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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緝事廠,校場內,旌旗飛舞,眾番林立。
司禮秉筆、欽命提督東廠太監魏忠賢一身紅袍,坐于校場中央高台之上,一臉傲然之色。
兩側,內廷外朝爪牙負手恭立。
內廷中來了司禮掌印太監王體乾、司禮秉筆太監李永貞、梁棟、許秉彝、王國泰,除提督南海子太監石元雅及司禮秉筆、掌御馬監大印並兼乾清宮管事,同時還提督太倉銀庫和節慎庫的涂文輔未到外,司禮大佬無一缺席,全部到場!
除這些人外,東廠四大檔頭孟忠、張文元、劉應坤、李朝欽也都候在台下,不時探頭翹望一番,劉應坤臉上更是有急色。
除內廷東廠太監外,依附于魏忠賢的外朝官員也來了不少,內閣大學士顧秉謙、魏廣徽列在文官班首,二人一個滿臉喜色,一個則是一臉憂色,一喜一憂,叫人看了不知為何。
刑部尚書張瑞圖、兵部侍郎霍維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淮揚巡撫崔呈秀、御史石三畏、太僕寺少卿魯生等二十余名外朝官員與內廷諸公並排而立,但人人都自覺持恭禮,除那兩位內閣大學士,眾人均是不敢直視對面的內廷大太監們。
錦衣衛的人也來了不少,從左至右分別是經歷司指揮使田爾耕、指揮使許顯純、指揮使孫雲鶴、千戶崔應元、楊寰。五人未與內廷諸公及外朝諸官同立,而是各按手中繡春刀,環立于魏忠賢身後。
打天啟元年接掌東廠,四年間魏忠賢總共就來了東廠三次,一是接任之時,二是天啟二年被御史彈劾盜寶案時,三是去年七月,一時興起來看看,逛了一圈便走。似這等大場面,內廷外朝的心月復全部到來,可謂是古往今來頭一遭。
番子們不知道廠公今兒個這麼大陣仗來東場是為了什麼,百戶以上的卻都得到通知了,知道九千歲他老人家如此興致勃勃的來東廠,可不是為了校閱東廠的番子,而是為了校閱即將進京的黑旗箭隊。
羨慕,人人羨慕那新任黑旗箭隊統領袁大海,也不知這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能平步青雲,飛黃直入九千歲法眼。
羨慕之余卻是後悔,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如此,當日自己就應該先站出來旗幟鮮明的保護公公,而不是讓這小子得了先機。
東廠這幾日新進番子著實不少,各檔頭、百戶司房們抓住機遇,滿京城的收入,短短三日,竟然一下擴了六千多名番子,而且听上面幾位大檔頭的意思,人還不夠!
為了完成擴編的任務,檔頭百戶們只好繼續進人,以致于良劣摻半,一夜之間京城地面上的地痞無賴子全不見了,倒叫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樂壞了。
人一下多了這麼多,番子們的袍服也來不及做,只好從兵仗局調了一批繡春刀來,給那些發給袍服長得高大些的,而長得不順眼的則全部列在後頭,如此從遠處一看,也是有模有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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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還早,見魏公公臉有急色,枯瘦無比、臉如死人般沒有血色的東廠大檔頭孟忠出列說道︰「九千歲莫急,紀用已遣人來報,黑旗箭隊正在路上,午時前定能趕到!」
「咱家怎能不急?」
魏忠賢輕抬了抬,呵呵笑道︰「百年來歷任督主都未嘗能將黑旗重建,今咱家冒天下之大不韙,力排眾議重建這黑箭,可是頂著不少壓力的。倘若是這黑旗能如當年一般厲害,那咱家在皇上那邊倒也好說,若是碌碌無為,與尋常人一般,咱家這張臉可就是沒處擱嘍。」
「九千歲放心,據紀用說,那黑旗統領袁大海頗有才干,以鳴鏑之法練那黑旗,已練得六百精銳之士,呆會九千歲親自一閱便知!」
