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心中焦急,再也忍不住,大喝一聲︰「住手!禿驢!」情急之下,施展壁虎功,往上急速爬去,一邊對站在下面的公主道︰
「公主,你先回房等我!」不一會就到了秘道頂上,他伸手一擊,將房頂捅出一個窟窿。公主搖頭,手下不停,依舊用匕首挖牆。
李元霸從窟窿鑽出,上了房頂,又用腳猛踩,往隔壁禪房一墜而下。
二當家的听到隔壁有人叫喊,不禁吃了一驚,正拿不定主意,左右張皇之際,只听轟隆一聲,李元霸從天而降,落到地上。
二當家的大吃一驚,認出是李元霸,強自鎮定,手指李元霸,道︰「你……你是誰?」
李元霸二話不說,手執去塵劍,沖上前直往二當家的身上刺去。口中罵道︰「你這禿驢!我先宰了你再說。」
他知二當家的也是一個習武之人,見他不慌不忙,一個轉身,露出凶狠模樣。雙手揚起,做了一個十分古怪的手印。
李元霸頓時感到一股邪氣,渾身感到不自在。心道︰「這是什麼邪門武功?」
手下卻未停止,招招往二當家的要害招呼,他痛恨二當家之極,恨不得立刻把他殺死。但是求勝心切,反而不能。二當家的也施展起邪門武功,和李元霸打了十幾個回合。李元霸居然佔不到上風。
二當家的喝道︰「你小子恩將仇報!我好心留你住,誰知卻是這等凶徒。」
「呸,你這假禿驢!大婬賊!你開這家別院,不知貽害了多少良家婦女。今日是你的死期,我先殺了你,再放把火燒了你的老巢!」
二當家的輕哼一聲,笑道︰「憑你的本事,你還燒不了我的老巢!」
李元霸怒氣沖天,手下加快,可是依舊無法取勝。倒是二當家的上竄下跳,靈動如一條蛇蠍。他會突然使出一招,形如毒蠍的尾巴。原來他使的是毒蠍功。雙方交鋒五六十回合,李元霸身上已挨了三記,如被毒蠍刺中一般,隱隱有麻癢只狀。
二當家的頻頻冷笑,道:「你小子武功不精,卻來做什麼英雄救美!」仰天狂笑,正要使出殺手 ,把李元霸制服,突然嘩啦一聲,牆壁中露出一個大洞來。二當家的驚得一回頭,李元霸乘機奮力一刺,二當家的措手不及,被他刺中手臂,慌忙跳過一邊。
李元霸看見公主從破牆中鑽出來,原來她已經挖破牆壁,過來應援。
「老婆,你怎麼來了?」
二當家的大怒,喝道︰「好小子!你老婆來得正好,我先弄死你,回頭再慢慢炮制你老婆!」說著,沖李元霸猛撲過來。
李元霸聞言,一股怒氣往上沖,月復中玄女珠被激起,渾身仿佛有無窮力量,一揚手,一股力道射向二當家的。二當家的原以為李元霸不過爾爾,心中輕敵,這時忽感一股力道如劍一般刺過來,頓時大吃一驚。原來李元霸有強勁內力做後盾,祭起彈指劍氣,凌厲非常。
他手指不斷彈向二當家的,二當家的不住躲閃,不敢和他應招。公主也上前助陣,手執蒼龍劍,攻向二當家的。二當家的是個識貨的,他見公主手中的劍鋒利無比,更加不敢靠前,眼看不能佔到便宜。
突然大喝一聲,雙手一揚,整個禪房頓時布滿一股白煙,李元霸早防備二當家的會狗急跳牆,卻不想他放出的煙霧。忙前上前去,擋在公主身前。不住揮動雙臂,護在當前。可以煙霧彌漫之中,卻不見了二當家的。
公主也不住揮劍擊斬,眼前已找不見二當家的身影。二人不禁大惑不解。左右察看一番,也弄不清是證明回事。
「咦,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人了,莫非這禿驢會遁形術不成?」
