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求我?哈哈哈。」楚月牙很沒形象的長笑,然後盯著杜辰逸,「大我五歲以上者,我沒興趣,杜公子,恭喜你,你被淘汰了。」
杜辰逸居然一點也不惱,依舊滿臉是笑的看著楚月牙,這和諧的表情,讓楚月牙都忍不住贊嘆,這人的涵養怎麼這麼好,若是換做韓放早就炸開了鍋吧,若是陸修雲的話,多半是一臉冰山表情,看都不看她一眼的直接離去。
「四小姐,你可真是絕情。」半晌,杜辰逸才開口回話,「若是信陽都的待嫁少女听到你這般拒絕我,一定會個個暴跳如雷的。」
「別人如何與我無關,也許許多女孩子哭喊著要嫁給你,但不包括我。」楚月牙的耐心都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毫不客氣的道,「而且,杜公子,不,杜大人,你不覺得你剛才說話的樣子,像極了登徒子嗎?這樣油嘴滑舌,調戲少女的模樣。」
杜辰逸涵養再好,也是被楚月牙此話給噎得臉色綠了綠,雖然是別有目的,但是他第一回主動接近女孩子的行動,居然如此的失敗,遭人唾棄,是他有問題,還是她太獨特?
「咦,杜大人?」在尷尬的時候,套好馬車的王宗強轉了過來,正好瞧見楚月牙和杜辰逸,便對著杜辰逸行了禮,又問楚月牙,「四小姐,是等一會再回去,還是……」
「杜某有事同你家小姐說。」杜辰逸道,「你先回去吧,我自會送你家小姐回楚府的。」
「這……」雖然王宗強知道杜大人的身份非同一般,但是到底他是楚府的侍衛,還是得楚月牙說了算的,「不和小姐的意思?」
「你先載著嬋娟回去吧。」楚月牙突然道,此話一出,倒是讓杜辰逸吃了一驚,「等下杜大人一定會將我完好無損的送回來的。」
完好無損,她咬安很重的。
馬車咕嚕嚕的走了,揚起一片灰塵,楚月牙也不肯走,就站在縣衙門口,盯著杜辰逸︰「杜大人有事就說吧,就在這兒說。」
「上我的馬車吧。」杜辰逸指了指不遠外一輛看上去很是普通的馬車道,「這樣也不會耽擱四小姐的時間。」
沉吟片刻,反正她也要坐他的馬車回去,于是楚月牙點了頭,率先走了過去,在車夫詫異的目光中,麻利的自行爬上了馬車。
「四小姐習武?」一上車,杜辰逸式的旁敲側擊問話方式便開始了。
「何以見得?」楚月牙心思尚且在這外表普通,內設華貴的馬車之上,模著坐墊用的極為滑手且冰涼的錦緞,「這坐墊的錦緞是什麼材質?坐著好涼快。」
「冰蠶之絲。」杜辰逸答道,「我這馬車的踏板比較高,一般的女孩應該是獨自上不來的。」
「沒習武,你听聞楚府找過武師教小姐習武的嗎?」楚月牙望著車窗,好奇的擺弄著,「也就鍛煉鍛煉身體罷了。」
「可是……」
「我就腿長不行啊?我就這麼跨上來了不行啊?」楚月牙的目光突然從車窗上收回,看著杜辰逸,利索無比的反問,「杜大人你疑心病怎麼這麼重啊?是不是見誰都跟殺人犯似地,要懷疑推理一番啊?」
「四小姐不必激動。」杜辰逸倒是不疾不徐,笑容滿面,「我只是隨口問問。」
「隨口問問?」楚月牙也懶得跟他嗦了,「其實我知道,自從我出現在雲羅閣之後,你就派人跟蹤我了,對不對?」
杜辰逸眯起眼楮,第一次收了笑容,沒有說話。
「秦王說漏嘴讓我知道的。」楚月牙補充一句,「杜大人,你若有什麼疑問大可以直接問我,不必這麼拐彎抹角的,我楚月牙行得正坐得直,一沒傷天害理,二沒觸犯家法國法,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杜辰逸一雙狹長的眼楮,帶著凶險的訊息看著楚月牙,嗯,他嚴肅的模樣才是他慣常的樣子吧,剛剛那種登徒子形象,一看就是假的,登徒子演得不地道。
「你問吧,我不喜歡和人繞圈子。」楚月牙答道,「我更不喜歡被監視,只要不太涉及我個人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好,那我問你,你賣水的最後一日,是否在茅房中救走了一個人?」杜辰逸語氣恢復了那種特有的漠然和冷靜,連帶整個馬車的氛圍都冷了下來。