袁大海這人,孟大檔頭可沒見過,不過既然劉應坤和李朝欽均說此子可用,再加上南苑傳來此子搏殺猛虎一只,以及紀用對他的密報,心下自然也是不疑的。
「如果真是,那咱家可就放下心來了。那袁大海確是可用,咱家也是一心想重用他的,若是他真為咱家練出了這東廠精銳,咱家也不會虧待于他。」
說到這里,魏忠賢起身朝前走了幾步,看了一眼伺立于高台下的一眾心月復,再一掃遠處列得密密麻麻的番子,頓時意氣大發,雄心壯志,恨不能與那內操之時一般,騎馬持箭在這眾手下面前亮一亮身手。但今兒來可是為了看那黑旗箭隊的,可不能本末倒置。瞥眼看到霍維華,不由想起阮大鋮那事,笑著問道︰「對了,士達,阮大鋮那折子你們是怎麼應對的?」
听到魏公公點了自己,霍維華忙出列說道︰「下官已經令咱們的御史、科員們集體上折子彈劾左光斗與汪文言了,東林黨那邊也動了,高攀龍、黃尊素等人連名上了折子,不過他們倒是知趣,知道那阮大鋮不是我們的人,這矛頭沒法沖咱們來,所以全都盯著了那阮大鋮。咱們也不需多做,只要不停的上折子彈劾汪左二人便是,總叫他們顧此失彼,月兌不了身。」
魏忠賢聞言,輕拍一掌,笑道︰「阮大鋮這折子上得好,上得好啊,可解了咱家的燃眉之急!」稍頓,有些可惜道︰「只可惜他不是咱家的人,要不然,咱家定要好生謝他一番才是!」
扭頭看向司禮掌印太監王體乾︰「王公,內閣保周士樸補吏科都給事中的折子,可曾駁回?」
王體乾微一欠身︰「折子一到司禮監,我就讓人給退了回去。」
王體乾是北直隸順天府昌平州人,入宮的時間很早,萬歷六年張居正還在的時候就進來了,先在杭州織造太監孫隆的名下。萬歷二十八年,王體乾到司禮監文書房任職。泰昌元年,他升了典璽局掌印太監,成了二十四衙門的頭兒之一,一個月後,又升司禮監太監兼御馬監,成為內廷里顯赫的大人物。
移宮案發生後,李選侍倒台,魏忠賢得客氏相助,在天啟面前十分受寵。而王體乾在資歷和位置上要比魏忠賢高得多,但他卻一眼看出魏忠賢前途無量,因此便屈尊投靠魏忠賢。
天啟元年,王安死後,司禮掌印空出,因魏忠賢不識字,所以不便出任司禮監掌印太監,因此便由王體乾出任,當然這也是魏忠賢抱有「槍打出頭鳥」的念頭,想推出王體乾來吸引外朝的目光,不過事與願違,不管是內廷還是外朝,都清楚知道王體乾不過是他的傳聲筒,內廷的真正主宰還是他魏忠賢!
司禮掌印需要有很高的文化,不然奏疏都讀不下來,在司禮監的幾位大員中,給魏忠賢拿主意的,就是王體乾和李永貞。踫上需要天啟親筆改動內閣票擬的時候,就由王體乾一個人面奏,告訴皇上怎麼改為好。通常這個時候,魏忠賢是不露面的,因為他看不懂內閣的票擬,萬一天啟問起來,反倒是尷尬。
王體乾對魏忠賢始終忠心不二,在司禮監的文書上,年月之下,是他和魏忠賢的名字並列第一排,第二排才是其他人。因此相對于李永貞、梁棟他們而言,王體乾才是魏忠賢在內廷的謀主。
因這層關系,所以魏忠賢從不直呼王體乾的大名,而是稱他為「王公」,如此待遇放眼內廷,可是絕無僅有的。
「嗯,這周士樸不是好東西,去年就罵過咱們,這人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升了。」魏忠賢肚量很大,很能容人,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三黨中人前來投靠他,但他卻是最容不下外朝攻擊內廷,尤其是這去年指桑罵愧針對過自己的周士樸。
王體乾重一點頭︰「九千歲放心,司禮監知道怎麼做。」
魏忠賢笑了笑,說了句︰「如果吏部改了人選,傳下話去,除了阮大鋮,別的人咱家一個都不答應!「
「是!」王體乾輕聲應下。
見魏忠賢心情不錯,剛認了魏當爹,被中旨保下繼續當他的淮揚巡撫的崔呈秀,滿臉堆笑的出來想對阿爹說說汪文言在詔獄的事,不想還沒等他開口,就听東廠大門外有番子高聲叫了起來︰「黑旗箭隊來了,黑旗箭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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