公主搖頭︰「我剛才看到他往案台下一鑽就不見了,一定是另有出口。」手指密室一個案台底下。
李元霸見打跑了二當家的,過去抱起烏藍達公主,只見她昏昏糊糊的,滿臉通紅,似乎喝醉一般。搖了一搖,仍不見醒來。口中喃喃︰「嗯,這是什麼神茶,我……我渾身像著了火,好熱……」伸手去扯自己的衣裳,李元霸抓住她的手,想阻止她。可是烏藍達公主好似狂顛一般,力氣出奇的大,嗤啦一聲,早把胸前一塊衣襟扯破,頓時露出一抹豐滿的酥胸來。
李元霸不禁尷尬,回頭和公主對望一眼,公主臉一紅,轉過身去。李元霸見烏藍達公主扯破了衣裳,口中亂說幾句,又倒頭沉睡過去。他扯過地上的一塊地毯,裹在烏公主身上,遮住他的胸口。
李元霸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想起公主是個草藥高手,月兌口問道︰「老婆,你猜那婬僧究竟給達達公主喝了什麼,令她這樣神智不清……」
公主搖搖頭,道︰「我也猜不出。」
李元霸突然感到一陣胸悶,公主見他如此,鼻子又嗅了幾下,臉色微變,驚道︰「不好!這煙霧有毒!快屏住氣息。」
李元霸聞言,心想︰「好險!」立刻閉氣,運起胎息功,鼻孔不再呼吸。見公主才說得幾句,身子卻不住搖晃,搶上一步,扶住她。
公主張口欲言,李元霸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巴,搖頭示意不要再說話。又手指門口,意即趕快離開。公主點點頭,再不說話,面頰已泛起紅暈,似有微醺之態,身子軟綿綿的,無力站立。
李元霸繼續屏息,右手攬抱住公主的腰身,左手捂住她的鼻子,不讓她再吸進密室中的毒氣。正打算離開這里,可是回頭一看,烏藍達公主還被裹在地毯上,不禁遲疑。
只听得幾聲咯咯嬌笑,一道柔媚的聲音飄入耳中。
「咯咯,這下你可怎麼辦?好人兒,你懷里已抱了一個,怎麼還不快走,難道還想再抱一個不成?」
李元霸回頭一看,吃了一驚,只見一張笑靨,容貌俏媚,一襲青衣,卻是阿夏正站在密室中央。
「是你?阿夏,你怎麼也在這里?」
阿夏又是咯咯一笑,走上兩步,伸出一只手扶住李元霸的肩頭,瞥了一眼公主,朝他眨眨,手指烏藍達公主,道︰「好人兒,難怪你肯舍得丟下這個美人不理,原來搭上了更好的。」
李元霸見阿夏笑靨如花,情態依舊,便道︰「阿夏,你來得正好,快去救達達公主,她中毒了。」
阿夏道︰「嗯,中毒的起止是她?」手指地上的烏藍達公主,似乎無動于衷,並不上前救助。
李元霸低頭見公主兩眼迷離,伏在自己懷里,似半迷半醒。見阿夏並不去救烏藍達公主,大聲道︰「阿夏,你怎麼還不動手,快去救你的主人!」
阿夏嘻嘻一笑,媚眼如絲,道︰「哎喲,好人兒,你自身難保,還總想著別人?」臉色一變,淡淡的道︰「嗯,我忘了告訴你,我和你的達達公主早已一刀兩斷了。她不再是我的主人,我也不再是她的侍女了。」
李元霸見阿夏站在密室里,一直說話不斷,卻不見半點中毒跡象,又見她聲稱和烏藍達公主不再有主僕之義,不禁心生疑惑,眼看阿夏。
阿夏見李元霸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自己,不禁渾身不自在,笑道︰「哎喲,好人兒,你不要這樣看著人家嘛!」俯過身來,在李元霸的耳邊昵聲道︰「你的眼神好特別的。你再多看人家幾眼,人家會想入非非的。」咯咯一笑,一個轉身,又閃開了,形如鬼魅,迅捷非常。
