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片刻,曹文又請示道︰「請公公示下,下一步屬下要如何做?」
涂文輔皺了皺眉頭,吩咐道︰「那些女人孩子逃出來後,你想辦法派人混在其中,設法讓他們到京城來告御狀。」
聞令,曹文有些為難道︰「可救人的是周淮安的手下,屬下怕咱們的人不好混進去。」
涂文輔扭頭看了眼曹文,冷哼一聲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咱家必須看到這些人出現在京城當中!」
曹文一凜,忙道︰「是,公公!」
涂文輔又道︰「這些女人孩子可是東廠最大的把柄,事情鬧大了勢必驚動皇上,如此一來,這自然要有人來擦,到時,哼哼…」說到這,他牙齒微微一銼,目l 凶光,冷冷道︰「這回說什麼也不能讓他東廠壓過錦衣衛,否則,咱家的御馬監得喝西北風了!」
听涂公公這般說,曹文不迭的拍了聲馬屁,贊道︰「公公英明!」
東廠這段時間在京城t ng囂張的,听說新任的掌刑千戶袁大海頗得魏公公寵信,接連干了幾件大事,不但重建了黑旗箭隊,還殺了朝廷命官,拿了吏部尚書**星和都察院的左光斗,甚至闖了詔獄將欽犯汪文言和熊廷弼給抓到東廠去,而錦衣衛那邊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隱然已經落了下風。
京中現在但提廠衛,總是說東廠番子的多,錦衣衛倒似空有其名一般,提到的也多是語含挖苦,尋常百姓也是怕東廠的多,怕錦衣衛的少了。可以說,眼下這情形,東廠已經穩穩的壓過錦衣衛,成了魏公公最器重的衙門,但要用人之時。也都是調的東廠人馬,視錦衣衛于不存在一般。這種態勢顯然是不為內廷外朝所喜的。若是再讓姓袁的繼續折騰下去,誰又敢保證魏公公不會心血來潮,把個錦衣衛就給暗中並給他東廠呢。
御馬監是什麼?那是僅次于司禮監的第二大衙門,如果說司禮監是大明朝的內閣,那御馬監就是大明朝的兵部!原先司禮監就提掌東廠。但錦衣衛卻不屬他管,所以說,某種程度上,御馬監的權力並不比司禮監差。可一旦讓司禮監再拿下錦衣衛,那御馬監的地位可就真的一落千丈了。
而東廠和錦衣衛明爭暗斗,曹文不管。但是這兩家斗歸斗,卻絕不能合為一家,不然,合並之後的廠衛聲勢實力之大,御馬監空有騰驤四衛和京營四大衛營。怕也拍馬不及他廠衛了。外人不知道,他曹文不可能不知道,別看京里東廠和錦衣衛的人馬不及御馬監的多,可出了京你再看,哪地沒有他廠衛的暗線爪牙。沒有他們的秘密力量,就連屬國朝鮮和交趾他廠衛都設有機構。把這些力量全歸攏起來,那實力可是驚人的大。因此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廠衛一家,或者東廠壓過錦衣衛,暗中吞並錦衣衛的人馬,否則,最終得利的不但但是他東廠,更是他司禮監!
而越發強大的司禮監顯然不是御馬監諸位公公樂于見到的!
打永樂年起,司禮監和御馬監便有過交鋒,一段時期,御馬監還一度佔了上風,壓了司禮監一頭,但好景不長,百多年來,御馬監都被司禮監壓得死死的。司禮監的人可以提督東廠,可以提督京營,甚至可以提督御馬監,可是御馬監的掌印卻很少有入司禮監的。現今涂公公雖說進了司禮監,可那也是托奉聖夫人的福,托皇上的福,要不是奉聖夫人和皇上,怕魏公公再怎麼歡喜涂公公,也不會讓他入了司禮監。而涂公公年紀輕輕就身兼要職,再進一步的空間實在太大,比司禮監的李永貞、王體乾、梁棟他們都更可能出任下一任的掌印。
這些不是秘密,李永貞那些人不可能不知道,魏公公畢竟老了,而涂公公卻年輕得很,只怕用不了幾年,這內廷當家的就要換人了。因此,阻擋涂公公進步的最大阻礙便是來自于王李梁等司禮監,試問,誰會願意讓一個御馬監的「外人」一步登天成為壓在他們頭頂上的「掌印老祖宗」呢!
一切保持原樣,是最符合涂公公利益的,但若是東廠把錦衣衛給吞了,那將來是什麼樣,誰也保不準了。就算魏公公有心保舉涂公公再進一步,王體乾、李永貞他們能願意?有了廠衛這等利器,只怕涂公公怎麼死的都說不清。
因此,于公、于s ,曹文是打心眼里對涂公公的計劃感到佩服,阻止東廠崛起不僅是涂公公的大事,更是他曹文的大事,傻子也知道,涂公公升上去後,留下的空缺只會從他和馬有之中誕生,而御馬監掌印之職實在是炙手可熱,他曹文做夢都想!
只要周淮安的人把南海子的老弱f 孺給救出來,這幫官員家眷便是活生生的鐵證,到時,群情j 憤之下,魏公公就是再想護著袁大海,怕皇上也不答應。只要那個愛出風頭的袁大海被拿下,孟忠那些大檔頭不足為慮。連帶著,東廠的聲勢便會被強行打壓下去,如此一來,東廠想要再壓過錦衣衛,可就難了。
其實曹文知道錦衣衛的許顯純前些日子來訪過,涂公公與他密談了一個下午,具體談什麼,外人不得而知,但從之後涂公公一反常態,讓自己搜集這幾日東廠所作所為一事上來看,八成涂公公和許顯純達成了什麼共識。這種共識是什麼,怕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曹文心知肚明,但涂文輔不與自己明說,他也不好點破。他之所以能在短短四年內從一個小小的典司一躍而為御馬監的提督太監,不能說沒有真本事,這察言觀s ,揣摩上意的本領更是勝人一籌。既然涂公公不喜歡自己知道太多內情,他便知趣的不問。張嘴準備告退,好去安排人混入南海子那幫人中,正要開口,卻想起一事,忙道︰「公公,周淮安曾壞我御馬監幾件大事,如今卻要借他之手救出南海子那幫人,屬下怕會有什麼變故,畢竟此人與咱們不是一條路上的。是不是?」抬手做了個殺頭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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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不在了,幾畝地沒人種了,骨頭又不會,無奈只好找工栽種,這兩天忙得夠嗆,好在總算忙完。下周有推薦了,暴發的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