些嚇人的頭顱當中鑽出了一縷縷灰色的氣體，在一陣陣讓人不寒而栗的呼呼聲中，十幾道灰色氣體出現在宇文化及的身旁，接著就在馬輝瞪大的雙眼注視下，慢慢出現了十幾個模糊的人影！
這些人影都顯得十分模糊，但依稀能夠看到他們的輪廓，馬輝能夠看到，這十幾個影子當中，既有小孩也有老人，但更多的是成年男子！
「這就是鬼魂嗎？」第一次看到如此玄妙的景象，馬輝不由地有些張大了嘴巴，定定看著眼前地十幾個鬼魂，朝宇文化及問道︰「他們是……」
「嘿嘿，老大，這些就是小弟我這三年多來的成果啊！」宇文化及得意非常地說道︰「他們當中有一個達到了帥魂的層次，再往可就是傳說中可以比擬封神鏡第九重強者的王魂了！其余的雖然不是帥魂，但也有兩個將魂、十二個一等人魂，這些可都是我的寶貝呢！」
對于巫師體系當中的專業術語，馬輝根本就是一點都不懂，但他對此也不在乎，點點頭就說道︰「這麼說來的話，你現在已經可以驅使這些鬼魂咯？」
「那是當然！」宇文化及毫不猶豫地點頭道︰「他們可都是我用無數珍寶培養出來的心肝寶貝，當然能听我的指揮了！嘿嘿……老大你還不知道？雖然老大你下令讓人不準我離開這里，可是我已經利用這些心肝兒跑出去溜達不知道多少次了，愣是沒人能夠發現我！」
「這麼說來的話，你現在在巫師體系當中，應該是比較高級的巫師了？」馬輝強壓著心頭的激動，用盡量平穩的語氣朝他問道。
果然，宇文化及根本就不知道謙虛為何物，一听到馬輝的詢問，他就下意識的挺了挺胸膛，一臉驕傲地說道︰「巫師一共有十個等級，分為入門學徒、通靈學徒、實習巫師、正式巫師、初等巫師、中等巫師、高等巫師、大巫師、聖巫師、神巫師，現在我可是大巫師呢！」
「哦……」馬輝點點頭，接著問道︰「那麼，以你的實力，能不能看出我身和別人有什麼不同之處呢？」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馬輝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當中的罡爺流露出緊張的情緒波動，很顯然，馬輝的這個問題觸及到了罡爺心中最薄弱的地方。
「不同之處啊……」而站在馬輝面前的宇文化及，則是抬手揉搓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約莫十秒鐘後，他才問道︰「老大所指的不同之處是關于哪個方面的？」
「是跟你的專業對口的方面。」馬輝定定的站在那里，面露微笑之色。
宇文化及恍然的點點頭，然後就在馬輝充滿困惑的眼神注視下，圍著馬輝跟瘋子一樣地蹦跳起來。
嘴巴里頭發出一陣陣晦澀難懂的古怪音節，手舞足蹈地圍著馬輝轉了一圈又一圈，很快馬輝就感覺到，有一股淡淡的未知能量從宇文化及的身散發出來，圍著自己一圈又一圈地聚集起來。
大約過了四分鐘後，宇文化及才有些氣喘地停了下來，雙手一揮，怪叫道︰「阿拉索彼特呼呼魯卡巴達索霍！」
聲音剛剛響起，馬輝就感到那些聚集在自己身旁的未知能量驟然一緊，直接就撞在了自己的身，與此同時，一直呆在他體內從未流露出任何能量波動的罡爺，竟是不由自主地反抗起來，直接就暴露了自己的氣息。
在這一瞬間，原本還一臉莫名其妙的宇文化及，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似地，登時臉色變得慘白無比，雙腿一軟就直接癱在了地。
他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馬輝，失聲道︰「老大！你……你不是人！」
「啥？！」正奇怪宇文化及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听到他的話後，馬輝就是一陣哭笑不得，他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只有鬼魂才會對我剛才布下的能量有反應！」宇文化及怪叫道︰「老大你不是人，你是鬼，而且還是一只達到帝魂級別的超級老鬼！」
「啪……」馬輝很不客氣地去就是一巴掌，直接拍在了宇文化及亂糟糟的腦袋，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說道︰「別瞎說，我可是人，不是鬼！」
「那老大你怎麼會有那種氣息波……噢！！！！」宇文化及瞪大了雙眼，一副豁然開朗的模樣，利索的從地爬了起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馬輝，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我……我知道了……老大你……老大你身有鬼！」
「啪……」馬輝反手又在宇文化及的腦袋打了一下，瞪眼糾正道︰「什麼鬼？那是我師傅！！再瞎嚷嚷，小心我撕了你的臭嘴！」
「呃……」宇文化及一副怕怕的模樣，委屈道︰「人家明明沒說錯嘛，那就是一只……」
「嗯？」
「咳，那就是老大的師傅嘛！！」
馬輝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點點頭，「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