李元霸早知阿夏非尋常女子,今見她突然出現在二當家的密室里,以為她和二當家的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當下笑嘻嘻道︰「阿夏,數月不見,你出落得更迷人了。你和達達公主之間有什麼恩怨我也不去管,不過你若還當我是朋友,就帶我出去……」他見阿夏對自己的舊主居然無情無義,以為她跟二當家的多半是一伙的,他想馬上離開這里,不想再跟阿夏糾纏。
阿夏笑道︰「好人兒,你還是這樣會說話,討人喜歡,可是你想帶你的朋友去哪里?……」
正在這時,烏藍達公主突然醒來,爬起來,左右張皇,看見密室里多了幾個人,心中驚愕。忽然看見李元霸,更是驚喜之極,一下坐起來,口中喊道︰「臭小子,原來你在這里!你……你還沒死嗎?」似乎忘了怎麼一回事,自言自語︰「我……我這是在哪里?不會是西方極樂世界罷?可是,怎麼會有其他人……」一回頭,看見阿夏,勃然大怒︰「你這個賤人,你怎麼也在這里,和他一起?」手指李元霸,滿臉怨毒,震驚非常。
阿夏見烏藍達公主醒來,並不驚訝,听她斥罵自己,並不生氣,仍舊笑嘻嘻道︰「念在往日情分上,我今天還叫你一聲達達公主吧。嗯,你不是說我跟你的駙馬爺有私情嗎,你真說對了!所以你看到我現在跟駙馬爺在一起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烏藍達公主氣急敗壞,歇斯底里道︰「你們都去死!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
李元霸道︰「達達公主,你醒了最好。你被二當家的騙了。你喝了他的什麼狗屁神茶,一直迷糊到現在。」
烏藍達公主雙手抱頭,神智仍未完全清醒,道︰「你說什麼,臭小子!都是因為你,我以為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才求大師送我到西方極樂世界和你會合……」
李元霸嘆道︰「達達公主,你跟那個婬僧說的話,我在隔壁都听見了。」
阿夏輕哼一聲,笑道︰「嗯,不錯!要是李公子和他的女朋友晚來一步,你現在恐怕已經和二當家的同入極樂世界了。不過,卻不在西方,而是在這屋子里。咯咯。」
烏藍達公主怒道︰「阿夏,你胡說什麼?誰是李公子,他是我的駙馬爺!他的什麼女朋友,我一個個都要殺了……」看見李元霸懷里抱著高麗公主,她兩眼如要噴出火來。大聲喊道︰「臭小子!你居然當我的面抱其他女人,你還跟阿夏這個賤人有一腿,氣死我了!我……我要連你也一起殺了!快來人哪!」
李元霸道︰「達達公主,你別瞎猜。什麼有一腿,我也是進了這屋子才看到阿夏的。你不要再被這里的二當家的蒙蔽了。他是一個假大師,一個真色魔!」
烏藍達公主作回憶狀,似乎仍感困惑,怒道︰「我不要听你們說!總之,你們都不是好人,我要一把火燒了這里!」
阿夏道︰「達達公主,你要殺要剮都可以,可是千萬不要燒了這座別院。因為這是我的家!」
「什麼,你這賤人,狐媚子!你說雲棲別院是你的家,怎麼我從來沒听你說過?就算是你的家,我也一樣燒!」
李元霸見烏藍達公主已經清醒,只是似無力起身,見公主臉色通紅,氣息急促,心想還是快點帶公主離開,設法醫治為妙。轉念一想,對阿夏問道︰「阿夏,這里既是你的家,你對二當家的底細自然知道吧。」
阿夏點點頭,笑道︰「好人兒,還是你聰明,一猜就對。」
李元霸急切道︰「我的朋友中了毒,你有什麼法子解毒?」
阿夏不知可否,眼看李元霸,似笑非笑,道︰「好人兒,解毒的法子有是有,不過嘛,有點太麻煩,只怕你做不來……」
李元霸聞言心喜,忙道︰「只要能解毒,再麻煩又何妨?」
烏藍達公主見李元霸救人心切,心中更加惱怒,想掙扎站起來,卻不能夠,雙手抓狂,喊道︰「臭小子!你還不過來扶我起來!我是你老婆,你難道忘了嗎?」
阿夏瞥了烏藍達公主一眼,又看一眼高麗公主,忍不住嘲笑道︰「達達公主,我看那,人家李公子手里抱著的才是他真正的老婆,你就別自作多情了!」
烏藍達公主喊道︰「住口!」驚怒交集,一口氣接不上來,竟爾氣昏過去,又倒在地上。
李元霸見狀,不禁吃驚,想過去察看。阿夏道︰「好人兒,別擔心她吧。她只是喝了湯,只要睡兩個時辰就會醒來的。不要管她,你還是救你的老婆要緊。快跟我來!」說著走到密室案台前,伸手在一處輕輕按了一下,案台赫然洞開一個小門。
李元霸想起公主說過曾見二當家的也從這里遁去,忙抱起公主走過去。
阿夏一彎腰,先自進去。李元霸正要跨入,想起烏藍達公主還躺在密室里,不禁遲疑。阿夏嘆道︰「好人兒,你真是多情公子呢。放心罷,你的達達公主不會有事的,她只是一時氣昏過去,一會醒來,自然會去找她手下的。」
李元霸這才抱著公主,隨阿夏走進了秘道。阿夏走在前面,李元霸背著公主跟在後面。秘道僅可容一人行走,全在地下,黑不見光。阿夏點燃一根蠟燭,李元霸緊跟其後。
走出幾十步,阿夏突然停下來,回眸一笑︰「好人兒,你為什麼相信我?願跟我走?」
李元霸見燭光之下,阿夏的臉上半明半暗,雙眸間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道︰「阿夏,你我萍水相逢,彼此沒有什麼過節,你何必害我?」
阿夏咯咯一笑,道︰「是,我們是萍水相逢,可是,萍水相逢就不能拔刀相向麼?」
李元霸笑道︰「阿夏,我受了傷,在未央宮里多虧你照顧,我至今一直記得……」
阿夏厥嘴道︰「嗯,你還說,那次在未央宮,人家伺候你好多天,可是你卻是無情無義,撇下我不管,帶著自己的相好跑了,害得我……」
李元霸道︰「阿夏,我對天發誓,我對你絕沒有傷害之心……」
阿夏點點頭,嘆道︰「唉,你不知道,因為你逃走了,達達公主認定是我放走你的,還懷疑我跟你有私情……」
李元霸眼看阿夏手中蠟燭晃動了幾下,笑道︰「阿夏,達達公主說的是,要是你我沒有私情,你現下怎麼會帶我逃走?」
阿夏聞言,臉上一紅,嫵媚一笑,道︰「嗯,什麼私情不私情的,只要你心里知道人家喜歡你就行了。快跟我來吧。」轉身往秘道深處行去。
李元霸跟在後面,背上公主迷迷糊糊,隱約听到李元霸和阿夏的對話,不禁觸動,可是口不能言,身子不禁動了一下。
秘道彎彎曲曲,隱約向西而走。走了大約半個時辰,終于來到一處寬敞之地,李元霸仰頭一看,只見頂上頭開了一個天窗,透進光來。
阿夏轉到一角,來到一個木梯前,回頭對李元霸說︰「好人兒,我們爬上木梯,上面就是出口了。」
李元霸背著公主,隨阿夏爬上木梯,來到一處平台,看到一個小門。阿夏上前推開,眼前一亮,原來到了地面。走出看時,竟是來到了一座廳堂。廳堂雕欄畫棟,裝飾極盡奢華,桌椅茶具全是上等黃花梨木雕成,到處雕刻蓮花,透出一股超凡月兌俗的氣息。
李元霸見公主抱在懷里,忽然鼻中聞到一股奇異香味,心中大奇,問道︰「阿夏,這是什麼地方?」
阿夏咯咯一笑,道︰「這是青蓮禪房。」
李元霸聞言,道︰「既是禪房,怎麼不見一個禪榻和蒲團?」低頭看公主已經昏睡過去,心中焦急,道︰「你快找一個安靜地方……」
阿夏點頭,微笑道︰「請跟我來。」轉身往廳外走去,進到一條長廊,轉了兩個彎,來到一個隱蔽角落,看到一間小房。李元霸隨阿夏進去一看,里面果然有一張禪榻,形似蓮花。他見房間四壁頗干淨,不及思想,抱著公主走到禪榻前,將她放下,躺在床榻上。
見床榻甚寬,足可坐上三四個人,就在公主身邊坐下,把雙膝盤起。阿夏對他嫵媚一笑。
「好人兒,你等等我,我去去就來。」說著轉身進了另一間小房。
李元霸見公主安睡,呼吸平緩,略放了心,也想在榻上小憩片刻。只是擔心二當家的身在何處,並未敢松懈。可是他一抬頭,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回頭看一眼公主,不禁忐忑不安。原來正對著李元霸的一面,卻是一座高台,上面供奉的是一尊歡喜佛。其實,李元霸不知自己已進了佛教密宗的修行場所。他所看到的歡喜佛是由黃花梨木天然刻成,一尊面目猙獰的明王,盤膝而坐,雙臂伸張,神態凶猛夸張。明王懷中坐著一尊明妃,身形妙曼,頭飾華麗,相貌甚美,神情歡愉。明妃右腳跨坐在明王腳上,左腳一足後翹。李元霸看見明王和明妃有之狀,心中不能無感,臉上發燒。慌忙將視線移開,將身子轉了一個方向,面對公主。
可是他看見公主安靜躺在禪榻上,鼻中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似有似無,渾身一顫,仿佛進入一種幻境。身子如飄在空中,四周都是雲霧,心中大奇。
「我這是到了哪里?怎麼如騰雲駕霧一般,阿夏呢?她不是說去去就來嗎?莫非她…….」
正在疑惑之際,耳中听到一道柔媚的聲音,卻是阿夏口中說出。
「好人兒,你安心歇息罷,不要胡思亂想啦,阿夏不會害你的。」
李元霸听了阿夏如夢如幻的聲息,仿佛從身後傳來,心中竟覺十分受用。又看見公主就在跟前,面向自己側身而睡,安穩之極,才放下心來。
他已閉上雙眼,仿佛仍看得見。眼中看見公主口中發出一聲嘆息,面色紅暈,輕輕轉了一個身,背對著自己,又睡去。
正在這時,感覺身後咯咯一笑,卻是阿夏走了過來。從他肩頭一側伸過臉來,對他嫵媚一笑。
「好人兒,你在這里想什麼?」
李元霸一呆,忙道︰「喔,阿夏,你回來了。我們這是在哪里,怎麼像做夢一般?」
阿夏身子貼近他的身背,將臉挨近他的臉,在他耳朵吹了一口氣,嗔道︰「人家明明就在你身後,你卻說是做夢?」
李元霸感到阿夏溫熱柔軟的身子緊貼著自己後背,不禁心驚,月兌口道︰「阿夏,你自去做你的事罷,讓我安靜坐一下就好。」
阿夏咯咯一笑,身子一扭,從後面轉到李元霸前面,抬起一條腿,居然跨坐在李元霸懷里,伸出雙臂,抱住他的脖子。李元霸眼前浮現明王和明妃之狀,頓時面紅耳赤。心道︰「不好!難道阿夏這俏丫頭要跟我練什麼歡喜禪?」想伸手推開阿夏,誰知卻不由自主,將阿夏的腰緊緊摟住,只覺這樣懷抱著她,竟是十分受用。
不等李元霸反應過來,阿夏已經伸手將他腰間以下的衣袍掀開,他感到一陣驚慌,可是卻沒有推開她的手。他一低頭,才看清阿夏身穿一件薄如蟬翼的青色素袍,她坐在自己懷里,形如赤體,未等他回過神來,自己和阿夏已然肌膚相接。
李元霸內心雖然抗拒,可是身體卻無法自持。只覺一股暖流從底下涌上胸口,一腔熱血充盈體內。雙臂不由自主加力,將阿夏緊緊抱在懷中。
阿夏咯咯嬌笑,雙手抱住李元霸的頭,將他的臉埋到自己懷中。李元霸一陣迷糊,鼻中聞到一股女兒體香,滿臉所貼,全是溫香綿軟,如醉如痴,身子如要膨脹起來,熱血沸騰,渾身發熱。
阿夏輕輕用手摩沙李元霸的頭,不時用手指搓揉他的雙耳。
「好人兒,你喜歡這個樣子麼?阿夏這樣抱著你,只要你喜歡,阿夏也喜歡……」話語親昵纏綿,媚絲入骨。
李元霸幾乎無法自持,大叫一聲。
「阿夏,快走開!不要……」
耳邊傳來阿夏的聲音,仿佛從天邊飄過來。
「好人兒,現在你就是明王,我就是明妃。不要壓抑你內心的沖動,那是每個人體內最難克制的魔性。」
李元霸神智恍惚,眼前又浮現出活生生的景象,仿佛看見那尊歡喜佛已經在動起來。明王和明妃的身體在彼此膠著、扭動。明妃身體柔軟,幾乎完全貼在明王身上,伸出雙臂的明王雙目圓睜,似乎要爆炸一般。李元霸覺得自己仿佛也變成了明王,可是一晃眼,明妃卻變成了阿夏。低頭一看,阿夏變成了顏萱,李元霸驚駭之極,口中喊道︰「啊,萱兒,怎麼是你?」
只听顏萱清麗絕倫的臉龐布滿紅暈,她似也很羞怯,伏在李元霸的肩頭,口中昵聲道︰「元霸,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聲音幾若不聞。
「啊,我對你怎樣?」
顏萱輕輕擰了一下他的耳朵,身子扭動,嗔道︰「你還要怎樣?你這樣對我,莫非你已決定還俗,不再去修什麼道了,回到雙橋鎮娶我麼?」
李元霸哦的一聲,搞不清楚為什麼是顏萱,可是心中卻歡喜之極,抱著顏萱更緊了。只听顏萱又說︰「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嫌我生得丑,不及你的小師妹美,因此你才推三推四,不肯娶我……」
李元霸正要回答,只听阿夏的聲音又飄過來。
「好人兒,你要修習大金剛禪,必須先練成歡喜佛。我佛說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一空,空不異色。世俗凡夫,以為男女之歡,骯髒可惡,並不得聞無上甚深佛法,要想成佛,先須成人。」
李元霸听到這一番話,猛然醒悟,竟如醍醐灌頂。
「如今,你已進入我佛色空之境,修我青蓮密宗門法。你不要壓抑內心所思所想,只要心中眷念愛戀之人,皆可入你境中。」
李元霸聞言,心中又浮現出小師妹的身影。一轉眼,明妃已變成另一個女子,這一下,李元霸頭頂如遭雷擊,又驚又喜,眼前玉體橫陳,竟是歡喜冤家小師妹王蟬兒。
李元霸在一念之間,見懷中顏萱換成了小師妹王蟬兒,竟生出一絲後悔。只覺得顏萱溫婉美麗,自己和她纏綿方才開始,卻轉眼即逝。正沮喪間,只見一只縴手朝自己揮過來,啪的一聲,臉上就挨了一個巴掌。小師妹王蟬兒滿面嬌嗔,兩眼一瞪,沖著李元霸一張口,露出細碎白牙,口中嬌斥道︰
「臭小子!你好大膽,已做了人家的夫君,心里又還想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